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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清晨,邵静心幽幽从梦境中醒转,困难的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阳光洒在床边的小桌上,有什么东西正闪闪发亮。
眯起眼端详半晌,她才弄清楚,那是一副无框眼镜。
眼镜的主人,俊脸埋在她的颈侧,强健的双臂从背后搂着她的腰,正在沉睡。
他们又
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她其实已经不太记得。
只知道这个好看得过分的男人,在车上吻了她,让她昏乱、软弱,然后,他的吻落在她尖尖的下巴,及白皙的颈。
当他的气息拂在她柔嫩的胸口,而她只能无助的攀着他强健的肩时,他喘息着,用全力克制自己,才没有把她娇软的身子抱到身上,在驾驶座上就占有她。
“让我帮你把蛋拿上去。”贺岂凡在她耳边诱哄着。
她羞得满脸通红,却在他仿佛带电的双唇中融化。
他真的帮她把那盒蛋拿上楼了,然后,他没有离去。
带着她温习曾经分享过的亲昵,他虽然一直控制得很好,却依然不小心流露了他的渴切。
她还是像他记忆中那样美好。
紧紧相拥、切切细吻,他温柔却坚持的褪去她的洋装,抚上她起伏有致的窈窕曲线时,她的娇喘、她的柔腻,都让他险险失控。
“呀!”
他力道没有控制好,她忍不住娇呼出声。
“抱歉,我太急了。”贺岂凡轻笑着道歉,放缓速度,慢慢用身体摩挲她。
这是怎样甜蜜的酷刑?她全身如同牛奶般滑腻的肌肤,在他怀中不安的扭动挣扎时,那销魂的接触,令他忍不住叹息。
他略粗的大掌捧起她圆润的俏臀时,她紧张得全身僵硬。
“你还是这么紧张。”他吻着她小小的耳垂,温柔的说“不要怕。”
不管自己勃发的欲望已经如何叫嚣着要她,他还是捺着性子,不断以爱抚及热吻试图软化怀中紧张的小女人。
“我一直忘不了你。”他在她耳际喘息着,嗓子沙哑的说着最私密的情话“你呢?有想起我吗?”
“啊我”邵静心只能呻吟,承迎他越来越凶悍的侵占。
纠缠竟夜,他一次次让她臣服于自己和欲望,看着那张粉嫩脸蛋在情欲中迷乱的媚态,贺岂凡自己都忘记了一切。
不管是谁主控,不管谁付出得多,他们没有过去,也不知道未来,只是单纯的分享最契合的律动,最甜美的极致。
而清晨醒来之际,他很满意的发现她依然在怀中,没有消失。
慵懒的适意,欲望餍足的舒畅,都让他打从骨子里,涌起一阵阵愉悦。
他低头轻吻怀中人儿,却发现长睫微颤,她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已经醒了。
“早。”贺岂凡轻笑着说。
羞涩的人儿翻身,钻进他怀里,把脸蛋埋在他宽阔胸膛,不敢抬头。
他笑了,低低笑声在胸腔里震动。
“你今天有事吗?”他轻问着,深怕吓着了躲在怀里的小鸵鸟“如果没事的话,可以陪我吗?”
他不想放她走。
这是他醒来之后,第一个跃进脑海的念头。
“陪你做什么?”邵静心的脸蛋发着可怕的高热,全身血液循环都加快了。
被宠爱了一夜,此刻自己还是赤裸的被男人抱在怀中,她羞得根本无法动弹。
“不知道,出去走走、吃饭、看电影?”他下巴顶着她的发心,温柔的说。
闭着眼睛享受这一刻的甜蜜温馨,贺岂凡发现,他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过这样的念头了。
想要优闲的过一天,即使只有一天也好,他想和她在一起。
这个不知名的陌生女孩。
“还是我们可以哪里也不去,就在这儿待上一天。”见她迟迟没有回应,他低声调笑“我也会非常乐意,事实上,我简直迫不及待。”
他渐渐苏醒勃发的欲望,清楚的为他的话作证明。
邵静心羞得全身都透出淡淡粉红,她挣扎出那温柔到邪恶的怀抱,扯过被单裹住自己,溜下床“我、我先去洗澡了。”
贺岂凡伸手扯住她。
“这被单”他把一角拉到眼前,细细端详着,浓眉微蹙“好像有点眼熟?”
邵静心听了身子一震,动弹不得。
难道他想起来了?
这是四个月前,她从旅馆床上偷偷抽走的被单,上面沾染的点点血迹已经被她洗干净了,然而,她还是紧张得全身僵硬。
“你家里真是简单,什么杂物都没有,连被单都像旅馆用的。”贺岂凡轻笑着放开她,翻身埋进还有她淡淡甜香的枕头,舒适的打个呵欠“你再不去洗澡,我就要代劳了。”
她被这么一威胁,小脸又是爆红,马上转头,仓皇的逃进浴室。
而他
带着微笑,这辈子第二次,赖床了。
--
重新醒来,又是接近中午。
贺岂凡一时之间还搞不清楚自己在哪里,他瞪着天花板好几分钟,才慢慢想起前因后果。
他惊讶的是,自己居然睡得那么熟,那么放松。
平日,他根本没有赖床的习惯,更不要说回笼觉了。
堡作实在很忙,他总是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在家的时候,电话、手机追着响,要想好好睡一觉,不是那么简单。
这也是为什么他偶尔会需要躲到剑桥来清静清静的原因。
不过现在,虽然他骨子里还觉得慵懒舒畅,却含着怒气,紧锁英眉,猛然翻身下了床,瘦削却精壮的身子只穿着四角短裤,便走出卧室。
他身边的枕被是凉的,证明那个人儿,洗完澡就不见了。
她又跑了?!
阴沉着一张俊脸,贺岂凡在昨夜根本来不及细看的公寓内绕了绕,厨房、客厅、浴室里都没有她的人,他推开隔壁房间的门。
房间涸普旷,有大大的窗户,窗边画架上绷着空白画布,旁边小桌上有各式作画的工具,墙角则有一大落画作用薄布盖着。
他走了进去,随手翻了翻。
大部分是水彩画,旁边还有一叠铅笔素描的习作,作品都没有署名,只在角落用铅笔淡淡写了号码。
这些画虽然笔触娟秀、用色温和,但技巧普通,感情不是,称不上是惊世巨作,不过看起来很舒服,是适合挂在走廊或房间,而前面还摆了一大盆鲜花那种。
她画画?
不过,此刻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又到哪儿去了?
鲍寓里静悄悄的,还可以听见时钟的滴答声,以及楼下偶尔经过的人声车声。
周日的中午,贺岂凡,二十九岁华裔年轻建筑师,贺氏建筑集团的小开,此刻却坐在空荡小鲍寓的木头地板上发呆,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应该在打高尔夫球顺便谈生意,或是在豪华餐厅享用美食,也或许是在加班处理公事反正,就是不应该在这里。
就算坐在窗前地板上,阳光透过窗帘照在他身上,他裸露的身躯却开始觉得有些凉,不愉快的感觉也越来越浓重。
一夜情,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为什么他一醒来发现身边无人,会这么不高兴?
他贪恋她的甜美,完完全全的在拥抱缠绵中放松了自己,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得到前所未有的抚慰与休息。
然而一起床,却发现对方没有那么投入,她居然两次都好整以暇的离开了。
可恶
突然,一阵细碎的钥匙声引起他的注意。
门被打开了,轻巧的脚步声出现。
贺岂凡坐在原地不动,也不出声,只是等着。
“咦?你怎么在这里?”片刻,惊讶的嗓音响起,那个脱逃的嫌疑犯站在门口,瞠大美眸,瞪着他看。
邵静心穿着宽松的吊带牛仔裤和薄毛衣,粉嫩脸蛋红扑扑的,一手提着几个购物袋,另一手则夹着一大本簿子,她惊讶的瞪着只穿了短裤、坐在地上的贺岂凡,好像他是陌生人、闯空门的贼似的。
很好,翻脸不认人。
“我怎么在这里?”贺岂凡懒洋洋的挑起一边浓眉“是不是需要我提醒你,昨天我们在隔壁房间做了什么事,导致我现在会在这里?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站在那儿,而不是在床上、我的怀里?”
被这么露骨一间,邵静心的脸蛋立刻涌起阵阵热潮。
她当然没有忘记昨天晚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事实上,她就是不敢继续待在房间里,才逃出去的。
他慵懒的睡态,修长但有力的身躯躺在她床上,俊美的脸庞埋在枕头间,以及那挺直的鼻和长睫毛
这个男人真的太好看,温柔中带着一丝邪气,一举一动却又非常斯文优雅,她光是看着,就觉得紧张、呼吸困难。
加上想到自己是怎样被他拥抱、亲吻,甚至疼爱她便觉得一阵阵惊人的热潮不断涌上来。
所以她逃了出门,在画材店蘑菇了半天,又晃啊晃的去了生鲜超市,然后才矛盾的走回公寓。
她甚至希望他已经走了,这样,就不用面对他。
可是又偷偷希望他没有走
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结果一回到公寓,在客厅、卧室都没有见到他的人影,她以为他离开了,当她失望的要进画室放下刚采买的杂物时,赫然发现,他还在!
他像只慵懒的黑豹,懒洋洋的坐在地上,沐浴着中午的灿烂阳光,耀眼得令她心跳加快。
“怎么了?答不出来?你到哪里去了?”他懒懒的问。
看到她出现,贺岂凡不得不承认,他的心情莫名其妙的轻快了起来,刚刚的恶劣情绪,在一看见她明亮的圆眼睛,和翘翘的樱唇之际,已经一扫而空。
“我去买点东西。”邵静心低头,痹篇:那灼灼的逼视,觉得脸蛋火烫烫的。
“买了什么?”贺岂凡起身,丝毫不介意自己只穿了一件短裤,很自在的走到她身边,帮她接过手上的杂物“炭笔跟画纸?我不知道你画画。”
我们连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邵静心差点脱口而出。
“你穿这样,不会冷吗?”她感觉到温热的身躯靠近她,忍不住问。
贺岂凡则是扯起嘴角,淡淡一笑,帮她把东西放好,然后回身突然抱住她。
“有点冷,抱着你就好多了。”他在她耳际轻笑。
“你”她的脸已经快要冒烟了,只是低着头,慌乱的想挣脱“你你不要这样对了,要不要、要不要吃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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