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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出她的汪汪泪眼。哪个缺德的短命鬼撞我?痛死人了!
现在的情况有点好笑。一男一女各自抱着自己的头,脸上一致展现痛到不行的狰狞表情,却全都埋怨对方的不长眼,完全搞不清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是你来撞我的好不好?卜焱堽顾不得礼让女士的礼貌,埋怨的话就这么硬生生地脱口而出。你该死的在搞什么鬼?单纯抚着口鼻,差点没撞出鼻血。我怎么知道你的大头会靠我这么近?
我怎么知道你会突然坐起来?他懊恼地吼她。
那你靠我那么近做什么!要比大声是不是!以她以往在茶山唱山歌的肺活量,她就不信自己会比输他!
卜焱堽自知理亏,颧骨微微泛红,虽然他之前没啥不良企图,但毕竟她是女孩子,而且当时还意识不清,再怎么说他都有瓜田李下之嫌。
见他不再没水准地吼人,单纯也无暇注意他的异状,所有注意力全让眼前陌生的环境给吸引了去。
这是什么地方?在公司里吗?她怎么从没见过这个清爽的小房间?
我的休息室。让她这么一提,他又隐隐感到不妥。这个休息室是在他个人的办公室里,用约莫三坪的空间隔成的;算是公司体贴主管工作辛劳的福利,但此刻却怎么都感到不对劲。
这一男一女独处在这小小的空间,很难不令人胡思乱想啊!即使他从没在这里做出什么有碍社会善良风气的风流事,但此刻却吊诡地心口浮躁,提不起看她的勇气
见鬼了!他在乱想些什么啊?这y头整整小他七岁!
不过,七这个数字还不赖,至少避过中国人忌讳的三、六、九哇咧!他定被她给撞胡涂了,怎么满脑子怪里怪气的怪念头?
咦?单纯可好奇了,更加没注意他的窘态。在你的办公室里吗?
他的喉结不安地滚动了下。欸。
哇当主编真好欸!想不到办公室里别有洞天,竟暗藏了这么间清雅的小休息室,那么,万一想做坏事时不就方便多了吗?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此时总算想到自己占据了他的床;平时,这张床都是他在睡的吧?一这样想,她的心跳便莫名其妙加速了,甚至感到双腿有点发软。
还好,广大的福利还算不赖。随便说些什么都好,或许可以冲淡心头的杂绪。你好好做下去,公司不会亏待你。
啊!她陡地哀叫了声,忙拉开被子准备下床。完了!我的工作
卜焱堽微愣,被她的大叫吓得心口上提。别、别做了,都下班了还做什么做?吓死人了,他还以为她注意到自己的满脑春色咧!
下班了?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她更急了。那安哥他们呢?加班吗?在出版社里,加班好像成了不成文的规定,大伙儿都极有默契的在刊物出版前加班一段时间。
你胡涂啦?上一期才送刷,下一期没那么赶,他们都先走人了。
不料,这句话彷佛成了一剂超强冷冻剂,瞬时将房里的气氛冻结成块状,只剩下枰然的心跳声隐隐由对方的胸腔里传出来,抨咚、抨咚
呃不行了,他不能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不然他会因紧张而休克。你刚才是不是作噩梦了?我看你睡得很不安稳。
单纯羞窘地瞪他一眼。她是昏倒的好不好?被那支吓死人的片子吓晕的!
你梦到什么了?我好像听你一直在说梦话。很好,这个问题既可以放松这凝重的氛围,又可以释放她对适才那个噩梦的恐惧,他实在太聪明了!
单纯想起那个追赶她的圆柱歹徒,忽地一张粉脸迅速转红,像猴子屁股似的。没梦、没羞死人了!她怎么好意思说?
梦梅?他听得不是很清楚,以为她梦到梅花仙境。梅花吗!你怎么会梦到梅花?真是个爱国的小丫头,连作梦都梦到国花。
梅花?我还菜花咧!她没好气地咬咬唇,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单纯?怎么不答腔?他说错了什么吗?你到底梦到什么?
这家伙听不懂人话啊?人家都不想理他了,他还一直问、一直问,真烦!对他的打破砂锅问到底感到无力,单纯干脆想了个最贴近实物的物体回答。香肠。
香肠?这是哪门子天马行空的答案?卜焱堽都胡涂了。你想吃香肠啊?可怜喏,想到都作梦了。
哇咧吃香肠?很难不想歪的,单纯果然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支片子里的某些画面她觉得不堪入目的画面。
你你你你别乱讲好不好?天!她果然跟这个人存活在不同星球,两个人的语言根本无法沟通!我才没想做那么下流的事呢!
下流!怎么吃香肠成了下流的事?这到底该怎么解读咦!小善存,你说的该不会是
单纯松了口气,知道他终于搞懂了她的意思;她沉重地点了下头。
那个,呃,你梦见的香肠,它对你、做了什么?天!他竟然有点羡慕起她梦里的那根香肠.它紧追着我跑奇怪了,她干么说给他听?不过说出来让她感觉好多了,彷佛抽掉血液里的紧张因子,感觉不再那么害怕。它很巨大,而且很丑。她试着形容那个梦境,但很糟,她只想得出这些浅显的形容词。
卜焱堽膛大双眼,没敢呼吸地直瞪着她。很大,而且很丑?还追着她跑?天吶!它可真大胆!
而且它有防护罩。就是像蒙面歹徒用的那面罩。透明的。
其实她不是很了解它的心态,如果怕人家认出来,应该选用越深色的越好,为什么它却反其道而行,一定要用透明的呢?
透卜焱堽感到一阵无力,他想,他知道那该是什么东西了。上面是不是像气球没吹饱,有个小突起?但他需要再确认一下下。
单纯眨了眨眼,突然对他有点崇拜。你怎么知道?
是男人都知道。卜焱堽还垂下头,对她的单纯深感无力。如果我没猜错,那应该是保险套。巨大号的保险套,真是够了!
保保保她没办法说出那三个字,小脸潮红一片。你你你你干么把它说出来?我我我如果不说出来,你你你恐怕会继续作噩梦。他故意学她的结巴,企图将她的紧张感降到最低。无止尽的作噩梦。最惨的是,如果那个阴霾一直存在的话,恐怕她以后都无法享受性爱的欢愉。
不不不不会吧?那多可怕!
不知道。他老实地回答,毕竟他不是她,无法预知她的恐惧指数到达何种境界。不过说出来好过多了,是吧!她愣了下,霎时懂了他的好意,心头一阵荡漾。嗯。
咳,ok,其实那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场梦而已。他清清喉咙,抬手看看手表。时间不早了,你饿了吧?
经他这么一提,原本不感到饥饿的肚子竟抓准时机呱叫了声,抗议主人不人道的虐待,害她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
卜焱堽意会地微勾嘴角笑了。看来你的肚子比你还急;可以站起来了吗?
说实话,她下午突然这么倒下去,的确吓得他余悸犹存,为了不让可怕的历史重演,他还是再次确认较为安心。
可以。她下了床,拉拉身上躺绉的衣服;这个动作让她更觉此刻景况暧昧,不安的情绪微微爬上心头。嗯谢谢主编的照顾,我也该回去了。
回去?怎么他之前的问话她听不懂吗?你不是肚子饿了?
我去买个面包吃就不饿啦。这跟她回家有什么关系?
不好吧?这么冷的天吃冷冰冰的面包怎么行?现在可是寒冷的冬天欸,当然得吃热呼呼的食物才应景。走,我带你去吃火锅。
火锅?她的眼亮了起来,但可是,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她已经麻烦他下午了欸。
不会啊,火锅这种东西,一个人吃多无聊啊?既定概念使然,总觉得火锅就该是一大堆人围在一起吃才过瘾;但目前既然只有他们两个,虽然差强人意,也总比他一个人吃有味道多了。就当你好心陪陪我吃晚餐吧,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