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冰雹特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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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qq群里又闹欢了。某地刚下了一场冰雹，一人本想说冰雹有鹅蛋那么大，不料一时手误，将“鹅”字打成了“我”字。于是有人弱弱地问了句“那我蛋有多大啊”顿时群里笑翻。记不清这是今年第几次听到有关冰雹的消息了，我们这里仅四月份就遭受了三次。

    第一次下冰雹那天，天气异常闷热，当时我就预感会下冰雹，但却不敢断定，因为以前也经常有貌似要下却最终没下的情况。晚上9时许，窗外忽然刮起了狂风，仿佛要把阳台上的雨棚撕裂似的，紧接着又下起了密集的雨，打得雨棚叮叮当当的响。妻赶紧去阳台收拾衣服，忽然说下冰雹了，见我还不太相信，便伸手在窗外接了一把冰雹拿进屋内。这冰雹也并不大，大概有小拇指粗吧。儿子从没有见过，拿在手上好奇地把玩着，一如年少时的我。

    不一会，手机就“嘀嘀嘀”地响个不停，微友们争先恐后上传了视频和图片，感觉这冰雹不像是下在窗外，倒更像是下在朋友圈里。只见街上狂风大作，树叶横飞，夜宵摊的座椅都被吹翻了，传说中的飞沙走石大概就是这番景象吧。店门口堆积了乒乓球大小的冰雹，堵得连店门都关不拢了。顾客们已无暇再吃夜宵，争相拿着手机狂拍。朋友圈里有的说是第一次见到冰雹，有的说冰雹好大吓死宝宝啦看着他们的讨论，我却想起了上小学时遇到的那场冰雹。

    记得一天夜里，我在睡梦中被母亲摇醒，说是下冰雹了，快起来。我那时没见过冰雹，还以为母亲是要我起来去看冰雹呢。母亲说看什么，瓦都打烂了，房里漏雨，快点躲到谷仓里去。那时老家还没有通电，父亲拿着煤油灯，引导我和母亲进了他刚盖上油布的谷仓，接着又喊来了姐姐、爷爷和奶奶，还捡来了一个足有鸭蛋大的冰雹让我看。躲在盖有油布的谷仓里，虽然不会再被雨淋，但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房顶上“乒乒乓乓”的响声，雨水流进屋内的“哗哗”声，还有冰雹砸进房内地面的“噗噗”声，感觉十分害怕，只盼望这冰雹能早点停下来。

    母亲一边抱怨着这鬼天气，一边庆幸卧室顶上有楼板，要不可能早被冰雹打死了。奶奶则一直认为狂风暴雨是妖魔鬼怪过路，不顾父亲劝阻硬是穿过“枪林弹雨”摸索着找来茶叶和大米撒在门口驱妖，口中不停地念着什么。心惊胆颤中，冰雹渐渐停了，雨却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而我也终于迷迷糊糊地睡去。第二天起来，房顶上全是窟窿，楼板上都是瓦砾和还没融化完的冰雹，屋内的东西也都湿了。看着眼前的光景，母亲忽然哭了，说瓦都打烂了，哪来那么多钱买啊，奶奶和姐姐也在一边流泪。父亲见了，说哭哪样，我去坡上剥树皮割黄茅草来盖，不会让你们淋雨的。

    想到这里，我想起了独居故乡的父亲，于是打电话过去。父亲说老家只下了点小雨，没有冰雹。接着给姐姐、妻弟、岳母一一打电话询问，得知一切皆好，心中甚安。

    冰雹，出自于一种升降气流特别强烈的积雨云——冰雹云。这云很厚，云顶温度很低，底层温度高，下热上冷的空气就发生强烈对流。大量水汽凝结成水滴，水滴不断增大，冻结成雹胚。随着气流的升降，雹胚与雪花、小水滴混合形成冰块，当它增大到上升气流无法支持它时，就降落下来。冰雹这种极端天气，一般出现在是春夏之交，在山区下得较多，往往呈带状走向，对油菜、麦子、秧苗等庄稼及房屋的破坏较大，甚至还会伤及人畜。好在这次冰雹又是下在夜间，对人畜应无伤害，但却让我对农民今年的收成担心了起来。

    次日早上，见天已放晴，便与儿子去爬山。沿路是被冰雹打落的枝叶，快要成熟的油菜也被吹倒，低头匍匐在山坡上。到了观景台，头顶是湛蓝的晴空，远处是连绵的白云，锦江河泛起了初潮，一抹朝阳打在樟树上，经过暴风雨和冰雹洗礼的树叶折射出油亮的光泽。沿着小路继续前行，儿子在前面笑着、跑着，忽然打了个趔趄，跪在台阶上，还没等我赶上去察看，他已经爬起来跑远了。这时，突然想起禅意（二）里的两句：“生命原是要/不断地受伤和不断地复原”“天这样蓝树这样绿/生活原来可以/这样的安宁和美丽”

    席慕蓉说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