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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着车子离开高平时的途中,霏儿在车上一路回想着和齐于煜的谈话内容,尤其是齐于煜身为一个局外人,应该会比较客观,而且他的观察力一向都很敏锐,难道他说的都是实情?自己对费孜哲的感情,真的那么明显,连别人都骗不了,那又要怎么说服自己呢?如果这场游戏再继续玩下去,自己真的会愈陷愈深,而
她一脸委靡不振地深思着这件事,无精打采地走进厨房,发现母亲正在打蛋。
“妈!你怎么提早回来了?那爸呢?”霏儿勉强地挤出笑脸来。
结果马匀只是闷哼一声,一反平常快乐的笑容和爽朗的谈笑,霏儿马上意识到事情有了些不对劲“妈,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我是放心不下你,加上潜水艇出了点问题,我就先回来,结果我才回来云园,费孜哲就来问我你到底会不会电脑?他怀疑你会电脑,而且威胁我如果不说实话,他要告诉警察,嫌疑犯就是你!”
“费孜哲?他怎么会知道呢?他怎么会知道呢?还有警察?”
“他说有什么程式被泄漏出去了什么只有你比较常进东陵园”马匀脸色沉重地努力想要想起费孜哲说的话,但是她只有记起一些片段。
“程式泄漏出去?什么程式那么重要?”霏儿努力地回想她在费家大宅曾经见过的程式,似乎都是一些公司委托设计的,而且那些程式都是针对各个不同性质、类型的公司及需要所设计的,应该不具商业价值,更不可能因此而引来商业间谍啊!
对了!既然纪鸿知道她的身份,而且他似乎算得上是一个朋友,不如打电话问他个大概,霏儿一作了决定,马上就拨电话到费家大宅,经过转接,纪鸿已在线上。
“纪鸿吗?我是霏儿,听说大宅院出了事?是什么事啊?”
“霏儿,我也别转弯抹角的直接告诉你吧!陈安琪那个女人指称你偷了ccp程式。”
“什么是ccp?”霏儿疑惑地问。
“齐于霏小姐,身为纬翔总经理的你,居然问我什么是ccp?你未免也太能装了。”纪鸿有些动气地说道:“ccp是纬翔软件和费哲软件合作的第一步,因为一向把服务对象在商业界和医学界的费哲软件和纬翔软件有意合并,并且把触角伸向电脑多媒体的case,所以他们决定在今年圣诞的时候,推出三个新形态的电脑多媒体case。
“什么?”霏儿还是一头雾水。
“拜托,我真的要怀疑,你这个总经理是不是挂个头衔的啊?这是上回页先生和齐于轩到费家来所作的决定,难道你不知道吗?”
“原来如此哦!我告诉你,我这个总经理在十一月二日就被留职停薪了。”她没好气地说。
“什么?那你到费家来工作,不是为了要监视我们费哲软件的?”
“拜托!我们纬翔软件哪可能这么小人呢?对了,那到底ccp是怎么了?”
“哦!对不起离题太远了。因为那天费孜哲在东陵园时,有事离开,结果忘了把他的个人pc关机,等他回来,已经被动过了,不过那个动手动脚的,并没有破那个程式,反而把那个程式错误的症结抓了出来,并且还帮他完成也rum了一遍,但是”
“纪鸿,长话短说,这些我都知道,因为那个帮他修改程式的人是我。重点是为什么会扯到商业机密呢?”
“因为这个ccp上个月已完成了大部分,因此费孜哲和页先生决定先打出广告,引起消费者的注意,我们只是一再强调这是个划时代的电脑多媒体case,并且把(后面肯定漏了一行)这个ccp几乎一模一样,所以今天老板决定要清查每个人的交友及财务状况。”纪鸿解释着。
“哦!我知道了!”
“霏儿,我先提醒你,明天老板一定会第一个找你谈话,因为陈安琪说,今天在高平的汉神百货见到你和一个可疑的男子在逛街。”纪鸿好心提醒她。
“哦!谢谢你的提醒。”
隔天,霏儿依然准时上班,做着一如往常该做的事,但是心情却是七上八下的,她心中那几个念头纠缠得翻腾个不停,尤其一想到等会儿见到费孜哲时,不晓得他会不会询问昨天在汉神百货的事、不晓得他会不会怀疑齐于煜的身份、不晓得他会不会误会自己和齐于煜的关系呢一连串的不晓得让霏儿觉得早餐都在肚子里打架了。
当霏儿听到费孜哲的跑车声时,顿然有松了一口气的冲动,看来人若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久了,真的会精神崩溃,所以霏儿决定马上解决这件事她要鼓起勇气,马上找到他并且向他澄清昨天的事。
当费孜哲踱进回廊时,霏儿已经作好心理准备在等着他,但是当霏儿望着费孜哲一身铁灰色的西装,衬得他更英俊潇洒时,早忘了她在回廊的目的了,倒是费孜哲一见到霏儿,那深邃的黑眸陡地变暗,并且严厉叫着她。
“你马上到我的书房来,我有话跟你说,十分钟后我若没有等到你,我会亲自出来拎着你进书房。”
“好啊!我也有话要告诉你。”后知后觉的霏儿依然热切地回答,丝毫未察觉到费孜哲那双冒了火的眸子。
没有任何的回答,一脸不容分说的表情,费孜哲一个转身迈步地离开,从他那僵硬的背影可以看出他非常的生气。
“你最好别让孜哲在盛怒下等你,否则你会自讨苦吃,反正这些工作等你回来时,我们大概就做好了。”林先生对着霏儿提出关怀的警告。
霏儿点了点头,放下手边的工作,准备往费孜哲休息兼办公的东陵园走去,不幸的是,她在大厅遇到了陈安琪那只高傲的母狐狸,而那只母狐狸今天笑得就好似“一只吞了金丝雀的高傲母猫似的满足”
哼!难道昨晚陈安琪在费孜哲那儿,狠狠的参了她一本,那她要如何解释,才能让费孜哲相信她的清白,又不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呢?
霏儿一心只顾着埋怨责怪费孜哲和陈安琪,却丝毫未察她已经不知不觉中打翻醋坛子了。
“你要去哪儿呢?”突然陈安琪蹦了出来,挡在霏儿的面前。
“到老板那儿去了。”霏儿扯开嗓门,并且不自觉地挺了挺一米五的身高,抬高了倔强的下巴,企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
“我警告你多少次,叫你不准去打搅他,有事问我就好了,你是太笨了听不懂,还是你”“陈小姐,保持形象哦!你已经气得快成了老巫婆了,还有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只是比你年轻,可是我不笨,顺便告诉你,我当然知道不可以打搅费先生。”霏儿气定神闲地要陈安琪息怒,结果惹得陈安琪两颊气鼓鼓的活似癞蛤螟,而霏儿更是以一副示威的口吻继续说道:“我也不爱去啊,可是费先生坚持要在十分钟后见到我。哦!不对,只剩三分钟了。”
陈安琪陡地紧咬她那薄削的双唇“我会告诉费先生,以后你就交给我处理。”
“或许费先生发现跟员工聊天可以疏解他的情绪,所以他才找我聊天,也可能是因为他每天对着一个老女人,而且还是一个高傲自以为是的老女人,已经倒尽胃口了,所以他才会找我这个幼齿的年轻小女孩,陈小姐对这件事我真的不懂耶!你不是说如果我有问题可以问你吗?那么你可以告诉我到底费先生是哪个原因找我聊天呢?”
陈安琪那紧咬的嘴唇这会儿都快咬出血滴来了,而一张红得不能再红的脸,这会儿已经涨成了猪肝色,然而陈安琪依然不甘示弱的反击,她一脸奸笑地反驳“哼!苞你这种乳臭未干的人聊天不是纾解情绪,那是一种浪费生命的最佳方式。”
霏儿忽然一步一步地逼迫陈安琪,那气势不容陈安琪反应,她像一把直指着心脏的剑立在陈安琪的面前,然后做一个非常不淑女的鬼脸“你真的很像老阿妈那坛又酸又涩的烂酸梅。”
“哦!至少我不像你是那又干又扁的四季豆!我想他大概是要把你这个商业间谍绳之以法吧!”陈安琪又恢复她那不可一世的姿态,脸上更是那令人想撕破她那张脸的奸笑。
“哦?是吗?搞不好那个商业间谍是你也说不一定呢?你不是整天都跟他粘在一起嘛!我看是你的嫌疑比较大吧!”
霏儿虽然在口头上战胜了她,人却是陷入极度沮丧的情绪中,虽然她极力否认自己已经对那只沙文猪动了情,但是她就是不能忍受费孜哲对她有所误解,尤其只一想到他不信任自己,她就觉得非常的沮丧。
沉溺在自己情绪的霏儿,不知不觉中已经到达费孜哲的书房,一个不小心来不及停下脚步,她一头往书房外的原木门撞了下去。
“唉哟!懊死。”霏儿低着头大声诅咒,一边用右手揉揉撞肿的额头,一边举起左手来准备要敲门,结果她一把敲在费孜哲高挺的鼻子上,仍然不自觉。
“喂!有趣的小东西,如果你想引起我的注意力也不需要敲我最自傲的高鼻子。”费孜哲有股心疼的怜惜,从胸口倏地往上冒,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原来霏儿不小心撞到门上有只没钉进去的钉子,这会霏儿小巧白皙的瓜子脸在额头鲜血的映衬之下显得更苍白、更让人疼惜,费孜哲见了,那股八百年来从未出现的怜惜竟毫不留情的冒了出来。
猛地费孜哲他认清了这些日子来的煎熬,也让他接受这些日子来极力否认的事实他爱上了齐霏儿这个有趣的小东西。这三十五年来,他从没有为谁动过自己的心,更别提为谁产生过怜惜的心痛。
而眼前这个“齐霏儿”总会当他在出神凝想事情时,猛地在电脑的荧幕上出现;当他苦思程式时,会不知不觉地想起当她听到有人叫她“小东西”时,她那气鼓鼓又绯红的小圆脸,虽然令人不解她为何那么在意,但是她那表情却令人回味无穷,因此他从未错过任何一次可以惹恼她的机会。
而霏儿那娇小的身躯似乎蕴藏着无限的精力,虽然她曾抱怨陈安琪给她太重的工作量,但是她依然能够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还有一大堆时间追着小语和工程师们陪她玩,常常可以听到从院子里传来小语和工程师们求饶的声音,因为无人不为她旺盛的精力折服,没有人可以躲过她那无伤大雅却啼笑皆非的玩笑。
霏儿则一脸愧色地望着紧抓她手的费孜哲,尤其是自己又不小心敲门到他那自傲的鼻子上,这会儿他又望着自己一会儿皱眉头,一会儿傻笑,不晓得他等会儿会怎么处置她,希望他会看在她现在是十八岁无知的小女孩,放了她一马。
霏儿看他那一脸坚毅果决的表情,难怪商场上的人莫不想和他有生意往来,却又都害怕和他谈生意,因为他不会让人吃亏,但是也绝对不会让人占到便宜,大有铁汉子的气势,所以人人都希望成为他战友,没有人乐意成为他的敌人。
此时霏儿总算知道为什么大家害怕成为他的敌人,原来不小心惹到了他时,他那张阴沉的脸色会让小孩“拉青屎”会让垂垂老矣的老人后悔他曾来这个世上,看来她这个小佣人快玩完了,而且不只是工作玩完了,会不会他干脆一把把我掐死了事呢?那自己的小命不就被自己给玩完了吗?霏儿相当担心。
倒霉的是,不但惹到他,还让自己那白嫩无暇的额头撞了个直流血的大洞,而这个费孜哲又像个该死的雕像捏着人家的手不动,难道他决定让她流光一身的血当作酷刑吗?那他真的太狠了,这种死法到一百年也死不了!
“该死的,你就不能小心点吗?别老是像个长不大的小孩横冲直撞,而且是谁教你敲门不用手敲呢?难不成你有铁头功?”费孜哲拉着她的手,粗鲁地把她塞在书房的椅子上。
“人家一时走得太快,结果刹不住脚嘛!”霏儿不自觉地嘟着娇嫩的红唇向费孜哲抱怨,一手接过他递来的面纸轻轻地擦着额头上的血渍,而费孜哲则转过身翻箱倒柜地找医葯箱。
“下回走路别忘了把你的眼睛带出来,免得还要我来救你这个小东西。”费孜哲将双氧水倒在棉花棒上,轻轻地为霏儿将伤口清净。
“哦!懊死的,很痛耶!你不会轻一点,还是你在报仇啊?”霏儿在沾了双氧水的棉花棒还没有接触到伤口,她就叫得连树上的小鸟都落荒而逃了,更别提站在她身边的费孜哲;他的右耳都耳鸣了,只好不得已地使出古老的法宝用力地拉拉左耳让气导到右耳,希望能够恢复正常。
“拜托!小祖奶奶‘霏儿’下回你要尖叫时别忘了先通知我,想不到你小小的身躯蕴藏了这么大的能量,而且我都还没有碰到你的伤口,你就叫得这么大声,你也太夸张了吧!”费孜哲嘲讽着她。
“我总要先练习一下吧,人家连奥运进场都要练习个几遍,何况我这个伤口让你这个无牌的庸医处理,我要是在你处理不好时,又叫不出来,到时我找谁医疗赔偿?”霏儿一副自以为是的教训费孜哲,而费孜哲不得不为这个夸张的小东西所想出的逻辑所折服。
“好了啦!我已经拿出我最大的能力帮你包了。”费孜哲费了一番工夫才把绷带缠好。
现在的霏儿看起来不像刚才那样的骇人,但是那包得一团糟的绷带却又令人忍俊不住地想大笑一顿,不过费孜哲知道此时若笑出来,等会儿可就难收拾了,只好转过身假装收拾医葯品箱地偷笑,可惜他没有注意到他偷笑时抖动的肩膀泄了密。
霏儿惊觉有异地望向书房里的大明镜,气得眼睛都冒火了,哦!这个该杀千刀的大坏蛋,把她包成这个样子。
而且这个始作俑者居然还敢偷笑,气死她了!也不知道他有什么话要说,结果居然连说都还没有说就先让她挂了彩,不过霏儿的格言是“有仇就当报”所以这个仇当然现在报了喽!于是她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晶镇尺一把往费孜哲的背后丢了过去。
哦!这个费孜哲还真该死的好狗运,居然在水晶镇尺快吻上他时,就走开去放医葯品箱,哼!她齐于霏就不相信他永远这么好运,没关系,齐大女子的第二个格言“忍得一时成就百年身”等他走衰运时,再来报仇,而且还要加上利息!
“你昨天到汉神百货做什么?”他放好医葯箱回来,劈头就问。
“我去逛街啊!”看来陈安琪已经告诉他了,霏儿想。
“然后和可爱的男朋友吃了一顿浪漫的大餐?”他嘲讽着“我还以为狂野的约会才适合你例如飙车、打电动。”
“可见那是你认识我不够清楚。”
“那你还有什么地方是我该认识,却还没有认识的?”费孜哲挑眉问。
“至少我一直都是一个正直的人,这点你大概就不知道了。”霏儿说。
“正直?”
“对!我是个宣誓过的女童军耶!我当然不会说谎了。”
“好了,我不讨论这个。”他不耐烦地打断霏儿“那你会不会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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