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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国王、我的异母哥哥是何心态,在他封锁杜君年的消息之后,现在又临时扯出她。”
“不都是一群老头兴风作浪,逼得国王不得不如此。”
雷齐兹故意左顾右盼“嘿!我虽然赞同你的话,不过你这些话可别给那些老头听到。”
拉德萨冷笑,他不会,至少不会在众族长面前显现真实的想法。他为他的君王忠心效命,绝对不会让他难堪。
“如你所见,我们国家以生产石油为主,六o年代后,石油大大改善国家之前的贫困生活,政府利用天赐的资源,展开一连串波澜壮阔的建设和经济开发。”
雷齐兹指着庞大的油田,一一为君年介绍。
这么硕大的工程,让她赞叹不已。
昨天晚上她洗了一个豪华尊贵的玫瑰花瓣澡,舒服得一觉到天亮。
隔天一大早,吃过他们为她准备的丰盛早餐后,雷齐兹便精神奕奕的出现在她的房间,这大块头每次出场都是如此有活力,仿佛大手张、一搂抱,世界和平。
当他们摊开十几件阿拉伯传统妇女所穿的华服后,她婉拒了他们的好意,径自换上自己带来的皮衣、牛仔裤和帅气的短靴,并告诉他们这样比较好工作。
整个早上,她看了不少先进的工业区,也大概有所了解。
但她总觉得这不是她想拍摄的部分,最真实的灵魂似乎尚未显现。
“你所见的只是产油的一小部分,其实分布的地方大到你无法想像。”他骄傲的口吻显示非常以国家为荣。
“国家有这么棒的收入,怪不得人民那么富裕。”
她咋舌,在都市的马路所见,几乎人人一部名贵跑车,横冲直撞毫不在乎。
“这一切都是阿拉的赏赐,在石油未开发前,阿拉伯的经济、政治远远停留在未开化阶段,经过在位者一系列超大规模的开发建设,现代化工业从无到有,人民才得以安居乐业。”
不止吧,她亲眼看见这座城市建筑在沙漠中,绿林片片,还有农业发展“骆驼加帐篷”的时代已过。
身价非凡的巨富在阿拉伯沙漠世界中处处可见,也是世界舞台新崛起的黑马,人人拉拢巴结。
雷齐兹倚靠栏杆,指着城市的边缘、遥遥的一方“过了这城,那片土灰色的世界是我们的根。”
沙漠?是他们的根。
“游牧生活是阿拉伯人最古老的生活方式,气候、地形的关系,使我们很快便能适应沙漠中艰困的环境,虽然如今生活不再需要如此,但是我们从不忘本,天性是改变不了的,就像吉普赛人爱流浪,我们依然留恋部落的游牧生活,那使我们人民性格剽悍、骁勇善战。”他说得无限依恋,对远处深情微笑,
“即使你位居高官,拥有现代化的一切?”她提出疑问:
“不错,虽然适应舒服的日子,但很多时候我仍然喜欢待在沙漠中思考。”
“这国家的人普遍都有这想法吗?”她只手贴眉,遮蔽烈日,眯起眼睛眺望远方。
站在国家的最高点,远方黄沙滚滚,吸引她所有的注意力,她语气不甚专心地回应他,而之所以会拉拉杂杂问了一堆,是想更加确定大多数人民的想法,这是工作上的需要。
她要把她对这片土地的印象统筹起来,拍摄出真实的阿拉伯民族。
瞧出她的心不在焉,他顺势转移话题“透露个小消息给你知道,我们国家是六个部落组成的,六位族长共同推选出一位真正的国王,也就是我们的总理。”
他调皮的对她眨眼。
君年收回涣散的目光,回过头来,奇怪于他的主题何在?资料上说这国家实施民主政治,国王是民选的,如果真由族长推选,那可是黑箱作业,不具公平性。
雷齐兹故意卖关子,引她上勾“你不好奇吗?”
“是很好奇,如果你所言属实,那这件事可是国家机密喔!”可能造成国家动乱。
他淡笑“很简单,知道我们有个传说吗?”
传说?每个时代都有某种神奇信仰来支持民心,借以延续后代。这国家够悠久,一两个神话不希罕,中国还多到数不胜数。
“传说?这传说影响到贵国的政治吗?”具有意思,什么年头了,还有这么纯朴的人民,她收起玩心,洗耳恭听。
偏偏雷齐兹有心卖弄,直到参观完整片工业区,他还是微笑着守口不语。
“现在带我去哪?”回到街上,君年问着专心开车的雷齐兹,眼睛拚命的收纳更多的风土民情。
“我们最终的目的地王宫。”
“骗我,这明明是回我住的地方。”那地方大又美。
“你住的就是皇宫。”他侧头望了她一眼,等待她的反应。
“哇!那我这次真的是大开眼界,享受不少礼遇喔!”住王宫,难怪那么宏伟,守备森严“喂,你都没说那个传说是什么?”
车辆通过审查进入王宫,缓缓的停在别院里。这地方怕有几个足球场大,来两天,她都只在小花园晃晃,不敢随意走动,怕触犯别人的隐私。
雷齐兹牵着她往大厅走,庄严肃穆的内部建筑,沿途见到的侍女就有百多个,个个都围着面巾,见着雷齐兹就下跪。
他一一扬手,表示她们可以离开,她看的人都嫌累,还亏他有这等耐性,等一下得好好的损损他。对于雷齐兹,他们俩可以说是很合得来的朋友。
而她的这个朋友在接近内厅时,突然严肃的说:“我们的传说、金色之神。是这样子的,伟大的沙漠之神慈悲的给予我们神的儿女‘金色使者’,他们有着金色之眼,领导我们免于苦难。”
她的心震了一下,随即笑出来,推了下他魁梧的身材“就这样子啊?”
他犀利的凝视她有丝慌乱的眼睛“不止如此,我们的国王便是世代流传的‘金色之眼’,未来领导我们的人,无庸置疑的拥有金眼。”
君年心跳骤变,剧烈的起伏,压也压不住那骇然的感觉。面对雷齐兹的逼视,她干笑起来“哈哈,真有趣,可惜我没金眼,否则我可以当你们的国王。不过眼球的颜色有很多种,金色的也不少,你们总不能随便乱抓一个充数吧?”她不自在的笑笑“会会不会有人带金色的隐形眼镜冒充国王?”
雷齐兹嘴角露出一抹若隐若现的微笑,看得她浑身不对劲。
他敲敲面前的门,厚重的石门缓慢的打开“请进。”
她头皮隐隐作痛,天生的第六感一向灵验,这次势必是场鸿门宴。
君年推托的说:“不光邀请我一人吧?我的同事呢?她们都到齐没?要不要我去联络她们比较好?”远离这地方才是明智之举。
没想到雷齐兹仗着人高马大,一伸手就挡住去路。
“她们已经先行离开,回到台湾。”
“为什么?我们此行的工作不是”
他打断她的话,作风强硬。“先进去,待会儿我再慢慢向你解释。”
她不谅解的瞪着他,硬着头皮进去他所谓的”国厅”国王接待贵客的厅堂,
阴暗漆黑的大地方,飘散着一股特殊的焚香,袅袅的迷烟笼罩整个厅堂,除了闻起来舒服,还增添神秘感,不知何处传来女声低吟民族歌谣,似曾相识。
雷齐兹推了推她的身子,她这才看见远远的躺椅上坐卧一个人,状似威严,不可冒犯,两旁还有人伺候。
只是他们之间隔着丝帘,她看不清他的面貌:君年低声问道:“前面这位该不会是贵国的最高位者吧?”
“是:”他给了答覆后,万分恭敬的对国王躬身“我人带到了。”
这大胡子挺忠心的嘛!瞧他严肃的模样,好好笑。
杜君年忍不住露出牙齿窃笑。
“过来让我瞧瞧。”上头传来苍老的声音。
懊不是叫她吧?
“上去吧!”雷齐兹用眼神暗示她。
也好,去看看他们的国王有什么三头六臂?君年踏上阶梯,一步一步的靠近,主动拂开丝帘。
“你好。”是个英俊的中年人,只是有些病容,凹陷的眼眶显示他真的瘦削不少。她不知他们的礼仪,不过她还是落落大方的伸出手。
柄王怔仲的望着她,瘦削的大手热切的包握住她的手。“你也好,孩子,你试凄了。”
她没听错吧?会不会是语言中枢有问题呢?试想,他们国家高高在上的国王竟用中文与她交谈,多么难得啊!
“不会啦,这一路上都很舒适。”
他激动的拉着她坐到大椅子上,仔细的端详她。
君年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倒不是嘤心,只是有人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很难过的。
“咳咳”国王过于激动,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用力到眼睛都充血了。
不得了,他这一咳嗽,身边突然冒出几位方才不存在的人,他们紧张的检查他的状况,又是量血压,又是吊点滴的。
“我不要紧,我不要紧。”他挣扎的推开观护他的人,激动的握住她的手,不肯放开。
君年被他的态度搞得胡涂,担心的问:“国王,你还好吧?”手也放肆的拍抚他的背部,顺顺他的气息。
“孩子,别叫我国王,喊我一声爸爸。”热泪盈眶的他沉醉在认亲的感动中,没有注意到她僵硬的表情。
“你你说什么?”
柄王依旧感慨的凝视她“孩子,你跟慈惠长得好像。”
听到母亲的名字,君年再也坐不住“刷”的迅速站起来。
“怎么了?你怎么了?”她的远离,让他感到不安。
君年一脸惨白,全身颤动“陛下,你怎么知道我母亲的名字?”不是的,绝对不是的,她在心中狂喊。
“因为她曾是我的王妃,而你是我的女儿。”他沉稳的道出不容忽视的事实。
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事!她拒绝相信。她杜君年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女儿,同样的,他也不会是她的父亲。
互瞪一会儿后,她突然仰头大笑,不可抑遏“陛下,你太爱开玩笑了。”
他的表情无比凝重“我所言的确是事实:”
她不由自在的敛容,然后又微笑道:“我母亲怎么可能是你的太太呢?一个是在亚洲与世无争的妇人,一个是中东国家的君王,这是”她很困难的表达心中的想法“这是很难以想像的事。”
“但这的确是事实。”雷齐兹加入他们的话题中。
不消说,他一定是支援他的国王,会拐她到这里,想来必有诡汁:君年满心愤懑,不悦的喊道:“好,好,随便你们误会好了,反正我的工作伙伴都回台湾了,那我也要回家:”
“恐怕不行:”雷齐兹神情无比严肃。
“你在恐吓我?”
他欠身“不敢。”
场面顿时有点僵,气温下降至冰点,无人敢出声。
形势比人强,再争辩下去也于事无补,逃避是眼前最好的办法。
她摊摊手“你们太疯狂了,我不跟你们玩了,我要离开。”
缩头乌龟就缩头乌龟,她宁愿保持单纯的身份,也不愿去攀附权贵。在她平静孤独了大半辈子之后,半途杀出一个父亲不会对她有好处:
“对不起,你们真的认错人了,饶了我吧,我
我不奉陪。”即使可能性是百分之百,她也不想承认。
杜君年郑重其事的否认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拔腿就跑。在她的手快握触到门把时,一道熟悉的目光直射她而来。
她一如往常的无法忽视,迅即回身:
“如果你敢走,台湾将会有意想不到的精采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