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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碧这才讶然的连退好几步。
带着亲切但坚持的表情,那名女郎利落地上下几手,轻易地就拉开了紧身衣上头的拉链,在菲碧的惊呼声中微笑的将菲碧的连身服拉下光洁的背部。
手忙脚乱的想要拒绝她,但其余的女郎们随即一涌而上把菲碧团团围住,而后七嘴八舌地夹杂她们的赞叹咋舌,边将那些看起来昂贵且散发出奢侈味道的衣裳布匹全都往菲碧身上披挂,还有玎玎珰珰的链子及手镯、戒指,更甚的是,当她们示意菲碧坐在软垫上,由她们协助穿上用柔软光滑的丝绒所缝制的软底鞋时,又顺手将几圈闪着流星般光芒的脚环套进她纤细的足踝中。
被她们簇拥着往门外走去,对自己深陷这身不由己的场面,菲碧怀着忐忑的心情,看着眼前那条似乎由各种光影所投射出的长廊。
顶端是一片狭长的玻璃,由森亮的金属条所切割,一块块长方形的片状玻璃,鳞次栉比一个挨一个的顺序排列下去。偏西斜的夕阳,它今日最后的余晖全朝这片漂亮的玻璃扔了过来,因为角度折射的关系,使透过玻璃映照而来的光线,充满七彩瑰丽的各种色块。
在那名又已戴回面纱的女郎示意下,菲碧在经过那面用金黄色雕刻着天使图样的镜子前,匆匆一瞥后,即整个人愣在那里,讶异地盯着镜里那个瞪着她的人影。
只见那位长发如云般披泄在脑后的女郎,穿了套以金银丝浮绣着精美繁复花样的白丝套装,那是件简单的上衣和宽松但在脚踝处收口的长裤,外面再罩了件长衫,而长衫外头则又加件微微透明的背心式罩衫。
配着脚上充满异国风情的拖鞋式软鞋,还有那些大片小片薄金所打造的首饰、颈项手腕及足踝间的璎珞。
盯着那个自己几乎已经认不出来的自己,菲碧心里所受的震撼非同小可。原来我也会有这个样子
在她仍未回过神来之前,女郎们又推着她往前走。
跨进那扇在她走近时,即已无声无息自内被往外推开的门,如果说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变化令她讶异,那么当她见到那个斜倚在一座造型优雅的法国式躺椅上的男人时,简直可说大吃一惊了。
头上戴着或者说是用条长长的黑丝缠绕着,穿条宽松的黑长裤,身上的黑丝衬衫敞着胸口,露出其上纠结扭曲的几条疤痕。
他微露胸膛地斜卧在那片锦褥上,双手来来回回地抚摩着手中一把看起来极其锋利的匕首,他那神情倒像在他手中的不是冷冰冰的武器,却更像是正轻声细语地爱抚着心爱的宠姬。
听到声嫌邙抬起头,在见到如朵白莲般婷婷玉立的菲碧时,他陡然地自软垫中跪起,双眼散射出感兴趣的光芒。将手里的匕首往菲碧的方向疾射出去,嗤的一声,刀身尽人菲碧身侧一座表情滑稽突梯的木雕,也将菲碧的一只袖子给牢牢钉在那木雕心脏部位。
心几乎要自口里跳了出来,菲碧捂住嘴以阻止差点自口中逸出的尖叫声,而后屏住气息地望着向自己走过来的小李。
隐隐中流露几分霸气,小李来到菲碧面前,含笑地托起她的下颚,脸上一径是他惯有的吊儿郎当笑容。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上上下下眼光近乎轻佻的打量着一身素白的菲碧,小李语气含混模糊地说道。
“你是指我不该这么女性化,或者说是像个女人吗?”迎向他那令人浑身燥热的眼神,菲碧不以为然地大声诘问他。
伸手一拔,将刀自木雕中拔出,小李仰天发出阵爽朗的笑声,揽着菲碧纤细的肩往铺着丝绒的软垫上坐。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要怀疑自己的魅力,我知道你是个女人,而且是有着致命吸引力的女人我只是没想到连远从中东带回来的衣服,都能使你这么的美!美得就像沙漠月色中的荷花,教我无法抗拒”大刺刺地坐在躺椅上,他略一用力即将菲碧拉进怀里,使菲碧不偏不倚的跌坐在他腿上。
在菲碧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前,小李双掌一合拍,马上在他们所坐的软垫前方及左右,各有一扇门悄悄地滑开。
几个强壮的男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们以肩扛着一大盆的瓜果及整条以火炙烤的羊腿;艳滋滋几乎要滴下油脂的牛肉;还有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白米,上头铺着几乎蒸软了的葡萄干、杏干和椰枣;另外就是水晶长颈瓶装着的各色鲜艳的果汁。
在菲碧她们面前的地上突然凹陷,露出一片空地。缓缓地自地底下升起了一面大理石桌面,而那些壮硕的男人,在将食物及饮料置放在桌上后,他们即悄声离去。
另几个黑衣女郎无声息地出现,她们手上有着各式各样的盅盒盏,盘杯交错,盈盈的排列在大理石桌上,而后带着慧黠的笑容,一溜烟地跑出去,其中那个有着浓黑眉毛的女郎,更机灵地为他们将门二关上后才离去。
室内突然暗了下来,只在远远的四个角落有巨大的蜡烛,静静地散播着微弱的光芒。在晕暗的光线下,气氛更显得诡矣邙令人不安,菲碧不自主地挪挪身子,尴尬地想拉开彼此的距离,但无论她怎么移动,圈在她腰际上的宽厚修长的手掌,却是一直没有离开过。
虽然明白他正盯着自己侧脸,好整以暇地等着自己的反应,但菲碧浑身却像被石膏淋了身似的,丝毫动弹不得。听着逐渐接近的浓重呼吸声,她赧然地垂下眼睑。
凝住了几乎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正当菲碧对他的按兵不动感到困惑时,他却飞快地在菲碧额头上啄了一记,拿起个银白色的球状物,漫不经心地转了转,室内立即大放光明。
“你又来了,为什么怕我呢?”将菲碧安置在身旁的坐垫上,小李双手浸入装着浮有薄柠檬片的银碗中,仔细洗了洗,这才用一旁夹着翠绿薄荷叶的手巾擦干手,再以手抓起约一口分量的米饭,再切割些羊肉铺在上头,全部以一张漂亮清香的薄荷叶包着,送到菲碧唇畔。
“我”菲碧才刚要张口反驳,便满口都被那口饭塞满,在小李扬起来的眉毛催促下,她慢慢的咀嚼着人口香浓的米饭和羊肉。
原以为会是腥膻得难以入口的羊肉,谁知入口后却是满口的香腴滑嫩。每每当菲碧咽下口里的食物时,才张口想提出异议,小李便趁她张嘴的瞬间,将他手里的抓饭,次第地塞进她口里。
连吃几团小巧可爱的饭团之后,菲碧一扭腰远远地离他一臂之遥,嘟起唇地瞪着他。“我我并没有怕你,事实上我们根本都还是陌生人,所以不该这么接近”
“是吗?你老实的告诉我,我们还只是陌生人吗?”缓缓地逼近菲碧,小李眸子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想想我们在风雨中经历的一切,逭全都是阿拉的旨意,让我们相遇,再一起通过这些考验。”
“我不是回教徒,所以不觉得你的阿拉跟我有什么关系。”强调地挥挥手,菲碧淡然地迎视他炯炯目光。“这些全都超乎我所曾经验遇的:你,这美输美奂皇宫般的房子,还有那些佣人、食物跟你的阿拉!”
“我不是回教徒。只是或许是因为我在那块干热之地住太久了,所以行事标准已经被同化成沙漠子民的行为。但是我向你保证,在我内心深处,仍是个如假包换的中国人。”缓缓地将手浸入柠檬水中搓揉着,他以食指戳着柠檬片,微斜着吊儿郎当的眸子,微哂道。
“呃,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明白我们之间必然有着些什么,可是却又不确定那是不是就是我所想要的”
“何不试试看呢?”
面对他那么理所当然似的回答,菲碧先是一愣,而后急急地摇着头,脸上挂着凄美的笑容。
“不可能的,在我的生命里,没有空间可以容纳这些事了。”将他的手自腰际拨开,菲碧反背着手在桌子另一侧缓缓地来回踱步。“赛车只是我成长的一部分而已。我梦想着有一天在汗水淋漓中冲过终点的方格旗,在众人肯定的目光中将奖杯献给我爸爸。而后,我可以骄傲地昂首挺胸,给所有的人看看女人也能在赛车场上扬眉吐气的!”
虎口托着下颚,定定地盯着她看很久,最后小李喟然地端起泛着令人炫目光芒的水晶杯,摇晃着看看里头琥珀色的琼浆玉液。“唔,听起来倒像是种很隆重的成长仪式,令人印象深刻!”
“成长仪式?”菲碧诧异地停下脚步望向他。
“嗯,在澳洲内陆的上着民族,在男孩子到少年阶段时,便会将他们驱赶到广大无垠的沙漠中,放任他们自生自减,在他们经历过足够的时间而安全回到部落后,他们即被承认为真正的男人,否则便会葬身在猛兽或沙漠中,那种过程很艰苦,但却是被承认为男人的唯一途径,所以是他们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个仪式。而你,是想经由赛车这个仪式,向长久以来忽略你存在的爸爸,证明你的存在不是吗?”仰头饮尽杯中闪烁的光华,噘噘唇小李绽出抹慵懒又性感的笑容。
被他的话说得浑身一僵,菲碧的眼神飞快地在室内飘动,为了掩饰心中的慌乱,也为了要躲避他的目光。
“精卫填海,你真令我讶异。在谈及赛车时,你全身便充满了活力,彷佛笼罩在一圈光环之中,就像小小的精卫鸟,有着无比的勇气,衔着一颗颗小石子,想要填满壮阔的海洋,辛菲碧,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走到菲碧身后,小李将她的身体扳正,使得彼此都正对着面前那片大大的明镜,和镜中的自己相对而视。
“我不是什么特别的女人,我只是我。”望着镜中那对充满中东风味的男女,菲碧眼尾扫到映在镜里的其它装潢,一时之间,不知打哪儿飘过来阵阵的香料味,使她恍间为之炫惑。
“而我,却被这样的你所魅惑,你到底在我生命里撒下了什么样要命的迷咒,使我如此的不能自拔?”两手由后向前环抱着菲碧纤细的腰肢,小李将头枕在她肩胛骨畔的肩窝间,近乎喃喃自语的说道。
“我没有做任何事,我我也很困惑,是不是我们之间有些什么已经太失控了?”在他的吻之下轻轻地颤抖着,菲碧眼里如同蒙上一层氤氲的的水气,使她的眸子在微暗的光线下更显得水汪汪。
“不,那不是失控,或者应该说是我按捺不住对你的思慕,我从没有像渴望着你般的渴望着一个女人,每一天我都幻想着拥你入怀的滋味,蒙阿拉垂爱,今天,我总算等到这一刻的实现了。”轻轻地搂住菲碧的脸,他那触感柔密的宽大袖笼,彷如两片漫天遮地的布帘,将彼此圈在既亲密又暧昧的小天地里。
仰望天边由窗口透进来的晶莹光线,不知何时已被打开临水池的一扇门,传进来不知名的蟋蟀、蚱蝉、蛙,或者是螽斯、蟪蛄一声声地叫喊着“知了,知了。”构成美妙的大合奏,唧唧嘶鸣不绝于耳。
靶受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暖流自心头窜过,菲碧不由自主地将头枕在他胸口,听着他胸壁上传透出来,一声声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似乎身边充满了未曾经历过的平静,她讶然地抬起头,望进小李眼里汹涌的波涛。
全然不知该如何反应,当菲碧将她飘着淡淡花香的头枕在自己胸口时,那股自心底交织而来的欣喜和感动,几乎要使他不能自己。逼得小李只能僵直地伫立原地。
时间像是凝冻住在彼此交缠的目光中,随着虫叫蛙呜也逐渐在耳畔褪去,小李猛力一仰头,双手撑直使两人间有了一臂之遥的距离。
“菲碧,你明白我在想些什么吗?天,不要用那种无辜的眼神看着我,你越是如此天真无邪,我就越发的无法克制自己的意念,快,趁现在还来得及,离我远一点。因为,深深受你吸引、爱你入骨的我,恐怕再没有太多自制力了,快快逃开去吧!”豆粒大的汗珠自他额头和颊边不停地往下淌,小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低声吼道。
眨了眨眼,菲碧不理会他的警告,将自己柔软的身躯贴在他身上,感受他身上坚硬的肌肉线条所带来的异样触感。“我为什么要逃?如果有事情会发生,我也必须负一半的责任,不是吗?我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
哑口无言地注视她半晌,而后深吐出口气,小李双手一横即将菲碧拦腰抱起,跨着大步地往旁边的一扇门走过去。就在他的脚步声到达门口之前,门已迓然地自里头被拉开,展现一室黑金色装潢的华丽寝室。
轻轻地将菲碧放在绣满金线的黑色丝质床褥上,小李一手搭在雕满猛兽和各式图腾的床柱上,另一只手背在身后地俯视着她。
“菲碧,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虽不情愿,但小李不得不强迫自己给予她最后的警告。“想逃就快逃吧!”
舔舔唇,菲碧任自己在软绵绵的床单上伸展躯体,滑腻冰凉的丝质床单,给她的感官带来舒适的感受。
“我不会逃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愿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我只信任自己的感觉,其它的,我都不在乎了。”迎向小李俯下身来的温暖怀抱,菲碧喃喃地低语着。“我好倦了,好想有个依靠”
“会的,你会有我做为永远的依靠的”低语地响应她的话,小李的唇很快地覆盖在菲碧红艳诱人的唇瓣上,而帐幔也在他一扯住细绳后,如层层?税愕卮瓜吕矗枪谥鼗卮词乐醯囊恋樵爸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