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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梵刚就叫梵静来叫翠河。他为什么不亲自来,当然是为了昨晚的不愉快。
一见翠河,梵静就一脸歉然“俞姐姐,听说我昨儿是误会你了”
翠河脸上一沉,不觉又忆起梵刚昨晚对她做的事,还有那些无情伤人的话。“算了”她淡淡地说。
“俞姐姐,你的眼睛有点肿,怎么了?”梵静好奇地打量着她,旋即灵光一闪“该不是大哥为了昨天的事怪你吧?”
她没回答,也算是默认了。
梵静更是歉疚“都怪我不好”“不关你的事。”翠河无所谓地一笑,话锋一转“谢谢你给我的衣服,很合穿。”
梵静上下打量她一番,笑笑。“俞姐姐一穿起女装更是风华绝代了。”她衷心地说。
其实也难怪她大哥那种没血没泪的乌贼,会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这位俞姐姐的条件,像她这么美丽的女子,就算是躺在坟里的死人见了,也要从坟里爬出来。
不过看她大哥今早神色不对,而俞姐姐也一脸愁容,想必昨晚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吧?
压抑不住那天生的好奇血液,她又忍不住地想一探俞姐姐的口风。“俞姐姐,你告诉我吧,昨天究竟是怎么了?”
翠河神色有异,笑得有点不自在。“没什么”
“你好像哭过,怎么大哥欺负你?”梵静凑到她面前,直盯着她有点浮肿的眼皮。
“不是的”翠河强自镇定地一笑“是没睡好。”
“咦?”梵静一怔“怎了、大哥的床不舒服?”
翠河摇摇头“不,很舒适,我只是因为太久没睡到这么舒服的床,有些不习惯”昨儿睡在梵刚的床上,她根本就无法阖眼。
本以为他离开后、她就能忘记他的体温、他的拥抱、他的唇温可是当她睡在那张床上,梵刚那坚毅、男性的味道,就一丝一缕地钻进她的鼻息,教她怎么都睡不安稳。
虽说她昨晚是一个人睡的,却觉得是让梵刚抱了一夜般
“因为太舒服而睡不着?”梵静咀嚼着她的话,脸上是一抹同情“俞姐姐,你过去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翠河沉吟了一下,幽幽地:“我俞家遭奸人所害而灭门后,我就一个人在外头流浪,已经好久没睡得这么安心了,也许是太安逸了,有些不能适应呢!”
梵静一听,顿时红了眼眶“俞姐姐,你真是人可怜了!”
“傻丫头”梵静拿她当亲人般对待,真的教她十分感动,毕竟她们相识一天,能得到她如此真心关怀,实在令她受宠苦惊。
也许是寨里就她一个年轻女孩,总是觉得寂寞了些吧?
“不打紧,”梵静吸吸鼻子,笑道:“大哥一定会帮你报仇的、你放心。”
提及梵刚,翠河的神情又是一沉。“嗯”她虚应一声。
“怎么了?”梵静觉察有异“你不相信大哥的本事?”
翠河摇摇头,有点尴尬“不是。”
“我大哥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能替你办到的,倒是俞姐姐你”说着,梵诤忧心地睇着翠河“可得回来呀!”
“静妹”她一顿。
梵诤讷讷地笑着“我是说等事成之后,你一定要跟大哥一起回来唷!”
苞梵刚一起回来?说起这个,她心里就苦。
如果事成,梵刚可能不等回来就已经先睡了她,然后随便将她抛在外头自生自灭了。
他说他不缺女人,而她不过是他想“睡”的女人。
“俞姐姐,怎么我一提起大哥,你就一脸发愁?”梵静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寻常“我大哥是没趣、冷淡了些,不过也不是坏人,如果你跟了他,一定能幸福的。”
翠河苦苦地一笑“现在说这些还太早。”
“不早,一点都不早。”梵静亲密地牵起她的手,然后紧紧握着“大哥可不是个随便的男人,他若是同意了你的条件,那就表示他心里对你是有好感的。像俞姐姐这么出色的美人,我大哥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说着,她调皮一笑“不过,我大哥也是那种你打着灯笼找不到的男人啦!”
她的天真可爱逗笑了闷闷不乐的翠河“静妹,能认识你真好!”梵静不好意思地玩着辫子“你不嫌我到处惹祸就太好了,大哥就常说我是闯祸精。”
翠河还想再说,梵刚低沉而不耐的嗓音,突然在她们两人身后响起,
“阿静!”
两人一震,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
“你可真能摩蹭。”他略带诘责。
“人家跟俞姐姐话别不行吗?”梵静不甘示弱地顶他一句。
梵刚皱皱眉头,干脆不搭话。
这鬼丫头向来刁钻任性,没想到跟才相识不到一天的翠河却如此投缘,真是天下奇事一箩筐!
“大哥,路上可要好好照顾俞姐姐啊!”梵静故意用话试探他。
“关你什么事?”梵刚可是看着她长大的,她屁股翘一下,他都知道她想做什么。哼,他才不上当!
见他没中计,梵静挑挑眉,一脸“你行”的表情。“不管,反正你回来时、记得把俞姐姐带回来就是。”
梵刚没答应她,只是以眼尾余光瞥了一言不发的翠河一记。
转过身,他淡淡地说:“走吧!”这话他是说给翠河听的。
翠河与梵静交换了一个眼色,沉默地尾随着梵刚而去。
目送着他们两人疏远的背影,梵静不放心地又嚷嚷两句:“大哥,记住我的话呀!”
梵刚没理她,甚至充耳不闻。
唉“头脑简单”的梵静,哪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他带不带她回来的问题、而是她是否心甘情愿跟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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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昨夜在寨里闹了个大别扭,一路上梵刚几乎是不跟她交谈的。
他一语不发、翠河也不敢多说、多问,只是安静地跟着他身后跑。
梵刚走惯了山路,脚程极快,就算是已经磨练得不像一般女子那样娇弱的翠河,也跟得有点勉强。
可她不认输,也不肯开口要求他放慢脚步。她知道他想刁难她,但越是那样,她就越不肯示弱。
忽高忽低的山径走起来真是会要她的命,想她要上山找寻杀手谷、也费了两天时间。
梵刚是个习武之人,又常年累月地在山上走动,因此走起山路可说是不息不喘、轻而易举;就因为这样,翠河渐渐地离了他一段距离。
望着他高大的背影轻松自在地走在前头,翠河忍不住心里已犯起嘀咕
梵静用无趣冷淡来形容他,那可真是“谦虚”了,像他这种人简直就像是恶鬼来投胎似的无情冷酷。
出对,他外号就叫“罗剎”嘛!想也知道温和不到哪里去,是她傻,居然还对他有所期待。
大概是心里在嘀咕,一个闪神,她就被脚下一条窜出地面的树根绊了个正着
“唉呀!”她惊叫一声,整个人已仆倒在地上,弄得一身尘。
把衣服弄脏了不打紧,最气人的是她摔得好疼啊!
正想自己爬起来,一只强劲有力的手忽地伸了过来,把将她提起。
她抬起眼,只见梵刚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跟前。
“歇歇吧!”他淡淡地说。
看她满身是汗,气喘吁吁,一副已经快不行的可磷模样,他总算是良心发现了。
“不必。”她不领情。
“你行吗?”他捏着她的手腕,想等她站好。
翠河淡漠、客套地瞄了他一记“你行我就行。”说着,她就想拽开他的手。
就这么一拽,梵刚注意到她手腕上的瘀青。“你的手”忽地,他惊觉到好像是自己的杰作。
昨晚他那么掐着她的手,想必是伤了她吧?想着,他不禁心生歉疚。
翠河甩脱了他,别过头去。“没事。”
“是我弄的?”他问。
“是又怎样?”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语带挑衅地说:“你有罪恶感吗?”
梵刚好歹也是三十几岁人,当然是不想跟她一般计较。虽说她像是故意找架吵,但他却是文风不动,泰然自若。
“这一路,你都打算这么跟我斗?”
“是你自找的。”她瞪着他,不服气地道:“你不也对我视若无睹,不理不睬?”
不知道是谁一路上装冷酷,耍个性喔?还怪她?
他顿了顿,蹙眉笑叹“我只是不知道跟你说什么,再说我们好像也没必要互相了解,不是吗?”
有什么好了解的?反正她不是跟谁都行吗?只要能帮她报仇,猫三狗四都能要她身子。
翠河一震。
不需要互相了解?是啊!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他唾手可得的酬劳、待他帮她报了仇,她就是他的了。
若他昨天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他们确实是不需要互相了解,因为他根本不想留着她,他只是想想睡睡她。
想来可悲,她在他心里就只是那样!
梵静说他若不是对她有好感,就不会答应她的条件;可是依她看、他对她根本就视如无物。
“你说的对。”她挑挑眉头,冷笑地啾着他“反正我们是相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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