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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地,血液忽然沸腾起来,迅猛往脑门处倒流。
她是被公良初抓走的?
他明明答应他不会动她,他们明明说好了的啊!
说好了的!
从练歌羽出事到现在公良墨始终没有怀疑过公良初,他知道公良初拥有雷霆手段,可他向来言出必行。
所以他相信他。
可事情原来并不是这样。
就像他一直不认为自己是秦宿,可练歌羽说他是秦宿,现在韦涣然也叫他秦宿。
公良墨崩溃了,一双瞳孔空洞暗无天际。
韦涣然边说边发狠对公良墨拳打脚踢,“你什么都没有了秦宿,你真可悲,你活该失去一切!”
失去一切刺激着公良墨的神经,他忽然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走向师剑,没有,他没有失去一切,他还有她。
她那么爱他。
她是他的。
他直接伸手将练歌羽抱过来。
师剑没有阻拦。
练歌羽究竟有多爱秦宿没人比他更清楚,这十一年来,练歌羽念叨的最多的就是‘秦宿’这两个字。
她总说替他报完仇后要怎样怎样,要带着他去云游四海,等把这个世界逛完了,她就下去找他。
韦涣然不想让秦宿抱着练歌羽,冲上来想把她抢回来,但被师剑拦住,“她现在最想与之在一起的人,是他。让她安息吧。”
这一句宛如一根棍子当头打在韦涣然和公良墨头上。
韦涣然狠狠推开师剑,红着眼睛怒目圆睁,“你胡说什么!她只是睡着了!”
公良墨被打得不轻,脸上明显青肿起来,但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只是用力抱着练歌羽,坚定的转身,一步一步往来时路走去。
韦涣然几次想将练歌羽抢回来,可师剑不让,练歌羽就算死也只会想和秦宿在一起,她这最后的一点夙愿,他没法不帮她实现。
韦涣然冲师剑拳打脚踢,可惜他不是师剑的对手,他踹得面目狰狞,最后泪流满面。
公良墨带练歌羽回到锦衣阁的时候赵姨担忧的守在客厅里,见男人抱着个血人回来,并发现这个血人竟然是练歌羽时,她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
公良墨脸上的表情很空洞,他没有看赵姨,径直上楼。他将练歌羽放在浴缸里,打开热水,脱掉她身上的外套才发现她身上一丝未挂,而看清她身上那些狰狞的像被什么小动物啃咬出来的伤口时,他的眼睛一下子红了,他浑
身紧绷,控制不住发抖,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她遍体鳞伤的身躯上。
只要一想到她被凌迟时的痛苦和绝望,他就慌张得像只找不到方向的困兽,横冲直撞,痛得五脏六腑都在叫嚣。
他不知该如何下手去清洗她身上的血渍,他只是将她放在浴缸里,热水涌上来的时候全是红色的血水。一缸又一缸,她身上的血好似永远也洗不净那般,洗得他的眼睛最后染得如同天狗食月的月亮般——一片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