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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真难得他不用借刀杀入法,居然由自己下海挑大梁,就不知他暗地里又得罪了多少人。
律滔咋咋舌“叫野焰回来好学你也来个轰宫作掉大老吗?谢了,我可没那幺多银子重建一座太极宫。”把野焰找回来既花时间又要有个能够过圣上那关的理由,太麻烦了,由他出面当坏人收效还较快。
朵湛走至殿廊上,冷冷地插话进来。
“这游戏还好玩吧?”三内里头,就只有东内的脚步最慢,拖到现在才算重新整合过。
他耸耸肩“很好玩。”现在他的命跟朵湛一样都很值钱了,外头到处都有仇家悬赏想杀他。
对于他的手段,朵湛实在是不敢恭维。
“年纪才值四十壮年,就被你逼得告老还乡?没想到你动起手来这幺心狠手辣。”那些东内大老走得真不值,为了条鸡毛蒜皮的小罪就被他踢出去,就算是两手清白的,也会收到律滔亲送的莫须有之罪。
“别这幺赞美我,我会害羞的。”律滔早就忘记之前与他的新仇,眉飞色舞地朝他咧出一齿白牙。
朵湛很不屑“少往你的脸上贴金。”以后不能只把舒河当成眼中钉,也该多拨点心神好好留心律滔才行。
看着他和朵湛斗嘴的模样,站在他身旁的舒河总觉得怪怪的。
“不跟我斗了?”他怎幺会把心神拨至别人的身上?原本,他不是只有回首望进舒河的眼底,律滔看见了两条不同方向的道路,而在那两条路上,舒河的身影与他的愈走愈远,距离也愈来愈大,再也不能走回原本相同的路上。
他决定把最后一丝负担也自他的肩头卸下,朝属于他的方向飞奔,不再停留于原地。
“别太看得起你自己,我还有更多敌人等着我,没工夫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你身上。”有着挥耽耽的朵湛在,他要是只顾着管舒河的心情,他很怕会死得很难看。
聆听着他的话语,不自觉地,舒河的眼中掠过一丝落寞,但在朝阳射进殿廊上的光影里,律滔并没有捕捉到舒河眼底的那份孤寂,又或许,他想告诉自己,他没有看见。
可是当风淮走出殿内,止步在他们三人面前时,他却清晰地看见了风淮眼底的心情。
他叹口气“你早就知道我是个什幺样的人,不要对我露出那种失望的眼神。”
风准没作声,再抬首看向其它的兄弟,但他所得到的,却是同样的失望。
“风淮!”在风淮转身离去步下殿廊时,律滔忍不住想挽留住他孤寂的身影。
风准并没有回首,径自往他要去的方向踊踊独行。
望着走远的风淮,朵湛这才意识到,他似乎疏漏了一名大敌,一名总是想将三内拉回分内前的状态,让朝野回复到卧桑未走前看似太平的阻碍。
单是看着朵湛凝望风准离去的目光,律滔大约也猜出了他此刻在想些什幺。
他不得不先把话说在前头“老七,不要把主意动到风淮身上,要狠要斗,你尽管冲着我和老四来。”
“你的意思呢?”收到了他的警告后,朵湛微微睨向舒河。
舒河深吐出一口气“我也不希望你去招惹老六。
“为什幺你们都护着他?”他们也知道风淮根本就不该存在目前的这个现况里,要想更进一步进行各内的政务,就唯有把总是拦阻着他们的风准给推出局外才行。
“你还看不出来吗?”心细如发的舒河,望着风准远去的背影淡淡地问。
“看出来什幺?”
舒河伸手指向远方“他已经心碎了。”
数日后,卫王风准失去音息,自此行踪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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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仇项递给圣上奏请让律滔早日成亲的折子,圣上已拨了下来,并且明订了婚期,但收到圣谕的律滔,反而不赞成在此时举办婚礼,托人带话给圣上,希望圣上能将他的婚期延缓一段时日。
不过如此一来,一直期盼着婚礼来临的沁悠免不了要失望,因此回府时,律滔特地带回他命人四处去找来的宝剑,想让在撰写另一本宝剑录的沁悠开心一下。
但在她总是成天赖着的书案上并没有见到她的身影,反而在愁眉苦脸的宫垂雪口中,得知他要找的人儿正爬上翼王府府顶,坐在屋顶上赏星。
“你居然爬得这幺高”找人找上屋顶的律滔,在灿烂的星光下,小心踩着步伐来到她的身边坐下,也不知该先为自己延后婚期的事内疚,还是先找她算算她不要命的小帐。
沁悠在幽暗中回过头来,舒服地靠进他温暖的怀里。
“有风淮的消息了吗?”早已得知他延后婚期这项消息的沁悠,只要屈着手指头算算,就知道他是为了什幺而要延后婚期。
正想帮两人覆上大麾的律滔两手顿了顿,无限疲惫地启口。
“没有。”风淮这回走得很彻底,只带走护卫宫悬雨,事前并没有知会任何人,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去了哪里。
她伸指轻点他的胸口,客观的说出她的看法。
“其实,你伤他最深。”以往就算他效力东内,但至少他还是跟风淮走得很近,也愿意倾听风淮的心事,可是在他将东内大权一把抓之后,风淮反倒看清了他和其它的兄弟没有什幺不同,就连最后一个他信任的兄弟也要背叛他,转身投入了政局里。
“我知道。”若是风淮像卧桑一样,是放下了一切负担,也了却了心愿而走的话,那倒还好,可偏偏不是,心灰意冷的风淮,恐怕对造成这一切的父皇也都不谅解。
“去把他找回来吧。”她柔柔地催促他。
律滔低首看着她在夜色里格外柔美的小脸。
“这场爆斗,迟早有天会结束的,唯有他在,才能让你们兄弟都好好的活在这世上,不至于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沁悠无法否认风准的存在是必要的,也知道风淮若是不在了,将会带来什幺后果。
他更加用力地将她圈进怀里“我会派人把他找回来的,现在舒河也奉圣谕四处派人在找他。”
“没有风准在,京兆将会失去平衡了。”往后没人拦着他们这些兄弟,只希望京兆别因他们而变得一团乱才好。
“恐怕这是必然的。”
“舒河他”沁悠顿了一会,愈想愈觉得忧心“他不会趁乱伺机而起吗?”
“无论他想怎幺走,我都会拦住他。”舒河若是想偷跑,他就去堵住,而在一边凑热闹的朵湛要是也想作怪,他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沁悠沉默了许久,缓缓迎上他的眼“你还是很在意舒河吗?”她的心头始终有个疙瘩在。
律滔哭笑不得地朝天翻翻白眼。
“我更在意另一个人。”她还真能一心二用,在想着国家大事时,她还可以拨空去防备她所谓的情敌。
“谁?”话里追问的妒意愈来愈明显了。
律滔安抚地拍着她的头顶,再把指尖滑至她的鼻尖前,说明他在意的人是谁。
她笑吟吟地咬着他的指尖“以后,不可以再把我和舒河相提并论喔,我会吃醋的。”
“我想一块赏星和抱着入睡的人又不是他。”饶了他吧,她要是对舒河吃醋一辈子,他可就头痛了。
“也对。”她心满意足地靠在他怀里,仰首看着天际点点繁星。
律滔自她身后楼着她,拉起大麾将两人紧密地里在里头。
“等风淮日来后,我们再成亲好吗?我不想少了他那杯喜酒。”从明日起,他得再多派些人手去找人,不然他还真不知他的洞房花烛夜要等到什幺时候。
“好。”被融融体温包围着的沁悠,睡意浓重地在星光下闭上眼睫。
天际明灿如洗,远方星子照照,或许身在异乡的游子,在星光的引导下,有一天,会找到他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