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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的身影。
她想要找什么?
那模样不像在悠闲晃荡,反倒像是在打探些什么。
说起来,自己录用她似乎毫无道理。那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女人叫什么名字,也不晓得她的背景、不清楚她前来应征的动机,完全没有用理智去思考却直觉地想要把她留在身边
凝视着那一抹游走的纤细身影,杜狂夜忍不住升起一股着恼。
他向来不是一个凭直觉行动的人啊!
身为国际暗杀组织的首领,敏锐的直觉或许能够在生死瞬间帮助他逃脱死神的召唤,但绝不是所有行事手段的准则。
“老大,你到底在看什么啊?窗外真的这么好看吗?”
等得不耐烦的岳宗象跳下椅子走到窗边往外望,安静了几秒钟,他转头望向计算机墙前的倪申恩。
倪申恩感到困惑,也跟着起身来到窗边。“大哥,我能问你,你对梁河诠有什么看法吗?”
杜狂夜的视线倏地自窗外抽离,走到长桌旁掏出一根香烟点燃。
打火机燃起的一簇诡谲焰光在昏暗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醒目,与计算机屏幕上的刺眼亮点截然不同,而是一种带着淡淡的、神秘的光亮。
就像梁河诠的出现一样,在他冷峻的生命里点燃了一簇淡然神秘的光芒。
只是杜狂夜无法确定,这一簇光亮是他要的吗?
岳宗象跟了过来“老大,我一直想问你当初究竟是在什么样的心态下突然决定要录用梁河诠--”
杜狂夜淡淡截断他“这一次的任务就叫神矢去吧。”
“老大,杀杰森的任务太简单了,随便一只小猫小狈都能搞定,我想要知道的是你对梁河诠”
一只柔荑突然扣了过来按住岳宗象的手肘,他抬眼一看,对上倪申恩的视线。见她对自己摇摇头,他提了口气又缓缓吐出。
“你的意思是还没到追问的时候吗?”
“我相信大哥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告诉我们了。”
杜狂夜淡然一笑,挲了挲倪申恩的发丝。“还是你这丫头了解我。”
冰冷的脸庞显露淡淡的欣喜。“大哥”
捻熄烟头转了个身,顽长的身形没有丝毫的停顿,杜狂夜头也不回地迈步往门外跨去。“宗象,去跟梁河诠说明她的职务,别再让我看见她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在牧场里乱晃。”
办公室里剩下倪申恩和岳宗象,她凝望门口一眼正欲转身走回计算机墙,却被身旁的他给拉住
“做什么?”她扬起冷眸瞅睇那张粗犷的脸。
他粗嘎的嗓音又低沉了几分“你还是那么喜欢老大吗?”
她挣开他“不关你的事吧。”
“你--”
见倪申恩坐回位置俐落地敲击键盘,重新对计算机下达新的指令,岳宗象静了下来凝视她漠然的背影一眼,而后转身开门离去。
听见门扉开启又闭阖的声音,原本在计算机键盘上流畅滑动的手指突然一顿,只见倪申恩以一种莫名轻快的绝妙好心情,把公事拋在一旁,将高科技的计算机墙用来玩线上射击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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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总而言之你主要的工作就是跑腿,负责联络大伙儿以确定彼此能够互相配合。这样你懂了没?”
梁河诠困惑极了,感觉上岳宗象有讲跟没讲好像差不多。
只是当他下午来跟她谈工作内容的时候,她就算不甚了解却也不敢多问,因为岳宗象的心情看来似乎很糟,直觉告诉她--千万别去招惹一头随时可能发飙的野熊。
“我跟申恩都很忙,没太多时间去管理牧场里头大大小小琐碎的事情,老大就更不用说了。我警告你别拿那种狗屁倒灶的事情去烦他,否则后果自负!没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到底懂了没有?”
说真的,那一刻她深深觉得,如果自己的反应不是点头称是的话,那头心情不佳的大野性粕能会一拳挥出把她打去黏在墙壁上?
叹口气,梁河诠关掉电视、扎起马尾开门走出自己的小木屋。
说起来,在骠征牧场堡作挺不错的。一幢幢独立的小木屋被当成员工宿舍,每个职员都拥有自己私密独立的空间,奢侈而自由的感觉就像在牧场度假一样
想不到杜狂夜对于自己的职员这般慷慨大方,虽然骠征牧场的员工比起外头那些牧场动辄上百人的规模着实少得可怜,但是福利很好而且条件优渥,难怪职员的流动性并不高。
挺直腰杆吸了口气,初秋的晚风多了一丝凉意。
梁河诠仰起螓首望了望夜空,忽地抿起迷蒙笑意。
台北的夜晚难得看见星星,可是在这里却不一样,闪烁着银亮光芒的星子像是让人随手撒出似的态意罗布在天空中。
闭上眼,沙沙的叶动声和淡淡的青草香都是一种清新的感受,蓦然间梁河诠感觉自己好像错置了时空,来到了一个陌生却安适的地方
“那是什么声音?”好像是水流动的声音?
忍不住好奇地寻着声响走了过去,她忽然迟疑了一下
“还有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岳宗象粗犷的声音再度在梁河诠的脑海里回荡着“别说我没提醒你,东侧那边的绿地是老大的禁地,你之前已经误闯过一次了,是老大心胸宽大不跟你计较,不过这不代表你可以再犯第二次!总而言之,你别到处乱跑、更别像只苍蝇似的四处晃给老大看。要是老大再拿你的事情来骂我,我肯定回来狠狠削爆你的头!”
岳大哥叫她别乱跑,或者自己应该转身回到小木屋去?
可是转头再望向水声传来的方向,梁河诠迟疑的脚步还是往那里跨了过去。自己真的很好奇啊,隐约间好像有什么在召唤她过去似的
“啊,原来这里有一座湖啊?”
梁河诠忍不住惊异于骠征牧场的幅员辽阔。老天,想不到杜狂夜竟是这般富有,居然能够在台北市近郊拥有如此广阔的土地!
漫步踅到湖岸上的木桩码头,感觉到一阵迎面拂来的凉意,她下意识地伸手挲了挲自己的臂膀缓缓坐了下来。
“在这里坐一会儿应该没关系吧?”
梁河诠喃喃自语,面对四周的静谧幽暗神奇地竟然不感到恐惧。脚下随意而轻巧地撩拨着沁凉的湖水,她凝视着淡显波纹的湖面,微微歪起了蚝首陷入思索。自己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类似的情景?
绿地、湖水,她坐在木桩筑成的小码头上闭上眼,她努力思索着,好像有谁突然从湖里冒了出来,伸手抓住她的脚踝--
“啊!”心头才想着,真的有只手从水里窜了出来紧紧扣住她的右脚脚踝!
梁河诠吓死了,当场惊声尖叫。
自由的左脚慌张地在水面上踢打着,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衣裳、她的脸,那只手依旧将她扣得死紧,梁河诠惊慌得都快哭出来了
“别怕,是我。”
她一怔,泪花翻飞的双眸傻傻地看着杜狂夜冷飒的俊脸自湖面浮了出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
就算看见他、就算知道自己并不是被什么水怪给抓住,她干哑的喉咙却还是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没有人告诉你这里是我专属的领域吗?”
“你吓到我了。”惊魂未定的她咽了咽口水,瘖哑低语。
杜狂夜睇了她一眼,甩动短发甩去滴落的水珠。
伸手撑住梁河诠身旁的木板,他手臂一个使力,顽长的身形立刻矫健地跃出湖面,一气呵成的俐落动作看起来潇洒又飒气,而坐在码头上的她只能傻愣愣地仰头看他宛如一尊神祇似的矗立在自己的面前
“说,是谁允许你出现在这里的?”
不,他不是神祇。在梁河诠的眼里,此刻的杜狂夜上身裸裎、体魄惊人,更像一个邪魅的撒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