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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流风上报了!
他不但上报,就连电视报道也将他当明星般追着采访,因为他是筱原信介之孙、也是朝阳饭店小开的消息曝光了。
日本书坛的重量级大师筱原信介,就在应台湾书界来访、并且即将结束五天访台行程时,突然意外地在一次公开访谈中提起他和任流风的关系。一时之间,关于两人的血缘关系旋即轰动整个艺坛,甚至,任流风和朝阳饭店董事长的父子关系也被大肆披露出来。
筱原信介丢下这记震撼十足的炸弹便老神在在地回日本,留下原氏夫妇这几天被记者追得不胜其优、连远在南部的任流风也受到了干扰。那些神通广大的记者查到了任流风在大学教授书法便追到了大学去、知道了他的书法展尚未结束就守在文化中心,更有记者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他每天早上在一座公园里打拳的习惯,就天天清早到那里站岗
好奇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名人的八卦隐私。所以人人都想知道事情接下来会怎么发展、更甚至任流风究竟什么时候会认祖归宗也成了人们瞩目的话题
“老狐狸!”于济宽“啪”地一声将报纸丢圆桌上。
任流风悠哉地喝着茶,闻言淡淡一笑。“老狐狸是老狐狸,不过你也不能不承认他使了很聪明的一招。”
原克忠却皱着眉感叹地说道:“唉!你爷爷的脾气到现在还是一样没变。”
“让他玩吧!平常有多少人想让筱原大师为他们费尽心思、动上脑筋可都还没这个荣幸。”任流风神色自若地把玩着手中精致的瓷杯。
于济宽炯炯的精目不由迸出锐光:“你忘了这个荣幸除了让你们饱受记者騒扰外,还有个日本婆子留在这里让你们头痛吗?”更教人头痛的是,现在记者就连她都给挖了出来。
日本婆子,指的当然就是吉野幸子。
筱原信介拍拍屁股四日本留下一堆烂摊子让任家收拾也就算了,他竟然硬把吉野孝子留下,交代他们必须好好招待她,直到她自己想回去为止。哈!再笨的人都看得出来,他摆明了就是要拗到任流风接受他的安排为止。
现在,任沁梅带着吉野幸子出门买东西,以便痹篇因为有事而回台北的任流风。
听说吉野幸子已经因为一直见不到他,而开始起疑心了。
“难道你有什么让我可以不头痛的方法?”吉野幸子虽然不是个问题,不过就这样让她留着也不是办法。任流风轻抚着下巴,精明地回视着于济宽灼灼有神的眼。
“没错!”于济宽的表情流露出一瞬间的不怀好意。
原克忠出声道:“济宽,我先声明,再怎么父亲把吉野交代给我,她就是我的客人,你可不能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虽对吉野谈不上欢迎,不过只要她在台湾的期间,他就得负责起她的一切,直到她毫发无损地回日本去。他当然了解济宽。只要他说有办法就是真的有办法,怕只怕他会失控玩过火。
“放心吧!我保证不会动到她一根寒毛。”他露出一口白牙。“其实这件事一点也不是问题,只要流风点个头就行了。”
任流风一脸玩味。“让我猜猜你不会是正好对那个‘麻烦’感兴趣吧?”
经他一提点,原克忠不禁惊诧地看向于济宽。
“你这小子!我不得不承认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于济宽一脸刚硬性格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被识破意图而改变。“那个日本婆子表面上看起来端庄高傲,骨子里却有着强烈的叛逆个性,我只能说她非常对我的脾胃。”更正确地说,那女人引起他狩猎的本能。“不过我提议一个可以让你一劳永逸的方法,那就是你结婚。”
“你要我用结婚来对付他的逼婚?”任流风回道。
“没错。”软中带硬的手段是他一向善用的。“你不是已经有个小情人?你干脆马上娶她,彻底断了彼原这条路,他不就没戏唱了。”
“不错、不错!这个方法不错。你赶紧娶晓辛,我和你妈早就在期待可以抱孙子了”原克忠听了济宽颇有建设性的话,他第一个举双手赞成。怎么他之前就没想到这个好主意?如此不但可以解决问题又可以等着抱孙,真是一举两得啊!
“不行。”没想到任流风却一口否决。
“为什么不行?”原克忠大感错愕。
他和沁梅一直担心这个从没与任何女性传出过往甚密的消息、甚至还洁身自爱到近乎老僧入定的儿子最后会出家当和尚,好不容易总算在最近听到老宋偷偷跟他们报告他交了个可爱的女孩子的消息、再终于盼到他把人带回家了。所以,他们实在不希望愿望落空啊!
“你们以为她现在才几岁?”任流风膘给两人警告的一眼。“晓辛才十九岁,高中还没毕业,为了这种小事匆匆把人家拖进礼堂,你们以为在办家家酒吗?”
“你忘了你妈嫁给我时也是这个年纪吗?”原克忠不屈不挠。
“你认为妈跟晓辛的情况一样?”任流风似笑非笑。
“一样是紧急情况啊!”原克忠想也没想。
“你拐着妈私奔的确是很紧急,不过应付他只能用这一招吗?要不要我顺便也带着晓辛躲他个一二十年?”当然明白他在图谋什么,任流风唇角的笑意扩大。
原克忠忍不住吁了口气:“你这孩子,就不会让我和你妈高兴一下吗!”
对他一举杯,任流风微笑之外的表情有抹淡淡的温柔。“等她再长大一点吧!”现在的她还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成为人妻,更何况她还有学业和成为美发设计师的梦想等待完成,所以他决定给她至少三年的时间去成长、去圆梦。
任流风突然转向于济宽。“你特地来找我,就只是为了吉野的事?”
虽然认识于济宽才几年,不过任流风却非常清楚他这刚强性格的模样很受女性青睐,尤其他又身为知名人物,算得上是黄金单身汉。他对于女人有莫大的吸引力,但女人之于他,却仿如工具;伴他出席宴会、床上发泄男性欲望的工具。他的名言是:女人是偶尔实用的装饰品。对他来说,工作事业重于一切。
就是因为了解他,所以任流风相当意外,于济宽竟会看上吉野幸子,而且还对她如此观察入微。
当然,他原就对长辈的逼婚不当回事,所以对于济宽的兴致勃勃,他并没有点头或摇头的权利。
于济宽对任流风豪迈一笑。
“当然不是。好!我就直说了。我打算组团以民间身份到日本去,还有几个文化界的朋友,我还想邀请你同行。”他直接开口说出目的。
“我想,你不会是只要组团去日本玩这么简单吧?”
任流风直视着他。
“没错,我们的目的是要跟日本的官员做接触,不过这事得低调进行才行。”于济宽毫不隐瞒。
“我对政治没兴趣。”任流风想也没想地拒绝。
“这我知道。你大可把它当作是旧地重游,也可以顺便痹篇那些记者”
“免了。”一挥手,任流风站起身。“你以为筱原老爷在台湾惊爆的消息不会传回日本?我干吗千里迢迢过去‘享受’和在这里相同的待遇?”老人认亲的事早传遍整个日本文艺界,他可不想过去自投罗网。
“抱歉,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那如果机票免费、食宿费用完全由我出呢?”于济宽祭出诱人的??br>
原本已经要跨出门的任流风突地身形一顿。他转过来,锐利地盯向于济宽。
“说吧!”淡淡地,任流风吐出不痛不痒的两个字。
“你爷爷筱原在日本受尊敬的程度你应该很了解,而且他跟日本一些重量级官员的交情也很好。”于济宽终于不再隐瞒他的真正意图。“所以我认为看在你的分上,或许我们这趟拜访的行程可以顺利一些。”他宁可承认他是善用,而不是利用任流风的特殊身份。
任流风微微扬眉,眸底忽地闪过一抹异光。
“其实我可以推荐更适合你的人选给你。”他的视线转向一旁的父亲,露出了充满深意的笑容。“机票免费还包括食宿,你和妈可以好好考虑一下。你们已经三十年没踏上那块土地了,或许这次该换你们给他一个惊喜。”
于济宽也跟着看向原克忠,原克忠被儿子话中明显的含意而呆怔了半晌。
原来他已经离开那块土地如此久了,重回日本哪!
看见这个画面时,朱晓辛只有一个念头她一定是眼花了。
拜最近的新闻事件所赐,任流风早上公园的活动暂停,她家倒成了他常出没的地点之一。所以,客厅会出现任流风和她老爸泡茶下棋的身影很正常,不过这回任流风泡茶的对象却换成了她老弟!
揉了揉眼睛,那个和任流风面对面坐着的人影依然是她老弟,她惊讶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你你们怎么会”指着朱佑承,她结巴了。
一向对任流风没好脸色的老弟,什么时候竟然改变态度了?不但如此,还一副专心认真的模样。
朱佑承正拿着一本书努力地翻着,根本没空理她。
“放学了!考试考得怎样?”任流风主动招呼她。
“应该都会及格啦。”今天是学校期末考的最后一天,朱晓辛心不在焉地回他,视线却盯在他对座的老弟身上。“你们在做什么?”
忍不住稍向前,终于看到了佑承搁在膝上翻的好像是一本写着密密麻麻、大小字体都有的书眯了眯眼,她注意到上头似乎有‘书法”这两个字。
朱佑承仍皱着眉专注在书本上。
“我在指导他书法的基本概念。”任流风神色自若,仿佛一点也不感到他们此刻这情况有何奇特。“你先上楼换掉校服再下来。”
又看了两人一眼,朱晓辛才转身往楼上跑。很快地,她换好衣服又冲了下来。
今天家里大人去吃喜酒,老弟放寒假回来是回来了,不过老是出去找朋友打球,原以为家里只会有她一个人她也知道今天任流风有事到台北,还以为他会回不来呢!没想到下午回家就看到他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奇怪地跟佑承凑在一起研究书法。
这该不会是他的寒假作业吧!不过,大学生有寒假作业吗!
“他什么时候对书法有兴趣了?而且还找你指导?”
坐在离任流风还有点距离的椅子上,朱晓辛忍不住把身体挪向他,手掌圈在嘴上,小小声地问他。
任流风向朱佑承解释完书上的书法专有名词才让他继续翻下去,这时才偏过头看向她。“怎么了?为什么坐那么远?”
朱佑承也抬头前她望去。
朱晓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今天考试和同学互用头发,这个发剂的味道很难闻,我我等一下会去洗掉。”
“真有很难闻吗?”任流风含笑对她招招手。“你过来我闻闻看。”其实他早习惯每回她由打工的店里或学校熏染上的味道了。
“不用,我坐这里就好了。”虽然她也很想赖过去他温暖的身边,不过她还是很有良心地摇了摇头。“佑承,你呃没问题吧?”发现老弟的视线,她赶忙将注意力调向他,非常好奇想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我有什么问题?”朱佑承耸耸肩,俊秀的脸庞力持平静。“书法是我们的国粹,我觉得对它多点认识也不错,而且任大哥就是书法大师,我当然是向他请教喽。”
他合起了书。
“可是你不是”朱晓辛还是困惑不巳。他不是老嚷着看人家不顺眼?现在就因为这样改变,而且还破天荒地叫人家“任大哥”咧!
朱佑承突然站了起来,朝着任流风一笑。“我先上去准备纸笔,你们两个慢慢聊。”说完,挟着书本上楼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任流风已经坐到她身边。
朱晓辛下意识地想移开,任流风却一把揽住她纤细的肩头。
“这味道我不觉得很难闻。”低头凑近她的发心轻嗅了下,任流风说道:“其实,佑承已经跟我学了好几天的书法。”
朱晓辛闻言眼睛一亮,马上忘了头发的事。
“很好奇对不对?”任流风安适自在地倒了一杯茶凑到她的嘴边。“这是我妈妈要我带回来给你的花茶,喝喝看喜不喜欢?”
朱晓辛想到对她很好的任妈妈和任爸爸,不由得笑了起来。就着他的手,张嘴喝了。
入口的甜香甘润,教她忙不迭地点头:“好好喝!”
被她直接的反应逗得开怀,任流风不禁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接着又替她倒了一杯让她捧在手里。
“佑承在学校被人下了战帖,所以才决心学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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