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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东企业大楼。
一栋顶级的建,十馀层的大楼内共有数百名的员工,每到下班时间总会造成附近交通暂时壅塞的现象。
位于大楼最顶楼的董事长室,何骏宏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在街道上奔驰、大小如火柴盒般的汽车,再看看灰蒙蒙的天空,竟与他此刻的心境如此地相似。转身看着窗边植着黄椰子的盆栽,在母株旁边依偎着叁、四棵的子株,宛如一幅亲子图,不禁使他悲从中来地深叹一口气。
五年前的一场空难带走了妻子和两个女儿,如今一个偌大的企业竟后继无人!
包遗憾的是他亦无兄弟,所以也没有子侄可继承。想到一手创建的事业,在他死后不知会如何,每每想到这点就令他再也无心扩大事业。
走至办公桌,按下电话的对讲键。“宗樊进来。”
“是,董事长。”一个严谨的声音由话机传出。
一会儿,戴着一副金框眼镜的周宗樊开门进来,恭恭敬敬地站在他面前。
“董事长。”何骏宏对着这个最忠诚,做事最谨慎的机要书指示着。
“我们去各部门巡视一下。”
“是。”周宗樊走过去从资料柜上抽出一本厚厚的卷宗,两人旋即离开董事长室到各部门视查。
九楼是业务部的所在,也是大楼里最热闹、最有生气的地方。穿着深蓝色剑领、双排扣西装制服的男职员,以及穿着粉桃色短裙套装的女职员,来往穿梭于走廊上和办公室之间。
这时,走在走廊上的一个年轻男职员与他迎面而过。何骏宏突然停住脚步,刚才那个职员好奇怪的一张脸,好像天天都看得见,很熟悉的一张脸。
此时,跟在他身后的周宗樊突然冒出一句:“原来是他。”
何骏宏半侧过身问:“你认识他?”周宗樊向来严肃的表情露出一丝笑意。
“听说业务部有个职员长得跟您很像,应该就是指他。”何骏宏恍然想起,那个年轻人几乎是他年轻时的翻版,难怪他会觉得奇怪,原来是自己看自己的感觉。
突然,他背后有个女孩高喊着:“童致旸回来!课长说你拿错清单了!”
何骏宏见年轻人转身往回走,经过他面前时,两人面对面地照了一眼,一种异样的感受突地从心底升起,目送着他走进办公室,久久无法收回视线。年轻人有着好美的眼神,毫无污染的纯洁,就像深埋在心底深处,一个曾是他所挚爱女孩的那双明眸“董事长!”何骏宏听到周宗樊的叫唤才回神,说:“我们继续走。”此时,年轻人和一个女孩子走出办公室,瞧他一脸灿烂的笑容,他忍不住心想:如果有个儿子的话,那该多好!
“好累哦!腰好、手也!”秦湘琪边轻捶右上臂,边对身旁的老公抱怨:“今天有两个王八蛋竟然为了争风吃醋在店里打架,撞翻了叁大柜的小饰品,害我们叁个人捡得手忙脚乱,清点的时候还少了叁个仿古兽麒麟造型的银坠子,我一气之下把那两个混蛋送警局,也把那个爱招蜂引蝶的淑美开除了。”因为她觉得婚后在家当少奶奶太无聊了,所以由老公出资开了家小精品店。
手握方向盘的洪建裕,边开车边听着娇妻的抱怨之语,等她说完马上接口:“觉得累就收了店回家当少奶奶,要多少零用钱我都给你。”
“才不要!”秦湘琪斜睨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我若在家当少奶奶,你就会说我是个在家吃闲饭的黄脸婆,并以此为藉口,正大光明地搞起外遇来了。”
“你不要乱想!我不是向你保证过这辈子只爱你一人。”
“鬼才相信你的话!”秦湘琪双手轻捶着大腿,语带不屑:“每个男人在追女友、娶老婆时都说过相同的话,目的还不是要女人对他死心塌地的,结果老婆帮他生了孩子、脸也变黄了,他就正大光明地说家里的黄脸婆不懂他的心,而到外面去找懂他的心的女人。哼!天知道外头的狐狸精是真懂他的心,还是懂他口袋里的钞票!”
洪建裕无话可反驳,他的本意是心疼她经营小精品店的辛苦,哪知这个聪慧的老婆,每每都把他的好心当驴肝肺,总将他的话意无限延伸,还多加注解,实在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只好顺着她的意。
秦湘琪见老公闭嘴,颇觉无聊地望着窗外的街景。今晚这条街有夜市,因此人潮汹涌。忽然,在街角有个非常熟悉的背影吸引了她的视线。
“停车、停车!”正专心开车的洪建裕被她突来的大叫吓了一跳,连忙踩下煞车。
秦湘琪在他未完全煞住车即打开车门,疯了似的冲向对面的街角。
洪建裕看到她不顾路上来住人车的勇往直冲,吓得心跳加速、血液逆流,她老是那副“螃蟹脾气飞扬跋扈”的作风。在后头汽车喇叭的催促下,他慢慢地将车子滑向路旁停靠等她。
在街角的地方,秦湘萍仰看着泡沫红茶屋的看板,种类繁多的饮料名,让她不知该选择那个好。良久,只好选蚌常听过的珍珠奶茶。
“好。”童致旸上前向老板要两杯珍珠奶茶。
“老姐!”秦湘萍闻言转过身,正好迎上妹妹秦湘琪惊异的表情。“你也来逛夜市?”秦湘琪一双眼睛睁得如铜铃般大,一向以丽闻名的姐姐,竟然会一身素淡地出现在这里,瞧她身着t恤、牛仔裤,脚上是一双休闲布鞋,还扎着马尾,脸上脂粉未施,只上个淡色唇膏,十足是个清丽佳人。
“老姐,你”秦湘琪开口欲询问,一杯饮料突然送到她面前,她转头看着递饮料的人,是个一脸纯真笑容的大男孩,惊疑不已地问:“给我的?”大男孩微笑点头。
秦湘琪只得道谢接过它,心里有些许的陶醉,人美就是有这个好处,走到哪儿都受欢迎。待看见大男孩把手中的另一杯饮料递给老姐,又见大男孩回头向红茶屋的老板取饼一杯饮料,心头起了一丝疑惑,遂问:“老姐,你认识他吗?”
秦湘萍偏头看了童致旸一眼,说:“我的现任男友。”秦湘琪闻言呆住了,手中的饮料差点滑了下去,脸上的表情更是僵硬。这个笑容开朗如阳光般灿烂的少年,竟是老姐的现任男友?呆了半晌回过神来,伸手扯着秦湘萍往旁边移动一大步,压低着声音说:“老姐,就算你现在有钱、有势、有地位,可是也不能做出这么不道德的事!”
秦湘萍不在意地问:“我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这个夸张派的老妹,什么本事没有,就是会夸大其词。
秦湘琪偏头偷觑了童致旸一眼。“他还那么小,小心你会犯罪、吃上官司哦!”秦湘萍听她说得煞有其事,弄不懂为什么交个小几岁的男友就会犯罪、吃官司。
“我犯了什么罪?”秦湘琪偏头想了一下,将音量压得更低:“就是那个和未成年的少年发生关系的话,要受罚的耶!”秦湘萍白了她一眼,又是一个说话会使人脑筋“秀逗”的人,为什么她以前从没注意到老妹有这个倾向呢?气得她转身拉着童致旸就走。
“喂!老姐、老姐”秦湘琪叫了两声,见两人已隐没在人潮中,只得慢慢地横过马路。
洪建裕坐在车内看着她又飞扬跋扈地回来,待会儿非好好地说说她不可,她那种眼睛放在口袋里的走路方式,太令人胆战心惊了!看她手里端着一杯饮料上车,难道她突然下车以不要命的方式过马路,只为了这杯饮料!
“你”秦湘琪却突然转脸,睁大一双美目。“你知道吗?老姐交了个谢男朋友耶!”想数落娇妻的言词从他脑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她说的话,尤其是那个“小”字。
“姐姐交个小男朋友,多小?”
“一个像高中生的大男孩。”洪建裕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但旋即想起老婆是夸张派的掌门人,她的话通常都灌了不少水。
“你大概看走眼了吧!姐姐做事很有分寸的,也许她的男友生成一张娃娃脸,你就认为人家年纪校”洪建裕发动引擎,慢慢地将车子驶进前行的车潮中。
秦湘琪才不作如此想呢,喝口香醇的奶茶,咬着qq的大珍珠,片刻后心中有了决定。“以后我要常常到老姐那里做突袭检查。”
“你要去检查什么?”
“看老姐是不是把他带回家了。”洪建裕开始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她好管闲事的毛病一发作,就是周遭之人开始倒楣的时刻。
“姐姐已是个心智成熟的女子,带男友回家也是正常的事,你不必为她担心了。”
“谁为她担心了!”秦湘琪摆出一副此事我管定了的神情。“我是担心她的小男朋友,怕他被老姐给骗了,失身于她,万一老姐又不肯对他负责,那他不是很惨吗?他还那么小,也许未满十八岁吧!万一他父母对老姐提出告诉,隔天的报纸头版就会出现商界女强人强暴未成年的纯情少年。那还得了!老姐会因一时的失足而自毁前途。”
她愈说愈激动,最后竟握紧拳头挥舞起来了。
老天啊!谁有办法阻止她丰富的想像力及夸张的言词?若让她继续说下去,难保不会说出纯情少年怀孕生子诸如此类如同天方夜谭的话,所以最好的防堵办法就是闭嘴,不要和她再继续谈论下去,她自然就会停止。
童致旸被秦湘萍二话不说地拉着就往人群里钻,听着秦湘琪在背后高喊着:“姐、姐。”忍不住就问:“刚才那个女孩是令妹吗?”
“嗯!”秦湘萍点头。“她已经结婚了,有一个一岁多的儿子,老公是庆亿企业的少东,她本人开了一家小精品店。”
“令妹好像有个幸福的家庭。”秦湘萍渐渐放慢脚步。“她是很幸福没错,只不过倒楣的人是她老公罢了。”
“为什么?”“她有一个会胡思乱想的大脑,以及一张会制造夸张言词的嘴巴。”
童致旸只是微笑,根本不懂她的意思。
秦湘萍看着他无邪的笑容,思忖他大概不理解老妹是个如何让人伤脑筋的女子。想起老妹所说的话,他看起来真的有那么小吗?也许是时下的青少年都太老成了,以至于纯真如他,难免给人清纯如学生般的感觉。
童致旸见她直盯着他瞧,便说:“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秦湘萍边喝饮料边梭视街道两旁的摊位,随口问:“你上过大学吗?”
“念了一年夜大,后来改念空中商专。”童致旸看见旁边有人卖香qq的地瓜球,停下来买了两小包。
秦湘萍接过他送来的地瓜球,明白他大概是因为经济因素才放弃念夜大。
“你妈妈呢?”“住在中部一家慈善机构成立的安养院,我每个周末、周日都会去陪她。”秦湘萍见他侃侃而谈,脸上依然挂着微笑,他的母亲应该受到很好的照顾吧!
才会让他如此安心。
当约会结束后,他送她回到住所,秦湘萍让他送到家门口。
童致旸陪她爬楼梯上楼。“你住几楼?”
“叁楼。”童致旸看看宽阔且明亮的楼梯,地上扫得很乾净,扶手也擦拭得光亮,而且这里的每一层楼好像只有一家住户的样子,随口就问:“这里环境这么好,租金应该不便宜吧?”
秦湘萍走上叁楼,来到门前边开锁边回答:“这层楼是我买的。”
“真的啊!你好厉害,我只租得起房子。”秦湘萍开门进去,发现他并没有跟着进来,转身才看见他只是站在门边微笑看着她。
“你不进来坐坐?”
“谢谢。”童致旸摇头“太晚了,我送你到这里就好。”秦湘萍看了他片刻,突然面露动人的微笑。
“要不要留下来过夜?”闻言,童致旸的俊面倏地一红,露出个腆、羞涩的笑容。
“下次吧!我没有心理准备。”话落上前一步在她颊上轻轻地印上一吻。
“再见。”
“再见。”秦湘萍站在门边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才关上门背靠着门板。
回想着他羞涩的笑容是那么地令人怦然心动!只是经过刚才的事,他是否会将她当成一个轻佻的女子呢?
一家顶级的pub,里面不论是装潢还是气氛都是一流的,表演台上由数人所组成的管弦乐团,正演奏着世界名曲,以突显会来这里消费的客人的高水准。
秦湘萍一件丝质翠绿色衬衫、同色窄裙、黑丝袜、高跟鞋,外罩黑色西装外套,予人时髦、精明的印象。
齐延辉一身灰色西装,面前一杯威士忌,默然不语地凝视着对坐着的秦湘萍。
秦湘萍端起“血腥玛丽”浅酌一口,如此沉闷的气氛让她觉得心情沉重,和童致旸一起约会时的轻松活泼相较之下,她实在不喜欢这种沉闷的感觉。
“最近过得好吗?”齐延辉看着她凛若冰霜的神态,寻思良久才挤出这句话。
“不错。”秦湘萍望着台上的大提琴手回答。今天在公司接到他邀约的电话,本想不来的,可是想想今天也没什么约会,就抱着一种要来看清一个虚伪自私男人的嘴脸的心情,来赴这个约会。
齐延辉端起酒杯浅酌一口。“你那位小男友呢?”
“尚在交往中。”秦湘萍淡然一笑。“怎么突然关心起他了?难道你也认为我和他交往是不道德的事?”齐延辉愣了半晌,一抹沉稳、内敛的笑容挂上唇边,他摇摇头说:“我只是提醒你要注意点”“知人知面不知心,要多防着点。对吗?”秦湘萍莫测高深地一笑,举杯做邀杯状。“我会记取教训的,谢谢你的关心。”齐延辉僵硬地陪笑着,她口中的记取教训大概是指他吧!
此时,隔桌传来一位男子的豪爽笑声,以及一名女子如银铃般的娇笑声。
“看你说话这么有趣,人又老实,这笔生意就这么成交了。合约书给我,马上签给你。”
“谢谢陈老板!”秦湘萍听到来自背后的道谢声,唇边马上绽开一抹迷人的微笑。
齐延辉只是觉得她的笑容是那么地娇迷人,却不知她因何事而笑。
片刻,一位微胖发秃的男子,拥着一位妖娆的女子从他们的身旁经过,而跟在两人身后的人,则走到秦湘萍的身边坐下,手中还端着一杯果汁。
“你怎么会在这里?”秦湘萍不等他开口就先问,刚才就是听出他的声音才不自觉地想笑。
“和客户谈生意呀!不然我哪有闲钱来这种地方。”童致旸乾脆回身把隔桌那盘未吃完的小点心端过来放到她面前。“这个点心很不错哦!”齐延辉看到又是那个年轻人,顿时有股无名怒火打从心底慢慢升起,这个小表怎么老是阴魂不散地出现得不是时候!
秦湘萍语气淡然地问:“还好谈成了,万一不成功,你今晚来这里的消费岂不浪费了?”
“不会啦!罢才那个人是这家pub的股东之一,我才不相信那些服务生敢来收钱。”
童致旸突然盯着她面前那杯色呈朱红的饮料直瞧。
秦湘萍见他投来的视线,马上明白他的意图,轻轻地将杯子往他面前推去。
“想喝吗?”
“好。”童致旸也不推辞地端起它。“这是什么果汁?”
“酒。”唇已碰着杯沿的童致旸,闻言马上拿开它,微露讶异之色。“这是酒?”
“只是调酒,你酒量不好吗?”
“不知道。”童致旸看看她又看看杯子内的液体。“我从来没喝过酒,这个会醉人吗?
我若醉倒了,你会扛我回去吗?”
秦湘萍笑着点头。“好啊!”微微晃动杯子,杯中美丽的红色液体波动了几下,童致旸仍有几分的犹豫,忆起公司聚餐时,同事有人酒醉,当众跳舞出丑的情形,心里有点犹豫不决,不知自己的酒品如何,是否也会胡言乱语一通?
对面的齐延辉投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心想:这个小子倒挺会装模作样的,想以涉世未深的形貌来博取美人的芳心。
“要不,我另外叫一杯较淡的调酒给你试试。”秦湘萍平淡冷漠地说。
齐延辉此时却惊异地发现,她虽然态度漠然但难掩眼底闪过的一丝笑意。
童致旸摇头。“我待会儿还要去接洽一个客户,要是醉倒在这里,生意大概也泡汤了。”接着神情一变,以要对她诉说密的语气说:“同事还告诉我说,待会儿要去接洽的那个人,有同性恋倾向,要我小心点。他们太杞人忧天了,我自知没有美得会让人流口水的长相。”话落,他鼓起勇气想大大地喝它一口,试试酒的味道。
突然,秦湘萍伸手接住他的手。
“要去谈生意还是不要喝酒比较好,对客户太不礼貌了。”
童致旸心有不舍地放下杯子缩回手,视线仍留在那颜色美丽的液体上。
“也对。”
秦湘萍随手把“血腥玛丽”移回自己的面前,命令着:“把你的果汁喝完,要谈生意快去。”
秦湘萍目送他的背影离去,他虽然没有美得令人流口水,但却清纯得令人吞口水呢!
“小夥子倒挺会装模作样的,在女孩子面前应该很吃香吧!”齐延辉面露笑容语带暗示,虽然她一直是态度漠然的样子,但仍难掩眼底闪烁的关怀眼神。
“大概吧!”秦湘萍顺势回答,若非他的提醒她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呢。若果真如此,她该表现出妒意吗?想想自己已老大不小了,难道还要和一群年轻女孩争风吃醋?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齐延辉看她没来由地笑起来,说:“你笑什么?”
“没什么,”秦湘萍打开皮包将那杯调酒的钱放在桌上。“我先走了。”齐延辉望着她犹剩大半杯的“血腥玛丽”她已变得飘忽难以捉摸,成熟典雅的气质再加上神态漠然的冷,在在都显示她已不是当年那个事事都为他设想的单纯女子,商场的尔虞我诈早已使她蜕变,变得喜怒不形于色;可是,愈是如此就使得他愈是后悔舍弃了她。
秦湘萍踏出pub做个深呼吸,抛掉和齐延辉相对时的沉闷心情。在商潮多忙的磨练,形形色色的男人都见过了,旧情人心里打什么主意,她哪会猜不出来。
走到停车场发动她的白色宾士车,当她驶离停车场右转时,却意外地看到已先离去的童致旸,竟站在街灯下和一位长发及腰的美女谈笑着。由两人都面挂笑容看来,谈话的内容应该是令人愉快的,而那位美女的年纪比起她应该只大不小;难道他是个以纯真气质来骗取女人芳心的人,而且还专挑年纪大的女人下手?
难不成自己也是他的猎物之一?踩下油门享受速度的快感,藉以忘却这个可能的想法。
童致旸拉着秦湘萍的手,两人赤着脚行走在公园里铺设的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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