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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杰雄沉痛地闭上眼：“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我说什么都得跟着。”
“她们姐妹俩那天傍晚还没有回来，我就发动了村里人上山去找，黑灯瞎火的，我们拿着火炬，一块林子一块林子找，可惜找到她们时，已经……”
刘杰雄每次回想，都觉得那是最沉重的一天。火炬照亮了那张小小的脸，他却再也听不见女孩坐起来笑着唤他一句“刘哥”。
女孩临上山前的音容仿若就在刚刚，而眼前的女孩却紧闭着双眼，身上是横七竖八的刀伤。
“蝶儿身上的伤一看就不是寻常野物所致，而是人为。可惜我们全村人都不知道凶手是谁。直到三个月后村外围了一帮持枪的外村人，这才知道蝶儿他们杀死的。”
“蝶儿和小蝶姐姐她们山上捡柴火，无意中撞见了前来晓村试探情况的突击队。那帮人不是人的东西，生怕她们回村里通风报信，于是掳走两人，顺便从她们口中打探出晓村的消息。”
军阀混战，大山背后的晓村是深进中心的第一道防护线，成功打下这里，是能彻底占领国家的重要一步。
“他们几个人，欺负两个弱女子，对其严刑拷打，可惜从她们口中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于是干脆杀了她们，抛尸在大山里。”
“我们村里有个杀猪的屠夫，她说小蝶儿和小蝶姐姐身上的刀伤很多都不致命，但是折磨人。那帮人是硬生生地把她们折磨到一定程度，见没用了才杀了她们。”
刘杰雄每说一句，拳头便用力地砸在地面一下，像是在发泄怒火。
说到最后，地面已经被他砸出了一道长长的裂痕。
而后面的事，他不用说程落也知道了。
即将攻过来的敌人不仅是杀害他爱人的凶手，更是要将他们村子覆灭干净，一桩桩一件件仇恨的加持下，他带领着村民发动了反击的号角。
然而明明是大仇得报，看着刘杰雄和眼前的墓碑，程落心中却没有丝毫畅快的感觉。
这个时空的小蝶儿，居然是这么惨烈的下场。
想到刘杰雄刚刚说“小蝶姐姐身上的刀伤比小蝶儿的多，尤其是后背的地方，似乎是因为将小蝶儿护在了怀里”，她就忍不住想到上个时空的小蝶姐姐因为小蝶儿偷懒不干家务，常常说等到她嫁人了，过日子怎么办。
“刘哥要是不要我了，我就回来和姐姐一起住，姐姐总不会不要我，我永远不和你分开。”
一语成谶，却是以这样的形式。
她默默地折了一支野花，放在两人墓前，然后轻轻摸着墓碑顶。
就像是上个时空摸着女孩发顶时一样。
默默坐了一会儿后，他重新站了起来，“我记得你说回晓村是需要我做什么，那就现在去办吧。不过我们要去哪儿？”
“去祠堂。”程落说：“如果我猜得不错，”
“那里是一切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