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茕茕白兔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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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紧紧地娇喘,不由得低笑,唇一路吻向她的嫩颊,然后攫取她嫣红的小嘴。
"无极"两唇缠绵间,她轻吐他的名,魂已不知所向,双手攀附着他强壮的臂膀,软软地倒向他。
铁无极有些失控,自应承让贺兰回水月庵,来回往返再加上昨夜,他已三日没同她好好温存,想碰她的念头也整整烧了他三日夜,不禁怀疑是否禁欲过久,在尝过这女子的甘美后,竟摆脱不掉那磨人的情欲,向来引以为做的自制力退化得仅及一张纸厚,感觉指尖生疼,急迫得在她姣好的身段上游移,那股痛才稍见和缓。
胯下大马粗狠地喷气,似乎感受到男女的激情,那畜生跺着脚,不安地摇摆身躯。贺兰坐不稳身子,整个扑进他怀里,铁无极单臂护住她,一手则扯制缰绳,马儿迅速安静下来。他低头查视怀中人,一张娇颜无比好看,腮似朝霞眉目如画,她躲着他探究的眼光,温驯地偎在他的胸膛,玉葱指却抓紧着膝上的裙。
"你在害羞。"他指出事实,话中的愉悦让人惊愕,"我们拜过天地,也彻底圆房了,现在才懂矜持,似乎迟了些桑?quot;轻轻地,他在她耳边吐气,"我记得洞房花烛夜你是个热情的小东西。"
"无极"贺兰抡起拳头捶了下他坚硬的胸膛,那力道在他胸上不痛不痒,却引来浑厚的笑声,不敢置信地抬起眼,她愣望着丈夫笑中俊颜。
然后,笑声渐歇,铁无极定定地对住她的眼,那双眸是渊潭深井,如磁石一般牢牢吸引他,无丁点儿寒意,他跌进绵密的温暖里,瞧见丝丝缕缕的情意,这似水柔情的眼神雪梅也曾有过,却非为他展现。
忽尔间,他忆起成亲夜这女子所做的承诺,那些要与他长长久久、一世相守的誓言,她如此宿命,以为将身子给了他,便要一生一世忠诚,她的心思尽在脸上,让人瞧得清楚她在乎他。
不费吹灰之力,他掌握她的弱点。原来,他是个大饵,能将她玩弄掌上。这个发现令他满意,不管贺万里算计着什么阴谋,那只老狐狸利用不了女儿的,他已抢下她这颗棋子,要她对他服服帖帖。
贺兰不知他脑中的盘算,只是将脸偎进他宽阔胸口,数着一声声强壮的跳动,眼底眉间染着羞涩情意,她双手主动地揽住他的腰,幽幽叹息。
望着枕住自己的头颅,铁无极面无表情,推开沉甸的情绪懒得去探究,他视线平举,再度驱策马匹前进。
"我要同你招认一件事,你说好不骂我,就得遵守诺言不可生气。"这个姿势很好,她可以不必瞧他。
"什么事?"
'你别生气才好。'她怯怯地加了句。
'我不骂你也不生气。'铁无极已有些不耐了,'到底说不说!再不说就不用说了。'
'好、好'贺兰安抚着,终于硬着头皮坦诚,'我把水月庵收养的孩子全带来了。本来只想探望他们便离开,可是我没办法,他们还这么小,我放不下我能否求你一件事?你让孩子们留在阎王寨,别赶走他们可好?'
得不到回应,贺兰悄悄打量男子,察觉他下颚绷紧的线条,马速却在瞬间加快飞奔,要她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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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三次她开口求他。虽说心不甘情不愿,铁无极愈来愈难理解自己,为何最后仍顺遂了她的心,答应她的要求。
由雪梅岗回寨的一路上,他没让贺兰有说话的间隙,自顾地放马奔驰,纵使他嘴上不说,贺兰也瞧得出自己再度撩拨起这男人的怒气了。
下了马,他挟持贺兰,以单臂勾紧地的腰,迅速的步伐在入了大门后陡地煞住。挂在他的粗臂膀上,贺兰正盘算要如何缓下他的怒火,铁无极的止步令她一愣,埋在他衣领的小脸挣扎地抬起,一看,不由得加倍忧心水月庵的孩子们全排排坐的聚在厅口,而春碧则在旁跺脚,急得一脸细汗。
'夫人待会儿便回来了,你们别不吃饭呀!'
可怜的春碧,贺兰追着丹心出门,将一群孩童托交给她,孩子们睡醒过来,全吵着要找兰姐姐,而寨主正大发脾气,她极力安抚他们,就怕这事传到寨主耳中,好不容易挨到现在,可累去了她半条命。
'我肚子不饿,我要等兰姐姐。'
'我也是。'
'还有我,我也要等。'
孩子们没见着贺兰这场'绝食'活动八成会持续下去。
'兰姐姐!'虎妞望见来人,高喊一声,其余的孩子跟着抬头。
'兰姐姐,您去哪儿了?'见到贺兰,大伙儿默契十足地冲向前去,原想扑进她的怀里,却被铁无极凌厉的眼神吓得退了数步,仅有盼语,她不言不语,细枝似的手拉住贺兰的裙。
'兰姐姐'孩子们没见过这般凶狠的脸孔,而贺兰还在恶人手中,对峙间,年纪较小的已哭了起来。
'别怕、别怕!'贺兰心疼的喊着,手臂亦圈住盼语小小肩膀,情况一时解释不清,她哀恳地瞅了铁无极一眼,'放下我可好?你吓着孩子们了。'
'你、你放开兰姐姐?quot;未等铁无极开口,小三子鼓起勇气往前一挺。
'对,你放开她,不准你欺负她!'大宝跟进,两眼瞪得大大的。
铁无极挑高浓眉,他站在那儿像大树一样,把贺兰抱得紧密。这时,男孩子再也忍不住了,两人猛地冲上前来,抡起拳头拼命往铁无极身上招呼。'放开她!大坏人,放开兰姐姐!放开她、放开她啦!'
'够了!'伴随怒吼,铁无极巨掌捉住两个毛头的衣领,其余的孩子则哭得震天价响,好多人躲在一旁看戏。
贺兰快要急晕了,'别生气!无极,求你鹕腔故呛19樱欢碌摹?quot;然后,对着小三子和大宝,她焦灼而疾速地说明:'他不是坏人,他是阎王寨的主子,他、他是好人瞧,兰姐姐让大风雪困在野地里,是寨主找到我,救我回来的,我扭伤脚不好走路,寨主才抱着我不放开你们错怪了他!'
原来阎王寨的大当家便是他,两个愣小子放弃挣扎,只是呆若木鸡的与铁无极大眼瞪小眼。这简直是出闹剧,还有人不知死活笑出声来,铁无极阴沉沉扫向声源所在,那敢作的人却不敢当,笑音顿时夭折。
已经让他忍无可忍了,松掉掌握,两个孩子跌在地上,摔疼了屁股,可贺兰自身难保,也没暇顾及他们,只觉得腰肢紧束,她抱紧盼语,铁无极则抓住她,大踏步快速离开了大厅。
进了房门,她被丢在软被上,没摔疼任何地方,但心却受伤得很,与盼话相依偎,她难过地说:'说好不生气的孩子们全让你吓哭了'她自己也要掉泪了。
铁无极坐在椅凳上,一手搁在桌面,一手放在大腿上,瞧见贺兰的泪,心中烦躁不堪,他爬爬头发,倒了杯茶饮下。
'我不是对你生气。'
'明明就是。'贺兰睁着泪眼却未哭出声音,那模样更是教人怜惜。
'我没有。'他严厉申明,忽然靠了过去在她身旁坐下,脸上的严峻仅持续到床边就彻底瓦解了。见到贺兰瑟缩身子,又搅住怀中吓白小脸的女娃儿,铁无极无力的叹息,口气登时转软,'我只是一下子难以接受,想着该如何做才好?quot;
'你答应我好不?让孩子们留下来,上学堂、学武习艺,他们聪明伶俐心地又善良,往后也能帮忙寨子做事。他们全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别赶他们走可好?我求你呵'
每回求他,总为了别人。他本是铁石心肠的江湖汉子,却为了那对水烟似的明眸儿女情长,禁不住她几番的软语相求。
忽尔,门外传来声响,'砰'地一声,七、八个孩子跌了进来,在门槛处滚成一团,他们动作迅捷的爬起,拍拍灰尘乖乖地站成列,有些手足无措。
然后小三子和大宝勇气十足,硬着头皮异口同声道:'大寨主,别对兰姐姐生气,我们给您赔不是了,您大人大量,不要为难兰姐姐了,我们会自动离开阎王寨的?quot;
'不可以!你们要走,兰姐姐跟你们一道走。'贺兰急匆匆一起身,忘了脚踝的伤,她站不稳身子又跌回床铺。
铁无极托住她的身躯,咬牙切齿的低吼:'谁都不准走!'
他再次吓愣了一屋子的大人小孩。揉了揉眉心,他扯开喉咙大喊:'春碧!'
'寨主有何吩咐?'躲在房外许久的春碧终于派上用场。
'把他们全带下去,怎么安顿随你。'
'是。'春碧领命,急忙转过身掩饰笑意,她驱着孩子们出去,'走吧,大伙儿跟着春碧姐姐,咱们吃顿饱,再来分配房间。'
孩子们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本以为会被赶出寨子,没想到情况大变,小脸上茫茫然,你瞧我、我瞧你的,好一会儿终于有了真实感。
'我们真可以留下吗?'
'可以和兰姐姐在一起,再不分开?'
'可以上学堂,认识其他的朋友?'
'嗯。'春碧用力点头,笑嘻嘻的。
'哇!'孩子们高兴地大叫。
贺兰擦着眼泪,边笑边哭,视线由孩子们身上调回一旁的男子,她专注而感激的凝视着他,其中的感情绵长细腻。
这时,春碧朝她走来,'夫人将女娃儿交由春碧带下吧,折腾下来,都还空着肚子呢。'
那女娃儿不依,硬是抓紧贺兰的衣裙,贺兰拍拍她的头,凝视她小脸蛋的双眸水水雾雾,似有流泄不完的温柔,倾身在盼语耳边,贺兰细语轻声地劝说,要女孩儿听春碧的话。
'你不吃饭,兰姐姐会心疼的,心一疼,兰姐姐也吃不下饭了。'
女孩急急地摇头,泪珠挂在眼眶中,瞄着铁无极一眼又快坑阢开。
贺兰有些明白了,盼语仍担心无极会欺负她,她嘴上笑意加深,柔荑忽地握住铁无极的大掌,安抚地说:'他虽然又凶又霸,却是天底下难得的好人,往后,他也会同兰姐姐一般疼你爱你,你毋需惧怕。'
铁无极无言看着这一幕,女孩又偷觑了他,似乎等着他的应承。内心好不耐烦,但贺兰的手心这么软腻,他的神经知觉沉浸一片柔滑,什么气也发不出来了,他纵使瞧不见她的脸庞,但不难想像那双剪水秋瞳定是泛满乞求。
最后铁无极仍旧妥协阃罚咽浅信怠7畔滦闹写笫乩甲虼罕蹋?quot;她不是哑,只是不肯说话,你可以唤她盼语。'她把盼语的手交给了她,叮咛着,'请你多关照她些。''春碧理会得。'丫发曲了曲膝,接过女娃儿,这回盼语倒是温顺,瞧瞧贺兰又瞧瞧铁无极,握着春碧的手,跟着出去了。
终归平静,坐在床沿的两人谁也没开口,覆着铁无极手背上的小手却缓缓动了动,贺兰没有放开,微施了劲儿,反将他握得更紧些。然后她侧过头,眼瞳锁定铁无极的衣襟,绯红双颊,红唇欲语还休。
'谢谢你,你的恩情我一生一世也不会忘。'
这瞬间,铁无极看痴了那张容颜,心中竟蠢蠢欲动起来,仿佛有种伏流暗自丛篇,封印已久的情绪等待唤起。本能地,他选择逃避,抽出自已的手,猛地把贺兰推倒在被褥上,接着捉住她受伤的脚,不由分说除去了上头的鞋袜。
'无极'玉足搁在他膝上,贺兰羞得脸颊发烫,虽已有了夫妻之实,但赤稞裸的脚让他捧在手心,贺兰芳心急跳如鼓,反射便要挣脱。怕伤上加伤,他干脆握住她的小腿肚儿。'你全身上下我都瞧尽摸透了,还这般害羞?quot;他皱眉瞧着那处肿胀,突然凶恶地说:'别动!再不安分,我把那群小表全赶出去。'
'啊!'贺兰好听话,果真如石雕像静止不动,就除了眼睛她眨了眨,珠波又在眼眶里打转了。
'别哭!再哭我就'
'你就把孩子们赶出去吗!'她接了话,眼泪仍委委屈屈掉下来,'你怎么可以?说了便算数的,怎么可以出尔反尔?你你'
贺兰想不出形容词,小嘴已让铁无极封住,如同烈火燎原,他的舌探入她的口中,染尽专属于他的气息。
许久,他放开她,低沉嗓音蛊惑人心,'我没答应要留他们一辈子,哪天不痛快,我把他们全丢去喂狼。'摸了把娇嫩嫩的脸蛋,将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尽收眼底,'你嫁的夫君又凶又霸,是天底下第一恶人。'
'不是,不是的'贺兰摇动头颅,让他的吻弄得神智飘浮,眨着泪眼,她喃喃地指控,'你总爱威胁人'
啄了下她的红唇,铁无极竟然想笑,坐起身躯,他重新握住她的伤足,任着贺兰在那儿自怜。小心翼翼地,他按着足下穴位做推拿,忽轻忽重、时以指尖画图,或用掌慢揉,不一会儿,肿处逼出淤血,青青紫紫布满足板,待几日后淤伤便会自动散去。
放下她的小脚,铁无极回身一瞧,才发觉床上的人儿星眸轻合,她气息徐缓,似乎是哭累了,迷迷糊糊间竟沉入梦乡,而颊边还犹有泪痕。无声牵扯唇角,他静谧笑着,静谧打量着她。或许正因为她太过单纯,自己才会一而再、再而三想捉弄她,她这么没心眼,任何人都能把她吃得死死的。
'笨蛋。'骂了一句,他轻手轻脚放好她的身子。
又思及她惹出的事端,他娶的女人没长脑子,同情心却泛滥成灾,心软得不像话
厌恶地皱皱眉心,铁无极忍不住再次暗骂:妇人之仁。
然后,他拉来棉被盖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