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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戏。
季诺诺躲在椅子下方,吓得全身颤抖不已,她嗫嚅地轻声道:“景烨,不会又是在演戏吧?”
“别出声,我要打档向前冲出去。”邵景烨伸出手来,想伸到排档处。
“不要,景烨,危险。”季诺诺捣着耳朵摇着头。
“就快摸到了。”邵景烨弯着身子,手终于摸到排档,枪声却停下来了,一支长枪抵着他的手,从他的手慢慢移至他的胸口。
邵景烨抬头看到那人,二人的眼神都露出惊讶的眼神。
“洪斌,怎么是你?”他将他的枪带开,坐起身子。“是谁叫你来?吕岚芬的丈夫吗?”
“景烨,做人家的手下不得已,谁教你勾引大嫂,我只好对不起了。”洪斌又举起枪,瞄准他的头。
“想不到事隔多年,你竟然也可以从小表变成杀人魔王,你不是跟着阿刚的吗?他人呢?他应该知道我的为人”
“别说了,他死了,早八百年前就死了。”洪斌打断他的话,枪也放了下来,显然有些犹豫。
季诺诺也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她听到他们的对话,知道他们好像是熟识,而她也看到车子的前方站了一位举着枪的人。
洪斌看到诺诺,又看到车子后方的结婚照。“你要结婚了?她是新娘子?”看来这件事有些误会。
“洪斌,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所想的”
“洪斌,跟他说那么多做什么?”前方的那位男子似乎等得不耐烦,因为他已经听到远方传来的警笛声。
“贡丸,不要”洪斌想阻止他开枪,但来不及了,他的枪巳瞄准邵景烨的心脏,扣了扳机。
砰!一声枪响传来,时光仿佛就这么凝结住了。
“不要”季诺诺将他推至他后面斜躺的车座椅,向前为他挡了一枪,子弹射入她的胸口,血染了整个车后方的结婚照和邵景烨身上
洪斌也立时开了一枪,打中贡丸的右手臂,阻止他继续开枪,这时,大批的警察也赶到,抓住了也没打算逃走的洪斌及卧倒在地的贡丸。
“诺诺”等邵景烨回过神来,诺诺已倒向车子后方,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他来不及阻止,也来不及看清楚,只觉得心里一阵绞痛,趴在她身上不停地摇着她,喊着她的名字。
刚刚那位导演走过来,拉开趴在诺诺身上的邵景烨。“先生,我有车子,我先送她到医院。”
邵景烨猛点头,从车子里抱出满身是血的季诺诺,上了那位导演的旅行车,由警车开路,一路送到医院。
急诊室的红灯一直亮着,邵景烨意识空洞地坐在外面等候,整个急诊室外有警察,有记者,他们全是想了解发生了什么事。而邵景烨一句话也未开口,只是默默坐在椅子上,呆若木鸡。
反倒是那位导演,口沫横飞地向警察、记者诉说当时的情形,和他原先误拍到他们是临时演员的事。
而枪战才开始,他就很机灵地叫摄影师拍下来,一方面是想让警察抓到那两位开枪的人,一方面是他想把这历史画面卖给记者,暗忖:可以卖个好价钱;不过,他还算有良心,一开始就报了警,否则不知道又会有什么下场。
手术一直到接近傍晚都还未结束,邵景烨一直发呆到机子不停地响,才动了一下,看了机子上的号码,是季家的电话,他将双手插入发丝内,惶急地扒了扒头发,皱起一张痛苦的脸。他该怎么去告诉他们,明天的婚礼不可能举行,原因是诺诺现在还生死未卜。
机子又响了,这次是一一九,他站起来,走到电话旁,抖着手按着电话号码,电话是立刻就被接起来了,他简单叙述经过和医院名字,便挂了电话,走回原位。
“先生,请你说明一下当时的情形好吗?”一大堆记者还不死心地围着他追问,他还是不吭一声地坐回原位。
一位警察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邵先生,我很了解你的处境,明天就要结婚了,竟然发生这种事。刚刚我们已经抓到唆使他们的人了,听说是和你前任女友有关是吗?”
“你们抓到他了?你们抓到他了是吗?”邵景烨激动地反抓住他的肩膀。
“邵先生,请你别激动,我希望你能到警局做个笔录,我们要起诉他们,到时候你还得当证人。”他表明他的立场。
“可以,只是我并不想告他,如果要起诉他,请你们用别的罪名,我不想再去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有,洪斌是为了救我才希望你们查清楚。”冤冤相报何时了,如果再这么搅和下去,他和诺诺以后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可以,那我想等你未婚妻手术过后,请你来一趟警局,至于洪斌,他还涉嫌二宗案子,我想你没有办法帮他的,他只能自求多福了。”
“嗯!”邵景烨轻应了一声,继续盯着急诊室上的红灯。现在他什么都不想管了,只希望往日那位脾气暴躁的诺诺能再度醒来凶他。
当四老火速赶到时,早已是泪痕斑斑,他们面对无言的邵景烨,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希望诺诺能平安无事。
手术一直到凌晨三点才结束,医生只淡淡地告诉他们,需要时间观察,情形并不乐观,这使他们更加陷入愁云惨雾的悲伤情形。
隔天,季吟吟和寒奕赶到医院,季吟吟更是哭得肝肠寸断,好几次昏倒在加护病房。
而邵景烨日夜不分地守在季诺诺身旁,就连吕岚芬也赶到医院道歉,他也置之不理,只是每天愣愣地盯着诺诺的脸庞。
婚礼没了,病房里堆满了鲜花及水果,季父像一下老了数十岁一样,每天以泪洗面地坐在病房外抽着烟。
其实子弹并没有贯穿她的体内,只停留在肺与心脏之间,并没有严重伤害到她什么,只是她流血过多,在取出子弹时也流了不少血,因为她很娇小,体力无法负荷,因此一直昏迷;原本医生说她不乐观,是因为她曾一度缺氧而导致无法呼吸,经过几天来的疗养,她的脸色已渐渐起了红晕,只是一直都没有清醒。
转至普通病房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只是他们一直不明了,为什么诺诺一直没有醒来?医生的解释是,她可能受到严重惊吓,在害怕恐惧中不肯醒来,医生要他们每天唤她的名字,希望能叫醒她。
季吟吟和寒奕到医院和邵景烨换班,他已经很久没有到公司,想回公司交代一下。古隆曾到医院看过诺诺,也了解他们的情形,但是他还是希望邵景烨能回到公司,别因私事而忘了公事。
邵景烨才走没几分钟,苗雨薇便进入病房,她在出事时曾来看过诺诺,只是她一直在急诊室,她也没见到她的人。
“诺诺还没醒吗?”她放下水果,轻步走到病床旁。
“嗯!这几天还好,脸色好多了,她开刀的伤口已好得差不多,医生说明天可以折线,只是她一直没醒来。”季吟吟摸摸妹妹的脸。
“我刚接到消息时,吓了我一大跳,在广播出去时,我眼泪一直掉个不停,差点就说不下去,真没想到一向天真无邪的诺诺,竟然会遇到这种事。”想起来还心有余悸,那天录音师拿来一份刚刚得到的消息,要她广播出去,没想到她一看,竟然是自己好友的消息,吓得她连拿那份纸的手都抖个不停。
“也许是天意,要他们接受这种考验。”季吟吟看了寒奕一眼,她和他还不是遇到许多考验才能结合在一起。
“季伯父还好吧!”苗雨薇在进病房时,还看见季父在病房外抽着烟。
“我爸他他一直不肯进病房,他说一定要知道诺诺醒来之后,才肯进来骂她。”季吟吟知道父亲其实是非常心疼的。
“没想到原本是一件喜事,竟然会演变成这样。”世事无常,人生原本就是这么一回事,没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也没有什么是能阻止发生的,除了去面对,又能逃避什么呢?
季诺诺发觉她一直在原地踏步,怎么都走不出这一团迷雾当中,她听到好多人哭,好多人叫她,但她怎么都看不到他们?是不是自己已经死了,她想把迷雾拨开,却还是在迷雾当中;忽然间,她听到一个声音,是一个心跳声,她摸摸自己的心脏,它仍然在跳动着;不对,是另一个声音,她又摸摸她的肚子,是她肚子里的心跳声,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心跳声,好悦耳,好动听。忽然间,她看到一个会发光的门,她走进去,渐渐地消失在门的那一端
“什么?医生,你是说,诺诺已经怀孕将近三个月了?”苏姨惊讶地看着季吟吟。
“是的,幸好胎儿很健康,这次的枪伤并没有伤及小孩。”医生高兴地道着。
“太好了,诺诺,你快醒来,你要做妈妈了,诺诺。”苏姨摇着季诺诺,希望她能奇迹似地醒来。
但是她还是像天使一般地安睡着,而嘴角却带着笑容。
“我赶快去告诉你爸爸。”苏姨走到病房外,季吟吟跟着走出去。
季诺诺慢慢张开朦胧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全白的病房,她呻吟了一声,拆了线的伤口隐隐作痛。
病房外的人全听见了,季父是第一个冲入病房的人,他看见季诺诺带着调皮的笑容望着他,所有喜悦的心情一展而开。
“诺诺、诺诺,我的女儿。”季父激动地抱着她。
“爸,我的伤口好痛,你别抱得这么用力嘛。”季诺诺皱起眉头,甜蜜地抱怨着。
“好好,爸爸太高兴了。”季父又搂她一下,才离开她身上。
“姐,你也来了,阿姨景烨呢?”她忽然激动地拉着苏姨的袖子。“景烨呢?他有没有事?他人呢?”
苏姨握着她的手,抚慰地说:“没事,景烨到公司去了,他守了你好几天了,公司的事都没处理。”
“哦!”季诺诺随即弯身想下病床,开过刀的伤口却让她疼痛地皱起五官。“我要去找他好痛哦”“诺诺,你才刚开过刀,伤口还没好。”季模樊扶她上病床,忧心地问:“还痛不痛?”看见女儿这样,他实在很心疼。
季诺诺摸着伤口,摇摇头。“一下就好了,不是很痛。”其实她是不想让父亲和大家担心。
“是啊!诺诺,你就别去了,我现在立刻去通知他。”苏姨向病房门口走去。
“阿姨别通知他,您过来一下。”季诺诺在苏姨耳边咬耳朵,计划着她心里所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