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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深处,薄薄的衣衫,已遮挡不了渐深的秋意,微凉的感觉,肆虐,漫延。
此刻,很需要一些温度,来稀释这阵阵寒意,和随之弥散的隐约的孤独。不应过于夸大伴随年龄而锐减的抵御寒气的能力,但总是每每到了秋季,偶感风寒,是无法幸免的。
视线无意中掠过透明的橱窗,一袋咖啡,静静摆放在橱窗的一隅。素色的小编制袋里,锡纸包装,名“小粒咖啡”隐约间还裹挟着山水清丽的韵致。这份礼物,是你从遥远而美丽的云南为我带回的,那时,正值烟花三月,冰霜消融,春暖花开。
咖啡的香气柔和,味浓而厚,我只浅尝辄止,醇香,已弥散在唇齿之间。一杯在手,暖流顺着掌心,渗透肌肤,随着血脉的流淌,通达心房。有些意外,如此微不足道的热量,却能在这样的时分,驱逐和抵挡了所有的寒涩,连同那些不安和孤独。
记得曾问一朋友“茶和咖啡,你猜,我更钟情哪样?”
“应该是茶吧。”朋友的回答有些不假思索。
我笑了:“不,是咖啡。”
其实,我算不上真正懂得感受咖啡至醇之味的品客。尝试过不带任何佐味的清咖,试图去体会那苦涩过后的甘醇,却还是难耐入口时的苦味,妥协着在咖啡中加入了伴侣和糖,搅拌后的味道虽然依旧是苦,但却是我尚能接纳的味道和程度。
或许,是性格使然,又或许是人生的阅历尚浅,对于清苦后的甘醇,少一份从容应对的气度,很多时候,依旧不能摆脱一份依赖,独立着面对属于自己的人生,去承受所有的困惑和不安。过于感性,也过于习惯着某种依靠,当一些纷乱不期而至的时候,逃避与蛰伏是我惯有的姿态。
曾经把自己比作拿小小的蚌,小心翼翼地伸出探寻的触角,却在触及坚硬的瞬间,飞快地退缩回自己的世界,悄然藏匿在自认为足够的安全的小世界里,只留一个罅隙,微微从外间印射进几缕光线。这让所有爱我的朋友,偶尔迷惑不解,也偶尔地担心。
“三十而立”更多的是将独立的内涵指向了精神上的成熟和独立,而我,尚未完全蜕去青涩的痕迹。某日,忽见一知名学者说“人生,也是有‘节气’的”确实,春花,秋月,夏雨,冬雪,自然的景致只在适宜的季节出现,才独具魅力,所以,安心着自己的这种状态,即便人生的年轮已经跨过三十,却不曾想提速生命的意识和形态,只是对于爱我的人们的牵挂,有微微的歉意和万千的谢意。
一直都没有因为这份礼物,表达我对你的“谢意”怕你孩子气般生气的表情,更怕某些过于刻意,反而阻隔了一些美好。所有的文字,到此时,化作了一份专注,汇凝在品尝间。颔首,我静心感受氤氲在空气中的香气,和流淌在周身的汩汩暖流。
今晚,因这咖啡,有一些温暖,久久地停留在我心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