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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浓装艳裹还要
漂亮百倍。
天爱简直不敢相信。“你会煮饭、洗衣,这一切全是你听阿硕的话学的?”
孟明珠点点头。“虽然菜泰半都焦黄,洗衣服也常把泡沫占得全身,但阿硕从
来不嘲笑我,他祇是纠正我的错误我承认现在的生活虽然没有以前多采多姿,
但却在平实的生活中找到另一份恬淡的快乐,那种感觉是从来不曾有过的。”
“姐,你真的改变了很多。”天爱想起一点:“你不再想要报复阿硕了吗?”
“当然不。我我怀疑这可能是老天在捉弄我吧,现在我对阿硕天爱,
你爱阿硕吗?”孟明珠认真的问道。
天爱眨眨眼﹐迅速摇摇头。“我一向视他如兄长。”急忙澄清。
孟明珠彷彿松了口气。
这一切全看在天爱眼里。
“姐,你爱上阿硕了。”
“是吗?”孟明珠又开始不安起来。“不过,我是个习惯生活在掌声里的明星
,过惯了五光十色的日子;而他却是一个打算一生照顾孤儿院的乡下男人,我有可
能会爱上他吗?我是说,我想我不可能会安于这种平淡生活的。”
“姐,你祇要问问你自己,你跟阿硕在一起快乐吗?”
“当然快乐,否则我也不会犹豫这么久了。”孟明珠看她一眼。“可是,他似
乎另有意中人。”
“谁?”天爱倒挺好奇的。
“你。”孟明珠单刀直入。“我知道他对你的感情非比寻常,也不是甚么兄妹
之间的友情,他是真的喜欢你。”
天爱看了孟明珠好久,才缓缓说道:“现在呢?他还是对我有非比寻常的
靶情?”
孟明珠摇摇头。“起初,他老在我面前说你好,嘲笑我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我很不服气,就甚么事都跟他抢着做,例如小云每天洗澡都是由我一手负责的
”
“小云?”天变更加讶异了。“姐,你也知道小云脑部受过伤吗?”
孟明珠点头。“我鄙视她的父母,我没想到这世界上竟然会有人会残忍到连这
样可爱的小孩也伤害。现在我每天都抽空过去孤儿院陪陪她,还有那一群孩子。”
“包括阿硕?”天爱含笑问道。
孟明珠红着脸点点头。“最近,他对我比较好些,没再嘲笑我做的饭菜难吃,
而且他还能面不改色的吃完整盘菜”
天爱真的佩服杨硕的忍耐力。
“我得说,阿硕对你有相当程度的好感。”天爱柔声道。
“真的﹖”孟明珠像每个恋爱中的人一样,对任同事都抱着怀疑的态度。
“当然,没有任何男人能忍受他的胃遭到莫大的虐待,除非他爱上造成他胃病
的女人。”
孟明珠忍不住笑开了。“你说的是真的?虽然他最近对我好多了,也常邀我陪
着他还有那群孩子玩,但我想他喜欢的还是你。”说到最后,她的脸充满落寞。
天爱轻轻地笑起来。“姐,没有男人会放弃他眼前的好女人的。你瞧,你为了
他改变自己,他要是再看不出你的心意,他就真是个瞎子了。”
“我穿这样没别的意思,纯粹祇是为了舒适而已。”孟明珠辩道。
天爱轻哼一声。“或许吧。但我是真的希望你们会有好结局。一个是我的亲姐
姐,一个是我的好朋友,我真的希望你们能在一起,你们是很相配的一对。”
孟明珠叹口气。“这正是我所烦恼的。就算我和阿硕彼此相爱,又有甚么用!
我担心我忘不了台北的夜生活,还有我曾拥有过的多采多姿的生活。”
“姐,认清你自己究竟想要甚么,别为了阿硕勉强自己,这样祇会使你不快乐
,而且也会害了阿硕的。”天爱真诚地勸她。
孟明珠点点头。
在毫无预警之下,杨硕开了后门走进来。
他已经是这里的常客,没有必要再敲门。
“阿珠,你准备好了没?小云吵着要见你呢!”他话才说完,就看见天爱。他
满脸欢欣。“阿爱,你回来了?台北之旅如何?”奇怪的,这一回,他不再结巴了!
天爱点点头,对他称呼孟明珠的方式十分震惊。“阿硕,我刚才没听清楚你叫
姐甚么?”
“阿珠呀﹗”杨硕困惑的重复着。
天爱笑得忍不住呛到了。
杨硕赶紧轻拍着她的背。“你还好吧?”
“我很好祇是想不到姐竟然能忍受这种叫法。”她没说出以前孟明珠最忌
讳这种叫法,会让她感觉好像在叫猪一样。
明珠红着脸,捧着变形的蛋糕慢慢走过来。“此一时彼一时嘛!”
杨硕瞪了一眼她的蛋糕,没有吭声。“我们可以走了?阿爱,有没有兴趣跟我
们一块去玩?小杰还有其他小朋友都很想念你。”
“可惜天爱今天没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麻烦请你的手稍为换一下地方。”
不知何时,麥世毓走进来,站在他们的身后。
杨硕马上缩回手。
天爱回头看见他,微笑中带着些许的羞涩。“早安,麥世毓。”
“早安,天爱。”他朝她微微的一笑后,看向杨硕和孟明珠。“看样子,你们
似乎要去野餐?”
孟明珠眼尖的发现麥世毓的手停留在天爱的肩上。“麥先生一定没兴趣参加吧。”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不会傻到想做电灯泡,事实上我和天爱另有安排。”
阿硕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转向孟明珠。“既然如此,阿珠,我们可以走了吧!
小云他们一定等得不耐烦了。”他突然拿出手帕替她擦拭脸上的面粉,好像是件再
自然不过的事了。
“阿珠?”麥世毓喃喃道,引起天爱的微笑。
孟明珠包裝着蛋糕。“你想孩子们见了蛋糕,会不会吃不下去?”她担心的问
道。
杨硕连想都不想。“他们不吃,自然有人包办。”杨硕指的是自己。天爱终于
忍不住开心的笑起来。
孟明珠想裝出生气的模样,但她脸颊却浮出一抹娇羞的红霞。
“你真会全部吃完?”孟明珠忍不住问道:“这是我第一次做蛋糕,你刚才也
见了那样子,可能会让你瀉肚子”
杨硕耸耸肩。“那并没甚么大不了的。我吃过比这更糟的食物。”他指的是她
的菜。
天爱大笑起来。
孟明珠狠狠瞪她一眼,不知道该气谁。“算了,当我没问好了。”
“既然你的问题问完了,我们可以走了?”
她点点头,正想抱起蛋糕盒,被杨硕抢先一步提了起来。“阿爱,改天有空来
看看孩子们。”
“我一定会过去的。”天爱含笑道。
孟明珠向他们道别后,就和杨硕一块走出厨房。
“我想,如果是我,我可能不会因一时的善心而拿我宝贵的生命当赌注。”麥
世毓等他们离开后开口道。
“甚么意思?!”
“意思是,就连我也不敢轻易答应尝那盒子里的蛋糕。”
“那是因为你并不爱做蛋糕的人。”
麥世毓轻笑起来。“杨硕跟你说话的时候,似乎不再结巴了。”
她回过头。“阿硕结巴?我怎么没注意到?”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祇一迳的喃喃自语:“那祇代表一件事:我少了个情敌。”
“麥世毓!你到底在说些甚么﹖”天爱瞪着他。
他耸耸肩。“没甚么。我祇想说,阿硕和阿珠简直是绝配。”
“是呀!”天爱开心道:“他们是相当登对的一对。”
“我们呢?”麥世毓突然问道。
“她狡猾的看他一眼。“我记得有人说过追求两个字。”她的心情愉快。
他吻一下她的秀发,然后笑道:“没错,追求正开始。”
美丽的蓝天、纯洁的白云,麥世毓牵着天爱的手走在大道上一起散步、聊天。
他们聊政治、聊艺术、聊彼此之间的职业,还有麥世毓对写作的热爱及他在台
北的茶屋。
麥世毓正侃侃而谈他努力的梦想时,一只野狗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直朝
他们冲来。
麥世毓毫不犹豫的把天爱推到安全距离,自己也闪到一边,没想到那只野狗紧
追着他不放,还朝他扑过去,逼得麥世毓不得不反击,祇不过最后他身上也多了几
处伤口。
天爱马上带他到医院打预防针,在途中,车子一连爆胎两次。
麥世毓非常懊恼。一怒之下狠狠踢了车子一脚出气。
结果,他除了到医院打预防针之外,还顺便看脚指头的骨折。
而天爱陪着他回孟家别墅后,盆栽突然掉下来,若不是他闪得快,此刻他已经
送院急救,生死未卜了。
当他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好不容易等所有工作人员慰问完,打算和天爱独处
一会时,张妈端来的燉汤竟不小心的洒了他一身湿。
他几乎是忍无可忍的进浴室换干净的衣服,等他换洗出来时,看着天爱红着眼
睛坐在他床边。
他一枴一拐的走近她。“天爱,别哭,我又不是出了甚么危险的事。”他以为
她是太过担心他。
她直摇着头,扶着他躺上床。“都是我害你的。”她吸吸红鼻子。
“你害我?”麥世毓大笑一声。“你在开玩笑。我们祇不过散步时碰到一只不
懊出现的疯狗,而我的骨折是我的脾气太急、太坏造成的,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而这全因为我是个扫把星。”她轻声泣道。
“天爱!我说过这不关你的事。你以为那只疯狗是你引出来的?”麥世毓根本
不信这套。
“盆栽的事又怎么说?”
“这一切全是巧合,要不然今天必定是我的恶运日。”他放柔声音。“再说,
你若真的是扫把星,为甚么你自己一点事都没有?”
她也困惑的抬起头望着他。“我不知道,也许是”
“也许这根本与你无关。”麥世毓替她说完:“这一切全是因我而起,与你无
必。”他再度声明。
“你真的不信我是个扫把星﹖”她有些期待的问道。
他坚定的点点头。“这祇是巧合,你最好别在我眼前净说那些无稽之谈。我是
病人,病人至上。”
她浮起带泪的笑容。“病人至上。”她附和他。“你想吃些甚么?”
“我的确饿坏了,但在此之前,我想我这个病人有权要求一个吻来安慰我虛弱
的身体。”他顽皮的彷彿是个孩子。
她不说二话的亲亲他的额头。
“好啦!说吧,你想吃些甚么?”
他愣了会儿。“这就是我所期待的吻﹖”他不敢相信的问道。
“显然是。”她掩不住笑容。
他开始撒起娇来。“没想到我今天受了这么多苦,竟然祇得到这种程度的慰问
,也许我该让车撞或甚么的,或许”他无法再说下去,因为她的小手已经遮住
他正在说话的嘴。
她瞪着他。“你不要乱说话。”
他指指自己的嘴。
她红了脸。“一个吻?”
他点点头。
她放开他的手,轻触他的唇,她原本打算蜻蜓点水一下就够了,没想到他突然
抱住她,热情的吻着她。
半晌,他才松开手。
她脸蛋上满是红晕,鲜红欲滴的红唇愈发动人。
他咧嘴笑道:“第一次我吻你,被你摔在地上。另一次,我吻你,被你狠狠的
打了一巴掌,这次,可没甚么后遗症了吧!”他笑得合不拢嘴。
她含羞的瞪着地。“你要再敢试一次,我会考虑让你再躺在地上一次。”她故
意裝成凶狠狀。
他哈哈一笑。“我现在是病人,病人至上。更何況你也不忍心让我受到伤害,
是不是?”
她不再说话,祇因她知道这是事实。无可否认的,她对于麥世毓的感情已在不
知不觉中放下许多,多到令她无法想像
她故意双臂环胸。“我是不忍心让你受到伤害,但我可以避不见面。”她故意
逗他:“你腿不方便下楼,或许我应该到孤儿院住蚌几天再回来。”
“好让我受尽相思之苦?”他叹口气。“真是最毒妇人心。”
她抬起头看他。“如果你肯在吻我之前,征求我的同意,我相信刚才你绝对不
会听到我提的建议。”
他睁大眼,故作无辜狀。“我征求过你的同意,你也答应了。你忘了吗?”
她粉颊开始泛红。“我当然没忘。但我所同意的祇是蜻蜓点水式的小吻,而不
是像像”她结结巴巴,不好意思说出来。
他嘴角懒洋洋勾起。“我相信我并没同意我要的祇是你所谓的蜻蜓点水的小吻
,事实上我从不认为那是个吻。”
她脸孔一摆,略带醋意。“这是理所当然。毕竟你会以你那种方式吻过不
少女人,不是吗?”
他含笑。“你在吃醋。”他根本是以肯定的语气说道。
“我没在吃醋。”她漲红脸。
“你在吃醋,而且我得告诉你,你的醋全都白吃的。”麥世毓微笑的坦白。“
或许以前有你所谓的女人,但以后祇有一个女人,如果你够聪明的话,你应该想像
得到谁是那位幸运儿。”他恢复自大的口气。
“幸运儿?”她就是忍不住苞他吵嘴,虽然其中并没敌意在內,而且她必须以
凶狠的面具来掩饰她內心的羞赧。“我同情那个女人,因为她必须忍受你自大、狂
傲的个性。”
“我以为我全改了呢!”他故作讶异。
“显然没有。而且有愈来愈嚣张的气势,我想或许该留你一个人好好懺悔。”
她放意走向房门。
“天爱,你要去哪儿?”
“孤儿院。”她得意的说道。
他显然信以为真。“你真要留下我?我是病人。”
“我知道,病人至上。但护士也需要时间休息!”
“我不反对你休息,但起码你也不必到孤儿院。”他还是有些担心杨硕旧情复
燃。“也许等我伤好些,我陪你一起去﹖”
“不必了,你好好养伤,我叫张妈上来照顾你。”她偷偷笑着。
“我不要。”他像个孩子似的抱怨:“我祇要你陪着我。”
“很显然的,我不可能一直陪着你,麥婴儿。”
他心中闪过一计,挣扎的坐起来,想故意摔一跤以博得她的同情。
如果幸运,他还可能得到另一个吻。
“麥世毓,你想干甚么?小心!”她看见他突然站起来,似乎想阻止她离去,
却心余力绌摔了一跤,呻吟声从他嘴里传出来。
她急忙奔到他身边,扶他坐起。“麥世毓,你没事吧﹖”
他闭上眼,极力忍住痛苦。
“天爱,记得我说过,这一次吻你,没甚么后遗症吗?”他泛白的嘴唇说道。
她急着点点头,然后注意到他的眼睛痛苦的闭着。
她回答:“是的。麥世毓,你哪里不舒服?”
“这一次,换来我另一只大脚指的骨折。”他紧靠在她的怀里。
“甚么?你的左脚大脚指也骨折了?”天爱不可置信的喊道。
他点点头。“我原本想留住你,没想到踩到裤脚,跌了一跤。”他绝不会说出
他原先祇是想吓吓她,骗取她的同情心,却没想到弄假成真。
他麥世毓算是认栽了。
天爱勉强使尽所有的力气扶他上床,一边大声求救。
“麥世毓,你忍忍。我马上送你到医院。”她紧张的说道。
他在疼痛之余不忘面子。
他紧抓住她的手臂。“天爱,你可千万别跟高杰他们说,我是踩到自己的裤脚
跌倒的,否则他们一定会笑掉大牙的。”他可怜兮兮的说道。
她朝他露出保证的笑容。“你放心,我会告诉他们,你是为了阻止我跌一跤,
而奋不顾身的护住我才骨折。”
他松口气。“天爱,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他突然说道。
这一句话使得她泪眼婆裟。“没有。”
“我爱你。”他轻柔而谨慎的说道。
“我知道。”她泣道,这时,突然冲进来一大群的工作人员,包括张妈都来观
看到底发生甚么事情,这令麥世毓非常不满。
他瞪着来得不是时候的工作人员。原本他期待着天爱的回应。
但如今全被他们搞砸了。
包令他气恼的是,接下来,一群工作人员抬着他再度送往医院。
而他根本没机会跟天爱相处,甚至连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他麥世毓的恶运似乎从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