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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她环视三人严肃的面庞,一股冷冽寒气莫名由脚底直窜上,某种不可能的臆测在脑中闪过——镇平王府、不是陌生人……绿石……
“不可能!”曲弄鹰猛地惊喊出声,连她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她几乎凝屏着气息,瞪大眼睛看着他们。“你们说的不可能是他……”
“事实上,你要的绿石一直就在他身上。”祁尧天伸手握住她的肩,藉以缓和她的情绪。“早在你闯进宫,要我帮你找可能被献进宫的绿石时,我就怀疑东西其实还在他手中。要知道镇平王有没有献绿石进宫很容易,登记进献录的资料近期没有他的名;而事实上,早有谋反心的镇平王当时也已月余不曾进宫,更别提他有心思进献什么异宝讨我父王欢喜了!我派奔雷负责追查你师兄的状况,我们不曾怀疑绿石曾离开过他的事。昨天,御风审问出袭击我们的七名杀手,包括一名被特意放走的杀手全来自镇平王府;而昨夜,奔雷认出了你师兄朱元季竟也在其中,绿石确实一直在他身上。”
曲弄鹰怔愣了良久……
绿石在师兄身上并不是十分令她意外的结果,她惊骇又不可置信的是——他竟是要行刺太子殿下的杀手之一?!天!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不!铁大哥一定是认错人了!那个人绝对不是师兄……师兄就算再怎么贪求,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手心传来一阵刺痛,她才惊觉是紧握的绿石扎的——她心惊了!
“带我去看看他!殿下,我要去看看他!”她再顾不得礼数地扯住祁尧天的衣服,急切地直想去证实他们的错误。
☆☆☆
一会儿后,曲弄鹰置身另一间客房里。
祁尧天他们早包下客栈整个隐密后园,而七名刺客则分别囚在两间客房里,由侍卫严密看管着。现在一名杀手被单独带到这间房——曲弄鹰瞪眼看着正被人拖进来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蓬头垢面、全身多处刀剑伤痕令人怵目惊心,看得出他已经饱受折磨和惊吓。
“师兄!”曲弄鹰几乎不敢相信这男人就是她的师兄朱元季!可她并没有看错,她低呼,奔上前抓住他。
生怕他会突然大发凶性,押在朱元季两边的手下赶紧抓牢他;而铁奔雷、耿御风也自然地跟上她,以防万一。
原本一脸悸怕、两眼无神的朱元季一听到似曾相识的叫唤,不禁眨了眨眼,然后回复些许意识,定神看向面前对着他咬牙切齿的貌美女子。
“小……小师妹?”他低喃。一定是他眼花了,曲弄鹰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曲弄鹰恨不得狠狠摇醒他。看着他一身的狼狈,一层悲哀和荒谬的情绪沉重地压上她。“师兄,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闯了什么滔天大祸?”她咬紧牙关,从齿缝中挤出话。
焦距再度集中在她脸上,朱元季的眼睛渐渐亮了。他张大眼,终于确定站在他面前的人真是曲弄鹰。可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把视线慢慢转向她四周的人,而当他看清在她身后那名英挺的男人是谁时,不由自主地喘起了大气。
即使成天幻想着钱财能从天而降,本性还算不恶的朱元季却从未想过要杀人,更没想过要以杀人来换取财富;可没想到,镇平王爷似乎摸透了朱元季的弱点,在赏了他梦寐以求的一切,使他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后,朱元季终于答应替他杀人。于是他在王爷的安排下来到这里。镇平王爷似乎是利用他身手实在普通不致令某些人起疑,或者是无意中看到他吹管箭、射飞鸟的高技,所以他被赋予以吹射毒针的方式下手……
朱元季的任务只是被告知目标,然后下手,是以他根本不知道他要杀的人是谁。而为了得到王爷允诺事成之后,让他继续拥有荣华富贵,即使他先前所有的那一点良心也被泯灭了!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行刺的对象竟然就是当今太子殿下!失手被抓后他才知道这个事实,而他发现真相却为时已晚……谋杀太子殿下,天!他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
曲弄鹰蓦地放开朱元季,转向握有生死大权的祁尧天。
“殿下,依律……你们都怎么处置……刺客?”她的声音有点颤摇。
就算他再怎么不该,他总还是她的师兄,她无法坐视不理,更不能见死不救……该死!她突然痛恨自己,为什么当时没强硬将他带回忘忧山,否则今天也不会出这种事!
祁尧天一挥手,两名手下便将一脸惊惶失措的朱元季带出去,曲弄鹰想追上去,却被耿御风拦阻。
“鹰,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行刺殿下的下场只有一途……”连一向豪气爽快、乐天达观的耿御风遇上这种事,也不能不冷硬下心来。
所谓“事不关己、关己则乱”——曲弄鹰早已心乱如麻,耿御风的话令她更加焦慌。
“不!他不能死!他是我师兄!”她屏着呼吸,眼睛望向祁尧天。“殿下,我不相信师兄会做出这种里,我想……他一定是迫于无奈……一定是镇平王胁迫他!殿下,我请求你网开一面……”
凝视着她焦灼、透着不安的苍白面容,祁尧天深不可测的黑瞳迅速掩过一丝怜惜的光芒;可一瞬间,又复归平静。
“你的意思是——连同其余六人我都得放了?”他说得轻描淡写似的,可一种犀利的威严却从他的眉眼神情中散发出来。
明白自己的要求是过分了点,可她不能不为他的生存做努力。“我……我知道我的请求太过无理,我只希望殿下能再调查清楚,给他一个机会证明,也许我说的是事实……”她紧张地看着他。
“所有人在昨天已经供出一切,其中也包括朱元季。”耿御风将他的供词简述一遍,而他的话也间接粉碎了曲弄鹰的臆测和能救他的一线生机。
她呆住了!
该死!师兄竟然这么做!而更该死的,则是镇平王郭永!师兄再怎么不成材,为了成为有钱有势的人而逃家,可谁也不能说他怀抱梦想有错。他只是错在不该心存一夜致富的妄想,以至于被有心人利用,走上歧途;他只是错在不该选错了主人、用错了方法……
曲弄鹰不怪他欺骗了她绿石的事,只怪他欺骗了自己去做这种违背良知的事。为了钱财去谋害人,即使他要杀的人不是太子殿下,可这还不是一样是天理难容的行为?
天!她该怎么办?于情于理她都无法见死不救,可她心里却也十分明白──想救他,根本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
☆☆☆
盘坐在树下,长剑置于腿上,曲弄鹰看着前方祁尧天傲立挺拔的背影,心头不由泛起某种苦涩…
这五日来,尧殿下已死的消息早传遍天下,他们现在正积极地赶回宫;而数名侍卫则押着包括她师兄在内的七名刺客早一步走——怕她再做傻事吗?
曲弄鹰苦笑。
她并非无理性之人,只是碰上这种情理交战的事,她就是无法舍去“情”的包袱;所以这几日下来,她一切的方法都用上了,偏就是改变不了他们的心意;甚至她计划不顾一切地偷偷放走师兄,却总被祁尧天识破。她明白她的举动令所有人为难了,可是……
猛回神,曲弄鹰发现祁尧天已蹲身在她面前,让人心跳加速的英俊脸庞有着一抹难以觉察的笑意。
“你在想什么?”他深黑的眸,又锐利、又温和地与她对视相缠。
偏头看了四周一眼,只见不知何时,包括铁奔雷、耿御风在内的十数名侍卫,有人牵着马儿入溪刷洗、有人难得轻松地在水里抓鱼,曲弄鹰却发现,他们好似都很有默契地,每个人都离她和祁尧天一段只足够适时防卫的距离……
做啥?当她是瘟疫吗?这些人最近都有些不对劲,看她的眼光总有股说不出的诡异,对她的态度似乎也有种不着痕迹的转变……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她回首,对祁尧天蹙眉而视。“殿下为什么要在乎我在想什么?”她突然感到烦躁起来。“就算我快乐、就算我悲伤,也只是我自己的事,殿下为什么要费心理会我的想法、我的感受……”她脱口而出。
他有能力影响她的心绪、撩乱她的心思!她没有笨到不知道自己正在做傻事——喜欢上未来的帝王,这不傻吗?可即使她努力不让自己愈陷愈深,却徒劳无功。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虽然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何时不知不觉地沦陷,她却十分明白一点——喜欢上一个万万不能喜欢的人,肯定不会是件好事。
她永远追不上天,云和泥也不会碰在一起——真是该死的真理!
祁尧天眸中的刚气融化了,唇边乍现一抹微笑。他气定神闲,凝注着她微愠的脸蛋。“你一定不知道,你的表情一向藏不住心里想的。当你高兴时,你的眼睛不会悲伤;当你生气时,你的眼睛不会快乐,你的眼睛毫不隐瞒地泄露了你的情绪……而我,在乎你的快乐和悲伤。鹰,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一件事吗?”他眨眼,突然伸掌扣住她的腕。
微惊,心脏止不住悸跳!曲弄鹰下意识要挣开手,却被他愈握愈牢。她摇着头,无端地脸颊发烫……天!他……他不可能这么注意她!
“殿……殿下!有人在看着,请你……”为她的大胆举动,她差点说不出话来!
“我说你真傻!”祁尧天叹息地低语。
“什么?”她的脑筋还有些转不过来。
“相不相信你有能力吸引我全部的注意?”他把玩着她细致的手腕。
她呆住!
“相不相信我喜欢你?”低首,他轻吻她的腕。
“啊?!”她被震得更呆了。
他蓦地期声大笑……而他的笑声惊醒了曲弄鹰,也令得众人忍不住将原本趋避的视线投向两人。
意识到四周的眼光,曲弄鹰不由得满脸羞红,慌不迭用力将被他握住的手怞出,然后一下跳了起来,后退好几大步。
“殿下?!”她不可置信地惊呼。“天啊!她……她是不是听错了什么?他怎么可能……
缓缓站起身与她相对,祁尧天敛回大笑,而嘴角仍余一抹愉快的笑意。“怎么?我不能有喜欢的对象吗?”
努力要抑平如擂鼓般狂响的心跳,曲弄鹰闻言不由又退了一步。“当然能!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爷,要喜欢什么样的姑娘都有。而我……不过是小小一介平凡山野女子,殿下就算有喜欢的姑娘,也不可能是我。”一与他灼热的目光相遇,她发现要清晰地思考,似乎是件难事。
“我认识的曲弄鹰,虽然冲动、没耐心,却勇气十足、正义凛然。虽为女儿身,却直比英豪,她独特而吸引人,唯有你说她平凡……而且身为曲相爷之后,你如此说,无异是辱没他老人家了!”他轻扬眉,深眸隐过异芒,突然丢下爆炸性的一句。
心神一震,曲弄鹰又惊、又骇地瞠大眼:“你怎么知道我爷他——”她猛地住口的原因,缘自于祁尧天着实灿然而狡黠的笑容,她脑中倏地闪过一道思绪……
“看来我猜对了!”
果然中了他的计——曲弄鹰又恼、又心服,
“……我爷退隐已二十年,没想到竟还有人记得他!”曲弄鹰终于坦然承认。而对于能暂时转移他的注意力,她反倒暗松口气。
仿佛瞧出她的心思,祁尧天却不急于点破。
“曲相爷辅佐过我三代帝王,不知为我朝立了多少大功劳。据我父王形容,曲相爷生性真直、正义凛然,乃朝廷良相。虽然当时他厌倦世俗,辞官求去归隐山林,可我父王一直没忘记他,甚至数次派人寻访他的行踪,想再向他请益,却从未实现,于是我们都认为曲相爷或许已经不在世上……”
曲弄鹰仍心存怀疑:“我从未提过我爷爷,为什么你会猜到?”
“因为绿石的关系,而你正巧又姓曲,我们再推算你爷爷的年纪,大概也相差不远了。”他解答。
“……原来是因为绿石!”原来是它泄露了她的身分。
“绿石也称‘鹰眼石’,当时我父王将一颗赠给曲相爷,其实你们都不知道的是——绿石其实是一对,现在一颗已在你身上,而另一颗则一直在宫里。”祁尧天静静地说着。他没告诉她,另一颗绿石的主人正是他。
曲弄鹰惊异不已,忍不住从身上取出绿石,仔细盯着它看。“原来在宫里还有一颗绿石……”她抬头望向祁尧天,耐不住疑问:“它们是不是一模一样?”
祁尧天点头。“所以在看到绿石前我只是怀疑,一得到它,我就更加确定你的身分……”
真相大白了!
祁尧天上前,抬手轻轻拈起风吹下无意落在她发上的花絮。曲弄鹰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温柔的举动挑动心弦,直盯着他,怔然!
“鹰,你特殊、引人注目,你扮男装英气风发而不让须眉,你回复女儿身仍是生气勃勃并且-逸绝俗。如果你只是个平凡女子,我们根本就不会相遇,我也不会选上你,你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吗?”他的手握住垂落在她胸前的一束青丝,锋利却又灼热的光焰透过眸,燃进她的心。
曲弄鹰迷惑了……
微风缓缓吹过,摇曳枝叶,交织出一阵淅淅沙沙的响声。
“殿下,我们是不是该继续赶路了?”猛地回过神,她半是提醒、半是想逃。
仿佛察觉她的意图,祁尧天悠闲也似的,双手交叠胸前,阻挡她的去路,炯炯黑眸再度锁上她。
“暂不急。”他牵牵唇角,似笑非笑。
曲弄鹰骤感心跳促乱,而她也意识到四周众人故意若无其事散到较远处的行动——真是……该死!好像她的身分不再是护卫,而是属于他的猎物。
一阵恼意挟着之前的闷气猛地宣泄而出——曲弄鹰突兀地转身,握紧拳头,狠狠朝坚硬的树身捶下。
“碰!”一大声响捶落,可想而知那股惊人的力道。而在她第二拳要再击出时,却发现一只大掌突然横伸过来,贴在树身上——她一惊,硬生生地卸回拳势,堪堪在那只大掌上停住,才免去击伤它的危险。
“你——”她呆愕地只能愣愣地看着那企图以掌挡她拳力的男人,而在一刹间,不可思议的情潮竟无法受控制地翻涌上心。
以大掌包覆住她的手,祁尧天将它展在她的掌心。看见在她指节上已经沁出血痕的瘀伤,他的神情条地绷紧。“你竟然这么伤害自己!”他的声音从齿缝里低低迸出。
曲弄鹰看见自己淌着血伤的手,仿佛带着丑陋的罪恶,她忙乱地怞回手,可下一瞬又立刻被揪回——祁尧天已经取出帕子开始处理她的伤。
因为曲弄鹰突来一记重捶的声音,引起众人的关注,所以大家都看到了殿下正在为她敷伤的一幕。所有人,有志一同地再度转过身,统统装作没看见、没听见的样子……
即使他的表情陰沉,可手下的动作却轻柔之极。
“殿下,别再这么对我。”曲弄鹰低喃,她怕心底一发不可收拾的情愫……
用帕子将她的伤处扎好,听清楚她的低语。祁尧天将她受伤的手执在掌上,并温柔地以另一掌覆盖;然后,他没让她再退缩地直视她黯然的眸。
“我知道该怎么对你,只有你不知道该怎么对我。所有人都看见了事实,就只有你还在怀疑。”他低叹一口气,直想摇醒她固执的脑袋。“鹰,我不能卸去我的身分和责任,更无法改变它,可是我不以为身分会阻隔我爱人的心,为什么我不能爱我想爱的人?为什么我爱的人不能是——你。”
听他最后那一句,曲弄鹰不由自主屏住气息,心跳再次促急……天!他爱她?他怎么能如此轻易地说出爱她的话?
又惊又怯、又喜又羞……所有的情绪都在瞬间涨到最高点,同时在她的胃里翻搅不已。
为什么她不能爱他——因为他是太子殿下;为什么他不能爱她——因为她只是个平凡女子。她爱他,甚至愿为保护他而付出生命,是她早抵赖不过的事实;而……他爱她?!
凝视着她惊疑不定的表情,祁尧天肃然的脸庞不由飘过一抹几乎难以觉察的微笑……对于这遇到追敌护卫的事冲得比任何人快、遇到这种纤细的感情事也逃得比任何人快的小女子,他早知道非要比常人付出更大的耐心不可。
“说我霸权也好、**也行,既然我已经爱上你,就不打算放开你,希望你明白这一点,鹰。”他浅笑的轻淡语气中,却带着坚定宣誓的意味。
曲弄鹰反被他的霸道激扬起了反抗心。
“我不要明白!我为什么要明白?就算你是太子殿下也不能强制我留下,只要我想离开,随时都能走!”
“我会不惜动用一切方法阻止你离开我身边。”祁尧天英俊的面庞迅速掠过一抹爱怜,他依然保持微笑,只是眼神已经蕴出锐利。“别怀疑我的话,鹰,你应该知道,既然我已经决定不放开你,我就绝对有办法令你走不了。”
空气中的温度似乎降低了些。曲弄鹰看着他,突然明白了他的话无论多么柔和,都有着无上权威——可她并不轻易撤防。
她一咬牙。“你威胁我!”
“不,我爱你。”他的声音低柔如清风。
他会让这只鹰心甘情愿在他的天空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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