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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嫣牵着浩杰的手直接往孟宗竹林走去,笼罩在山风里的竹林,朦朦胧胧的就和记忆中一样。
“哇!好美、好舒服!好新鲜。”逸嫣忍不住深吸了好几口空气。
“我不知道空气还可以用好美采形容!还是我听错?你指的是这里的景色?不过景色用新鲜形容,似乎有些”
逸嫣看到浩杰一改平日严谨的神色,戏谑的调侃她,她只希望他能一直保持下去。
她笑了笑,不依的回答:“你明知我说的好美是指这里的景色,舒服和新鲜是指这里的空气和宁静。”
“我该知道吗?”
逸嫣不理他,迳自又说:“不知道阳光出现,山风褪去后,是否还是一样的美?”
浩杰语重心长的牵着她的手说:“有些事,太过于追究原始,有时对自己反而是一种伤害。既然如此,何不维持现状?”
“例如?”
“每个人的生活环境不同,造就出每个人的个性也不尽相同,若要追究其原因,有时候反而对自己或对方都会造成伤害。”
逸嫣的直觉告诉自己,浩杰所隐喻的就是他自己。
她能探究其原因?还是就如他所希望的保护原状?这一次回国,不就是为了多了解了解他吗”
她决定有技巧的询问,温柔的笑着说:“看来你的朋友中,一定有过这种情形,要谈一谈吗?”
浩皆拼着她温柔鼓励的眼神,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既然要说,我们先坐下来。”浩杰拉着她在一块大石头上坐定,才又说:“这可是一段又臭又长的故事呢!”
“有一个小男孩,他是家中的独子,活泼、好动,尤其是上学读书后,更喜欢问为什么?在一般人的眼中,他应该是父母眼中的心肝宝贝,终究,他是家中唯一的孩子,不是吗?”
“只是,事实并非如此,他的父亲是职业军人,母亲却是流氓世家出身。父亲不懂什么叫‘爱的教育’,母亲只想逃离原来的生活环境。也因此,什么事情皆以丈夫马首是瞻。”
看到浩杰的眼神缥缈不定,似乎回想起小时候的情景。逸嫣不敢问、也不敢动,她希望能让他畅所欲言,她只用双手紧握住他的手。
“父亲的职业让他不能时常回到家中,虽有宿舍分配也是没办法每天回家,或许也因此,他对孩子总有一股陌生、生疏的感觉。”
“每一次父亲回来的日子,小孩子总是战战兢兢的。原因无它,他被骂惯、打怕了。小孩子皮是人之常情,可是每一次父亲回来,做母亲的总是抱怨小孩子又问什么祸,怎么惹她生气、不高兴。
一次,二次,久了之后父亲听腻了、烦了。用骂的不行,就用打的。”
“有一次,那位父亲终于把小孩子打伤了。那一年,他才读国小三年级。被他的父亲捉过来甩在墙上,头撞到墙倒在地上,他只感觉到头好昏,随后腹部又传来父亲用脚用他的痛楚。”
“他没办法站起来,连举手保护自己的力量都没有。好不容易等父亲打累了,他恢复了一丝力气,才赶紧站起,跑离他父亲。”
“他被父亲的行为吓到,以前父亲打他也从没像今天这样,他只知道他要保护自己,他凭着最后一丝力气冲到厨房去拿菜刀。
其实他并不打算杀他父亲,他只是希望父亲不要再打他了。”
“他的父亲看到他这种行为,直嚷着:‘反了,反了,居然有孩子要杀他老子。’父亲指着门要他滚。”
“他双手握着刀,看着母亲、父亲,面对着他们,蹒跚的走往大门。”
逸嫣忍着泪,她可以感受到当时浩杰的心境。他被自己的父母伤得好深,不仅是身体,还有心理。
“后来呢?”逸嫣忍不住的问。
“一出大门,他就把菜刀丢掉,不知走了多久,终于体力不支倒在路旁,还好被他的级任老师发现,带回家去疗伤。
“老师问他话,他只是低头不语,其实老师看到他的伤也早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情形,从她当他的级任老师,几乎每、一两个月,总会见过一次。”
“啊!”逸嫣忍不住的轻呼出声,她不知道浩杰小时候被打的次数,如此的频繁。
“他的老师较理性,也较了解那孩子。除了活泼、好动。在学校非常尊敬师长,对同学也很好,她更不相信自己会教出这样的学生。”
“谁也没注意到那孩子跟在舅舅、老师身后,也回家躲在门外偷听。”
他记得那时的情景
“宋浩杰不可能无故就拿菜刀吧!”老师就事论事的问。
宋浩杰的父母,宋子庆与于永萍面面相觑,而后于永萍才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他不听话他父亲教训打了他几下,偏偏他还想躲,他爸爸脾气一来,下手才会重些。其实,他乖乖站着挨打,打几下,等他爸爸气消,不就什么事也没了!”
于永萍大而化之的态度,让老师不敢苟同,但她也只能捺着性。“好吧!那是为了什么事会惹宋先生这么生气呢?”
于永萍腼腆的说:“这也都该怪我!下星期一的郊游,我不让阿杰去。阿杰吵着要去,他爸爸回来我提了一下。”
“然后?”老师看到于永萍如此支支吾吾的,不满的情绪突升起。
“我告诉他不准去。宋子庆强硬的回答。“他居然问我为什么”
于永明一听,不服气的为浩杰辩解“这是小孩子的直接反应,尤其他已经十一岁了,懂得思考,他当然想知道不准他去的原因。
他就是为了这件事挨打?”
看到宋子庆和姐姐默不吭声,他就知道自己没料错。于永明还来不及说什么,老师已经生气的说:“小孩于喜欢问为什么,这是很正常的事,他哪里有错?再说,我看他是挨打惯了,才会想躲吧!”
“我是在管教孩子!”宋子庆不承认错,仍强硬的回答。
“管教孩子?需要又打又踢?还有他头上肿了个像拳头大的包包又是怎么来的?你该不会抓他的头去撞墙吧!”老师惊愕地看着宋子庆。“你当是在外面跟流氓打架啊!”“我”宋子庆哑口无言的愣在那里。
“怪不得他要拿菜刀自卫!宋太太,你居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让你先生这样”老师骇然的看着眼前这对夫妇。“我当浩杰的级任老师,也有两年的时间了,每一、两个月我都可以看到他挨打的痕迹。我问他,他总是不肯说,只怪自己不听话,惹父母不高兴。这样的孩子你们怎么忍心这样待他!”
老师的话,听到宋于庆的耳中,恼羞成怒的说:“我在管教孩子,关你什么事?这个什逆不孝的儿子我不要了。他会变成这样,你这个当老师的才应该要反省、反省,你是怎么教学生的!”
“宋先生!你”老师气得说不出话来。
“还有你!”宋子庆指着于永明说:“就是有你这种流氓舅舅,他才会有这种流氓行为!”
“你说什么话?!”
于永明生气的想打来于庆,为宋浩杰出口气,手才举起来就听到门外“砰”的一声,赶到门外一探究竟,却见到宋浩杰倒在门外,嘴里还有血流出来。
“赶紧送他去医院!”老师着急的说着。
于永明一把抱起浩杰,在老师的提示下送他到就近的医院。
*********
“没想到挨的那顿打,害他整整住院两星期,后来又因为身体虚弱,干脆休学一年在家疗养!”浩杰摇头叹息。这件事现在说来好像是发生在别人身上般。
“从那时候起,他就一直住在舅舅家是不是?”逸嫣含着泪问。
“他跟舅舅住了两年,后来又摄去跟叔叔住。”浩杰凝视远方的说。
“那你父母对不起!”逸嫣呐呐的道歉。
“没关系!那孩子就是我。”浩杰收回远方的视线看着身旁的逸嫣。
她忍不住掉下眼泪,哭倒在他怀中,紧紧的抱住他。她为他的童年往事而哭,为他父母如此待他而哭。
“傻丫头,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好哭的?”浩杰轻拍她的背安慰她。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待你!怎么可以?”逸嫣的声音从浩杰的怀中闷声传出。
随着她哭泣的声音,他原以为麻木的感觉消失了,取代的是伤心的椎痛,随着她因哭泣而颤抖的身子,他感到那椎心之痛似乎也慢慢被抚平。
逸嫣觉得自己的情绪较平静了,抽抽噎噎的说:“难道从那次以后,他们再也没来看过你?”
“没有!”
“他们”
“或许是内疚吧!”浩杰经过刚刚那一段的往事回顾,似乎不愿从另一个角度看事情。
“内疚?”逸嫣抬起头看他,偏着头想了一下,了解的说;“因为那一次,他们还害你住院两星期,事后想想觉得自己大过分了!”
“应该是吧!否则他大可把财产捐给国家,而不是留给我当创业基金。”他感觉到逸嫣哆嗦了一下,拉起她说:“我们再走一走吧!
不走动,你都开始发抖了!”
浩杰搂着她的肩,她回搂着他的腰,他是为了将身上的体热供她取暖,她则为了靠近他。
走了一段路后,逸嫣已经不感到冷了,但她仍舍不得离开他的身边,他也没收回搂着她肩的手。
两人默默的走了许久,她才开口说:“其实,我想伯父会这样待你,大概是他只懂得这种教育方式吧!在伯父那时期的军人,讲究的就是绝对服从,所以他才会那么严厉。”
“这些我也想过,不过我仍有些不能释怀。”浩杰叹息的说。
“其实,我在想另外一点,就是因为他常年都在部队里,每次一回家你总是又大了许多。他会觉得错过你成长时期,再加上伯母的‘闲话家常’。”看到浩杰有趣的挑高眉看她,逸嫣笑笑:“本来嘛!只是伯母说话较没技巧,误让伯父以为她在抱怨。”
“然后”
“然后他觉得教养儿子,他要负绝大责任。而他没有做到,他感到对不起伯母;再说,爱之深,责之切嘛!”逸嫣对于自己的解释满意极了。
“是喔!外加打是情,骂是爱!”浩杰戏谚的看着她。
“这或许是有些太过了!”逸嫣嘟哝的说。
“好啦!这些我都知道,也都懂了。”
“看!是竹庐。”
逸嫣欣喜异常的爬上阶梯,看到斗大的两个字,竹庐。
“小时候我曾看过一部电影,片名叫晨雾,那时候男主角的屋子,就是以竹庐为背景。从那时候起,我好希望有一天也能住在这。”
浩皆拼着这周围的环境,除了竹庐,再有的则是大片的竹林。不管是山风围绕,还是薄暮余晕的笼罩,连现在的正中午太阳高照,它还是一样的美、一样的令人向住。
“你若早说,说不定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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