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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黄,麦上场,”伴随着黄橙橙的杏子上市,小麦在也进入了繁忙的收割季节,父亲打来电话说小麦熟了,急等着收割,我说要我回去吗?父亲说不用,现在都用收割机了,只是前几天的雨水多,现在地里还泥泞,收割机进不去地。我又问,那怎么办呢?父亲说等吧,等天好了,就可以了,然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挂断了电话。
一股酸涩涌现在心头,说故乡远吧!却时刻在心头挂念着,说故乡近吧,一年也就回去几趟,还是匆匆来匆匆去,故乡都成一道风景了。父亲的叹息让我难受,想哭,想喊、想狂奔。
女儿是父亲的贴身小棉袄,这是父亲常说的一句话,我也一直认为这句话是对的。至少女孩子的心是细腻的。儿女长大了,父母却老了,就像那熟透的小麦,进入了生命的最后阶段。我很怀念,怀念我童年、少年时候的故乡。
记得那时候的收麦季节,我们兄妹是不能睡懒觉的。
进入农历五月,农村也就进入到热火朝天的忙碌局面。天毛毛亮,母亲就起来了,门口有棵老杨槐树,树下有个大磨石,母亲做好早饭就开始在那个大磨石上磨镰刀了。
哧拉、哧拉的磨镰声音在寂静的村庄格外响亮。母亲一边磨镰刀一边开始喊我们兄妹的名字,等我们磨磨蹭蹭爬起床,母亲已经把全家几口人要用的镰刀磨好了。母亲的镰刀磨的最快,这个任务基本上年年都是母亲完成的。母亲磨镰刀很讲究,磨上几分钟,就会、对着月牙般的镰刀看一看,然后用大拇指挡一下,再继续磨,继续看,继续挡,直到镰刀刃成乌黑色,拇指挡着成筛状,不光滑就算锋利了。这是母亲教给我的经验,有时候母亲会拉一根头发放到镰刀刃上轻轻一吹,断了,这时候的母亲脸上不再是攒着劲,而是笑眯眯的了。
进入到地头,锋利的镰刀便开始了它的工作,滚滚麦浪在我们眼前晃动,金黄色的麦穗在太阳的照射下放射着光芒。雪白的馒头似乎就在向我们招手,于是,我们挥动着镰刀,左手把一片麦子齐刷刷搂在怀中,右手的镰刀成弧形状态一扫而过,一抱麦子便躺到在脚下。然后双手把麦子抱起来放到父亲提前做好的“要子”上,一棵一棵麦子就这样成了一把一把,再由一捆一捆变成了一垛一垛
尽管麦芒扎得我们胳膊满是红丝,尽管毒辣的太阳把我们晒得满脸通红,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割麦的劲头,我们流着汗水却是开心的,都自告奋勇去数扔在地里的麦捆。多少麦捆就决定着麦子的产量,预示着明年的光景是好还是坏,是决定我们读书有没有饭票的问题。
套上牛,拉上老车(架子车)麦子就这样进入到稻场上了。空旷的稻场开始拥挤了,小山一样的麦垛林立在村头,背着旱烟袋的二爷总喜欢抄着手来回地在麦垛前转动,估算着谁家的麦垛能出多少斤麦子,不能不佩服那古老的经验,估算和秤杆总是不错上下。
收割后的麦子并不急于打场,而是先要抢种秋庄稼了,俗话说:“立秋拿住手,还收三五斗,立秋种芝麻,老死不开花,”这些千百年以来总结出来的谚语,在耕种上是科学的定律,秋天的庄稼是要抢种的。
种完秋庄稼,小麦打场也正式开始了,童年时候的打麦场,是用家里耕地的黄牛,套上石磙、碾子,父亲手中扬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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