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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八年,新政上轨,风调雨顺,国富民安;外无强权侵国,内无奸臣当道,人人安居乐业,事事欣欣向荣。习文者致力向学,以期为国家栋梁,习武者勤练武艺,盼能为国所用。
眼见春雨充沛,又将是一年好收成,百姓感天谢地,谢谢上天降下轩辕王,让他为人民挣得百年平安富庶。
八年勤政,让轩辕弃赢得千万民心,他是个好帝王,无庸置疑。
这天,京城里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丝竹声绕耳不绝,百姓举盏同欢,这是国庆家庆啊。
三年前,侍卫长欧旸御领军叛乱,令沐文帮王上平定乱事,伏诛罪臣,但欧旸御带着王上身边的圣女林茉儿逃离,三年来通令全国,却依究遍寻不着他们的踪影。
之后,国势渐定,令沐文不愿在朝为官,但在各方大臣上门请求下,他留在王上身边,当一名小小的太师傅,辅佐国政。
这年初春,内务大臣庄君山上奏,令沐文次女端丽贤淑,精通琴棋书画,堪可母仪天下,于是皇令一下,百姓齐集庆贺,热闹非常。
而这日,正是王上迎娶新后之时。
王宫内,蟠龙舞帐,绣凤飞帘,金银焕彩,珠宝生辉;鼎焚茉莉香,瓶插长春蕊。
王后将居的朝阳宫里,香烟缭绕,花影缤纷,纱绫扎成各色纱花,精致非凡。
朝阳宫外,十二对宫女或手捧香炉,燃点御香,或手执雉羽宫扇,一对对面面站立。
亥时过后,轩辕弃走进朝阳宫苑。
只见柳杏随风摇曳,带起春暖,水晶玻璃制的各色彩灯点得如银光浪雪,璀璨光辉;河中鸳鸯并游,波光粼粼,处处灯光相映,时时细乐声喧,道不尽太平景象,富贵风流。
“王上大喜。”
轩辕弃走近,一干宫女跪地落拜。
他没应答,直接走入朝阳宫,挥手,让太监彩嫔先行离开。
坐在桌前,环顾四周,珠帘绣帏,喜气富丽,新后端坐床前,淡淡茉莉花香传进鼻息。
好久没闻到这气味了。
曾经,茉莉香总教他想起另一个女人,而今不会了,女人的背叛让他挥剑斩情丝,对“她”无爱余恨。
没错,是恨,蚀心沁骨的恨!
轩辕弃将那床破布被子烧去,砍掉林中所有茉莉花丛,并找来画师画下林茉儿和欧旸御,告示张贴在全国各处,月月翻新。
他致力朝政,督促吏治;他放出风声,制造谣言,让全国百姓在感念他的恩泽同时,痛恨起叛国的林茉儿和欧旸御。
几个穿凿附会的渲染,林茉儿不再是人们心中的圣女,她成了女贼,人人除之后快的乱臣贼子。
轩辕弃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抓到林茉儿和欧阳御。想双宿双飞?哼!他有本事让他们生不成双死亦分,就算他们果真骑着白马双双飞天,他也要将他们揪下地,凌迟!
新后正襟端坐,不动不语,小手规规矩矩地交叠在膝间,静心等待夫君动作。
她是令沐文的女儿,一个好父亲自然教养得出好女儿,对于这个王后,即便未曾面见,轩辕弃还是看好她。
令沐文除了是个好父亲之外,还是个值得敬仰的师长,他在轩辕弃身边帮着、陪着,一步步引导他成为万人景仰的贤能君主。
但令沐文既不贪财又不求名,对他,轩辕弃总有一份亏欠心。而今日娶他的女儿,立为王后,是轩辕弃唯一能报答他的方式,对这个决定,轩辕弃不曾迟疑。
举起礼秤,他揭去新娘的盖巾。
轩辕弃勾住她的下颔,细细审视,她长得很美,却不俗丽。
微微地,她仰头,紧张的微笑挂在嘴角,膝间颤栗频频。
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夫君?
他有着刀斧雕刻过的脸,刚硬五官,浓墨粗眉,在鼻梁下端,紧抿的两道薄唇睥睨天下。
他比一般人高大结实,严峻脸庞没有表情,他不是凡夫俗子,他的非凡气势注定他该是万人之尊。
轻呼吸,逼开焦虑,她连笑都是端庄。
起身,新后为自己除下凤冠霞帔前,先替轩辕弃褪去金冠绣服。从此,她将因服侍此人而喜乐,为伺候他而感尊荣。
“你叫什么名字?”轩辕弃问。
说不上来对她的感觉,也许应该说,对女人他已经鲜少有感觉,不过,轩辕弃能确定,由这个女人来主掌中宫是最好的决定。
“我叫沐锦书。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句子中的锦书。”
“好名字。”
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名字。
“多谢王上。”
盈盈一揖,锦书谨守分寸。
自小到大,她视诹女戒妇经,为的就是他日嫁作人妇时,以妇德争取夫心疼惜。
锦书不多话,安详气度,从容动作,她的稳重堪可为天下女子表率。
服侍完轩辕弃更衣后,她坐在铜镜前,除去自己身上凤冠霞帔,拿起玉雕梳子,一束束梳起乌黑青丝。
滑顺的长发及腰,淡淡的茉莉香自她身上散发开,那是她从小到大最喜欢的味道。
坐在大红床头,轩辕弃看着她缓慢动作。
时空拉开,恍惚间,他似乎回到过去,也是这样的茉莉花香,也是这样的神安气闲,他情不自禁为一个女子梳妆。
铜镜里“她”气息紊乱,圆滚滚的眼珠子凝视身后的自己,那天,他对她剖心,他告诉她实意;那天,他把心情无伪地摊在她面前,告诉她,除了当他的后妃,她再无其它选择。
怔怔地,他不由自主走向锦书,握起一把青丝,接过她手中玉梳,从头到尾,滑过、顺过,让茉莉花香带来似曾相似的心安。
锦书让他的动作吓住,他是人人口中敬畏的王上吗?
可他可他竟为自己梳头,三千乌丝三千情呵,小小的一个动作,她对他的心从尊敬到爱情。
她的丈夫、她的天呵,她将在这样的男人护翼下一生一世淡淡的笑,隐在她庄重的面目里
回身,面对他。
她褪下身上薄纱,从此天地情牵,她爱他,以他的乐为乐、以他的喜为喜,她愿为他舍去所有
大红的肚兜贴在她白皙的柔嫩肌肤上,映出一片淡淡红晕,她是美丽的,甚至比茉儿更美丽,世间男儿谁能不教她吸引?
只不过,这一夜,吸引轩辕弃的不是她盈盈秋瞳,不是她婀娜纤躯,是她身上时有时无的淡淡茉莉香。
大手揽住她,狂霸的吻封住她的檀口,他袭取她所有知觉。
她的娇羞,为他。
她的狂热,为他。
他的大手抚上她身上每寸肌肤,他渴求地以唇膜拜她的丰腴柔嫩,长久以来,他未满足的渴望被挑起。
那阵香在梦境中缠缠绕绕多年的香那双无瑕的美目爱她、爱她
激昂的律动中,轩辕弃看不到锦书的疼痛,他追逐着那一阵阵香气,一次次送出自己,他渴求香气由淡转浓,自她身上散发。
然而,他失望了,茉莉香越离越远,就如同她骑着他的茉莉花,飘然远去不复讯息
突地,轩辕弃停下动作,身下女人变得清晰,她不是“她。”
冲动间,他想自锦书身上退离。
但凭什么他的感觉要被“她”牵系?凭什么“她”有权跳出来,打乱他的洞房花烛夜?
咬牙,轩辕弃否认爱情、否认真心。他恨“她”确定!
他身边的女人个个比“她”好,况且他的王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贤慧娴雅“她”与锦书根本是云泥之别、天地之分,他何必费心选择?又何苦让自己深陷?
是的,他就是要宠幸锦书,就是要拿她当作心爱女子“她”不希罕他的爱,别人未必不希罕。
停住的动作,在锦书未出口的怀疑中加剧加烈。
他要爱谁,由他作主。
他想宠幸谁,由他决定。
“她”干扰不了他,影响不了他!
这一夜,深夜到天明,他逼自己当一个快乐的新婚男子,一次次,他要求自己激昂,一次次,他强迫自己幸福。
他要用自己的幸福,来彰显“她”的不幸,一如他要百姓对他的感激,转变为对“他们”的唾弃。
。。
这是一座杳无人烟的山谷。
比底阳光耀眼,花香扑鼻,两间简陋茅屋并立,屋前几畦菜园,蔬果黍稷长得郁郁菁菁。
一弯小溪穿过谷底流往外界,清澈水面,处处可见鱼虾蛙蟹。
东面茅屋里坐着一位白衫女子,手持针线,细细裁缝。
春天将尽,天气一日热过一日,茉儿赶着替欧旸御缝制新衫。
屋里设备简陋,一桌一椅和一床,全是用粗木制成,洗得干净的被子飘散着淡淡清香,那是茉莉屋外开得正盛的小白花。
欧旸御不在,他出谷去了。
每隔些许时间,他便会出谷一趟,带些谷中的水产蔬菜去交换生活杂物,并带回外界消息。
大部分时候,茉儿对外界消息不感兴趣,经常是欧旸御自顾自说,她安安静静听,偶尔神魂不在,偶尔浓烈思念转入心底。
不过,在他们定居此处的第三个月,欧旸御自谷外回来时告诉她,轩辕弃伤势痊愈,重掌政权。
他处决策画叛乱的朝臣,但对于依法该诛九族的罪臣亲族,只判了流放西北边陲,轩辕弃还颁下圣旨,两年不征地方税捐,期望民富国安。
这个消息换得茉儿脸上半年光彩,她常常是想着想着,便快乐得忘记自己离他已远,忘记此生此世,他们之间再不可能。
她单纯快乐,为他双手不再沾染血腥;她单纯喜悦,为人们不再对他心存咒怨;她乐意沉痾解除,灰暗晦涩消弭,轩辕弃从禁锢中解放自己。
揉揉发酸肩膀,茉儿从窗口遥望远山。
三年了,自叛乱后,时光流逝转眼三年。三年中改变很多人、很多事,很多心态和想法。
茉儿也变了,她变得沉默,变得不易喜乐欢惧,唯一不变的是维护他的心只要轩辕弃幸福,她便幸福。
同样地,欧旸御也有若干改变,尤其在最后几个月当中,更加明显。
他经常望着茉儿沉思,他认清自己和茉儿之间有缘无分,知道不论她人是否在轩辕弃身旁,她的眼光都不会落在自己身上。
于是他们以一种手足亲情的方式相处,当然,他怀有期待,却也明白这个期待落空机率太高。
“酿一瓮茉莉花酒吧。”茉儿对自己说。
茉莉花开得正好,茉儿忘不了那淡淡的香在唇舌间盈绕,忘不了轩辕弃喝醉酒后,孩子似地说。
曾经他那么信任她,现在他还信任她吗?恐怕信任不再
“我回来了。”
欧旸御自屋外进入,放下几本她想要的医书。
平日他住在西首的茅屋里,那边和这里一般简陋,欧旸御鲜少过来,自从意外发生后,除非送东西,否则他不会进这屋里一步。
茉儿点点头,继续手边的针黹活儿。
动作得加快,夏天快到了呢,不晓得在那个王宫内,有人为“他”裁制新衣吗?肯定有的,宫中嫔妃多少人殷殷盼他,一针一线都绣上情、缝下心。
“这回,我得到一个新消息。”欧旸御说。
茉儿低头缝衣,没接应他的话。
“轩辕弃大婚了,他立令沐文次女为后。”
一个怔忡,针刺进她的食指,竖起的细针扎在她的指头上、扎进她的心头里,没有拔去拔不去
他大婚他大婚立后欧旸御的话,成了回音,一次次震动她的耳膜。
“你在做什么?”
欧旸御抢过,抓起她的手,迅速拔除细针。
手上的针拔去,鲜血涌出,茉儿颔首,一颗鲜红泪珠凝聚、滑落,那是眼中流不出的泪,在手中慢慢呈现,痛是痛啊,很痛很痛
“从我把你带走的那天起,你就该知道,你和轩辕弃再无丝毫可能。”欧旸御生气她的态度,更生气她的悲恸。
是啊,她早就知道不可能,那么她还期盼什么?不明白。
苦笑,手指伸进嘴里,舔舔吮吮,她的舌抚慰不来苦涩心。低头,她让针继续在棉布上下穿梭,也在心中穿梭,穿出阵阵酸楚。
“我告诉过你,他张贴告示四处捉拿我们,他非要置我们于死地才甘心,难道你还对他心存期待?”欧旸御不懂她。
期待?她早没了期待不是吗?哪里来的期待啊?是欧公子弄错了。
期待,她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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