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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呀?!
童彤踩著脚,是实地了,眨眼看看四周,却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莫非她坐过头来到了地狱?
她试著移动身体,发觉自己的身边有许多柔软的东西,待眼光适应了黑暗才看出是衣物。
原来她掉到人间的衣柜里了。
小雾不愧是菜鸟天使,给了她这么风光的出场方式。
她挪动身体,想摸索出口。
突然眼前射入一丝灯光,她闭上眼,再张开时,眼前已光明一片。衣幕一阵騒动,耳边传来低沉好听的嗓音:“就这件吧!”
紧接著一声轻呼,眼前遮蔽的衣物被分开来,她也同时对上一双如海洋般深邃、如星辰般漆亮的眸子。
家梦中见过无数次的美景,令人不敢置信它竟会真的出现在眼前。童彤屏住呼吸,看着眼前高高耸立在她面前的男人,不禁感谢小雾的烂法力,他竟就是她所教的男孩,如今该说是“男人了”!
“哇!荻,这怎么回事?”衣柜外响起另一个清亮的声音,画面里加入了一张眉清目秀的少年脸孔。
荻?等等,不对呀,记得他应该叫做蕨才对。
童彤仔细瞧看,才发觉眼前的男人虽然面貌酷似,气质打扮却和她的心上人截然不同。
他的面孔怖满了两珠,一头长发如帘幕般披挂在肩上,裸露著上半身,黝黑结实的肉在灯光下闪烁著健康的光泽,湿透的紧身裤透露出他有双健壮修长的腿,他晶亮的眸子。此刻正笔直地盯视著她,她可以望见他瞳孔深处一抹轾忽缥缈的椰偷笑意,整个人散故著一股冷漠与狂野兼具的况味。
不,这不是他!
蕨应该是充满了温柔而且带著点忧郁才对!
她不禁感到有些怅惘,但能够看见和蕨酷似的容貌还是令她深感窃喜。
此时,被唤做荻的男人朝少年耸耸肩,一副莫宰羊的表情。
后来的俊秀少年想了想,恍然开口:“我知道了,你也是什么三流杂志的记者吧?”不待童彤表示,接著便冷笑一声,迳自说下去。“你们实在有够无聊的,天天来騒扰还不够,居然躲到人家在橱里来了。”
“什么?”
她拨开身上的衣物,双手理了理散落在脸颊上的长发,然后走了出来。但看见两个男人吃惊的眼神,她低头一看,呆了一呆,忍不住在心里暗为:搞什么麻!死小雾,居然记得把我变成人类,却忘了给我穿衣服。
她抬眼看着荻,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大失澧了,”眼睛瞄向衣柜“那个可不可以借我件衣服?”
“请便!”荻不置可否地,眉眼间闪著好玩的笑意,肆无忌惮地打量她。一旁的少年则撤撇嘴移开视线。
童彤迳自找了套衬衫和长裤,动作生涩地套了上去。衣服太大了,她有点不知所措,荻伸手替她将衣袖折起,系上腰带,卷起裤管。男孩冷眼瞧着,鼻子轻轻哼了一声。
趁著穿衣服的空档,童彤瞄了眼四周,看样子,这谀是一问卧房。虽然空间不大,但以她对人间的认识,这是间不只舒适,而且相当考究的房间。看这房间便可想而知其主人的品味和身分俱是不凡。
“衣服穿好了就快走吧,荻不会接受任何访问的。”看她穿好衣物,男孩又开口了。
在他眼里,这个一丝不挂的面对两个陌生男人而还能尝皮笑脸的女孩,脸皮之厚,实在少见。
“什么?”她一头雾水。
奇怪的是,她怎么能如此放荡又同时拥有一双如孩童般无邪的眼睛呢?男孩边想边回答:“别装啦,回去告诉你们老阅,再这样纠缠下去,我就放把火,把你们杂志社给烧掉”
听他越说越离谱了,她忙摇头“不不不我不是什么记者,你搞错了。”
“那你在这里怎么解释?”他将一张儿神恶煞般的脸逼到她眼前。
她吞咽了一下,结巴地说:“我来找人的!”
“哦?”荻开口了,瞟一眼衣椅“找到了吗?”
她尴尬地吐吐舌豉“没有。我错地方了。”
他笑了,笑容中带点浓浓的揶榆,显然不信她的说词。
“太假了吧?找错地方也不会找到衣橱里吧?“男孩嗤之以鼻。
“真的啦,我对这个地方不熟嘛!也不知道怎么走着走着就到这里来了!”
“你倒说说看要找谁?”荻歪著头问。
“一个很像你的人。”她脱口而出,见他微征了一下,电光石火之间想起自已在人间的身分,于是改口:“呃,不,是找我父母。对,多年没见的父母。”
她接著把记忆中的地址和姓名说出来。
荻听了,凝视她片刻,问:“你以前住这里?”
“这里?你是说这里就是我父母的家?”她茫然看着四周。
“你说的地址是这里没错,不过现在已经改建成办公大楼了,这里是大褛最底层。”荻解释著。
大楼!原来小雾并没有弄错地方。
“那我父母呢?”
荻耸耸肩“我不清楚。”
“你住这里?”
“你说呢?”
“海世大楼是荻的父亲的产业,这个房间只是他休息地方之一。”男孩帮著说。
荻原来是大楼的少主人,那么那天她救的蕨呢?他们长得这么家,小雾又把她送到他这里来,可见他和蕨一定有关系,那么她唯一的可做的就是先接近荻了。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你父母亲不住这里了。”男孩接著说,一副准备送客的样子。
“这我知道,可是我只知道盖大楼前住这里,我只能从这里查起了。”打定了主意,童彤对他的逐客令置若罔闻。
“你们母女怎么回事,提述藏吗?”荻渐渐有些信了。
“我离家出走很多年了。”她小声说。
荻沉吟片刻,似在斟酌她的话。过了一会,他说:“我不知道他们的下落,不过可以帮你查查看。”
“哇,谢谢,我就知道你是好人,一定会帮我的。”她说著,斜睨男孩一眼。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荻你真的要帮她?”男孩一脸不豫,他知道荻对陌生人一向淡漠的,更别提主勤帮人了,虽说眼前这女孩拥有天使般的笑容,但她毕竟来路不明呀,荻究竟怎么了?
荻不理会他询问埋怨的眼神,挑了套衣服开始更衣。童彤神色自若地看着,男孩忍不住横跨一步挡住了她肆无忌惮的目光,不悦地问:“喂,你一向这么厚脸皮的吗?”
“什么?”童彤一脸茫然,随即恍然,指指荻“喔,你是指这个呀?”
男孩重重点头,瞪著地。
看他一副防贼似的模样,因此忍不住理直气壮地反了一句:“这有什么?我刚才也没穿衣服呀。”
“你是你,别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不要脸。”他气得涨红脸。
就是这样,人类对赤身露体的罪恶感常叫她不解。
不过想想也对,毕竟此刻地是人类,入境本该随俗。
“好嘛!不看就不看。”
童彤向他扮了个鬼脸,然后还是乖乖别开视线。
“走吧。”荻对两人的唇枪舌战始终像没事人般,换好了衣服便往门口走。
“啊,现在就带我去找吗?”
“我们有工作的,现在要开工了。”他看了看窗户,又说:“你可以回去了,怎么走该不会陌生吧。”
说著便跟在荻后面,童彤正感旁徨,已走到门口的荻却回头看向她,摆摆头。
“一起来吧。”
童彤楞了一下,笑逐颜开地猛点头“好呀!”
男孩的脸色更阴黯了。
走出门外,是一道长长的向上延展的螺旋形阶梯,他们拾级而上,进入了另一个比先前明亮、但对喜欢光明的童彤来说仍嫌幽暗的空间。
她先是闻到一股呛人的烟味,然后才是四处晃动的人影和玻璃杯反射的光芒,以及被倾泻的五彩灯光拥抱的乐队舞台及小舞池,她开始在心里寻找这类地方的记忆,及至瞥见楼梯旁一排l型的吧台,终于得到了答案是间pub。妙啊,她一直对人类这种窝在一个幽暗污浊的地方的休闲方式感到好奇,这下子可以好好见识一番了。不过她还没来得及领略酒吧的神秘,因先见识了荻与生俱来的特殊魅力。
像平地起了一声春雷般,他的出现立刻引起酒吧一阵騒动。从酒吧各角落射来的无数道目光如聚光灯般迎接他,当然,出色的童彤也博得不少目光,只不过大都是和男孩一样的不怎么令人愉悦的那种。这点令她十分气馁,她从未受过这般冷落,想她在精灵界那么受欢迎,在人间却不吃香。
那些目光持续燃烧著,直到荻须著她走到吧台为她点了杯酒,然后走回酒吧旁一张圆形小桌旁,所有的凝睐才慢慢散去。
酒吧旁那张桌子已经坐了约四、五个打扮和他相彷的年轻男人,他们主动挪出位置给荻和男孩,几个人显然以荻为首,低声交谈著。
“小姐,你满十八了吗?”酒保双手挡著吧台,从一开始便不住地打量著她。
“当然。”她挺直背背。虽然她在精灵界才三岁,但换算成人类岁数,在人间已近百岁了。
酒保似乎不信,但是他也不多问,只是烧富兴味地深看她一眼,递上荻点的酒,然后便迳自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童彤端起酒杯,凝视若杯中带点蓝色的透明液体。这就是酒吗?她轻呷一口,忍不住吐吐舌头。哇!好呛人的东西。
她向荻的方向望去,看他正专注地在说些什么,不想打扰他,只好回头继续喝酒,她挪动一下身体调整坐姿,被座下跟著转动的椅子吓了一跳,但立刻被这新奇的玩意儿吸引了,她好玩地又转了一圈、再一圈、又一圈直到酒吧角落又纷纷投来视线,才放弃这好玩的游戏。
她闷闷地停止继续探索的游戏,端起酒一仰而尽,几口下肚,她已能适应那酒的辛辣,而且颇能领略个中甘醇的滋味,于是她向酒保要求续杯。
“荻,她是谁?”圆桌中一个男孩问。
荻耸耸肩,回答:“不知道!”
“那她怎么会跟你们一起来?”
“谁晓得,地躲在衣橱里,说她是记者她又不承认,还孤说是来找人的。”
“记者?她看起来不像呀,小石!”
小石默然,其实他也有同感,只是不肯承认。
“你们觉得她像什么?”荻突然问。
“这个嘛”原先问话的男孩聚拢双眉,凝视片刻。“像个天真的高中生!”
“天真?”小石嗤之以升“我看像挂羊头卖狗肉的荡妇!”
“偏见!”荻反驳他,他默然了。
“我看是个涉世未深又好奇得要命的大小姐,想来看看堕落的世界!”另一个眉宇宽阔的斯文男孩说。
荻摇摇头,笑了。
“你都不同意,那你觉得她像什么?”小石问。
“我觉得她像”荻的目光眨也不眨地迎接已离开吧台正向他走来的童彤,轻笑一声后吐出了他的看法“精灵!”
“咦?你怎么知道?”童彤接收到他的话尾,兴奋地迳自拉来一把椅子放在他身旁,旁若无人地坐下来盯若他瞧。
“但是个爱惹祸的精灵。““啊,真的,我的朋友都这么说耶!”
她那爽朗大方的举动,天真浪漫的语气,加上近看更显得无垢的美丽,让原本即爽朗活泼的众男平添感,现下知道她普非获的什么人,大家开始和她攀谈。
“你真的是精灵吗?”一个满脸络腮胡却有著晶亮大眼的男孩好玩地问。
“当然,不过在人问我叫童彤!”
“那你当然是打天上来的喽?”他打趣地问。
“嗯!”童彤认真的点头。
男孩笑着想接口,小石却抢了过去。“那你当然也不知道这里是女宾止步的了?”
“是呀。”童彤猛点头,问说:“不过为什么呢?”
“因为这是gay酒吧!”小石丢出一记白眼。
“喔。”她猛点头,突然说:“难怪,我还以为自己变丑了哩,都没有人理我。”
众男先是一呆,但随即都笑了。
“我不同,我很想理你的,只可惜要开会所以没空!”络腮胡男孩认真地说。
几个男孩见状,也跟著你一言我一语开始表白,童彤突然变得抢手极了。
“杜业,时间到了。”小石突然向络腮胡男孩说。这时候的他有股和荻单独相处时所没有的威严。
“喔,是该上去了。”络腮胡男孩看看表,朝其他三个男孩点头示意,四个人恋恋地又和重彤打屁了几句,才纷纷上台去调弄乐器。原来他们是乐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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