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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佩芬明了他的用心,他不想让尽忠的金嫂太过自责;她低声地对金嫂说些安慰的话。
蓝洛妮站到清华的旁边,她现在的心情是既轻松又愉快,既然太长老和凯诺及时带心之珠来解救雨尘,凯诺又应允要想办法治他的眼睛,最高兴的事莫过于她和亚斯特的结合有着落了;因此她现在要好好地照顾他的伤势,等他将前世的记忆全部恢复。
不多久,医生出来对他们说:“病人已无生命危险,你们可以放心了。”
雨尘从深远的梦境中幽幽地醒过来,在梦中他身处一间豪华富丽的大房间里,室内一切装饰全都是无瑕的洁白,他凭窗眺望着外面一座雄伟的大宫殿,突然有个黑楬发色的男子进来称呼他哥哥,惊奇的是那个男子的面貌竟和自己有几分的相似。不知为何他的梦中总会出现这些似假似真的事
守在床边的蓝洛妮见雨尘睁开眼睛,马上轻声地呼唤着:“雨尘,你醒啦!”
雨尘听见蓝洛妮的声音,伸手想要摸她,可是手臂却传来阵阵的痛楚。“洛妮,洛妮,你没事吧?亚思呢?”
蓝洛妮拉着他的手,眼眶不觉地湿润了起来。“我没事,亚思也很好。你手受伤了,不要乱动。”
雨尘闻言,总算放心了。“你们没事就好,我还活着吗?”
蓝洛妮笑了出来说:“你当然还活着,不然怎么和我说话呢?”停了一会带着责备的口气说:“你为什么不自己逃走就好,干嘛要这么拼命地救我?你知道吗?你差点就死掉了。”
“我当然要救你们,你们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能自私地只顾自己逃命,假如你们都死了,只剩我独活又有什么意义呢?”
蓝洛妮听他这只为别人不顾自己的言辞,感心不已地说:“可是,若你死了,留我独活又有什么意义呢?”
雨尘微笑着说:“你就忘了──”
蓝洛妮一听又是这句话,不等他说完就低头以唇堵住他未出口的话。
雨尘冷不防地被她以吻堵住了嘴,不知她为何会对他的话反应这么激烈;蓝洛妮的吻是如此地深情,他也就闭上眼,感受着她的温柔。
良久后,蓝洛妮离开他的唇,以略带生气的语气说:“我最讨厌你说这句话了,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
雨尘只是微笑不答腔,好一会才间:“家里怎么样了?”
“烧掉了半栋房子,好像还在做火灾的鉴定工作,因此还不能重建,所以大哥他们先去住饭店,等你出院后也要一起去住饭店。”
雨尘点点头,又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呢?”
蓝洛妮看看他脸色已不再苍白;心之珠除了能救命,也对伤势很有帮助。“医生说大概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杨家大宅因火灾鉴定工作尚未完成,清华只好带着一家人住进饭店,他租下两间大套房。他们三兄弟住一间,蓝洛妮和佩芬住另一个房间;因为用不着整理房间和开伙,所以金嫂暂时回老姑妈那里。
清华在一张大桌上批阅着公司的文件;清秋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叩!叩!”
清秋转头问:“谁?”
“洛妮。”
“请稍等。”清秋起身过去开门,蓝洛妮推着坐在轮椅里的雨尘,一脸甜美的笑容说:“雨尘累了,我送他回来休息。”
清秋点头?堵迥萃谱怕忠蔚酱脖撸┥硪话呀瓿敬勇忠紊媳穑岱旁诖采希蛔影锼呛茫缓笤谒拇缴嫌n弦桓鱿阄牵郎戆膊懦鋈ァ?br>
清秋等她出去后锁上门。刚才看蓝洛妮抱雨尘的样子,好像在抱个小孩子般的轻松,他不禁怀疑起自己的体力变差了。雨尘虽然瘦弱,但抱起来还是有点重量的,实在看不出来娇柔的蓝洛妮,是个“神力女超人。”他好玩地想着,说不定让她抱着雨尘参加一百公尺赛跑,还可以拿第一名呢!
“二哥”雨尘突地半撑起身子。
清秋闻言,挥去脑中的奇想,快步走到床边间:“你想上洗手间?”
伸手就掀开被子把他扶起,想抱他下床。
雨尘连忙说:“不是,我只是想喝水。”对于这个急性子的二哥,实在拿他没办法。
清秋不好意思她笑笑,走到桌边帮他倒了一杯开水。“你的脚还痛不痛?”
“已经好多了。”
清秋看着他里上厚纱布的右脚踝,这件事说来是他们的疏忽,雨尘的脚踝扭伤是直到出院的前三天才发现,他因身上有多处的伤口,一时竟也没发觉脚踝的伤势,而他的“乌龙”主治医生竟然也没发现;更夸张的是每天都有一堆人去探望他,千百只眼睛之下竟然谁也没看见。后来发现时,因延误治疗而必须多治疗好几天;在此情况下,他又无法拄拐杖走路,只好借张轮椅让他乘坐了。
雨尘将空杯交回清秋手上,平躺下来。
清秋将杯子往旁边一摆,帮他把被子拉好。
雨尘挂心爱犬亚思,就问:“二哥,亚思好不好呢?”
“很好。昨天我才去看过它,林先生对它很照顾,放心吧!你不是累了吗?快点睡。”清秋离开床边,将空杯放回桌上,一眼看见清华正望向这边发呆。“大哥,有事吗?”
“没事。”清华回过神,转过身继续批示文件。自从家里发生火灾后,美玲的行踪就成谜,他打电话四处打听,都没有她的消息;而清秋他们也没有问起她。心中对她失踪于火灾后感到很不安。
清秋看着大哥的身影,这几天大哥的神情举止有点奇怪,也许是担心房子的复建吧!他重新坐回沙发上,将电视音量转小,好让雨尘容易入眠。
他把视线投向床上的雨尘,像这样三兄弟同虚一室,那已经很久远的事了。
大约过了半小时,电话突然响起,清秋过去接起电话。
“好,请转接过来。是,我是杨清秋。这样啊!好,我们马上过去,谢谢。”清秋放下电话,转头说:“大哥,警局来电说,火灾鉴定报告已经出来了,要我们过去一下,他们说有些事要请教我们。”
“好。”清华把文件略为收拾,站起来拿过外套就想出门,却见清秋站着不动。“走了啊!”清秋指着雨尘问:“要让雨尘独自在这里睡吗?”
“这个”清华想想也觉得不妥,万一他有什么需要,谁帮他?
清秋拿起电话。
“我叫佩芬她们过来陪他好了。”他想有个有“神力”的蓝洛妮在,一切应该没问题。
片刻后有人敲门,清华过去开门,佩芬领先进来。
“大哥,你们两个要一起出去啊?”
“对!所以雨尘就麻烦你们了。”
“好!你们路上小心。”
蓝洛妮等他们出去就把房门锁上,走到床边看着雨尘恬静的睡容,把他伸在被外的手放进去。
佩芬看着他们,又低头摸摸肚子,她希望孩子能早点出世;因为她有预感也许他们就快离开了。
清华和清秋到达警局时,负责这次火灾调查的小组长早已等在门口。
组长在见到他们后,涸仆气地请他们入内,然后请他们在一张长形会议桌坐下,他也在两兄弟对面坐下。
当三人坐走后,他接过警员送来的报告,看了两人一眼才说:“根据我们火灾鉴定小组的仔细调查,贵宅的失火是人为纵火,并不是电线走火或其它的意外所造成。”
清华和清秋互看一眼,鹜异万分地同声惊呼:“人为纵火?”
“对!”组长肯定地点点头,翻了一页报告继续说:“我们查访过附近的居民,有人目击在火灾发生的前半个小时,有人从贵宅后门出来。经过我们的查证,侧门的确被打开过,而且也没有再上锁。请问平时都是谁在使用那个侧门?”
清华摇头。
清秋想了想后说:“是一个叫金嫂的老管家,她平日上菜市场会走那个侧门,可是她那天陪我太太到医院做产检,有不在场的证明。”
“嗯!这点我们也查证过了。”组长又翻了一页报告问:“请问后门的钥匙是否放在一个人人可拿到的地方呢?”
“对!”清秋答。
“另外,我们根据蓝小姐的口述,她说原本并无睡意,可是却在喝了两杯果汁后不久,开始昏昏欲睡,所以就在沙发上睡着了,而令弟却只喝了两口,再加上导盲犬的警觉,所以才能及时发现失火并设法逃离。但有一个疑点,就是那天令弟想逃出时,大门是被人从外面反锁住的,请问你们平时有这个习惯吗?”
“没有啊!”清秋愈听愈心惊,忍不住就问:“你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组长看了他一眼,再翻一页报告说:“因为种种迹象都显示贵宅的失火很可疑,所以我们就请刑事组协助调查。于是我们在未烧毁的冰箱内,找到蓝小姐他们所喝的果汁并送去化验,结果发现果汁里被掺入大量的安眠葯。”
“安眠葯?我们家没有人有服用安眠葯的习惯呀!”清秋不可置信地说。
清华自刚才问了第一句话后,此后就交握着双手,低着头一言不发。
组长接过员警送来的透明小塑料袋。“我们在最先起火的地点捡到这个,据我们研判,极有可能是纵火者遗落的。”
清秋看着袋内的东西,看起来好像是一个耳坠子,印象中好像曾在哪里见过。
清华抬头看过之后,却是面色大变!他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
“我想这应该是一个耳饰坠子,不知你们是否曾见过谁戴过相同款式的耳饰?”组长看着清华。
“好像是”清秋这时想起好像见过美玲戴过,因为这个黄水晶的耳饰很漂亮,他也想帮佩芬买一对,所以还略有印象。
“是我太太的。”清华双手撑着额头,沉痛地说:“那是今年她生日时,我送她的生日礼物。”
清秋闻言,呆呆地看着清华。这会是一件蓄意纵火和谋杀吗?虽然美玲的心地不善良,却没想到她会恶毒到这种地步,这实在太可怕了直到此时他才想起自火灾发生后,美玲就再也没有任何的消息。
组长看着清华和清秋,又翻一页报告说:“今天保险公司来报案,指尊夫人林美玲女士,用假文件向他们诈领三千多万的保险金,后来他们才发现那些文件全是伪造的。”
清秋追问着:“你们找到她了吗?”
组长收起报告摇头说:“还没。我们找过她常去的地方,都找不到她,不过却得到一个意外的讯息。”
“什么消息?”清秋问。
“令嫂在外面积欠了近千万的赌债。”
“天哪!”清秋单手撑住额头。她竟然为了钱纵火并意图谋杀?这种泯灭人性的事,她竟也做得出来!
清华此刻脑中一片混乱,警方的种种调查和证据都指着美玲有重大的嫌疑,若此事属实,他该如何面对差点丧命的雨尘和洛妮呢?万一连金嫂和佩芬也都喝下果汁,那可能是四尸五命的惨剧,那时他如何对得起清秋和身在国外的父母呢?
“因为令嫂的行为已触犯了伪造文书罪和诈欺,还有可能也涉及纵火和蓄意谋杀,所以我希望你们能保持密切的联络,一有她的消息,请即刻和我们联系。”组长看了清华一眼说:“今晚谢谢你们,令兄似乎有点累了,请早点回去休息!”
“谢谢。”清秋起身向他道过谢。“大哥,我们回去了。”
清华好一会才站起来,转身离开。
清秋看着他沉重的脚步,不觉地也跟着脚步沉重。
回程时由清秋开车,清华坐在他旁边双眼直视前方,就像一具只有躯体,没有灵魂的傀儡。
佩芬和蓝洛妮坐在沙发上,电视上播放着爆笑片,让两人掩口笑得眼泪直流。
“叩!叩!”
“谁?”
“我们回来了。”
蓝洛妮过去开门,门打开却见站在外头的两个大男人脸色不对劲;清秋是还好,清华则是面如死灰。
“那个你们可以回房休息了。”清秋站在门口说。
清华不发一言,快速地越过他们的身边走进浴室内。
蓝洛妮觉得两人的情形很不对劲,佩芬走过来说:“我们回去休息。”
她等蓝洛妮走出房间,回头望了清秋一眼。
“明天再谈。”清秋看着浴室门口压低声音说。
佩芬微一点头,走了出去。她心里明白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清华不会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们出去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呢?
清秋锁上门,走到浴室门口,看见清华双手撑在洗脸台边,任由水龙头的水哗啦啦地流着,他默立了片刻后走进去。
“大哥,事情都已发生了,不要想太多了。”
清华低着头,用略带暗哑的声音说:“你先出去,我想洗个澡让自己清醒一下。”
清秋在旁边呆站了好一会才说:“好,我出去。”
他走出来,顺手将门带上,隔着门听见了比刚才更大的水声和夹杂着清华用力捶墙的声音,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清秋看着对面大床上睡得正香甜的雨尘,看来今晚他必须和大哥对换床位,陪小弟一起睡了。为了应付雨尘半夜的需要,所以都由大哥陪他睡,可是现在发生了这种事,还要叫大哥陪他睡,这简直是一种折磨!毕竟一般人还是难以面对妻子竟想谋害亲弟弟这种骇人听闻的事。
清秋起身走到大床边,才刚坐下,雨尘就翻身面对着他;他耳听着浴室的水声,低头仔细地看雨尘,他突然有个重大的发现!雨尘真的很漂亮,浓黑的睫毛如小扇般,肌肤晶莹剔透、粉嫩无瑕,愈看愈不像是他们家的“品种”而且和他们也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一会,清华穿着浴袍走出浴室,清秋这才蹑手蹑脚地离开床边。
清华走到桌边倒了杯白兰地仰头一口气喝光,又倒了一杯仰头就喝,清秋见状连忙过来阻止。
“大哥,你这么喝会伤身的。”
清华伸手挥开他。“你不要阻止我。”
他仰头又将剩下的半杯酒喝光;当他还要再倒时,整瓶酒却让清秋一把抢了过去。
清华放下酒杯苦笑数声:“我竟然会娶了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入家门,更可笑的是我还如此地深爱着她!结果呢?她却为了钱放火烧了我的家,更可恨的是还想谋杀我的亲弟弟!”清华握拳捶着桌子,恨声地说:“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清秋不知该如何安慰大哥,他明了这种深深自责的心情,因为他也曾经尝过。
“我想雨尘不会怪你的。”
“不怪我?”清华凄凉她笑了几声说:“假如他今天不幸死了,你叫他从何怪起?要是连佩芬和你们的孩子也死了的话,难道这几条人命不都是因我的错误而造成的?”
清秋别过脸去。的确,若有了这种意外,他如何能承受失去爱妻和孩子的伤痛呢?
片刻后他回头笑着说:“幸好这些事都没有发生,大家都还是好好的啊!你就不要多想了,我们睡觉吧!今晚我陪雨尘睡。”
清华沉默了好一会才说:“你先去睡吧!让我在这里静一下。”
“好。”清秋拿着那瓶白兰地走到床边,他不能让大哥以酒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