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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了”他沙哑的声音充满自责。
杨凯茵无言地缓缓摇头。
问嗥很想抱她,却担心着她的反应而忍住。
“你还好吗?”他同时担心着她的身体,不知道他是否伤了她。
杨凯茵仅是点头,依然无话。她的不言不语令问嗥莫名地感到着急、心疼。
“凯茵,说句话好吗?你这样教我担心。”
泪水缓缓滑下来,她哽咽的轻泣道:“你以后可不可以,别喝酒了?”
问嗥终于知道自己伤她有多深,他教她这样害怕,他真该死!
“我向你保证,从今以后滴酒不沾。”他谨慎的起誓。
杨凯茵凝望着他,缓缓的合上眼皮,终于沉沉的睡着。
问嗥等到她熟睡了,才轻柔的帮她把垂在脸颊的发丝拨开,俯首吻去她的泪。
他紧锁浓眉,抬手揉一揉额际的疼痛,昨晚真不该喝那么多。他承认,他是有点借酒浇愁,但并没有喝醉,而演变成这种结果,其实不太意外,他从来没有一刻不想夫妻恩爱,夜里,他抱着凯茵睡,但他却感觉不到她的心,她想着什么,他完全猜不着。
凯茵什么时候才会懂他?这他们这对夫妻什么时候,才可能成为真正的恩爱夫妻,他期待她的答案,但又怕她的拒绝,他们仿佛是有意把这件事遗忘,这件事以问嗥不再喝酒告终,凯恩脸上又露出笑容,生活仿佛又回到了原点。他那天真的像个禽兽,吓坏了他温柔的娇妻,真该死,这是压抑的结果。只是他好想温柔的对她的。
白天,她依然笑容可掬,依然把他这个丈夫说的话奉为圣旨。
问嗥莫名的感到沮丧,虽然拥着妻子入睡,内心却更加空虚。
春去春来,四年了。
鲍司在扩大,他们夫妻之间的鸿沟在加深.
但这是他个人的感受,他知道凯茵不这么想,她把身为妻子的事做得很好不是吗?除了爱他这件事。
这一夜,问嗥像一年多来的每一晚,紧紧的把杨凯茵抱在杯中,他娇柔美丽的妻子也像往常一样乖乖的躺在他怀里,任他搂抱。
问嗥睡不着,他知道她也还没睡,他突然出声“如果那时候你嫁的人是唐岱山,你也像现在一样,躺在他的身边吧?”
杨凯茵抬起迷惑的眼凝视着丈夫,她不明白问嗥为什么突然提起那么久以前的事,他们结婚都四年了。
“是不是,凯茵?”问嗥听不见自己语气里那股浓愁的感伤,他还不知道自己对当年强求这段婚姻的对与错已经生成疑惑。
杨凯茵也听不出来,对丈夫的问题,她其实不太知道答案。她知道自己对问嗥和对唐先生的感受不同,也许问嗥曾经救过她吧,使她对问嗥多了一份感恩的心情,所以她更努力的想做好他的妻子。
但她不知道问嗥想听到什么答案,只好简短的回答:“是的。”
她不想对他说谎,如果她现在的丈夫是唐先生,她是应该以他为天,这样并没有错。
问嗥的心沉痛,他放开她走下床。
杨凯茵不解地看着丈夫走出阳台,她看不见他的神情,但隐约感受得到他不悦的心情。
她也下床,在夜色中迷惘的看着丈夫阴暗的脸孔。她记起刚结婚和婚前的问嗥,印象中,年轻的他有一张爽朗明亮的脸庞,有闪耀得令人欣悦的笑容,什么时候不见了?
杨凯茵这才想到,她愈来愈少看到丈夫的笑容,她疑惑他是为了什么?
“嗥”
视线突然转向她,淡漠的丢下一句“是不是谁当你的丈夫都可以?”
在他深邃沉冷的视线注视下,杨凯茵莫名的觉得背脊冰凉,心脏莫名的刺痛起来。
问嗥阴郁的眼神一下子充满痛楚,他紧紧的抱住妻子。
“凯茵,我爱你,我爱你!你懂吗?”即使她不懂,他还是爱她,他还是要拥有她。
他是这么深切的付出他的感情,为什么她不能有一点点的回报.为什么她自始至终都一样“冰冷?”
杨凯茵的确是不知道如何回应,她曾经说过她会爱他,但这样的回答似乎不能令她的丈夫满意。现在,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她感受动辄得咎,只好沉默的任丈夫抱她。
许是忙碌,但商继羽和沈东白都知道这只是借口,是问嗥变了,所以他们往他家走动的时间愈来愈少。
两个人都疑惑问嗥转变的原因,但似乎不是智商高就能猜得出来。他们想不透,从当初只有几个人的小鲍司到如今拥有上千人的中型企业,事业上算是相当顺利,何况又娶了杨凯茵那样一位完美的娇妻,他现在一脸的冷漠是为什么?
商继羽从来不太有耐性,要不是沈东白一再劝阻,他早和问嗥打起来,他看不惯人家摆脸色给他看。
现在羽程准备在大陆计设第二厂房。在会议室开了半天会,厂地已经决定要哪一块,前往大陆领导的人选也没问题了,一些细节也在成案当中。
但随着会议加长,商继羽的脸色却愈绷愈紧,他终于再也忍不住地拍案站起来。
“他妈的!你再给我摆一副死人脸,我揍扁你。”商继羽气愤的指着问嗥大吼。意外的,沈东白这一次不再阻止他发火了,大概连他也看不下去了。
“小问,当我们是朋友的话?*党隼础!鄙蚨椎挠锲汇巢换穑蜃枢频难凵裰腥创藕庇械难纤唷?br>
问嗥狐疑地来回看着两人“你们在说什么?”
“他妈的你别再给我装蒜!”商继羽怒不可遏的抓起他的衣襟。
“老羽,别冲动。”沈东白按下他,不想让外头的员工看笑话。
问嗥蹙起眉头打掉商继羽的手,他把衣服拉好“你们把话说明白,没头没脑的在搞什么?”
商继羽一双怒目在瞪视他良久以后转为狐疑,他转头看向沈东白。沈东白则瞅着问嗥一脸深思.最后他直接把话点破。“应该把话说明白的是你,我们没有人有义务看你的脸色,你对谁不满?”
沈东白的话直截了当,却教问嗥陷入五里雾中,摸不着头绪。
他的表情不仅狐疑,同时伸手摸自己的脸“我对你们摆脸色?”
商继羽和沈东白两人对看一眼,怎么问嗥自己不知道?
商继羽皱起眉头“你真的假的?多久没照镜子了,看看你一脸阴沉,你自己会不知道?”
有这回事?问嗥眼底浮着疑问。
“也许你应该想想,你上一次露出笑容是什么时候。”沈东白同情地看他一眼。
问嗥还真的认真想了,只是愈想眉头钻得愈紧,他居然会想不起来。
看他这副样子,商继羽不屑的眼底多了抹同情“真他妈的不知道你怎么回事?”
问嗥看他一眼,其实,他一直都知道自已是怎么回事,只是经由他们的提醒,他才知道自己成了什么样的人。
“小问、有事情困扰你?”沈东白审视他,一向认为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过他的眼睛,而且他们还是一起共事的伙伴.但他居然看不透问嗥的心事,这一点颇令他受挫。
问嗥沉默下来,商继羽马上推他一把“喂!你少给我装哑巴,有事就给我说。”
“没事。”问嗥干涩的音调仿佛有说不出的苦衷,他大概不知道自己的脸色看起来多凄凉,起码沈东白和商继羽两人都不忍心再追问下去。
日子照样过,而问嗥也发觉到自己变得愈来愈冷僻了。再这样下去,好吗?对吗?
他知道因为他对凯茵还有着深厚的期待,他还等着凯茵回报他的爱,所以他的失落感、他的空虚才会这么大,这么深,这才导致自己变得冷漠。他也知道这样不好、不对,但他也无法可想,无法改变现况,除非他能够对凯茵死心。可能吗?他能够对凯茵死心?不,他不可能做得到。
也许他能够试着调整自己的心态,忽略凯茵对他的“毫无感情”那么他们可以生活得很愉快,凯茵不是也对他和颜悦色吗?凯菌不是事事都顺从他吗?只要他把这些都当成是凯茵对他的爱,只要他欺骗自已凯茵只会对“问嗥”这样做,不是对“丈夫”不是每个成为她丈夫的人都有的待遇,只要他骗得了自己,他这一辈子照样可以过得很美满。问嗥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和讽刺的笑。
可惜他做不到!他永远也做不到自欺欺人。
到底他还得等多久,才能等到凯茵来爱他?
这个问题,直到一年后,直到他变得更加冷酷,他才终于有了答案。
答案是,他可能永远也改变不了凯菌,他必须死心。
几番挣扎下来,他终究还是得作一个决定,即使他很可能依然做不到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