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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她说嘛,看她的反应,你又不是不赔给她。”
“赔是要赔,我已经给我朋友说了,他们答应帮我凑钱。不过,也得等到摘完棉花后呀。”
“你赔那就行了。”
“不过你知道,她是个女生,要是个男生说说也就没有什么,我总觉得不好办,嘿,你说她万一告诉她父母怎么办?”
“你在乎吗?”
“我当然在乎。”
洗完头后,我爬上了床。
“你说,我是现在去找她呢,还是放学后去。”
我脱掉了衣服,躺下了。
“那就放学后去找她吧,那会儿人少。”
“我觉得也是。”
我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他又开口说话了“要是你的车被人丢了,月亮,你会怎么办。”
“这个,”我说:“我只害怕别人不尽快赔我。”
想了一会儿,我又说:要不你也去偷一辆来算了。
“我的天啊,如果被人发现不就玩了!”
似乎,他真犹豫了。
“哦!不过阿拉,我跟你说,外国有本书上是这样说的,说是好多人在路上碰见过一条黑狗挡路,但没有过几天,那些人都死了,你知道,新疆这地方就是邪得很。”
“你b夹,我跟你说,你这个‘月娘’不要吓了。”
我只是突然想起,就说了而已。
他也没有再说什么。
就这样,我懵懵懂懂的睡着了。
最后,谁也不知道这件事,他是怎么解决的,总之,听别人说,他在把那件事告诉马晓娟时,她当时哭得两眼通红,慢慢的,慢慢的,这件事也就淡去。阿拉也不再提起,他见了那女孩也躲得很远。
然而,没多久,又一件事不幸的事发生在了阿拉身上。
他说他的交学费的收据单丢了。
当时,学校正在组织调查学生的交费的事,而我害怕被教师赶出宿舍,所以我住宿费是第二天到本校被交的。对此,我们宿舍的人都说不知道阿拉那天的事。
是的,白咸滩的方圆说,自己那天和榆树沟的成辉待在网吧,芳草湖的安徽则说自己去了朋友的住处,呼图壁的德虎说那天在自己奶奶家。我,这个待在新疆的湖南人,则没有必要解释那么多,这么说,我的意思是,学校是不承认阿拉这个矿物局的回族的。
值得庆幸的是,那天晚上,我们6个人依旧睡在同一个屋子里,没有谁被赶出去。
但是,因为梦遗,在半夜的时候,我醒了过来,那时,我看了一下时间,是3点,月光很自然的照射进来,我看见地上满是烟头,阿拉靠着墙壁坐着,月光映着他的全身。
“你睡不着?”
“今天是中秋节。”
他说:白天很热闹,晚上的月亮很亮,我总觉得有些什么事没做。
我从又躺下,但没能再闭上眼睛。
阿拉依旧坐着,似乎他的灵魂在今晚的月下感觉到不安。也许是他不再敲诈,不再打架,不再进山狩猎,不再进警局,再呆在家里,不再恶作剧,不再蹲在窗户大便,不再他今年16岁,而他的15岁,应该是湖南的我,那个我不会不安,不会犹豫,不会恐惧。
可我并没有那个15岁的应该的我。
我坐了起来,那时,阿拉早已悄悄的出了宿舍。这时,惊奇的我看见躺着的其他同学也都坐了起来。
第二天,听说那条学校里的大黑狗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还是做了不该做的什么事,从什么高高的地方掉了下来,鲜血迸溅。
那天,我们呆在宿舍,没去上课。
“我是芳草湖的。”
“我是克拉玛依的。”
“我是阜康的。”
“我是榆树沟的。”
“我是呼图壁的。”
是的,我们发出了笑声,可我们的灵魂却在黑暗的角落悄声哭泣,我们知道阿拉不会回来了,就把他的东西整理了放进了宿舍,我们的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