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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她离去的背影。
数天后。
在茅房外,排了长长一队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痛苦表情。
“真是见鬼了,好好的怎么会大伙一块闹起肚子?”
“是啊,真邪门,平时我还从没拉得这么顺过哪。”
“厨娘呢,她不会也在这吧?”说话的人东张西望,想看看掌管全庄吃食的厨娘,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
“在这儿哪,大伙吃同一锅米,怎么可能不同甘共苦?”胖厨娘排在队伍中,对前头大呼小叫的人喊道。
“大婶,你是不是加了什么料?怎么大家吃了你做的东西,猛往茅房跑?”
“真是这样的话,我何必害人又害己?”胖厨娘脸部扭曲,语气委屈。
“说得也是,不聊了,轮到我啦。唉。”长叹口气,他认命的到茅房报到。
总乖拼着受腹痛之苦的众人,边轻抚仍有些疼痛的腹部,他年事已高,吃的不多,所以腹泻的症状也较轻微。
幸好昨晚少爷应当地县官之邀,没在庄里进食,否则今天也得和大家一样,勤跑茅房,什么事都别做了。
“总管,派人去请大夫了没?”问话的是裴震天,庄里发生这种事,他这个当主子的,自然无法置之不理。“这件事一定得查个水落石出。”
“老奴已派小风去请大夫了。”
总管心里想:小风这小子,不知是不是平时乱七八糟的东西吃多了,全庄上下就只有他,和大家吃了一样的东西,却还是活蹦乱跳,一副精力过剩的模样。
随小风回天水庄的大夫,在看过众人的情况后,开了服止泻的葯,交给一旁情况较轻的下人,要他待会上葯铺抓葯。
之后他和总管、小风一同走向内厅,向裴震天报告着诊断结果。
“装公子,贵府中人的症状,像是有人放了巴豆之类的东西在食物理,目前虽然没有物证,但老夫开了些止泻清热的葯,应该能暂时压下此症。”
裴震天谢过大夫,并派人送他回医馆后,三人继续在内厅谈话。
“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小风眼中有着不解。
“小风,大夫的诊断结果,先别说出去。”裴震天吩咐着。“如果这件事不是意外,庄里肯定还会再发生事情。”
接着他又对总管问道:“最近有任何不寻常的事发生吗?”
“是。”总管将近来所见所闻-一报告着。
站在廊下,红红看着大伙叫苦连天,心情异常愉快。
为了逼真起见,她自己也吃了些含巴豆的食物,跟着跑了几回茅厕。
不过,她没忘记营造聂灵儿是祸首的假象,所以特地送了干净的食物给她。
“小红,你在这做什么?”问话的是庄里的仆役之一。
“没、没有”她心虚的换上痛苦难忍的表情。“我肚子痛,可是茅房人好多”
“待会有人会带大夫开的葯回来,服下葯之后,应该会好些。”
“好,谢谢你。”结束对话,红红迅速离开现场。
一如裴震天预料的,继上次的事件,没过多久,马厩也失了火。
幸好火势在尚未蔓延前,就已经被人发现并控制住,因此没造成什么损失。
众人余悸犹存,庆幸着还好有人发现,及时扑灭火源。
惟一没有任何欣喜表情的,只有躲在远处偷瞧着的红红。
她不懂,这次她明明看好,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将火折子往干草堆上一丢,依她的想象,等到有人发现,火势早该一发不可收拾了。
可像早有人料到似的,当火苗才一蹿起,马上有人大喊失火,接下来尚未成形的火势,一下就被大家合力运来的水浇熄了。
“少爷,果然如您之前所料,庄里又发生事端了。”小风以崇拜的眼光望向裴震天。“以您之见,接着又该如何呢?”
“既然那人有心想把庄里搞得乌烟瘴气,是时候把他揪出来,停止这一切。”
“少爷您打算怎么做?”
“到了明日,你自然会知道。”裴震天带着自信的笑,潇洒转身走向东楼。
马厩失火的隔日,裴震天要总管将庄里所有人集合起来,说有事要交代。
众人聚集在大厅中,不知又发生什么事,纷纷交头接耳猜测着。
裴震天带着聂灵儿一起来到大厅,他坐在上座,示意众人安静。
“大家都知道,最近府里接二连三发生事端,为了让大家安心,特地请大家到场,查清究竟是怎么回事。”
裴震天环视四周,见没人开口,继续说道:“天水庄里人口虽然多,生活却一向单纯。然而连日来灾难不断,根据种种迹象显示,肇事者应该是庄里的人。”
“是谁这么没良心,竟然害得大家寝食不安的。”
“要是给我知道了,一定不放过那祸害。”
“没错”
众人的附和声回荡在大厅之中,形成一种凛然的气势。
听着众人激动的宣示,红红心想,再也没有比现在更适合陷害聂灵儿,若错过这次机会,她可真是白费这一番工夫了。
“趁现在及早认罪,我可以网开一面,私下了结这桩事。”裴震天朗声说着,眼光扫过在场的众人。“等我亲自找出来,就别怪我无情,交给官府审理。”
“不知道少爷刚说的,是不是也包括您最亲近的人呢?”
“刚才说话的是谁,站出来说。”裴震天觉得声音有些耳熟。
“是我。”红红往前一站,一脸从容赴义的模样。
“小红?!”众人看到是刚进庄里不久的她,不禁好奇她这番话的意思,对她劝道:“没事别乱说啊,当心惹少爷生气。”
“我没乱说,这是灵儿亲口告诉我的。”
“小红,你倒是说清楚点,灵儿究竟告诉你什么了?”
“我我怕说了,少爷会怪罪我。”红红一双眸子闪着异怯,向聂灵儿的方向嚼着。
“有什么你说清楚,现在大伙都在,没人敢把你怎么样。”旁边的人鼓噪着。
“我听灵儿说,她生来克父克母,克夫克子,克所有接近她的人上回少爷受伤,她也在场。”这些都是她从聂灵儿酒醉的话中,拼凑出来的,她才不管这些究竟是真是假。
她的话声刚落,众人议论之声四起,而聂灵儿则是愣在原地。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的?她怎么完全不记得了?
“那么上次庄里的人闹肚子疼,就是她害的?”
“那次好像只有她没事吧?”
“还有,马厩莫名失了火,也是因为她的关系?”
“好可怕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早觉得她不对劲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把她当成了灾星降世。
“说够了没。”裴震天沉稳的声音,让所有人立时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