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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低沉声音。
因为太过震惊,她说不出话来,而泪水也激动的涌出。
她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心跳也像是要衰竭了般。她发现自己在发抖,严重的、不停的颤抖
看见她那激动又震惊的表情,恨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他尽可能冷静,即使他内心根本无法平静。
“恨恨生?”久久,她发出声音,却只能叫他的名字,
“这儿是县太爷的府第,你不用怕。”
“县太爷的府第?”她一怔,想起今天在大街上见到的身影。
原来在六王爷之子车队中的人真是他?他怎会在皇亲贵族的队伍中出现呢?他在当差还是
不管了,现在的她只想投入他的怀抱,感觉他的体温跟他的存在,然后告诉他,这三年来她有多想念他。忖著,她下床往前一扑
“恨生”她扑进他怀中,紧紧地抱住了他。
他想拥抱她,但他知道还不是时候。但现在是她先抱住了他,而他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
三年来,他不知道有多少次夜里辗转难眠,只因难忘她的体温及肤触,而现在这些都唾手可得。
“恨生,真的是你”她激动落泪,将脸埋进他温暖宽阔的胸怀。
这一刻,他可以确定她并没有因为吃斋念佛而心如止水。她还在意他、还想着他,还爱著他。
情难自禁地,他伸出双手将她紧紧抱住。低下头,他寻著了她甜蜜的唇
这一吻勾起了所有的记忆,甜美的、痛苦的、挣扎的、矛盾的
他的吻温柔而令人迷乱,教她不自觉地沉沦其中。
他浓沉的呼吸、稳健的心跳,温暖的体热在这一际是如此的清楚且熟悉。
她牢牢的环抱著他的腰,忘情回应著他,直到空气在两人的唇齿间越来越稀薄。
“唔”她轻轻地推开了他,一脸娇羞。
“念儿”他眼底燃著情焰,深情款款地凝视著她。
“恨生,”她偎进他怀里“带我走吧,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我还不能走。”他说。
她一怔,讶异地望着他“为什么?”
“因为我遣人下了战帖。”他说。
念儿一怔“战帖?什么战帖?”
“给你爹的战帖,”迎上她吃惊的眼神,他浓眉一叫“我要对他宣战。”
“为什么?”她现在就在他身边,就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他为什么不带她离开,却还要上山去挑战她爹?
“你知道为什么。”
“因为你想报仇?”
“我早就告诉过你。”他神情冷肃地说:“他控制我二十五年,从不把我当人看,而且他还打伤了我,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恨生,”她凝望着他,神情忧急“一切都过去了,我现在就可以跟你走,难道”
“你想阻止我?”他打断了她“当初你是怎么说的?当你逃家并跟著我下山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你一辈子都是我的人,不管你爹答不答应,你都要跟著我。”
“我是那么说过,但是”
“但是三年过去,一切都变了?”
“不,”她急著眼眶泛红“我还是爱著你,只是”
“只是你却不准我向你爹挑战?”他蹙眉一笑,那笑意却冷得教她颤抖。
“恨生”
“二十几年来,我等的就是这天。”他直视著她“即使是你,也不能阻止我。”
他的眼神既冷漠又阴惊,那是她从来都不认识的他。
她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跟她爹做生死斗呢?虽然她气她爹的蛮横专制,但他终究是她爹,这血缘关系是无论如何都斩不断的。
柔姑姑曾说过,她是唯一能弭平仇恨的人,所以死不得。
为了结束这多年的恩怨,她活了下来。
她跟著柔姑姑在庵里念经拜佛,求的是能早日跟他相逢,然后平息这场仇恨,但她发现她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恨生,我不想看你跟我爹决斗,我不要你或我爹受伤。”
“你决定跟我的那一天起,就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我以为我能改变你。”
“是吗?”他撇唇一笑“那么你现在应该知道自己没这个能耐了吧?”
她当然能影响他,只要他的态度一软化,她就能趁虚而入的说服他,他知道她一向有办法。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他不能给她机会,他必须把话说死,不留一点退路。
另一方面,他也想知道当他执意挑战黑迎刃时,她会怎么做。
“恨生,”她沙哑的开了口“你不能为我放弃报仇吗?”
“我刚才说了,即使是你也不能阻止我。”
“但是”
他冷漠地背过身去“什么都不必说了。”
他不该在今晚去见她,他早该知道她会想尽办法说服他、阻止他。
念儿张著嘴,木木地站在那里。
她有好多的话要跟他说,但是她知道他不想听也不要听。这冷冰冰的态度就像对著她兜头浇上一盆冷水,令她人凉心也凉。
这三年来,她一直怀著希望等他,但他却让她好心痛。
他不能为她改变初衷吗?仇恨比爱还重要吗?她可以为了爱他跟父亲反目,为什么他不能因为爱她而放弃报仇?
“你真的不想听?”她喃喃自语,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唯一清楚的是她真的好难过。
眼眶一热,心一酸,她幽幽地道:“我想跟你在一起,但看来这么想的,只有我一个”
他眉丘一隆,没有说话。
他苦练三年功,为的就是跟她在一起:现在他不过是想打败她爹,为什么她就不能体谅他、成全他?
“我不知道这三年来,你遇到了些什么事”她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似的“你变了,变得不像我所认识的你”“我从来没变。”他倏地转身,直视著她“我还是”
“我还是那个深爱著你的男人”这句话,他藏在心里。
“还是什么?”感觉他似乎有话要说,她怀抱一丝希望地望着他。
迎上她热切期盼的眸子,他把心一横。“我还是那个一心想报仇的孽种。”
见他心意已决,她无话可说。
她改变不了他、劝不了他,那么她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离开他。
“好,”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声线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著“我现在就回怒剑山庄去。”说罢,她大步向前,往门口冲去。
听见她要回山庄,他只有一种感觉重新拥有的宝物又将失去。
下意识地,他伸手拉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