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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先祖是汉朝时的李陵。”李世衡边说边看何雅云听了这句话的反应。
何雅云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李陵?!祖父是‘飞将军’李广,自己兵败被匈奴俘虏的李陵?”
她摇着头说:“不对啊!他全家不分老少都被汉武奇杀光了,怎会还有后代?”
想起帝王的暴虐手段,真令人对李陵的遭遇感到难过。
“不错,汉武帝是灭了他在汉邦的家,但是之后,他在匈奴那儿娶了单于的女儿,我们就是他们的后代。”
李世衡像讲故事一样的说着,毕竟年代已经很久远,但是靠着口耳相传和文字的记载,他仍能很清楚的叙述着。
“汉武帝时,命令我先祖李陵带着步卒五千,北出居延,在沙漠、戈壁、沼泽中跋涉三十天,才到达东浚稽山安营。
单于率三万精骑俏俏包围汉军,但汉军以五千孤军打赢这次战役,单于大惊失色,急召其左、石兵马八万余前来助阵。
此时汉军已处于相当危险的境地,面对数十倍的匈奴精英轮番围杀,原来五千的步卒已伤亡惨重,但仍有着视死如归的豪情和奋不顾身的忘我精神。
交战几天后,李陵率着残存的步卒,沿龙城故道撤退,四、五天后进入一片沼泽芦苇中,形势对汉军更为不利。
但同时,匈奴内部也产生一些问题,李陵从俘虏口中得知,单于见十余万兵马连续几天的穷追猛打,竟然吃不掉几千步卒,自己倒伤亡万余精锐,实在不可思议,认定李陵所带领的人,是汉军精英,怀疑其且战且走是在诱敌深人,好一举歼灭他们,于是内部形成继续追击和立刻退兵的两朴意见。
而在这艰难的时刻,汉军内部出现叛逆,一个叫管敢的小军官田被校尉所辱,一气之下向匈奴投降,并对单于说出李陵箭尽援绝的状况,匈奴一得知这个实况,立刻下令抡攻李陵。
状况非常的危急,李凌下令砍断旌旗,埋藏珍宝,军卒人各持干粮二升,冰一块,分散向南突围,约定在汉朝边界遮虏障会齐,希冀有人能逃,出向天于奏报真实战况。
经过惨烈的对阵之后,五千汉军逃到边庭的只有四百余人,李陵被匈奴俘虏。”
李世衡无限感叹的说:“墙倒众人推,文臣武将们在朝廷上纷纷谴责我先祖的变节,除了太史令司马迁为我先祖感到不平,并因此而下狱外,没有人为我先祖。
事隔一年,汉武帝又再次想起我先祖,而且他心中仍是喜爱这位曾经跟随过他以仁孝素著,英勇善战的先祖,于是他一面派人犒赏脱险归汉的李陵余部,一面派公孙敖率兵深入塞外迎接李陵回朝。
鲍孙敖很快回师了,他向汉武帝奏报说,据匈奴俘虏口供、李陵正在训练匈奴兵马,准备同汉军对抗,汉武帝震怒,心想边地血战、无箭无援,不得已而降于胡虏倒也罢了,如今竟敢辜负国恩,背叛明主,助约为虐,训练蛮貊之人以敢我‘天汉’锦绣江山,是可忍,孰不可忍。暴跳如雷的汉武帝命令‘酷吏’将先祖全家老幼都杀掉,连尸骨也无法找寻。
原先关在狱中,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史令司马迁也被加重罪乞,判为诬闹主上,处以死刑,而他若要活命,只有赎刑和受腐刑二途。
他人做官轻,又在狱中,弄不到黄澄澄的金和白花花的银,于是四十八岁的太史舍司马迁被绑赴‘蚕室’受腐刑,从此,太史令司马迁忍辱负重,泪泉和墨写出他以血肉和筋骨铸就的史学名著史记。”
年代虽已久远,但李世衡的口气中对太史公的侠义心肠仍是无限的赞佩,他又将话题转回主题。
“先祖在匈奴二十余年,基本上没有做过对不起汉朝的事,他受单于逼迫,曾到北海劝降苏武、事后深以为耻,自觉无面再见苏武,他得到家人尽被沫的消息后痛不欲生,也更加深刻的看清圣明天子的狰狞面目,他气愤的责问汉使也问苍天:‘我为汉朝领步卒五千横行匈奴,因无援而败,何负于汉而诛杀吾家?训练匈奴军队的是李绪,不是我李陵!”
从此、先祖心中断绝再归汉上的念头,过着匈奴胡服椎髻,书韬毳幕,膻肉酪浆以充叽渴的生活。
他娶了先祖母单于女儿为妻,当上只带耳边的匈奴右校王。
等到汉昭帝即位时辅政的大将军霍光和左将军上官桀,派先祖的好友任立政出使匈奴,请先祖归汉,保证他不失富贵,先祖表示,回去容易,就怕再次受天于之辱,大丈夫不能再次受辱。
先祖从自己的遭遇,见识到帝王的残忍、无情,也感受到世情的炎凉、轻薄,他不要后代再有和他一样的遭遇,便秘密寻找一块让帝主管不到的人间乐土,让后代子孙安居。
他记得当日率步卒逃到某山谷时,发现一条密道,也许密道后另有一片新天地也不一定,他秘召一群当日和他一起被匈奴俘虏,再也回不了汉朝的忠心部属,将计划说出来,他们跟他也有相同的感受,一群人就秘密的进行这个汁划。
先祖借着打猎的名义,多次到那山谷寻找密道,找了几次后终于找到,而穿过密道后,竟然是一大片隐藏在群山之间的绿草地,先辈们称呼这个地方为绿庄。
大家不动声包的做着搬迁的准备,又将当初埋藏在山谷间的军中财物挖出来,充实绿庄的财力,他们每次借着出猎的名义,秘密的做着搬迁的准备,然后在一夜之间全搬来,直到今天已在这里繁延了几代。”
何雅云被他说的故事深深吸引,直到他讲完后才回到现实,感到身上凉飕飕的,她靠近火堆屈着腿坚着,双手环着身体问:“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只有你们知道密道的人可以和外面的人接触,而外面的人全进不来?”
“没有错。”李世衡回答,望着她诱人的肩膀,他需要很大的抑制力才能忍住不把她抱到怀里,把身上的温暖分给她,让她不再感到寒冷。
那她不是没有逃出去的希望了?这不对,他们既然能出去,外面的人也能进来才对。
李世衡好像猜出她在想什么,于是他拿下火上已烤焦的鱼“外面的人进不来的,原先的密道经过几代的努力,改造得更让人找不出来,而且外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条密道,连找都不会找,所以有谁会去查。”
他已剥掉鱼身上的干荷叶,放到新鲜的荷叫上,在剥掉焦黑的鳞皮后,露出雪白的鱼肉,他在上面洒了些盐,便递给何雅云。
何雅云双手捧着,她自信的说:
“我表哥、爹爹、舅舅他们会,他们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会找我。”
“等他们找到,你都当上祖母了。”李世衡—副要她认命在此终老的口气,对她催着说:“趁热吃吧,凉了后,鱼腥味太重,怕你吃不下。”
鱼肉鲜嫩、甜美,又有荷叫‘的清香,他们很快的便吃完。
“本想带你到处走走,但你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方便。”李世衡有些遗憾的道。
“我们只能在这里等你的衣服干了以后再回去,你可以轻松的躺下来,睡个觉。”
“不要,承蒙你所赐,我已经睡得够多了。”
何雅云的口气又开始有了一丝不悦。“或者该说是昏迷得够久了?”
今天她问过王妈,知道她最后一次在自己床上睡着,距离今天己十天了。
“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你能否改变心情,好好的在这里住下来?”若可以改变,他真的愿意用别的方法让她和自己在一起,但现在已无可挽回,他只得强硬的说:“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都要结婚,而你既是我的妻子,不管我们两人私底下相处得如何糟糕,我请你在有其他人在的场合中,装出一个爱丈夫的幸福妻子,不要在别人面前丢我的面子,而害我不得不惩罚。”
“你这么在乎别人的看法,可是却一点都不在乎我怎么想?”何雅云眼里冒火的反问。
“因为你是特殊的。”
李世衡的心中同样也有着无奈,若有人能代替她在他心里的位置,他又何尝不想放她走?明知道她不要他,心中另有意中人,他还是要留她。
他看起来那么强而有力,高不可攀,真难相信有他要不到的女人,她又反问自己:自己不就是不要他吗?
她挑衅的问:“若我反抗你,你会怎么处罚我?”最好他以七出之条将她逐出绿庄。
“汉初订有妇有七去的律法,不过,在这里不用那一套,很多事的发乍不是妻子—个人的责任,而却要她承担所有的苦果,这是不公平的。”
李世柄明理的说。
听他这么说,何雅云对这里开始有了一点好感,比起外面那些礼教吃人的世界,绿庄显然开明多了。她好奇的问:“那这里如何处理这些事。”
“我们这里的生活简单,家庭也单纯,每个人各尽本份的过着,除了夫妻偶尔斗嘴外,没发生过什么大纠纷,而且,这里的妇女大都是与外面的亲戚隔绝,所以夫妻问若有纠纷发生,因为没有娘家给她们依靠,所以我们处理时,都比较看重女方,处罚男方,所以每个男人都很敬重妻子。”
何雅云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太相信他的话,这里一样是男女不平等,但是偏重女方,倒是很新鲜的事。
“不要不相信,等你住久了,你就会知道。”李世衡站起身,察看她的衣服干了没有。看着她而不碰触她,对他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折磨。
将干衣服递给她,等她穿好衣服后,李世衡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去,他真恨不得成亲的日子快点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