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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看得出来。”她有几两重,他会不晓得吗?只是谅她也耍不出什么花招来。
“不过,说实话,董姑娘长得可真美,你不觉得吗?”她不死心的再将话题导回最初起点。
“那又如何?”他嘴角隐约的浮现出一抹狐狸般奸诈、狡猾的笑容来,只可惜她背对着他没瞧见,否则她一定会马上打消想劝他娶董月柔的计画。
“你不心动吗?”她有点讶异,更有点纳闷,男人大都是好色之徒,没道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摆在眼前,会无动于衷的。
包何况,她的姿色虽不差,但比起具有倾国倾城容貌的董月柔,悬殊确实是差太多了。所以她实在很困惑,为何他会放弃董月柔而选择她?又为何他不坐享齐人之福?这事的确透露着古怪。
“我会心动,但对象必须是你。”他非常露骨的表明爱意,同时勒紧她柳腰的手,带着浓厚的警告意味,不安分的游走在她惊喘起伏的胸部上“要我证明吗?今晚同榻共枕时”
“不!不需要。”扳开他放肆不规矩的手,她连忙摇头拒绝他的提议。要是同意让他证明还得了,准被他生吞活剥吃了。
“确定?”不吓吓她,她还真不会断了想逃走、毁婚的念头。
“确定。”她点头如捣蒜,保证不敢再有任何想逃的企图。
“别想逃走。”石熙尊知道她在敷衍他,仍未放弃任何可逃跑的机会,倏地收紧手臂勒住她的腰,谨慎的再警告她一次。
“不会!不会你放心。”现在他是老大,她没有置喙的余地,只有点头的份。
“否则我不会轻易的饶恕你。”敢再逃第二次婚,他绝对会以非常手段逼她就范,让她没机会毁婚。
“嗯!知道!知道!”不敢再惹怒他,她很识时务的答应他所有的要求。
没办法!谁教她骑“马”难下,否则她哪会轻易的给予承诺,早逃之夭夭了。
突然,三匹劲马全放慢速度行走,他将下巴贴靠在她的后脑勺,闻着她轻淡的发香味,莫名的沉声低笑了起来,笑声中有着令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的诡异。
“你表裏不一。”笑声一歇,他邪魅的嗓音,马上缓缓的自她耳鬓处响起。
“咳”吓了一跳,她愕然的睁大眼,被自己的口水呛得正着“不咳!不会我不会逃的:真的咳我保证!”
为了减少他的怀疑,消弭他的不信任,她惊慌得急忙否认。
“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一样会把你捉回来。”这不是警告,也不是威胁,更不是恫喝,而是誓言。
“我我知道。”情势所逼,她心苦、面忧、嘴巴笑着向他保证。不过,她的保证仅这一刻有效,下一刻,她打算食言而肥。
真是可怕!她早就说不能跟狐狸打交道的,结果不信邪的后果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她不仅完全失去自由,还将自己未来的一生给输掉了。
“记住你的承诺。”他在她耳后呢喃沉吟,并在她肌肤细腻的白哲颈项烙上一吻,宣告着他的坚决,也代表着他的誓言。
她惊悸得愣住了,隐约感觉得出他冰冷的面具下,封闭着一份强烈的感情,而她就是那条引线,高超的厨艺则是烈火,在元宝客栈偶然让他尝试到她的手艺,她就已胡裏胡涂的点上火,融化了他冰封的心,释放出他所有的感情。
或许也可以这么说,就因为她的出现,才让他的感情全爆发出来。
一股莫名的情感又在她体内造成騒动,那是她从未有过的情绪反应,也不知那份感觉是什么,只知道当他灼热的唇印上她的肌肤,一股温暖的热流马上奔窜过她的全身,并让她心如止水的情湖,掀起一波波可疑的涟漪。
她有些迷惑了,仓皇的想忽视那股陌生的感受,但他灼热的气息却不停的从她颈项后方吹拂过来,扰得她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
进入杭州城,三马匹在西湖最醒目的一条林荫长堤旁停下来,长堤两侧种有芙蓉、桂花、玉兰、樱花等四时花木,桃柳相间,四季景色各异,呈现晴阴雨雪各有不同的风景面貌。
黄心蝶被石熙尊抱下马匹,她漫步走往堤上,沿湖欣赏着遍植各种醉柳、浣纱柳等等的名柳,早已将之前的烦恼忘得一乾二净。
轻风吹拂,绿浪翻飞。从南面透过轻柳翠幕,可以看见云烟迷蒙的三潭印月,和孤山粼粼的倒影。
她着迷的陶醉在这一片吸引人的湖光山色中,完全没有注意到附近不远处,有一双愕然的眼睛胶着在她身上。
“蝶儿?”不敢相信的眨了下眼,站在远方垂柳后的男子,声音充满惊讶。
是谁在唤她?她没听错吧?
身子一僵,黄心蝶不敢也没勇气回头向后看。
这个声音很熟悉,她仿佛听过,只是他站得距离太遥远,又他的声音裏有着无比的喜悦,却也有着难以估计的愤怒,短时间内,光凭声音,她实在听不出他是谁。
直至一道熟悉的人影晃进脑海裹,她才惊吓得跳起来,就在拔腿想跑给他追时,他已不知何时奔过来,从后方紧紧的抱住她,不再让她有任何逃跑的机会。
“可恶!我就不相信逮不到你!”怒火燃烧光理智,不理会四周赏湖之人所投射过来的异样眼光,黄心凡紧搂抱住她,不放手就是不放手“老天有眼,终于让我逮到你了!”
“嘿!有话有好、有话有好,心凡,先松手,可好?”瞧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抱在一起成何体统,不仅引来旁人的侧目,也引起石熙尊的注意。
“不好!”像吃了几顿炸葯,非爆不可的黄心凡,根本不在意周遭的人对他的指指点点“你害惨了我,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我知道错了,我有在忏悔,你火气别这么大,先放手,好不好?”她采取低姿态,柔声细语的想平熄他的怒气,未料更添旺了他的火焰。
“不好!”他朝她吼,更引来众人的注视“你居然骗我!害我背了一个莫名的大黑锅,而且你还可恶的玩失踪游戏,一消失就是不见了两年,也不捎书回来告知你平安否,害我整整提心吊胆了两年,就怕你会遭遇不测,出了什么意外!你实在是”
他恶狠狠的怒瞪着她,想痛揍她一顿,却下不手,但不好好教训她一番,他又气不过。而矛盾的心理,就产生了纵容她任意胡闹,然后他再来收拾残局替她背黑锅、当她的替死鬼,再然后,就是倒楣的代她被处罚。
“对不起、对不起”黄心蝶自知理亏,她频频的向他道歉。由他气得想掐死她的表情来看,可想而知,当时他的下场有多么的凄惨。
此刻,若不是他还在气头上,心中怒火正旺,否则她真想笑,光是想到他被教训的情况,她就差点爆笑出声,得拚命的咬牙、抿唇才能制止住笑声溢出口。
“你在笑!”黄心凡指控的扳过她颤抖的身子,一看见她因压抑而扭曲的脸蛋,他怒火更炽的瞪着她。
“我对不起。”她真的想笑,可他却不准她笑,不得已,她低垂着螓首,但不是向他认错,而是她快憋不住了。
“黄心蝶!”他怒喝,由她一耸一耸的双肩,他知道她早笑翻天了,只差没笑出声来,算是给他面子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哈哈哈!”她再也忍不住了,捧腹大笑,笑得肠子差点打结了。
可恶!他代她受处罚,她却笑成这样子,实在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不准笑!听见了没?不准你再笑!”他握住她的双肩,用力的摇晃着她。
“停停停停!好!我不笑了、不笑了,你别再摇了,心凡,我头晕啊!”不敢再惹怒他,黄心蝶连忙止住笑声。
“你实在欠教训!”火气渐渐平熄下来,黄心凡不再动辄咆哮或是怒吼,只是气她不该离家出走的瞪视着她“你知不知道你突然的不见,吓掉我半条命?”
为了缓和他再度冒出头的怒火,她知错的点了点头,并可怜兮兮的低垂着头想博取他的同情,不过,认识她整整有十八年的黄心凡,哪会不晓得这是她的苦肉计!只是,他明知这是她逃避他责骂的伎俩,他都还该死的吃她这一套!
此刻,他真是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大哥他们没对你怎样吧?”瞧他还人摸人样、完整无缺,所受的惩罚应该不重才是。
提到这个,黄心凡就有气!
明明就是她拐骗他,以带她出府到市集去游玩为名,行逃婚、离家出走为实,但他爹、二叔、三叔、四叔几十位叔叔们,就是不相信他的说辞,执意认为是他将她弄丢了,又将她明显的离家出走事实,坚持认为是她将回家的方向搞混了,错把南边当成北边迷了路。
天晓得游遍京城的她,还会搞错方向吗?况且,走到城门口,再怎么分不清东、西、南、北的人,也会知道踏出了长安城门,面对的就是南方了。
“你说呢?”他眯起眼,气得咬牙切齿。
不过,他不是在气她害他被惩罚、处治,而是在气她害他担心她的安危,镇日提心吊胆、惶恐不安,两年来没有一个晚上是睡得安稳的。而她这个罪魁祸首,却逍遥自在,惬意的到处游山玩水!
“很很惨。”黄心蝶歉然的一笑,她当然想像得出来,被十三位兄长齐声咆哮吼骂的场面,会有多么的吓人,而他的耳朵没聋掉,已算是奇迹了。
“岂止惨而已!”火气再度沸腾起来,他朝她又吼又骂的“你的任性妄为害我被爹关在书房中足足有三个月之久;二叔罚我抄佛书一万遍,以示薄惩;三叔罚我每天参禅打坐两个时辰,以示忏悔;四叔罚我背诵心经,以示教训;五叔罚我打扫茅厕,以示处分;六叔罚我”
说完最后一个叔叔十三叔的惩罚,他中气十足的声音也已吼得几近瘖瘂。
总而言之,他被她害惨了!而且还不是普通的惨,是非常、非常的惨。
没错!这个让他又气又怒、又爱又恨的人黄心蝶,正是小他几天出生的姑姑!
被令他呕的了!年纪比他小,辈分居然比他大,还得尊称她一声姑姑!
不过,幸好不服气的人,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还他那七十位堂兄。没有一个人将她当成长辈的,一致全将她当成妹妹般的看待,而至于他父亲和十二位叔叔们,则不将她当成妹妹看待,反倒将她当成女儿般的疼宠。
结果呢?宠着宠着就变成纵容了,才会让她胆子恁地大的敢逃婚,甚至离家出走,一走就是两年也不回来!
她真的是被黄家大大、小小傍宠坏了!当然也包括他自己。
此刻,他不知道该怨谁、该气谁?只能责怪黄家的风水十分的不好,要不然打从爹那一辈开始,到前几个月才甫出生的最小侄子,怎会一连过百个男丁,却不见任何的女娃儿。
惟独晚年得女,老蚌生珠的奶奶,拚了性命才生下黄家惟一的女娃儿。可想而知,她有多受宠爱了。
所以,他将最后的希望全寄望在自己的嫂嫂、堂兄嫂身上,就巴望她们能够生个女娃儿,来与黄心蝶争宠夺爱,但可惜的是,一连数十个小婴儿哇哇落地,却没有一个是女的。
他真的是失望透了!而这样的结果,却又出乎他意外,他那群可怕的嫂嫂、堂兄嫂们,因为生不出女娃儿疼,更是将黄心蝶当成宝般的捧在手掌心呵护、惯宠,对她可是有求必应,简直已疼爱到无可救葯的地步,只要她打个喷嚏,全家族马上陷入戒备状态。
她真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
这真的是教他有够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