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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幺?”他没说错?那个继卧桑之后,朝中众臣人人称赞的律滔?
霍鞑娓娓道出那两个皇弟不为人知的一面“我会帮舒河,是因为我欣赏舒河是个真小人,他从不会掩藏他的小人本色去做些虚伪的事。可是律滔,他却是个道道地地的伪君子,他总用一副大善人的模样来盖住他的本质,其实他肚里的坏水可没比舒河少,不然你以为他怎能和舒河斗成平手?而他又怎幺会让怀炽那幺讨厌他?”
“怎幺会”她讶异得无言以对,根本就看不出那两个人藏在表面下的真实样貌。
“别去想了,我的那两个皇弟,咱们这辈子也不会弄懂他们在想什幺的。”他早就对他们两个已经放弃。
“王爷,各船炮手已就位,火藥备齐,炮门也已全开。”副将在联络大军准备就绪后,恭谨地站在他身后等候他的下令。
他抽出佩剑,剑尖指向穹苍“燃引。”
在霍鞑的一声令下之后,整齐排列在河面上的船舰,即在同一时间齐燃引信,霎时,护城河面上笼罩起一阵浓厚不见五指的黄白色硝烟,震耳欲聋的炮声,接管了所有人的听觉,而上方受炮火轰击的宣德殿,则在转瞬间融入火海化为乌有。
远站在护城河河岸另一处袖手旁观的舒河,面无表情地看着一把妖艳的大火,很快地吞噬了锁缚住他多年的宣德殿,不过多久,宣德殿的建筑骨架,也在炮火下被轰垮,带着熠熠的火星,细碎的残骸纷纷掉入河面上。
点点火光照亮了舒河的眼眸。
历史的陈迹已经过去,该轮到他去找找真正属于他自己的未来了。
“任大老们谁也没想到,霍鞑会炮轰自家南内。”同样也站在河岸旁的樊不问,心情不似舒河那幺沉重,反倒很得意这件事能做得天衣无缝。
舒河在宣德殿不复存在后,才掉过头缓缓地开口。
“我说过,藉由霍鞑之手,我们能够创造一个新南内。”若不是有霍鞑的不畏艰险,只怕他还得被大老们操控一辈子。
“总算是等到这天了。”樊不问的眼底泛着滥于言表的欣喜。
“不知道”舒河一手搓着下颔,欲言又止地转首看向另一边的天际。
“嗯?”他好奇地也转身看去。
舒河坏坏地漾着笑“不知道朵湛和律滔现在的脸色,会是什幺样?”在知道白费功夫,又没能阻止他后,他们两个人可能会气爆了。
“改天一块去瞧瞧吧。”樊不问拍拍他的肩头。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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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天放有种想杀人的欲望。
炮轰南内兴庆宫一事过了数日后,让三内众臣忙碌不已,也让圣上皱弯了一双白眉的正主儿,竟然大摇大摆地搂着他的妹子晃进他的家门来。
“你还敢来?”
整个人趴抱在凤楼身后,藉一身清凉的凤楼以避秋老虎热度的霍鞑,在嗅到冷天色一身的火气后,刻意将身前的凤楼再撞紧一些。
“有什幺好不敢的?”要不是为了他不想继续妾身未明,想要来她家提亲好来个名正言顺,他早就带着凤楼回南蛮了。
冷天色指控的指尖,随即绕过凤楼的小脸指至他的鼻尖。
“你以为圣上不知道你是为了舒河而做出那件轰轰烈烈的事吗?”圣上还不至于老眼昏花到连这种借刀杀人的小手段都看不出来。
霍鞑装出一睑的无辜!还不好意思地抚着颊“别这样说嘛,我只是代圣上征惩一下那些通敌叛国的大老而已。”
“通敌叛国?”冷天放不屑到了极点“哼,现在死无对证,你要怎幺说他们叛国都可以。”能够反驳他这句话的人都已不在了,而人证、物证全都是他的,谁有办法质疑他所说的话?
“是啊。”他得意地扬扬唇角。
凤楼怯怯地抬首看进冷天放冒火的眼底,在听见圣上已经知道霍鞑炮轰兴庆宫的原因后,实在是很怕圣上将会采取什幺手段。
“大哥,圣上他他会不会降罪霍鞑?”都已经等了好几日了,为什幺圣上对这场南内的内战不发表评论?
冷天放愈想愈火大“舒河和怀炽在圣上面前为他开脱说得天花乱坠,连南内娘娘和南内右相也都不惜以一命力保他,说什幺他是为了天朝,才会痛下决心亲自处置叛国贼,为避免叛国贼逼宫宫变,才会把大军开进京兆以保圣驾,你说,圣上能降他什幺罪?”
在听完他的话后,凤楼的反应和他的火气却截然不同。
“那就好”她抚着胸口,深深庆幸霍鞑事先有为自已留好后路。
“早就跟你说过不会有事了,你就是爱穷担心。”霍鞑将她勾进怀里,俯下身重重吻着她的眉心,想把她这阵子紧揪着的两眉舒缓开来。
看着他们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举动,冷天放顿时觉得再刺目不过。
“你们来找我做什幺?”在他的面前跟他妹子卿卿我我?他还记不记得圣上把凤楼指派给他是做什幺用的?
“来叫你把她嫁给我。”霍鞑正眼也不看他一眼,依然专心地偷香窃玉,只是懒懒朝他扔出一句重点。
冷天放阴阴冷笑“我绝不把我妹子嫁给你。”为什幺他要把妹子嫁给这种把京兆搞得鸡飞狗跳的人?况且他还是个未驯化的野蛮人,说什幺都配不上他们家的凤楼。
霍鞑的动作霎时止顿住。
“不把她嫁给我?”他慢吞吞地回过头来,笑得比他还要阴险。“你确定?”
“怕你不成?”冷天放一点也没把他放在眼底。
霍鞑慢条斯理地走至他的面前,一手抚着下巴,一手搭着他的肩头向他请教。
“我既然能炮轰一个宣德殿,你说,我会不会也随便找个名目,派兵来将冷府给轰上一回?”他来这里,可不是来求冷天放嫁妹的,他只是来招呼一声他们要成亲了,这家伙到现在还弄不明白?
“你不敢的”冷天放在他收紧手臂时,差点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
凤楼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至他们的面前想分开他们时,不意瞄到霍鞑那双通红的眼眸。
“大哥,他敢的。”她连忙催促起冷天放“你最好是快点顺他的意。”
“嫁不嫁?”霍鞑没耐性地对他亮出一只拳头。
冷天放决意不从。
不过,在被霍鞑一拳扁上眼窝和快被人掐死之前,这门亲事,似乎还是需要重新考虑一下。
“大哥,他中暑了,你别在这个时候招惹他的蛮子脾气!”经验老道的凤楼,情急地一手拉住霍鞑的长发,再扭头对性格同样顽固的冷天色劝导。
不行,真的要断气了喘不过气来的冷天放,终于在断气之前不甘不愿地点了个头,而后用力推开他,就见霍鞑笑得志得意满,扬起眉峰对他炫耀。
曾有人说过,面对中暑后的霍鞑,就只有以下几个字。
忍,一忍再忍,还需忍,继续再忍去他的继续再忍!那个要嫁蛮子的人可是他妹妹!
“凤楼。”他简直咽不下这口气“过来。”他要反悔,他现在就要反悔他曾答应过这门亲事!
“别叫得那幺亲热。”霍鞑搂过凤楼,啧啧有声地提醒他主权已经转换了“你只能唤她妹子,她的闺名,现在是属于我一人独有。还有,你也不可以随便碰她。”
冷天放跳至他的面前“你蛮子啊?连叫个名字都不行?”
“对,我就是蛮子,怎幺样?”霍鞑赖皮地朝他吐吐舌。
“够了。”凤楼一掌推开兄长,一手拉着神智不太清醒的霍鞑走出大门。
冷天放叫住他们的身影“你们要去哪里?”
“回南蛮。”霍鞑昏昏欲睡地回过头来“你就留在朝中陪我的皇弟们继续斗吧,本王不同你们穷搅和了,我要暂时退出炮火外过我的太平日。”
但走没两步,霍鞑又拖着凤楼停下。
“喂,关于我的兵权一事”他的两眼瞟向站在原地的冷天放,刻意把话尾顿住。
冷天放没好气地别过脸“圣上已决定不颁移交兵权一诏,现在除了你,并没有人选可以接手你的南蛮大军,你满意了吧?”
“非常满意。”他点点头,又热不可支地寻找凤楼清凉的怀抱“好热”
凤楼不语地伸开双臂,投入对天上日没抵抗力的他的怀里,感觉他似乎比往常还来得更加疲惫,这令她不禁想快点起程返回南蛮,去找回他们从前平静的生活。
她想念南蛮碧澄高亮的蓝天,也想念可以让他在中暑后睡得自由自在,不会有人来叨念或限制的幽兰宫,她更是想念,每当他半病鞍氡兆叛塾栈笏男愿心q?br>
这座京兆,已经在她的记忆中变质了,这里再也没有令她想念的一切,她的归宿、她的家,不在这里。
“回家吧。”快被烈日晒昏头的霍鞑,投降地将睑埋进她的发际“再待在这个地方,我怕我又要中暑得没完没了。”
凤楼笑吟吟地环抱着他“好,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