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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焰郁郁寡欢,每隔几分钟便习惯性地掐掐李洛心惨白的娇容,举止细腻而温存,又彷佛带了几许深情。
他要她。自从她的香味沁入他的心脾,有意无意撩拨他的心以后,他在无意中就已经认定她。要找这种有时似初生之犊有愚胆不怕虎,有时狡诈似狐狸耍得人团团转,外表却似白免般娇柔怯弱的女人,其实很多;可是真正能挂上他心头的,却是少之又少。二十多年来,唯李洛心一个。
避她要不要,就是她了。
“没事了,去睡觉吧!这边娘替你顶。”欧阳米雅拍拍儿子的肩膀,不舍他形容枯槁地凝着脸。
“我爱她。”他以难得的温柔倾诉,一点也不在意旁人的眼光,死的心结被那把火烧得精光。
“天啊!”欧阳米雅震惊得无以复加。“这种多情男人似的表白,真的是由我宝贝儿子口中说出来的吗?”
“你少夸张了。”他轻轻地抚着李洛心覆着纱布的容颜“娘早就知道我对她的感情了。”只有在娘面前,他才能坦然、毫无顾忌的掏心,她不会不懂。
欧阳米雅有些不是滋味地看他守护着李洛心,模样是既温存又迷人。唉!儿子养大是别人的。幸好还有个人让他魂牵又梦萦,她也不用担心他会孤老一生了。
“叫你别和小甜心呕气,你偏不听,这下子搞得岛上鸡飞狗跳,大家都在猜测你和小甜心的感情有多深了,不然怎会为她痛哭流涕。”她闲散、开心地移至他身边。
“随他们去说,只要她没事就好。”她烧伤的面积也不小,还好都只是轻度灼伤。“我想哭就哭,难道还得经过别人批准?”
“哟!耙情咱们家都出多情种。”她拍着他的肩,调侃着。
“要笑就趁现在,把以后的一并补齐,等她醒过来以后,你就没机会了。”现在他的整颗心和全副精神都放在李洛心身上,没空档给别人,也没时间澄清他的行为,更没心情去理会旁人的调侃和奚落。
“你对小甜心这么好,娘吃味了。”她娇懒不依地笑着。
“你有老头疼,少烦了。”她醒来了!黑焰见李洛心的睫毛细微地掀动着,高兴得一扫无精打采的表情,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眸子看。“老娘,你出去,我要和她独处。”
“不要,娘想听你的告白。”她赖着不走,这才是重头戏。这孩子自从昨晚那丫头昏迷不醒以后,就守在医院寸步不离,拒绝了所有人的接近,彷佛怕昏睡中的小甜心飞走似的,看得可紧了。
黑焰无奈地拎起她,将她推出门,落了锁,才又坐回原位。
李洛心徐徐地掀开睫毛,一眼就看到黑焰过近的俊脸,漾着不可思议的温存,那让她想起他的焦虑和心碎。原来他的心底真有她啊!
“我觉得全身酸痛。”她娇娇柔柔地撒娇,想起他舒服而令人留恋的胸膛,那安全的港湾。
“等你好了以后,我会拆了你的骨头,现在先让你知道。”他温柔地笑着,森郁的笑容全是无名的愤怒和担忧。
李洛心有些错愕了。他很是气愤哪!难道昏迷前那个多情的男人只是假象,或是她奢华的南柯一梦?
“我又怎么了?”气衰时,连微微板个脸都觉得费劲。
“觉得痛就别学人家皱脸。”他注意到她的蹙眉,恼怒地轻揉她的太阳穴,想减轻她的疼痛。“昨晚你天杀的怎么会做那种白痴事?”
“小娜没事吧?”她担心地抓着他的手,黑焰紧紧地将其反握其中。她记得她在仓库后方找到昏迷的小娜,然后凭记忆找到后门,才能幸免于难。
“小娜没事,你可有事了。”他阴冷地威胁她。那场窒人心肺、差点夺走两条人命的大火,竟只是小孩子贪玩的结果。一想到她有个万一不,不能再想了,不然他会抓狂。
“对啊!我觉得五脏六腑全移了位呢。”小娜没事就好。看他那一脸掩不住的紧张,似乎真的很关心她呢!既然如此,她可得好好利用,采哀兵姿态来对付眼前暴怒的狮子。
“真的?”黑焰急白了脸,把她的戏言当了真。“该死的,医生还告诉我你没事。”
“哎好痛哦!”她抱着肚子,暗笑他急得团团转的模样。这人真奇怪,到底是关心她还是讨厌她,老是若即若离,看似有情又像无情的,莫名其妙。
“忍着点,我去叫医生。”他说着就要冲出去。
“黑焰哥”她忍痛似的拉住他“你低下头,我有话要告诉你。”看样子不会错了,他毕竟还是有一点点在乎她的。
“有话等会儿再说,我先去叫医生。”都痛成那样了,还有什么屁话可说的。
“不,这话比较重要。”她在火窟挣扎时,最想见的人居然是他。唉!真是被虐狂。
“到底什么话比你的身体更重要。”他火大地弯下身子。
“昨夜我梦见你哭了哟!”她故作惊奇地眨眨眼。“你说奇怪不奇怪?”脸红了,真是奇迹,他居然会流泪也会脸红。
“稳櫓我不可能为女人落泪的。”他跳起身,绯红了脸,激动地撇清。
“是啊!我也这么认为,所以我才会将它拿来当笑话讲。”她笑得好甜蜜、好纯真。不打自招了,鲁男子,她又没说他的泪是为女人而流。
“笑话!妈的,在我为你担心若狂的时候,你说那是笑话!”他凶恶地僵着脸。
为她担心?李洛心听到他无意中释放的真情时,心翩翩地跳起舞来。
叩叩叩!有人敲着门,打破了两人倏然多情似的凝眸。
“滚开,我们没空。”他生气地回踢门。一定是不甘寂寞的娘。
“焰王,麻烦开一下门,我要看看洛心。”苍老和蔼的声音,不疾不徐地说着。
“那小姑娘明天能不能陪炙叁加舞会?”另一个声音频率高了些,显得十分关切。
“八成可以,明天是炙帝宣布她为炙后的重要日子”
“不对哦!听说焰王为这个小娃娃哭得唏哩哔啦,十分之惨呢!”听老人的抖音,像是很受感动似的。
“谁哭得唏哩哔啦!妈的,那是被烟的结果,你们的大子诩给我该死的闭紧一点。”黑焰拉不下脸,隔着门极力撇清。
李洛心恋恋地瞅着脸红成番茄色的黑焰,颇为讶异地挑着眉。唏哩哔啦?天啊!这回他的一世英名真给毁了。
“焰王不会想抢人家的新娘子吧!”这一声颇为不平的质疑,是对黑焰不敬的发难。
“人家说,朋友妻不可戏,他不会连兄弟妻”
黑焰的脸由红转紫变黑,最后听不下去,猛拉开门,对着走廊上的老人们劈头一阵好吼“够了没,你们乾脆沿路去广播算了。我抢谁的新娘子?她是我的焰后,看到那只青焰带金环了没?”他恼羞成怒地比着李洛心的右耳。“明年你们这些老家伙都给我滚到天边去,少来烦我!我没那种时间去叁加什么无聊的选妻宴,你们都给我滚远一点。”
李洛心摸着耳朵,不晓得她右耳什么时候多了一只耳环。她从不戴耳环的。
“焰王,你太不敬了。”有人出声讨伐。
“哇!这下有热闹看了,两王一后耶!”唯恐天下不乱的老人们,看到那只“青焰带金”环,不但没住口,反而议论纷纷。
“不,应该说是三王一后。”好事的人提出纠正。
“怎么说?”
“你忘了炎皇选妻时,这丫头也叁了一脚。”突然间,有人无心记起一年前的往事。
什么!她大小通吃。黑焰黑成木炭的俊脸泛着强烈的杀气,大力甩上门,隔开喧哔声,准备好好地质询一番。
有时候,她也觉得这些老人家的嘴大得实在不可爱。
“稳櫓我好累哦!”李洛心不胜柔弱地娇嚷,眼睛一闭即沉沉睡去,企图消极地痹篇所有的烦恼,徒留下气沉了脸的黑焰有气没地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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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会不会很难看?”李洛心皱起秀眉。这身纱布真是有碍观瞻。“我不去叁加宴会好了。”女为悦己者容,她自己看得那么痛苦,别人也一定是。
“不行。”黑焰满意地看她一身浅蓝色的长礼服,将她全身包裹得紧紧的,却仍不失青春和妩媚,整件礼服最露的部分就是圆领的弧线。她不去,今晚他要怎么抓狂给全世界的人看?
“为什么?”她哭丧着脸,顶着一脸淡妆,额头和双颊缠满了绷带。“我这样子好丑。”他就好了,西装笔挺,器宇非凡,英俊得让人嫉妒。站在他身边,她简直就像是不堪入目的丑小鸭,全身触目所见皆是绷带。
“哪丑了?”他好笑又宠爱地拉起她,转了一圈瞧仔细后,顺势将她搂进怀。“你这个样子比其他的女人都可以看。”
“你骗人。”她无精打采。“我不要去了,你帮我跟黑炙哥说一声好不好?”这样不是正称了他的意。
“谁说你是他的伴。”他猛然哼得既重又沉。“我特地去买这件礼服给你,你敢说不去?”为了她,他已经变成大家茶馀饭后的笑料了,她竟然连这种起码的牺牲也做不到?
“难不成是你的伴?”她没好气地忆起杨欢。他既然在意她,为何不见他说要邀她做他的女伴,只是莫名其妙地拎了一件礼服来要她换上。
“废话,除了我不会有别人了,这辈子牢牢记住这一点。”他伸出袖子到她脸下“帮我扣扣子。”
“你不是喜欢杨欢吗?”都被他的态度弄胡涂了,他到底想怎么样啊!
“妈的,谁喜欢她,我可从没让欢欢扣过我的扣子,你少明知故问。”她一扣完,他马上伸出另一手让她扣。笨蛋,这种亲密的表示说得还不够白吗?她居然还不明了他的心意。
“是你自己说你喜欢杨欢,还这么凶巴巴的。”她不快地回嘴。
“我说不是就不是。”他反驳的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扭捏。“你再问我这种无聊问题,再给我装傻,我就一掌劈死你。”
妈的,难怪这些日子姑妈一看到欢欢就笑得特别畸形,老叫他要对她好一点。他还在奇怪她搞什么鬼,原来
“好啊!请便。”她献出纤柔的颈子。
黑焰半挑着眉,一把勾住调皮的她,暗以拨云见日的愉悦,咧出璀璨的笑容,低头将她眨着调皮的挑衅,轻笑着吻进心底,以情人之姿、恋人般的真情,全然的真心。
他这香醇的吻让人脸红心跳?盥逍脑旰炝朔哿常崆岽钌纤孔车募绨颍老驳爻亮翟诹角橄嘣玫拿宰恚獠1?蠢闯侣栌只岽硪饬耍赡苁乔翘刈劳短ィo不堵业阍a炱椎摹?br>
“咳领带。”他拉开她,腼腆地回转身,将深蓝色、变形虫图案的领带拿给她,不自在地搂着她,似乎不怎么习惯温存后的甜蜜气氛。
她推他坐在病床上,依偎着亲密氛围,落落大方地帮他打起烦带来。
“你怎么知道我会打领带?”为化解他的尴尬,她随便抓着话说。难得他会穿西装打领带,他平常大都是背心、短裤的,想来这个一年一度的庆典一定很正式。黑焰哥穿起西装来像变了个人,潇洒狂放,依然是英俊得教人怦然心动。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总之我不会打,就得试试别人。”他快人快语。即使是裹着纱布,她仍是甜美可人得让人想一掬芳香。
“哪有人这么认定的。”她粲然一笑,清甜的笑颜扣紧了他的心。“好了,要不要我顺便帮你绑头发?”她不敢苟同地拉着他的乱发。他一向不让人碰他身体的,那是他的禁忌。
“废话。”他责怪地瞪了她一眼。“不是你绑,难道我绑?”
“对虚弱的病人口气要好一点。”李洛心用力拉着他的头发。“别说得我好像是你的奴隶,活该得负担这些?闲郑矣植磺纺闶裁础!?br>
虚弱的病人?背过身去便利她工作的黑焰,忧郁地转了回来,伸出大手将她轻柔地纳入臂弯。
“笨女人,你发誓你不会再玩命。”她差点就没办法叁加今天的宴会了,那种感觉比要他死还痛苦。
“我不是玩命,是救人。连这个你都分不清。”她软软地贴在他的臂弯,嘤嘤低咛。
“不管什么,都不可以。”他的态度加了一些强硬。
“我爸都没用这种强制的口气命令过我,文明点好吗?”沙猪脾气又犯了。“想追我就得尊重我的性别。”
“我可没说要追你。”他才不屑那么做。
“不然你到底想干嘛!”什么意思嘛!老是这样吊人胃口。
“走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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