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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如流的街上,平日看不出啥表情的面孔却显得有些许惊讶。一进京城。他便没有特定目的地跟着人群移动的方向漫走,?鬯坪跻菜孀偶判孪适露醯土诵凰惶秩嘶犊臁10扪嫒莸纳詈谘劬Γ闷娴卮蛄克拇Α?br>
京城的市街规划得颇严整,街道大、直,而且整齐,无有一丝脏乱,两旁也尽是坚实美观的屋子,而不论是住家或是店面门前,都绝少有清冷的场面,摆在街旁的摊位,更是形成市街喧腾热络的主因。一切吃穿食用的物品应有尽有,绝对看得人目不暇给。
才逛没多久,青衣人的新奇感渐被挤在人潮间的烦躁取代,再加上肚腹已经高唱空城记,于是干脆一脚转进客栈。
客栈里高朋满座、人声鼎沸,显然生意好得很,眼见此,青衣人便决定订了间房住,午饭让店小二替他端进房解决。
用完餐,店小二进房来收拾了盘碟出去后,青衣人考虑了一会儿,终于决定清洗掉脸上的东西,还自己本来面目。
下一刻,青衣人原本苍白无奇的容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俊美绝伦的面孔双眉如剑、英气焕发,黑白清灵的瞳眼熤熤有神,显现积极无畏;挺直的鼻梁下,单薄的唇隐含不轻易妥协的意味如果恢复女儿身,这会是怎样一个美丽无双、英姿飒爽的女子?
取出包袱里另一件干净的青色长袍换下,曲弄鹰仍做男装打扮。
曲弄鹰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可是改扮男子身分,却可以令她省掉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一路上她一直以男子的装扮掩人耳目,再加上她精心易容的那张脸,更没有人会去注意她的真实身分,她深信绝少有人能识破她的伪装。
若非为了找回绿石,她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离开忘忧山。
在下忘忧山之前,她二十年的岁月记忆几乎全在那里,直到那块爷爷视若珍宝的绿石被师兄偷走,爷爷和师父才决定由她去把绿石找回来。据他们的说法是想藉此考验她二十年来所学,可她却直觉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绿石,原唤鹰眼石,是一块如小婴孩半个手掌大小、晶莹透亮的石子。由于它冬可避寒、夏可趋暑,所以它一度被帝王当奇珍异宝般收藏着,直到辅佐王朝三代有功的忠臣坚持退隐求去,帝王才慨然将绿石赐赠
没错,她爷爷就是那个忠臣。由此可知绿石对他的重要性,没想到如今它却让一直觊觎它的师兄偷走。
师兄朱元季是师父在他十岁时从垃圾堆里捡到的,在怜心大发之下,决定将他带在身边.并且教了他一身绝学,希望他小则独善自身,大则行走世道兼善天下。只可惜他的筋骨天生不适习武,本身更对此没耐心,跟着师父十几年,还是那套基本的入门功夫;倒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满心想要富贵功名的想法愈见急切,到最后,根本已经没有心思再待在那个无欲无争、消磨他理想抱负的山上,所以他趁着没人注意时偷偷跑下山,并且顺手带走了他早想据为己有的绿石。
曲弄鹰离开忘忧山的目的,就是要追回被师兄偷走的绿石。而她家的鹰奴也对那颗石头情有独钟,而且最奇妙的是,不管绿石被放在什么地方,鹰奴总有办法找到,仿佛它和绿石之间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也因此,找寻绿石的线索就依附在鹰奴身上。忘忧山位于南北两国的交界,而它飞的方向一直是南方,似乎也指出了师兄带着绿石是住南国走,所以曲弄鹰才有机会回到这里她的出生地。
已经来到京城六日了,却仍毫无他的消息。曲弄鹰正在考虑是不是该放弃了。听从了店小二的建议,此刻她正坐在游湖的船上,跟着一堆所谓的文人墨客同船欣赏湖面风光。
四畔环柳,远处翠绿山峦倒映成趣,三三两两的逃陟弄波戏水,衬着湖上只只悠闲的船舫,间或传出丝竹歌乐声、笑语声,这些,交织出了特属于湖的活力之美。
船上的游客或自备茶酒小酌,或经纶满腹的文人们当场吟出应景诗,或有人独占好地点赏玩美妙的湖面风景,而曲弄鹰则属于后者。
和忘忧山的湖相较,这里的湖虽然多了些人工的味道,可它的设计却弥补了大自然所没有的人性巧思?绾暇挥行虻拇沽乓獍蝗坏牧雇ぃ┤诵凶叩乃槭馈?br>
曲弄鹰正眺望远处时,天空下,一道黑影猛然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知道是它,她的心一喜
鹰奴似乎也发现她了,黑影子发出一声清啸,在上空盘旋了一圈,突地俯冲而吓,往曲弄鹰的位置疾速飞来
宛若天降,冲飞而下的苍鹰竟让不少看见的人发出阵阵惊疑和惊骇的目光,尤其当人们发现那形象凶猛的鹰正以凌厉的速度扑向一艘船舫时,不禁有人大叫出声,而让他们几乎掩面不敢瞧的是,独立在船首的一名青衫年轻人显然是那头鹰的目标它直接对准那年轻人就在连这艘船的人也看得心惊胆跳时,那年轻人竟还平伸出一只手臂,而苍鹰则在接近他之时,突地双翅一张,缓住了冲势,最后停栖在年轻人伸出的臂上这个出人意料的结果,看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而就在离这艘船不远距离内,一艘不同寻常、透着高贵神秘的大型画舫上,舫上主人也在无意间瞧见了这一幕。坐在甲板上,凝视着立在船梢的青色身影和那只引起众人騒动的鹰,他的唇角不由勾出一抹愉坑邙意想不到的微笑。“原来她也在这里谁敢说你我不会有再见的一天?”
众人的惊呼声在苍鹰温驯地停在年轻人手上时,顷刻全化为不可思议的赞叹。而同船上原本阔论高谈的人们,也已全将焦点集中在那一人一鹰身上。
曲弄鹰知道鹰奴的出现已经引起注意,可她现在没时间去理会旁人的惊奇反应她只知道它的到来关系着绿石的下落。
她直视它锐利碧绿的眼,尝试着和它沟通:“是你引我来的,绿石是不是在这里?”她对旁人的侧目引盼视若无睹,只想问出答案而且她知道鹰奴听懂。
鹰奴微偏颈,仿佛含着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便转头望向别处。
不懂它的意思她跟着它望的方向瞧去除了荡在湖面的船,就是鹅了,它到底在暗示什么?
“鹰奴。”收回目光,曲弄鹰忍不住摇了摇它。
被她一摇,苍鹰突地拍翅离开她的臂。
曲弄鹰吓了一跳!看见它低飞着往她刚才盯视的方向,她的心微愕,猛然间也悟出了什么,更加凝聚心神,紧紧盯随着鹰奴的身影。
只见鹰奴低掠过了潋滟水波的湖面,飞高,然后再降下,停在百码外一艘华丽画舫的最高点屋脊上。而那般舫上正饮酒作乐的男男女女丝毫未发觉船上多了一位特殊的访客,他们仍兀自畅快地享乐着直到鹰奴陡地发出一声凌厉的长鸣震惊了他们
就在那舫上的人们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厉鸣吓得停下手边动作、循声找到傲立在船顶上的鹰时,远在另一处的曲弄鹰几乎按捺不住期待又焦灼的心情想冲到那船上,看看是不是师兄真的在那里。
“咦?那不是镇平王府的画舫吗?”跟着曲弄鹰看鹰奴飞到那舫上的人们,有人认出了那艘画舫的来历,不由脱口而出。
“没错,那就是镇平王府的画舫,依小生看来,准是王府的小王爷又带着花魁湘湘姑娘出来玩”自视风流的许生怕人不知他的见识广博,自以为风度翩翩地摇了摇手中扇子,以充满信心的语气说。
随之马上有人附和:“一定是!方才我听那一阵仙乐般的琴音,就只有湘湘姑娘才能弹得出来”
“湘湘姑娘真的在上面”
这艘船似乎因为那位“湘湘姑娘”起了大騒动。最后,一群人还鼓噪着,要船家把船开到那艘画舫旁。
曲弄鹰自始至终一直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远处鹰奴的动向,对于这些人的举动,她甚至充耳不闻直到她看见鹰奴在那艘画舫上被人发现,传出一阵男男女女的惊呼声后,它忽地振翅再度旋上青天,厉声一鸣,然后飞远
在鹰奴拍着翅膀离开时,曲弄鹰的视线已经被它下方一个影子吸引住那个和众人一样仰望鹰奴飞去方向的,是一个背向着她的粗壮身形
曲弄鹰眯着眼,眸中尽现愉悦的光芒,找到了!
船逐渐接近那艘画舫,曲弄鹰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愈见清晰的影子,直到他也终于发现了她他走动的步伐停住,怔立在那里,一脸的不可置信,之后恍然大悟,仿佛终于知道了鹰奴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而他只愣了一下,突地醒了过来,面现惊慌地马上住里头跑。
鹰奴的离开使得那船上的人群又恢复了之前的喧闹气氛,除了他,没有人会去在意另一艘船的接近。
当曲弄鹰乘坐的船在其他人的鼓动下终于靠近画舫仅数尺距离之时,画舫上突地涌现一群穿着制服的带刀卫兵,他们排成了一列,面色不善地看着他们这艘船,并且握刀在手。
不只是她,所有的人都被这突然摆出的阵式吓了一跳!
“小王爷有令,十丈之内不准有任何船只靠近,违者仗罚十板,没收船只!”有一领将威严十足地朝这些蓄意接近的人下达舫内小王爷的命令。
不必等船客反应,船家一看到那些凶神恶煞似的王府卫兵一站出来,就赶紧掉船,哪还用等到那道命令下来!而原本这群哄闹着要看“湘湘姑娘”的人,如今被拿刀子的卫兵们吓得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个,更别再提要看美人了。
“师兄!我知道是你!既然你知道我已经追来了,就快跟我一起回去向师父请罪”曲弄鹰原本想硬闯过去,仔细衡量了一下情势便作罢。一来她没把握在水上打得赢那群人;二来她若硬要船家再把船摇饼去,肯定会连累船上所有的人。于是她只好选择向师兄喊话,希望他能及时醒悟。
不知是没听到或是听到了不敢出来,朱元季一直没露面,倒是她的声音被执行命令的卫兵视为藐视小王爷之举,领将扬刀一喝:“小王爷座前不准放肆!”
原本心平气和的曲弄鹰,听得不由心头火起。
“此处既非一人私有,小王爷何来权力将我等驱离此地?再者,我也未曾听过有小王爷船前禁止说话的这条王法。怎么?难道是我记错了?”
同船的众人全被她的举动吓住了她说的是没错,可她公然挑衅的对象是镇平王府那就错了!为了保命,众人赶忙七手八脚地想拉下她,却被她三两下扫开了去。而摇着桨的船家将木板摇得更快了,只求尽快远离小王爷的视线;最好是能马上消失!
“你们统统给我回来!”突然一个大喝声传来。
除了曲弄鹰,全船的人面色如丧考妣,责难的目光全部同时射向她妣─曲弄鹰一愕!虽不后悔说出的话,可在怒火攻心之下,却也忘了考虑到其他人
就在船家面色如灰地准备将船往回驶时,一艘美丽高贵的船舫突然优雅快速地滑到那般画舫身边,停了没多久之后,令人诧异不解的是小王爷的船竟加速驶离,并且一下子就远离了众人的视线。
怎么回事?
全船的人都被这突然的转变弄得呆住了,连船家也忘了摇桨而曲弄鹰自然也感到莫名其妙,原本她已经打算好要自己跳上那艘船,让其他人赶紧离开呢!如今却
众人的惊讶至此还未结束,只见“救”了他们的那艘船舫正往这里驶来,并在顷刻间靠近了他们。
一块木板稳稳地横在两艘船舷上,一名乌衣大胡子男人从那船舫走了过来,毫不迟疑地站在曲弄鹰面前,恭敬地微弯身道:“公子,我家少爷邀请你上船一叙。”
曲弄鹰挑眉。“我?”她讶异极了。
“正是公子。”大胡子再坚定不过地回答。
“我想我不认识你家少爷吧!”她可不记得她在这里有什么朋友。
“少爷说你一定会认得他。”显然连这点都想到了他原封不动复述主人的话。
想了下,曲弄鹰终于决定接受邀请她跟着大胡子走上那一艘神秘美丽的船舫。而就在她一走上船,那块连着两船的木板就迅速被取开,船舫在众人的惊奇目光中缓慢而悠闲般的滑移开了
曲弄鹰一上甲板,还没来得及细看船的优美造型,就被大胡子男人请进垂着罗纱的舱房里一进舱房,里面宛若海上版的豪华卧房弄得她惊愣了一刹;而当她的视线移至坐在舒服的毛毯上、手持酒杯含笑看着她的男子身上时,她真正呆诧住了。“是你!”一会儿,她终于发出了声音。
“没错,是我,我们又再见了!”他笑得促狭。
是一个月前因为鹰奴所引发的一场误会而有一面之缘的男人曲弄鹰真的没料到还会再遇上他。
看到他一脸的挪揄,她也蓦然想起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是我!”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当时并不曾露出破绽
瞧出她的困惑,祁尧天不吝给予解答:“小兄弟的易容术确实高明,我们当时不过是猜测,直到现在才证实”他仍没点破她的另一个伪装。
眼前,是一个英气飒飒、美得教人移不开眼的男装佳人。她的容貌比之男子,虽然稍嫌秀气,可她一身的男装打扮,毫无破绽的举止,只更显得她侠骨英风的气势,若非早知她的底细,恐怕没有人会去怀疑她的真正身分。
她有凝聚所有目光的能力,她的浑身上下也全是谜,而且吸引他的目光和心。他一向对解“谜”很有兴趣
“喝不喝酒,小兄弟?”他微微而笑,举酒向她。
略一思索,曲弄鹰终于步至他面前,和他隔了一张圆桌坐下。
“酒易误事,我喝茶。”她没回绝他的邀请。
祁尧天倒了杯香气沁人的茶给她。
“还不知道小兄弟的名”他直言。
“曲弄鹰。”接过茶,她唇边抿了一个笑意。
“祁尧天。”他也豪爽地报上自己的名字。
啜着茶,曲弄鹰边打量眼前的男人这男人举手投足间尽是浑然天成的潇洒自在,仿佛天塌下来却与他无关:又仿佛将所有一切掌握在手中一个让人不能掉以轻心的男人。而他神秘优雅的尊贵气质,也颇符合这艘船主人的身分
“谢谢你替我解围!原本我打算不顾一切上船闹它一场,想看看那盛气凌人的小王爷长啥三头六臂、是圆是扁,不过还好这冲动还没实现你就来”在当时的情况下,要不是这男人出现,恐怕她已冲上去找他理论还管他什么王爷不王爷!她承认她一向不够冷静,可她就是没办法对不平之事视若无睹。
“我刚巧在这附近”他欣赏她的勇气,却不赞同她未考虑到后果的冲动。“我知道有些贵族仗权行刁民的举止确实很令人愤慨,可若依你如此地贸然行事,非但讨不回公道,甚至还有可能赔上自己的性命”他的语气并不严肃,但却让曲弄鹰有种意味深长的感受。
她嘲讽地一笑。“我不过是一介平民百姓,既无权势、也无靠山,想向大爷们讨公道自然是难上加难”
尽管成长在遥不知世事的忘忧山,爷爷和师父却不要她成为啥事都不懂的小白痴。武功用来强身,诗书用来达礼,而她自然也清楚世事并不如她想像中的单纯有钱人可以欺负贫穷人、强壮的人可以欺负弱小的人、当官的可以欺负百姓这些似乎都变成了理所当然的定律;但她就是看不过去,更学不会冷漠对待不平事。所以这一路下来,她也不知道出手管了多少事而她至今未曾发生过意外,也该说是幸运吧!
“我知道你的身分一定非比寻常,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大的能力让那小王爷自动撤离。你瞧,这不就叫一物克一物,倒楣的总是下面的人!”她喘气。
“听来你似乎对我也很不满?”祁尧天不由感到有趣,这小姑娘简直彻彻底底将自己当仗义行侠之士了。
看了他与生俱来的威仪被他弯着唇角、笑得戏谑的表情冲淡不少令人敬惧味道,而多添了柔暖,曲弄鹰的心莫名一动。眨了眨眼,正色凝视着他,她这才勉为其难似的摇头。“我想你比其他人好多了!”
瞧她好像没把他也列为坏人而不甘心似的,一副不太愿意承认的勉强模样,祁尧天忍不住大笑出声。
从没看过一个人可以笑得这么放纵、笑得这么毫无顾忌、笑得这么开心的曲弄鹰有些张目结舌地看着他。坐在这布置美丽舒适的舱房里,再加上眼前身分奇绝神秘的男人,她有种仿如置身梦境的荒谬感觉。
他的爽朗笑声回荡耳际不绝,只是当她猛然回过神时,竟发觉他早已敛回大笑,以一派肃穆的神情与她对视而望。
曲弄鹰已经被他前一刻畅笑不止、下一刻严肃正经的快速变化弄得一愣一楞的。
“我想你比其他人诚实多了。”他深黑的眸底有抹慑人心魂的光芒。“在我身边要是多些像你这样的人,对我而言或许是好事一件”
闻言,她不由蹙起眉。“你知道在你身边的人对你诚不诚实?”
他的嘴角略微上弯。“为了让主子愉快,底下的人就必须学会察言观色,这是很自然的事;至于诚不诚实,就是以主子的高兴与否为准则,所以愈上位者就愈需要一双明亮的眼睛来辨别真伪”
眉皱得更紧,曲弄鹰忍不住狐疑地看了四周一眼,再回到他似笑非笑的脸上。
“你好像不是很喜爱自己的身分?”
“爱也不爱。”这俏丫头对他是啥身分根本没兴趣,她有兴趣的只是他跟她站在同一阵线。祁尧天发现他竟能很清楚地摸透她的思路,他的嘴角不由扬起一抹笑意。“不过它最大的好处是可以用来惩奸罚恶,尤其是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惩罚刚才那种人,不是吗?”
经他一提,她也想起了方才小王爷那艘船落荒而逃的逗趣画面,不禁点点头,难得笑弯了眼。
再为她倒了杯茶,祁尧天深思地凝视着眼前女子因热切而显得格外朝气生动的脸蛋,他竟不由得动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