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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翎儿呀!怎么伤得那么重,是哪个混蛋敢伤我郑国丈的女儿?”
郑国丈老泪纵横,哭得好不伤心地望着床上已然失去血色的么女,痛心疾首地要找出罪魁祸首为女儿报仇。
爆里的太医来来去去不下十数位,每个人的说法都一样,说她筋脉震移了位,五脏六腑也积了血,要好也很难完全康复。
包糟得是积血好化,脉络难移,一不小心四肢俱废再也离不开床,一辈子当个废人任人喂食,直至死亡。
他辛辛苦苦养大个女儿,舍不得打,舍不得骂,揣在怀里怕热著,捧在手心怕冷著,呵宠著指望她像仪娘般争气,能嫁个好夫婿好让他在朝中坐大势力。
谁知十八年的养育全白费了,堪不破情关的女儿毁了他的精心布置,一夕成空。
幸好,他还有个善于计谋的女儿,在后宫为他帮衬著。
“喜儿你说,翎儿何人所伤?”他要将那人千刀万刚,剁成肉泥。
喜儿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唇齿打颤地说:“启禀老爷,是临淄王爷。”
“什么,他敢伤我娇儿?”王爷了不起吗?他的女婿可是皇上。
“是是公主先伤王爷,王爷才打伤公主。”她都快吓坏了。
鲍主平时虽然刁蛮残忍,可是她非常怕痛、怕见血,居然赌气地划伤手臂又杀人,真是教人意外的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她不敢自作主张滞留王府,和其他人商量后,便决定尽快把公主送回临安,沿路虽有大夫随侍,但她仍担心公主会撑不住,因为她实在伤得太重。
幸好一路上都未有突发状况,得以顺利地把主子送回来,免去杖鞭至死的刑罚。
“王爷皮厚肉粗能受什么伤?他这一掌可会要了我娇儿的命。”他一味的偏宠,认定是临淄王爷的错。
“呃,公主在剑上抹毒,王爷可能已经已经没救了”她小声的说,眼睛更是直视地下。
闻言,他一惊。“你说翎儿在剑上喂毒毒杀王爷?”
“是。”
“那人真的没救了?”不会吧!一点点毒就能要人命。
“奴婢不晓得,公主曾说鬼见愁奇毒无比,若无解葯根本救不了,必死无疑。”公主的心真狠。
爱之深,欲之生。
恨之深,欲之死。
“解葯呢?王爷服了没?”可别真闹出人命。
喜儿猛地哭出声。“公主要王爷娶她并杀了新纳的小妾,可王爷不肯,说娶了公主会生不如死,公主气得掉头就走,根本没留下解葯。”
“小妾!”他微眯起眼,谋杀王爷可是重罪,何况他背后还有云贵妃及太后撑腰。“那名女子长得如何?”
“丑。”
“丑?”什么意思?
“王爷的小妾长得奇丑无比,左脸被头发盖住看不清楚,右脸有两道很丑陋的刀疤凸得十分狰狞,我看了都反胃。”
她没见过那么丑的女人,可是王爷的眼光不知哪里出错了,放著艳丽如花的娇媚公主不要,反而一心偏宠个丑得吓人的小妾。
男人真是奇怪。
“右脸有两道刀疤”他喃喃自语著,脑中似乎有个深觉痛恨的人即将呼之欲出。
“王爷非常宠溺那名小妾,口口声声说非她不娶,一心只想与她长相斯守,还直道她比公主美上好几倍”喜儿加油添醋却离事实不远。
口口声声非她不娶多熟悉的对白。“她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杨杨愚儿。”应该是这样吧!
“杨愚儿”忽而,他凄厉的大笑。“终于让我找到杀子的仇人。”
“老爷。”该不会是受刺激过度,疯了?“你不要紧吧?”要是真有个万一,她得早点收拾包袱离府,免得受灾殃。
“杨柳本是不分家,改个名字叫愚儿,就想愚弄世人的眼睛吗?”他迸射出阴毒之色。
柳未央,一个教他永世难忘的名字。
他的独子禾青是多么的迷恋她,放弃家中诸多年轻貌美的妻妾不要,执意要娶征战将军的义女。
可多次上门提亲未果,不知好歹的父女俩竟拒绝郑家的婚事,他在儿子的求情下上金鸾殿请皇上赐婚,以为可为儿子迎回如花美眷。
谁知她的性子刚烈无比,当着他们的面自毁容颜,一张绝世丽颜就此染了污色。
儿子就是太固执,明知她顽固抗拒还坚持要娶她入门,率领禁卫军上门施加压力,结果反遭她一剑掷穿心窝,来不及见老父最后一面就咽气了。
痛失爱子的心情是悲愤难当,整颗心全绞在一起,不甘平白放纵凶手,于是上奏皇上,缉捕了三年却仍一无所获,皇榜年年张贴。
这下子,她可逃不掉了吧!
他要马上入宫面圣,将弑皇亲国戚的罪名全推在她身上,就算皇上心里对征战将军的死耿耿于怀,此等大罪谁也包庇不了。
她必死无疑。
“老爷,这样好吗?”王府内的人有目共睹,下毒之人乃尊贵公主。
“哼!你懂什么,天高皇帝远,皇上哪能分辨真伪。”他只会震怒的下令斩首示众。
“万一她不是害死少爷的柳未央呢?”又有一人要无辜牺牲了。
少爷的风流浪荡人尽皆知,家中即有不少婢女惨遭蹂躏,她的容貌虽然中等,及不上公主的一半,但有好几回落单时,他的魔掌一样不放过的伸过来。
若不是刚好公主传召;她不知要失身几次。
“是与不是都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找个替死鬼,你想郑家被抄家灭族吗?”光是皇太后那关就过不了。
喜儿一听,全身打颤地直摇头。
郑国丈抚抚爱女苍白的脸。“女儿呀!爹这就入宫为你讨回公道,绝饶不了那个小贱人。”
床上的人儿似乎焦躁不安,眉头高蹙地极力想张开眼皮,可是无人察觉她的一番挣扎。
“喜儿,好好看着公主,稍有差池我要你陪葬。”对于下人,他一向严厉。
“是,喜儿会睁大眼睛提著心,绝不敢有半点疏忽。”呜!她好命苦。
“嗯!”郑国丈离去一会儿后,正为郑丹翎拭汗的喜儿发现主子睁开了眼,乾涩的唇瓣似乎在说著话,她连忙倒了杯水沾湿一喂。
“公主,你哪里不舒服,快告诉喜儿。”她好去找太医或偷跑。
“爹爹不入宫”她断断续续说著含糊的话。
服侍公主多年的喜儿大略听出她的意思。“你不要老爷入宫?”
“不让她死”
“公主的意思是不许王爷的小妾死是吧?”为什么,她不是恨之入骨?
郑丹翎森冷的一笑。“不成全他们我要他们连死都不能在一起”
原来如此。
“叫爹将将她发配边边关军妓生不如死”伤重的她仍恶毒的算计著。
喜儿闻言为之咋舌,公主的心肠真是毒辣,不让人家生死相随倒也罢,还要将情敌送往边关为妓?
边关的女子极为稀少,而军士们个个又如虎狼般饥渴,她就曾经随公主上红帐一探,一个活生生的军妓就这么给拖走,同时应付数十个男人不支而气绝。
女人的妒性真是可怕,猛如出柙的野兽,难怪王爷宁死也不娶她。
“喜喜儿,我的手脚为何动不了”郑丹翎眼露杀气的瞪向她。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摆公主架子,喜儿心一恶的说:“太医说公主的筋脉尽伤,恐怕不行了。”
“不”
大受刺激的郑丹翎低厉一咆,随即眼前一黑地厥了过去。
“啊!惨了,该不会”死了?
喜儿心头一骇,后悔不该多嘴,虽然她转述的是太医的诊断,但是她没存心要逼死人呀。
她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没死。
咦,不对。她似乎放心得太早,万一公主醒来后,向老爷告一状,那她的脑袋还能保得住吗?
不行,做人要自私些,自个儿的主子们都是凶残性格,她要不走还有命留吗?
心念一起,她忙著打包行李,顺便把郑丹翎房里的珠宝首饰一并带走,有了这些,她一辈子吃喝不完,何必看人脸色供人使唤。
门一阖,房内静谧无言,连呼吸声都薄得几无听闻。
只留孤独的娇娇女。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或许吧!
御书房里有个头疼不已的人物正扶著额,两道粗黑的浓眉扬起半天高,眼底的不耐烦显然易见,可是没人体恤他的为难。
堂下跪了一男一女,口口声声喊冤要他作主,他能作什么主?太后都快和他翻脸了,云贵妃也好些日子不同他说话,他这个气闷的皇上做得窝囊呀!
“皇上,你一定要还老臣一个公道,此妖女若不除,国之本将不保矣!”
“皇上,翎儿好生委屈,你不能坐视不理,应早日将丧尽天良的凶手绳之于法。”郑国丈和仪妃一人一句哭诉著,好似受了天大的冤屈不得平反,哭得人心烦气躁。
“郑国丈,你说脸上有疤的丑女是毒杀王爷的主谋?”他下意识的往内室瞧去。
“正是。”他连连点头。
“长平公主的伤也是她造成的?”
“是的,皇上,小女仍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太医说复原的机会不大。”他哽咽地拭拭泪。
赵扩沉吟了会,抚抚长须。“你说她是征战将军的义女?”
“是。”
“还是杀害你儿的原凶。”罪名倒是挺多的,件件都非死不可。
对于征战将军的死,他有些介怀,毕竟是国家难得的将才。
一时识人不清胡乱下旨,这回可尝到苦头,西夏人率兵来犯,朝中无将可领兵上阵杀敌,唯一的希望却又“死”了。
思及此,他的眼角往后一瞄。
“是呀,皇上,小儿死得好惨,你要作主为小儿讨回公道,不然他死都不会瞑目。”
肉都快腐光了还瞑不了目吗?“国丈可曾想过,征战将军府邸一百多口葬身火场的悲惨?”
“呃,这他们是怕皇上降罪才畏罪自焚,老臣也深感痛心。”他微慌地佯装难过的表情。
“一百多条人命换你儿子一条命够本了,这条罪就免再提起了。”只为了一已之私害了一府人命,是他胡涂了。
郑国丈不甘心地抬起头。“皇上,是柳未央抗旨在先,欺君在后,论罪当诛九族,怎能一笔抹清?”
“可是朕记得很清楚,国丈当日是说,他们两情相悦却碍于国舅爷无功名在身,所以杜将军故意从中作梗,硬要拆散小两口,所以恳请朕下令赐婚。”
当时他说得十分愤慨,又有仪妃在一旁推波助澜,因此他才允了此事,连同临淄王爷的婚事一并处理。
唉!却同时害了两个良将贤臣。
“这”郑国丈有些惊心地冷汗直冒,以眼神暗示女儿拉一把。
仪妃见状,柔声一嗲。“皇上,事过境迁的往事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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