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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音来访时,天灏正好从外面回来,手里抱着一整箱樱桃。
最近沂芹和孟孟迷上吃樱桃,一天两斤还满足不了两张贪吃的口。
“要咖啡还是果汁?”来者是客,天灏迎她人厅。
“我要咖啡不加糖,李妈妈煮的咖啡最好喝了,让人爱不释手。”
天灏笑笑,把樱桃拿进厨房,并请李妈送两杯咖啡上来。
“最近还好吗?”
天灏在她对面坐定,萧音却起身坐到他身旁,手勾住他的,描得鲜红的嘴唇翘起。
“我怎么会好?你把萧喻调到高雄,害我假期好无聊,只好上门来找你。”
“你的男朋友那么多,哪会无聊?”天灏将自己的手从她怀里抽回来。
“你在吃醋吗?好啊!你娶我,我马上跟那群男人说拜拜。”她的头又靠上。
“你年纪不小了,快找个好男人结婚,别让伯父伯母担心。”
褚萧两家是世交,天灏父亲去世前两家来往频繁,他和萧音从小一起长大,多少有姐弟情。
“没办法啊!我想嫁给你,你不娶我,我只好继续游戏花丛。”她说得似真似假。
“你还和那个有妇之夫在一起?”天灏关心。
“没吃!早散了,那种没出息的男人还是早点滚回糟糠身边,谁希罕他。”
天灏知道,在那群男人中,她对那个已婚男人用情最深,所以她闹过、吵过,没想到男人还呈选择回归家庭,这对萧音伤害很大,他不晓得该怎么劝她。
“你不累?在一大群男人中周旋,能得到你真正想要的吗?再过几年,就四十岁了,你会不会后悔自己浪费这一段?萧音,你真应该好好想想。”他苦口婆心劝说。
“天灏,你回来了吗?你看,我种下的樱桃子发芽了。”
沂芹和盂盂从楼梯上,一前一后咚咚咚跑下楼,手里捧着小陶盆,满脸兴奋。
“我要留着它给孟孟砍,我们家孟孟长大要当华盛顿,对不”
声音在她看见天灏怀里躺着一个女人时,戛然而止。
喝!原来他又宽又大的怀里,可以收纳无数女人,原来他可以一边和她谈恋爱,边对其他女人温存!她气得鼻孔冒火,想杀人的欲望在皮下组织重升。
“是你?你住进天灏家里?谁准你!”萧音反应比她更快,从天灏怀里跳起,手指着她的鼻子问。
她看清楚了,是萧音。
“我为什么不能住进来,男有情女有意,他是孟孟爹地,我是孟孟妈眯,一家人不住在起,难道要分隔两地?”
沂芹走到天灏身前,拉起他的手环住自己的腰,宣示所有权般,捧起他的脸,在他唇上用力亲了一下。
要不是怕表演太费时,她不介意来场法式蛇吻。
“你真不要脸,还没结婚就登堂人室,你以为这样做男人就非娶你不可吗?”
“哈哈哈,没办法,我穷嘛,没本事学你,弄个美美的香闺,专等待已婚男人大驾光临。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浪漫浪漫!”
“沂芹,别说刻薄话。”天灏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往下讲。
“我们家杨臻就是让你这种女人教坏了,才敢反抗我。”
“幸好她学的是我不是你,否则你家萧喻就要绿云罩顶。”拔一下天灏的手,沂芹反嗤。
“你在暗示什么?我有让谁绿云买罩吗?我未婚嫁,和哪人交往碍到谁?”
“听清楚,我不是暗示,我是明指你淫乱污秽,你未婚嫁、爱和谁交往与我无关,但是欺负人家有夫之妇就是过分,法律可以鞭挞你、舆论可以惩治你,人人可以在你头上吐口水,大骂你不知羞耻。”萧音勾起她的斗鱼性格。
“那男人又不是你老公,你跳什么脚?等我招惹到你丈夫时,再来鬼叫也不迟。”
“是吗?看清楚、听清楚,这个叫褚天灏的男人就是我的老公,没事请你不要乱碰,他要是因你染上什么花柳阴花的,我的损失可太大了。”
“你要嫁,天灏还不见得要娶你呢,我不晓得你在得意什么,要是他肯降低标准娶你这种货色,几百年前,他的身份证配偶栏就有名字登人。”
“不娶我?你问问清楚!要不是他苦苦哀求,我还不肯点头。”她拉抬自己的身价。
“你真要娶这个烂女人吗?”萧音拉开天灏扣在沂芹身上的手,逼他回答。
‘你们两个不要再吵,吵这种架一点意义都没有。”天灏实在受不了。
“哈!听到没有,天灏否认,娶你?哼,睡饱一点。”
“褚天灏,你不娶我?”她横眼瞪他,就是做戏,她也要他舍命相陪。
“长这么大,我第一次看见女人向男人逼婚,笑死人了,嫁不掉的女人满街跑,也没见过像你这么猴急想嫁的。”这会儿萧音占上风。
“我当然着急,万一到三十几岁还没人肯要,我不晓得自己会不会像某人,变态地到别人家门口按铃问:‘哈啰,你们家缺不缺外遇?我是免费的啦,经验丰富,保证让您回味无穷。”
“沂芹,说话留点情面。”天灏站在两个女人中间,拼命想隔开她们。
“情面?她是我谁啊!我给她留情面?”推开天灏,她正面迎战萧音。
“方沂芹,你不会好到哪里去,再几年你也会年过三十,你也会孤独寂寞,到时,你的笑话不会比我少。”说着,一个巴掌迅雷不及掩耳轰过。
沂芹来不及闪躲,红心正中!这女人练拳击的吗?下手这么重。
客厅里的人全愣住了,端来咖啡的李妈妈呆在原处,不晓得下个动作怎么进行。
孟孟好生气,接过李妈妈手中的咖啡,走到萧音身后一洒,她背部全湿透,场面变得更加难以收拾,天灏只好拿孟孟发作。
“孟孟,我教过你很多次,不可以对客人不礼貌,为什么不听话?”
“她打妈咪。”孟孟绞着手,神色害怕。
“我也没见过哪个客人可以上门打主人的。”沂芹把孟孟护在身后。
“你不要再无理取闹,快回房间用冰块敷敷脸。”天灏心疼她脸上的红肿,却不得不先收拾善后。
“我无理取闹?你才是虚伪吧!喜欢她就直接跟她求婚啊,何必在我面前假惺惺?我多鼓励你跟她求婚,至少她不变态,可以间接造福萧喻一家人。儿子,我们上楼,不要在这边妨碍别人谈情说爱。”她怪声怪叫,舞动的手在空中挥出忿忿不平。
拉过孟孟,她倔强地不让难过外泄。
沂芹和孟孟走了,李妈妈尴尬地挥挥手。“我唔我去帮方小姐拿冰块。”
李妈妈知道自己应该先把现场处理干净再离开,不过就算她有私心吧!她就是想到沂芹身边帮她,不想留在个这疯女人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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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芹和天灏陷入冷战。
她处处反对他,天溺要带孟孟去麦当劳,她就要说麦当劳全是垃圾食物;天灏陪孟孟看电视,她随手牵孟孟走人,说那是没营养的资讯垃圾;他说天晚了,孟孟该上床,她就说,来!妈咪给你讲故事、陪你玩游戏。她处处和他唱反调,孟孟成了可怜的夹心饼干。
清晨,天愿还没起床,沂芹就出门上班,晚上下班,她不直接回家,在外面混时间,直过了十点才回到家门。
她非常非常生气,痹篇所有和天灏见面的机会;而天灏晓得沂芹正在气头上,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和她谈。
他由着她去发火、由着她去回避,他耐心等待她心情沉淀。
收妥档案,下班时间到,办公室的同事纷纷离开,沂芹的头很重,烧灼感在喉间炽热,吞吞口水,她猜自己感冒了。
收收皮包,她要去买两颗成葯吞吞。
“方大红人,今天不加班吗?”
声冷言传来,沂芹无心理会。
“不理人呐?当然啰,人家是红人嘛,我们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小卡职员,又不是部长级的人物,谁甩啊!”包高亢的挑衅声传来,沂芹不耐烦到极点,可她实在没有多余力气迎战。
收拾桌面东西,拿起包包,她想上楼找天灏送她回家,气几天,气够本了,找来台阶下,她放弃和天灏对峙。
“慢走哦!方大红人,出门小心别出车祸。”几次对仗,从没像这回可以尽情骂个痛快,恶毒话稍稍消弭她们满腔不爽。
“放心,天灏开车技术不错,不会发生车祸,你们要不要和我一起上二十七楼,我问问天灏能不能让你们搭便车。”说着,她邪邪一笑,转身往电梯处。
“二十七楼天弥?她和董事长天!我们惹上哪一号人物?”女人们发愣。
电梯在二十七楼停下,沂芹走到陈敬棠桌前,这是她第一次上来,不过大场面见得多,她没被这里的气势吓住。
“很抱歉,我是方沂芹,没有预约,我想见褚天灏。”
她来递送和解书?天灏果然将她料得准准。“董事长下午有一个会议,到世纪贸易公司去了,我想他会直接回家,不会再回公司。”
“哦!好,谢谢你。”转身,她走出办公室,态度一如来时大方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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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下计程车,买几颗成葯,她回到褚家大院,一人客厅就看见孟孟气嘟嘟坐在沙发上,管静筠坐在他身边,跟他软声劝慰半晌,他都不理人。
“孟孟,你在闹脾气喔?”
敲敲阵阵作痛的脑袋,沂芹坐到他身边问。
“爸爸和坏人出去。”看见沂芹进门,他告状。
“坏人?哪个坏人?”
沂芹跪到沙发上,把他的头抱进怀里,抱一个一百八十公分的大男生对沂芹来讲,的确是负担。
“打你的坏女人。”
“你是说萧音?”沂芹抬眼询问管静筠,冷冷的脸上五分毫表情,但心中早巳翻腾澎湃。
他居然和她出门!
“上次孟孟把萧小姐的衣服弄脏,褚先生不得不陪萧小姐上街买一套赔给人家。”管静筠强调了“不得不”三个字。
不过很显然的,沂芹并没把她的加重语音给听进去。
“借口!他大可把钱塞到萧音口袋,不用亲自陪上这一趟,说透了,就是喜欢、就是爱,还假装!不得不?真好笑的说辞。”她不晓得自己的口气有多酸,腐蚀性直逼强酸。
避静筠莞尔,她的“不得不”变成炭笔,将褚天灏的行为越描越黑。
才刚见识完话音的磨人功力,又看到沂芹的“番”功,谁能不为天灏寄予大量同情,爱情磨人!
“孟孟,走!要买衣服谁不会,妈咪买一百套给你。,’拉起孟孟,她气冲冲往外走,脚步又快又急,仿佛走快些就能跟上天灏的脚步。
她跑得匆促,高跟鞋在鹅卵石上迅速交叉,一不小心,鞋跟卡在石头缝里,踉跄几下,整个人摔倒。
勉力爬起,才发现手肘和膝盖处擦伤一大片,额头也肿起一块,怒火在此刻倾泄而出。泄了气,缓缓动作,她发觉自己的行为缺乏意义。
买一百套衣服又如何?生气又如何?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怒气,几天下来她的处处挑剔他没反应,她的冷淡他无所谓,也许他眼里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个方沂芹。
“妈咪,痛不痛?”孟孟问。
“我真笨,运动神经那么不发达,连跑个步都会摔跤。”她沮丧地坐倒在台阶上。
“妈咪”
“没关系,我去找游泳老师、篮球老师、溜冰老师我在短时间内把自己训练成各项全能的运动选手,然后”
然后怎样?褚天灏还是跟萧音去约会,他口口声声的爱情仍然是个笑话;就算她拼尽力气跑到终点,就算她变成理想中的方沂芹,她还是要失去身边的幸福。
回想起天灏的话,一阵委屈涌上,沂芹忍不住翻红眼眶。
她的坏睥气终是让她错失身旁的快乐
是不是见识了她的凶恶,他却步了?
要是她肯忍一忍,肯少说一句,也许天灏
方沂芹,你疯了,也许什么啊!你们的性格差异那么大,你们是那么不相同的两个人,勉强凑在一起,能相安吗?
有人说,一个人的性格成就他的命运;是不是她的性格太硬,才会为她处处招来麻烦?是不是她的得理不饶人,才会为她到处树敌?
是她的坏推开他的心,或者他的心从来不在她身上?
“孟孟,你告诉我,是不是我真的太刻薄?”头偏靠在孟孟身上。
孟孟没说话,看着西下残日,他的表情有了短暂的成熟。
“我和你一样,很小妈咪就死了,从此我和爸爸相依为命,我比谁都要强,我想证明给所有的人看,让他们知道单亲家庭的孩子,并非个个都是问题。”她对他说话,也在对自己说话。
“人人都说我凶,说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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