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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发现自己陷身在火焰里,而且是地狱之火里,岳翕震惊地翻身滚离紧紧圈住他的甜美娇躯,将仍沉沦在绮丽梦境里的娇娃给吵醒。
她的头脑一片混乱,惊愕地瞪视着岳翕赤裸的背影昨夜的梦不是梦,天呀,她怎会把那般热烈、真实的感觉当成梦!
他激烈的吻、热切的探索,还有那狂放、充满力量的占有,依然在记忆里鲜活,也依然有令她感到燃烧的能力。她羞得掩住脸,分不出心里是喜还是悲,视线穿过指缝投向岳翕将头脸埋在膝上、扯着头发的颓丧模样,芳心不由往下沉知道他在懊悔,痛不逾生地懊悔!
“我不该喝酒”她喃喃地、悔恨地说。
尽管记忆里有许多模糊的地带,她却记得是自己投向他,主动吻他的。岳翕只是禁不起她的诱惑她瑟缩着,责怪自己为什么要喝醉酒,将他逼至绝望的尽头,这下子他一定会怨恨她,恨她害他做不成忠臣孝子。
“我不是故意的”这辈子她最不想要的就是他的恨呀。
善善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不知过了多久,岳翕抬起头,激烈的单音抛向她。
“走!”
善善惊惶地倒抽着寒气,他就这么怨恨她,不希望再见到她?
“必须马上离开!”他忙着寻找丢了一地的衣物,没去注意到她的伤心。“快!”
“什么?”她惶恐以对,不想效法他满地找衣服。
“我们必须马上走。”他断然道,深黑的双眸里充满决心和力量“这里不能待了!”
她回以一脸茫然,目光探索地停留在他脸上,纳闷那些该有的悲愤、痛恨、嫌恶、悔恨全都哪里去了。
“很快会有人追到这里来。十几天了,没有人试着下悬崖来找我们,我一直感到纳闷是不知道我们落崖?还是不敢冒险?就算是后者,在朝廷知道后,皇上也不可能不采取任何搜救行动”
“你不怪我?”她傻傻地问,泪珠儿进出眼眶。
“怪你?”岳翕心一紧,终于发现她的泪容。
他回到床上,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善善伏在他胸膛上啜泣出声,他叹息。
“该被责怪的人是我”
“不,是我!”她激烈地争辩,娇柔的脸上尽是罪恶感“我喝太多酒了,才会”
她因羞涩而说不出话来,岳翕温柔地注视她,诚挚地说:“我也喝了酒。如果有错,也是我俩一块错但现在说这些都于事无补。善善,你不必自责,或许这是命中注定”
“你真的这么想?”她无法置信。
岳翕之前的态度是那么义无反顾地拒绝她,怎会经过一个晚上就绝然不同!
“我不得不这么想。”他苦笑,对于她眼中的怀疑感到心痛“善善昨晚我虽然跟你一样喝醉酒,但如果我不渴望你,再多的酒也驱使不了我”
“可是那酒”善善若有所悟地睁大眼眸,她以前也喝醉过,但从来不曾感觉过那种躁热,昨晚的酒并不寻常。
“忘情酒不是教人忘去七情六欲,而是让人脱去束缚,还我本心。它只是刺激了我们的本能,如果我们没有意愿,还是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他意味深长地说。
“岳翕”她因喜悦而颤抖,不敢相信他竟然完全不怪她,还承认了对自己的感情。
“对不起,让你试凄了。”他歉疚地搂着她说“但我不得不。我不能对不起皇上,牵连家人因我受罪,只能选择辜负你”“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太自私、任性,只想着自己。但现在说这些都来不及了对不起,岳翕,我害了你你一定很生气”
“我没生你的气,只是对自己做的事”他欲言又止,很难说清楚发觉自己铸成大错时的心情。
由惶惑、惊恐、绝望所组成爆烈情绪几乎让他当场崩溃,幸好自幼养成的自制力使他及时冷静下来。父亲曾教导过他,已成定局的事不管如何生气、愤怒都改变不了,他能做的惟有想出补救之道。这段话令他受益无穷,冷静下来的脑子迅速运转,很快就作出了决定。
“总之,是我把持不住。追究这些已于事无补。大错已造成,我们只能尽量弥补”他避重就轻道。
“弥补?”
“或许让所有的人都以为你我已不在人世,会是最好的方法。”他心如刀割地说,毕竟要他舍弃父母恩情、兄弟情义,是件痛苦的事,但如今的情况又让他不得不“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我怕再迟就来不及了。”
“你是说”
“我不确定,只是有预感。我们坠崖已经十几天,该找来的人应该要找来了,我们必须在他们找来之前消失。”
善善不晓得他所说的该找来的人是谁,但在他笃定的神情中察觉到他并不是在危言耸听。
“我明白了。你等我一下。”她毅然道,在岳翕的帮忙下,迅速收拾起衣物,背对着他穿上。
两人到附近溪流里梳洗过后,抓了几尾鱼,采撷野葡萄充饥。看天色,已过了正午,没想到两人一场宿醉不仅做了不该做的事,还睡到日上三竿。
岳翕谨慎地与她攀到附近最高的一株树远眺,忽然,他眉头一皱。
“你看那是什么?”
善善朝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那是石林关附近“大片烟尘,表示那里有”
“战事!”岳翕与她同步说出,两人面面相觑。
“那是与莽国的边界,两国开战了!”善善说。
“嗯。”岳翕神情凝重“如果我没料错,这场战事是因你我而起,只是不确定开战多久。”
“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莽国是天朝最大的外敌,皇上定然会派定国公挂帅,戴玥必会追随他义父在石林关坐镇,我们若往石林关奔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戴玥不是你的朋友吗?”她曾多次听他提起与戴玥的友谊。
岳翕嘴角抽搐了一下“我们是朋友没错,但他也是皇上的股肱之臣。公事公办向来是他的原则。”
“那”善善谨慎地观察着四周的地势,手指向石林关西边的方向“那边的山势低缓,我们可以攀越西林山进入姽方国境,再扮作商旅到西域去。”
“姽方是你的地盘,我相信你的判断。走,我们现在就走。”他催促她溜下树,踩在柔软的土地上,善善却没有再往前走。
“不用准备什么吗?我们这几日都在森林边缘,对里头的景况一无所悉”她迟疑地问。
“那也是无可奈何。我们只能冒险穿越,至于准备”他苦涩地弯起嘴角“我俩身无长物,拿什么准备?”
“这倒是。”善善噗哧一笑,回视他的眼神蕴藏着万缕柔情“反正以我俩的武功,应该没有面对不了的难关。岳翕,只要有你陪伴,我什么都不怕。”
“我也是。”他将她拉进怀里,情不自禁地吻住她香软的小嘴“善善,善善”
昨夜的旖旎全都在脑中萦绕,他记得她的甜美与柔软,以及所有热情的响应。
“唔”善善同样沉醉在这一吻中,呢喃地唤着他“岳翕”
“时间不对”他叹息地移开唇,眼中充满歉意“我们还得回去把我们停留在这里的痕迹全都消除掉,免得被有心人发现、追踪。”
“嗯。”然而,当他们回到经常流连的溪边,准备清理生火的痕迹及留下来的食物残滓,却从空而降一名大汉。
“岳翕,你果然还活着!”
那自信而爽朗的笑声,灿烂且迷人的笑容,岳翕一点都不陌生。他惊恐地发现,那些竟是属于戴玥的!
****************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岳翕很快镇静下来,注视着他的好友。
你怎么好像不太高兴看到我的样子?”俊朗的男子狐疑地摸着下巴,打量着近日来令他日夜牵挂的朋友以及他身边美丽的女伴。
“这位就是芳兰公主吧?”他啧啧称赞“果然人如其名。你们人未到,公主八宝中的一宝兰花般的体香便随风飘至。否则以你俩的身手,我一定来不及躲起来。”
“你干吗躲?”岳翕心虚地问,怀疑他到底看到多少。
戴玥耸耸肩,促狭地道:“我向来谨慎。在情况未明前,当然要先躲起来观察。确定就是你们两个,才敢下来呀。”
“那你看到”他硬着头皮问。
“看到两位大费周章地铲平火堆,清理食物残滓呀。”他似笑非笑。
“我们是”他回避戴明太过锐利的眼光“打算走了。”
“走?”
“在这里待了十来天,都没等到人救援。我的脚伤已愈,当然要另寻脱困之道。”他说出今天之前的打算,谨慎地看着他,接着问“你还没告诉我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原先以为你会早些到。”
那语气听来竟带着憾恨和埋怨,戴玥心中的疑惑荡得更高,目光锐利地在岳翕与芳兰公主之间来回打量。
但就算他察觉到两人之间不寻常的亲呢,也没有点破。他微微一笑,回答起好友的询问。
“我本来打算追随义父到石林关,却传来你跟芳兰公主失踪的消息”
“定国公在我们失踪前就去了石林关?”
“哎。”戴玥俊艳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狡猾“皇上预料到莽国会有所行动,事先派遣义父秘密前往石林,向守关的威武大将军面授对付莽国的机宜。本来我随后就要跟去,礼部的库侍郎却以八百里加急快报,说公主跟你都失踪了。”
“那皇上”
“皇上尚未作出裁议,便有人等不及地越众而出,发表高论。那人就是抄遍天下不厌倦的孝亲王。”他夸张道“孝亲王慷慨激昂地指称你定然是携美潜逃,要你岳家满门抄斩。皇上只拿他的话当放那个臭气,还笑他没事就要人满门抄斩,幸好这次没说要诛人九族,否则连皇帝也在被诛之列,吓得孝亲王面无血色”
“皇上”岳翕心中一阵激动,知道皇帝必然是为了护庇他而故意取笑孝亲王,这令他更对自己爱上善善而深怀罪恶感。
“另一方面,姽方王得知芳兰公主失踪,极为震怒,向天朝兴师问罪”戴玥表情一紧。
“啊?”善善惊呼出声,?父王他”
“姽方王怪天朝保护公主不力,极为生气。”戴明朝她谨慎地点头确认,接着又道“皇上不愿两国有嫌隙,派安国公出面安抚,并派遣下官到这里调查。我详细询问了库侍郎,他把当晚遭群蛇入侵,马厩失火的事都说了一遍。公主的侍女长桂香认为是蛇王搞的鬼,现场除了遗留一堆蛇尸外,我方还逮到一名来自莽国的武士,所以这件事应该跟莽国脱不了干系。据现场目击者的证词,公主先骑着爱马自失火的马厩里奔出,岳翕追在后头,你们两人一前一后地奔离牧场,由于事出突然,他们想追赶已来不及。库大人等到隔天一早,都没等到两位回来,便派人四处搜索,却一点线索都没有。我问他是否连两位骑的马的蹄痕都没找到,他方告诉我,怪就怪在这里。你们骑的马自己回到了牧场,但由于那晚太过混乱,牧场失火时,许多马匹逃离了牧场,后来又纷纷回来,他们一直到下午才确认你们骑出去的马回来了,还焦躁不安地频频嘶鸣。于是他便带了一队卫士跟着两匹马来到云起山,搜索了半天没有任何线索,只好无功而返。可公主的侍女长桂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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