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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官介珩一如往常地早起。他不再赶着到彩鲸上班,而是难得悠闲地坐在自家花园的庭院桌前,摊着报纸喝咖啡。
“老板,早啊!”晓星一听到隔壁庭院有动静,很快地来到围墙边,同早起的他打声招呼。“早。”官介珩的视线稍微拉起。“晓星,昨天晚上你要跟我说什么事?”他边翻着报纸边问。
“老板,我真的不敢相信耶,你真的打算休两个星期的假啊?”见他一派轻松的悠闲模样,晓星可真大开眼界了。
“我现在不就是在休假了吗?”他听得出她语气中的惊奇。
“说的也是喔,下然你怎么可能坐在这边和我说话?”她吐吐舌头,纯真的模样好不可爱。
“你昨晚到底想说些什么?”他又问。
“其实也没什么事啦,只是想要问你,今天下午有没有空?”自从听说他有准备休假的打算后,她想尽办法想要增加两人的相处时间。
“我正在休假。”他的回答很幙糊,既不拒绝也没答应。
“因为下午我得去教会团契排练话剧,刚好管家今晚家里有事,不能送我去,我又不敢坐出租车,所以”她挺不好意思请他帮忙的,但又没有其它人可以请托。
“要我送你过去教会?”
“嗯。”她的晶眸闪了闪。
“明哲呢?他不是有车吗?”他问。林明哲是晓星唯一的弟弟,今年大一,十九岁,是个相当活泼俊朗的帅小子。
“他趁着春假跑去垦丁潜水,要三、四天才会回来。”
“现在家里只有你一个人?”他皱眉,总算抬起阅报的视线。“管家呢?他该不会也不在吧?”
“陈伯他昨天临时有事回中部去,所以”
“所以你昨天晚上一个人在家?”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是啊。”她不明白他怎会如此激动。
“你昨晚为什么不告诉我家里只剩下你一个人?你知不知道一个女孩子独自在家有多么危险?”他拉开嗓门吼道。今早的第一次。
“是有点可怕啦,不过老板就住在隔壁,晓星就不会那么害怕了。”她怯怯地僵笑一声?习逅淙恍菁僦校钠2匀幻挥懈欧偶佟?br>
“晓星,你不晓得事情的严重性,现在外面坏人很多,要是小偷知道只有你一人在家,说不定”他过滤掉闪过脑海的话。
说不定会劫财又劫色。这种话他说不出口,如果她问什么是劫色,他该如何跟她解释!
“老板,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会注意自己安全的。”晓星为他的过度担心感到开心又生气。开心的是他相当关心自己的安危,生气的是在他心中她果真只是个小孩子。
“这世上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单纯,知道吗?”他改以劝说的方式。晓星预料中的二度脾气并没有出现。
“知道了。”她嘟着嘴点头,同时为他的平静感到意外。
“下午我送你过去,去教会前我们顺便先去吃个午餐。”他找不到拒绝她的理由,反正闲在家中也是闲着。
“谢谢老板,我刚刚还真担心你不会答应呢!”她重新展开笑颜。
“那是你运气好,碰到我有空又有心情。”官介珩无法坦然接受她的感谢,死鸭子嘴硬。
“中午你要带我去吃什么?”她欣喜着,已经开始期待。
“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意大利面,还有冰淇淋。”她兴奋地答着。
“那我们就去意大利餐馆。”他没有意见。某一方面,他是相当宠溺她的。
“对了,老板,你妹妹呢,怎么没有看到她?是不是还没起床?”心情一好,她的话也跟着多起来。
“我不知道。”一听到这话题,他平静的脸色随即拉下。
“如果她醒了,可以邀请她和我们一起去吃饭。”从未有机会和他的家人接触,她挺期待的。
为的是多了解官老板的一切。哪怕是他小时候的糗事也好。
“最好不要。”他的语气几近残酷。
“为什么?”她问。
“你不要多问,不行就是不行。”冷冷的声音自他嘴角迸出。
“可是她是你妹妹耶,而且很难得刚从美国回来看你。”她无法理解他的冷酷从何而来。
“我们家的事情你别过问,对你没有好处。”他皱眉,示意停止这话题。
“可是”晓星自小在幸福美满的健全家庭环境中长大,她无法理解为何官介珩会有这种情绪反应。再怎么说,对方都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家人啊!
“这种冷血的话也只有你才说得出口。”官沙琳的声音突然出现,不知何时她已来到两人之间。
她的身上依然穿著昨晚的黑色t恤和牛仔裤,显然昨夜没有换下过。
“怎么还没走?”见她忽然插入两人的谈话,官介珩更加不悦。他和晓星刚刚的谈话想必都被偷听了。
“我没有离开台湾的打算。”官沙琳的个性相当固执。
“如果你不想被丢出屋外,限你半小时之内离开。”官介珩的固执更甚于她。
“老板”晓星想说话,却不知该从何插起。
“我也不想这么惹你嫌,既然小美人只有一个人在家,不如我搬过去陪她一起住。你不会反对吧,晓星?”官沙琳的视线落在一脸雾水的晓星身上。
“你说什么鬼话!你凭什么住到林家去?”他低吼一声,强忍住心中的震怒。他不想吓到晓星,这是他压抑脾气的唯一原因。
“我是没有关系啦,反正我一个人在家里也有些害怕,非常欢迎你来我家作客。”晓星僵直一笑,她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气氛为何如此紧绷?就算有天大的误会和过节,也没必要把气氛搞得紧张兮兮的,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晓星,我刚刚说的话你忘了吗?我说过不要你插手我们家中的家务事。”官介珩低斥一声。
被他这么一吼,晓星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既然你都答应了,我也不需要客套。喂,等一下就把我的行李拿过去!”官沙琳对着晓星下令,然后一个人两手空空地直往门口方向走去。
“官老板,你不要生气嘛,你们是兄妹耶,怎么可以这么吵吵闹闹的。虽然我和弟弟也常为了一些小事吵架,但两人吵一吵后很快就和好了,才不会像你们这么严重”虽然他的脸臭得可以,晓星仍全力安慰他。
“沙琳的事情你不懂,千万别接近她,别让她住进你家,知不知道?”他再度叮咛。
“可是人家刚刚已经答应她”
“不许开门让她进屋!”他低吼一声,神情凶得可怕。
“老板”她被他的吼声着实吓了一跳,积在眼眶的泪水跟着滑落。
见她因自己失控的态度而落泪,原本混乱的心思更加烦躁不安。
“晓星,你不明白,我”他有口难言。
他无法向晓星启齿有关家中的一切,那些陈年往事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明,他实在不愿回忆过去,忆及那心灵深处最痛的悲伤。
“老板?”晓星等着他的解释。
“你最好不要知道大多。乖,听话。”他放柔声音,冀盼她了解他的苦心。
“我不懂你的意思,沙琳是你妹妹,你为什么不欢迎她?”她真的无法理解。
“我没有不欢迎她,我只是”他犹疑了下。
他该如何跟晓星说明,这个令人伤脑筋的任性妹妹,太过在意、依赖他了。
就因为太过依赖他,因而渴望能从他这个哥哥身上得到想要的亲情和温馨。
可是,他是一个背负诅咒的人,只会带给亲人厄运,所以,长久以来,他故意疏于照顾她、爱护她,其实都是为她好啊!
蚌性强烈的官沙琳当然就此不满,任性之余,对他的亲情中便搀杂着怒意,如小孩般地同他闹脾气,希望吸引他更多的注意。
唉!他低叹一声,终究无法把这些话对晓星说明。
“别再问了,你乖乖听话就是。等一下我会打电话给奶奶,请她想办法派人来带沙琳回去。”他不知该如何向晓星解释,只能紧绷着脸,要她乖乖遵从。
“可是你不说个清楚,要人家怎么乖乖听话?”晓星见他一脸严肃,明白事情不似开玩笑。但要她毫无理由地盲从他的这项要求,她又有那么些许的不愿意。
“我是为她好,不想让她受到我的波及。这个理由足够了吧?”他紧握拳头,强忍的情绪隐藏着激动。“我已经把理由说清楚,你势必得离她远远的,为了你好,也是为了沙琳好。记住,不要试图探究官家的一切!”话一说完,他马上转身进屋去打电话。
晓星似懂非懂地站在堆高的砖块上,出神地想着官介珩的每一句话。
虽然他的脾气很坏,嘴巴又臭又硬,但他却是内心相当温柔细心的男人,真正残忍的言行绝不会从他身上出现。想必这两兄妹的误会相当严重,才会导致今天的火爆场面。
如果她能尽些心力,帮忙化解这其中的误会,也算是好事一件。
于是她决定背着官介珩,私底下收容官沙琳。
“你让我住进来,那家伙一定很火大,真想看看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官沙琳走进位在一楼的客房,一边和拉着行李箱的晓星说话。
“只要不让老板知道你住在我这里,你想住多久都可以。”晓星好不容易将沉重的箱子拖进房内。
方才老板和她在花园围墙边讲完话后,就一直没再出现,因此她得以偷偷摸摸地将官沙琳领进屋内。当然,心虚的人是她自己,沙琳本身可是大大方方、毫不客气地住进她家。
“你何必这么害怕官介珩那家伙,他又不是你的神、你的天。”官沙琳不以为意地躺在双人床上。林家的房间怖置得高贵典雅,相当温馨,和官介珩那冷冰的屋内装璜迥然不同。
真是什么样的人住什么的窝。
“我才不怕官老板昵!我是尊重他、相信他的为人和社会历练,才会乖乖听他的话的。”她就近坐在床边的藤椅上,和沙琳聊了起来。
其实晓星并不讨厌沙琳的,虽然她的嘴巴和官介珩一样坏,又很爱指使别人,但是她的第六感却不排斥她。对晓星来说,这可是六年多来她第一次见到官老板的家人呢!辟沙琳既是官介珩的亲妹妹,她接近她都来不及了,怎会讨厌她昵?
“你称呼他老板?难不成你以前是彩鲸的职员?”显然她对晓星和官介珩的关系很好奇。
“没有啦,只是已经习惯跟着别人这么叫他。”晓星言语之间无形中透露着羞涩与喜悦。
“你喜欢我哥哥?”官沙琳忽然问道。
“谈不上喜不喜欢我没想过这个问题耶!”晓星红了脸。她怎么问得这么直接大胆?这一点和官介珩的作风完全不同。
“那就是喜欢了。”她面无表情地观察她。
对于沙琳的揣测,晓星不言不语,她的心思全放在方才两兄妹的争执上。
“沙琳,你和老板之间是不是有误会昵,不然你们兄妹怎么会一见面就吵架?”晓星自觉不该过问别人的隐私,但对方是官介珩,她不得不问。
“我们何止吵架。”冷冷的声音带着自傲。“十年前,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我在他胸口狠狠捅了一刀,捅得他满胸是血,意识昏迷地紧急送进医院。”
“这不是真的吧?”晓星被她的夸张言辞吓了跳。
“当然不是真的,又不是演电视连续剧。”见她惊吓的模样,沙琳可乐得很。这小妮子还真单纯,人家说什么她都相信。
“说的也是,这是不可能的。”晓星跟着松了口气。
“可是你还没和我哥哥上过床。”她话锋忽然一转。
“咦?”“如果你和我哥哥上过床,你就会知道他胸口上到底有没有疤痕。”官沙琳已经套出晓星和官介珩的发展程度。
“我和老板只是普通的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晓星又羞又急,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
“最好不是,不然往后有得你受。”官沙琳坐了起来,冷冷地警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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