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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儿一早就带着礼物到笑蝠园,果然她挑选的小礼物都非常的受欢迎。
“这木钗的手工精致,图样可爱讨喜,真的很漂亮,媳妇儿,我很喜欢,你费心了。”老夫人看着手中雕花的精致木钗,呵呵笑着,很是喜欢。
“想不到木钗能做得如此细腻,真的很特别。”很少开口的二夫人也笑着说。
而收到木钗为礼物的小姐们都很高兴,对手中的木钗摸摸看看,每人脸上全挂着笑容。
安琪儿向众人说起她这回出门所看到形形色色,大家都听得出神,在说完刑婆婆的故事后,皆对这个身世坎坷的老婆婆很同情,明白刑婆婆被安琪儿接到蝠蝙宫里了,全都想看看这个老婆婆。
“媳妇,那个刑婆婆现在在哪儿?我想见见她。”老夫人平时礼佛修身,很有慈悲心。
“媳扫这就让丫环去带刑婆婆过来。”安琪儿吩咐小如去找人来。
“婆婆,您也尝尝媳妇带回来的小点心,虽然做得没宫里的精致,但是味道不错,二婆婆、三婆婆您们也吃一点试试!”安琪儿拿着食盒给三位婆婆尝里面的糕点,其余就由小玉接手拿给坐在下面的小姐们试口味。
老夫人点点头,对安琪儿又是一阵赞许,这个媳妇真不错,出外也知道要带礼物回来,而挑选的礼物又是那么的不同,让老夫人打从心底喜欢安琪儿。
一会儿刑婆婆来后,厅里又是一阵热闹。
刑婆婆虽是乡下老太婆,但是说话得体,和老夫人很谈得来,老夫人一时欢快,还要刑婆婆在笑蝠园住上几天,陪老夫人解闷说话。
这事出乎安琪儿的意料,但看到老夫人高兴,刑婆婆有人照顾,她也很开心。
在老夫人的交代下,安琪儿的早膳在笑蝠园里用,连午膳也是大家一起吃饭,安琪儿就爱这样一起吃饭,所以午膳吃得特别多,也特别的开心。
午膳过后,老夫人有午睡习惯,安琪儿这才离开。
“大嫂!”安琪儿走出大厅,正步向花园要回曲迷境时,就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安琪儿回头,看到了夏侯璇。
“三小姐,什么事?”安琪儿淡声问,不晓得这个刁蛮女又想说什么刻薄话了?
“我有话想告诉大嫂,但只对大嫂一个人说!”夏侯璇冷眼看着安琪儿,神情漠然。
安琪儿想了下后点点头。“小玉、小如,你们到前面等着吧!”
“夫人!”小玉、小如都很担心的看着安琪儿。
“我没事的,你们先过去。”安琪儿笑笑安慰丫环。
小玉、小如只好遵命的离开。
两个丫环离去,现场只留下她和夏侯璇两人,安琪儿看着她。“好了,有什么事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夏侯璇要笑不笑的打量了安琪儿好一会儿后才开口:“大嫂,我知道大哥对你很好,温柔又体贴,还肯带你出门,能得到丈夫的疼爱,大嫂你一定很高兴吧!”
安琪儿也不扭捏作态,点点头说:“丈夫对妻子好,作妻子的当然会很高兴了!”
夏侯璇却掩嘴一笑,用怀疑的眼光盯着安琪儿,别有所指的问:“大嫂,你真的分得出大哥是对你好,或是对云雪雪好吗?”
安琪儿脸色微变,秀眉微蹙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嫂,你就是因为和云雪雪长得一模一样,才会嫁给大哥的,而大哥也是因为如此才会娶你,那大嫂如何知道大哥对你好是为了你,还是为了你像云雪雪呢?或者,大哥干脆就当你是云雪雪的替身了!”夏侯璇说出伤人的话。
原来是这个意思,安琪儿的心定了下来,这个问题难不倒她,她很有信心的笑着回答夏侯璇:“夫君喜欢的当然是我安琪儿,不是云雪雪,这事夫君和我在成亲的第一天就说明白了,夫君也很清楚,他不会将我和死去的人混为一谈的。”就算那个人是她的前世也不行。
夏侯璇看着安琪儿自信的笑脸,咽下心中的惊讶气愤,哼!想不到这个女人脸皮还真厚,这么的自以为是,不过,她会刺穿那层比纸还薄的自信。
“大嫂很有信心是好事,但信心若用错地方就变成很可笑了!从大嫂入门到现在也有段时间了吧,可是我从没听到大哥唤过你的名字,若今天大嫂没提起,我还不知道大嫂的闺名呢?不止是我,我看连大娘、二娘和我娘,其他的表姐妹们也不知道大嫂的闺名,但云雪雪的名字却让人记忆深刻,怎么也忘不了。”夏侯璇斜睨着安琪儿,等着看她的反应。
安琪儿的心抽痛了下,但她很镇静的反驳:“不唤我的名字,不代表不知道我是谁?今日若你没提起云雪雪,我想我不记得这个人了,不单是我,夫君、婆婆和大家都不愿意再想起这个名字,你提出这名字也只是为了逞口舌之快罢了!现在的真实情况是,云雪雪已经死了,嫁入蝙蝠宫的人是我,我就是蝙蝠宫的夫人,这是不变的事实,一个过世的人和一个现在的夫人,我看只有三小姐会搞错,其他的人很聪明,是不会弄错的。三小姐,若你留我下来就为了说这些无聊的事,那很抱歉,我对这样的事没兴趣,失陪了!”忍住气,她转身就要离开。
夏侯璇看安琪儿要走开,连忙在她身后叫:“你摸过大哥的左脸吗?”
安琪儿心一震,停下了脚步。
夏侯璇见安琪儿停下,很得意的继续说:“没有对不对?因为大哥不会让人碰到他的左脸,任何人都不行,包括大娘、我们这些姐妹亲人们,当然大嫂你也不例外,自从大哥的脸被云雪雪划伤后就有了这个规矩,或许你还不知道,大哥的左脸受伤后,上葯包扎都是自己来,不假他人之手,也没让大夫疗伤,你说大哥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就代表着大哥爱云雪雪,就算被她刺伤了,大哥也不怪她,反而将伤口当成宝贝般珍惜,不肯让别人碰到,而这也是为什么大哥会开出要云雪雪当新娘,才会放过净天境这般荒谬的条件,对一个恨他、欲治他于死地的新娘,还死了这么多年,大哥竟仍是这样的念念不忘,为什么?聪明人一想就明白了,那就是爱,大哥爱云雪雪,就算再娶的新娘不是云雪雪本人,只是一个长相像她的替代品,大哥也心满意足了。所以大哥对你好,只因为你是云雪雪的替身,你若不像她,作梦也别想嫁入蝙蝠宫来,夫人的位置还会轮到你当吗?真是可笑!”语气讥讽苛刻到了极点,夏侯璇就是见不得这个女人好!
顿住了许久,安琪儿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的牙齿咬住下唇,快咬出血了,颤抖了好一会儿后才挤出几个字:“你你说的不是真的,你只是妒嫉,才才胡说八道的!”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中比谁都清楚?不错我是妒嫉,但我不是妒嫉你,而是妒嫉云雪雪,你不过是个替身,我为何要妒嫉你呢?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铁一般的证据,在大哥办公的书房墙壁上,挂着一柄小巧的匕首,那柄匕首就是云雪雪用来行刺大哥的武器。一般人面对刺伤自己的东西,一定是恨不得马上把它处理掉,永远不要再看到,但是大哥非但没扔掉那柄匕首,还挂在天天可以看得到的地方,这其中的用意,不用我多说,你该猜得出来才是,你若以为我今天所说的都是假话,你可以去看看书房的那个证据,只怕以你的身份,可能连踏进书房都有问题,对不对啊,大嫂?哈”夏侯璇发出了讥笑声,尖酸的嘲笑着那个自以为幸福的白痴女人。
安琪儿被攻击得体无完肤,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她只能挺直身体,跨着僵硬的脚步在夏侯璇的讥笑声中一步步离开,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是背对着夏侯璇,如此就不会让她看到自己脸上止不住的泪水。
安琪儿越走越快,最后是跑着离开,耳朵里还一直回荡着夏侯璇凌厉嘲弄的笑声。
安琪儿脚步不停,一直冲回到曲迷境,奔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扑倒在被子上,脸埋入被里,无声的哭泣着。
说对了,夏侯璇一切都猜对了,她的话如针般,每一句都刺在她的痛处上,刺得她好痛却无法反击。
没错,从她嫁过来后,夏侯威就不曾叫过她的名字,而想到自己碰到他的左脸时他的暴怒反应,这也是安琪儿心中一直无法释怀的事,现在听到了夏侯璇的解释,虽然她不愿意去相信,但是还有更好的理由来说明吗?安琪儿真的不知道了。
安琪儿埋头在锦被里嘤嘤的哭泣,而小如、小玉则是在一旁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什么事了?她们在花园外等夫人,不久就看到夫人一脸哀伤的跑了过来,在经过她们身边时也没停下,她们担心夫人,便紧跟在夫人身后,而夫人跑回房间后就倒在被上哭个不停,任凭她们怎么呼唤,夫人都没抬头,让她们好心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夫人,夫人”小玉、小如只好不停的叫唤着。
安琪儿心慌意乱的哭了许久,哭得眼睛发涩,喉咙也干得难受,她停下了哭泣,这时才听到丫环的叫声。
“啊,夫人,夫人您终于肯理奴婢了?夫人您为什么哭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了?夫人”见夫人抬头,小玉连珠炮般又急又担心的问着。
安琪儿举起一只手制止小玉问个不停:“我想喝水!”哭过的嗓音干哑难听。
小如听了马上倒了杯水来,安琪儿接下一口喝干。
小如再去倒了杯递给夫人,安琪儿将茶水喝完,把杯子交给小如时摇了摇头。“不用再倒了,你们下去吧,我想静一会儿!”
现在安琪儿心乱如麻,极需要时间整理自己紊乱的思绪。
“可是,夫人您现在”小玉欲言又止,夫人现在这个样子,她们怎么走得开?
安琪儿吸口气拾头看着小玉、小如,平静的吩咐她们:“我没事的,你们放心,还有这件事也别向别人提起,下去吧!”
“是,夫人!”小玉、小如不能违抗命令,只好听话走出房间。
现在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安琪儿软弱的靠着床柱,要理清自己心中脑里的一团乱。
其实她一直都明白自己是个替身,她前世的替身,只不过她不肯承认罢了,并且很自信以为自己能做到不让夏侯威当她是替代品,她相信她可以做到。
所以嫁给夏侯威的隔天早晨,她才会不畏惧他的威胁称他为夫君,还很郑重的申明自己不是云雪雪,之后,她尽全力要做个好妻子,花费心思取悦丈夫,而让她安慰的,夫君也对她很好,虽然他和她之间还有隔阂在,但她相信感情能培养,时间一久,夏侯威会爱上她的,就像她爱上他一样。其实她早就爱上他了,只是心中不太愿意承认罢了!
本来爱上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在二十世纪,爱人、被爱都是很平常的事“爱”这个字眼已经被过度使用了,不像在这个保守的年代,还是说不出口的事。所以她心中总会有些不平衡,好希望自己爱的人能爱上自己,要爱人也能被爱,这才叫幸福,她一直在等着能对夏侯威说出爱他,也能听到他说爱自己的那天到来。
她以为自己有足够耐心等到那一天。
可是,到今天她才明白,就算她有再多的心理建设,还是敌不过夏侯璇的几句话,她轻易就被打败了!她明明知道夏侯璇是故意要她伤心难过,故意要说话刺激她,聪明的她就应该选择不听、不去相信夏侯璇的每一句话,但是夏侯璇却能一针见血的直中事情的核心,指出她一直不想去面对的事实。
她不知道夏侯威为什么不喊她的名字?在两人相处时,他若开口就是对她说话了,似乎也不必用到名字,但她嫁过来也一段时日了,都没听他喊过自己的名字,如何否定夏侯璇的说法,他真是忘了她的名字吗?若是真的,这教她情何以堪。
夏侯威的左脸是个更大的结,对于这事,夏侯威连解释都懒得对她说,难道真如夏侯璇所说的,他爱云雪雪,所以也将云雪雪带给他的伤口当作一种怀念,不准任何人去碰触?安琪儿不希望自己被夏侯璇的话牵着团团转,但是她又找不到好理由说明这事,让她如何能不心乱呢?
如果要解开现在她心中的层层疑问,首先要弄清楚夏侯威的书房中是否真的挂着一把匕首?若有的话,安琪儿打了个寒颤,那她就要有心理准备才能面对接踵而至的打击。
但是不管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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