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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别说朕没给你复仇的机会。”他再度来到她的唇。“你真这么气朕的话别咬手指,干脆咬断朕的舌头吧,朕虽然定住你的身躯,可没定住你的口舌。”
兰飞错愕,紫瞳对上那近的不及寸息的蓝瞳时,红唇已被攫住,像在挑战般,对方的舌缓缓探进,她怔住了!虽不是第一次被月帝拥吻,但这么张眼相对,却是头一遭。
“唔”不甘心的紫瞳愤慨瞪着,专横的舌正在唇内放肆,可恶,颤着牙,她真咬下去了!
飞飞,朕真的好喜欢你,你就这么忍心一再的拒绝。那以意念传达的声竟在耳畔响起,凝锁的蓝瞳充满柔情,随即闭起,既不退离也不畏惧可能会被咬伤的危险,反而更加深切的与她唇舌交缠。
“月”面对这样的他,兰飞心湖撩动,握住的拳也渐渐松开,她缓缓闭上眼,像放弃了反抗之心,任他吻得热烈。
心跳再次失速,莫名的悸动感也从四肢百骸涌来,呼吸急促得就在兰飞怀疑自己会不会死在这种怪异的感受里时,唇舌终于自由了,她大力吸了好几口空气,一副忍受过酷刑的模样。
“陛下,臣可以离开银月古都了吧?”擦过唇角,想抹掉他的味道般,却让眼前的人眸瞳一凛。
可以。月帝环抱着胸,没有开口,而是以意念传达的声微笑颔首,似无拦阻之意。
“谢陛下,臣告辞了。”终于可以跑人,兰飞乐得告别,只要离开银月古都,摆脱月帝的力量范围,她就不相信,身为四季司圣的春之圣使还会受制于月帝。
飞飞。月帝忽唤住正要离开的她,再次开口了。今天这一吻,从你离开银月古都的那一刻起,将烙印在你心中,每天若不想朕一次,我们就在梦中相见吧!
“你、你、你言言”兰飞惊悸地瞪圆了眼,张着唇骇指着他,舌头打结的程度跟她泛青的面色可成正比。
对,朕动言灵了。月帝热心地替她接话,叹着气,像在看一个屡教不听的小孩。这是惩罚你,刚刚又忘了唤朕的名字,还有,竟敢真的咬朕,太无情了,这是不行的,飞飞。
啊!啊!啊她就知道,阴险、别扭,绝不让人好过的月帝,怎么会这么简单放过她!
“呜呜呜月帝陛下请你大人大量放过微臣,臣不能嫁你呀,否则臣会心脏衰竭、肠胃穿孔、呼吸中断随时有暴毙的危险,天呀我还年轻,为什么这么早就知道死亡的威胁呜”
睡梦中的兰飞正与噩梦奋斗着,一颗大头颅关切地偎偎她的脸颊。
“月帝”她却只是皱拧了五官,继续哀嚎不已。“是臣当初不该贪图你的美色(男色),以为你年幼可欺就调戏你,可是呜我也不过是看光你全身,你也看光我半身呀若觉得不公平,可以挑个好日子,互相看光就算了,我这个人最公平了何必搞到要成婚呜”
“主人、主人!”见兰飞挣喊的越来越激动,挨在她脸旁的大头颅只好唤醒她。
“呜我美好的未来、我的自由谁来帮我呀”一声大喊,紫瞳倏然睁开。“蝶、蝶迦罗!”看到悬在眼前的大龙头,她回神地喊。
“真是,从离开银月古都,你就常作噩梦。”兰飞的座下神兽蝶迦罗舔舔她冒汗的鼻头。
“谁叫那个没心胸的月帝在我离开前,放了一手狠招,可恶!”拭过额上的汗,兰飞松口气,又靠回蝶迦罗身上。
秋日的阳光带着一股凉意的温煦,蝶迦罗长长的**伸展在绿茵草地上,属于“幻龙族”的它,拥有薄如羽翼的蝴蝶翅,兰飞窝在它身畔休媳,龙尾便卷覆而来,保护地环住主人。
“唉,今年我铁定可排名为圣院中第二倒霉的人!”看着晴空,枕着双臂的兰飞慨然长叹。
“第二倒霉?”蝶迦罗扬起那两条垂须似的眉。
“对呀,第一名就是我那可怜的弟弟冬。想我去一趟银月古都就落到这种下场,冬就更惨了,为了追回青珀,竟然跑去妖魔界,还惹上个魔皇大公这个大魔头,我们姊弟俩今年真不知是走了什么大霉运!”
“事情有这么糟糕吗?”对主人只要一扯上月帝就自怨自艾的德行,蝶迦罗很摇头。“再怎么说月帝都救过你的性命,怀点感恩的心吧!”虽是座下神兽,但年岁较长的它,与兰飞的相处更像长辈教导晚辈。
“那是你没看到他仗势欺人的模样,阴险、卑鄙,连离开都让我摆脱不了他的威胁,天呐,我怎么会惹到这么一个人?”现在她每天在梦中重回那一吻,还有月帝那些烙在脑海的独占宣言,让处理感情最没想法的兰飞,只有欲哭无泪之感。
“月帝的言灵除了他本人无人能解,你就别再逞能,到了荒魁之原见到月帝,好好讲话,毕竟月帝喜欢你,应该不会太为难你才是。”
“困难了,月帝都说是惩罚,就不会这么简单放手,一定会要我付出相当的代价!”想到那张倾倒世人的绝世美颜下所暗藏的劣根本性,兰飞就有一股恶寒罩顶。
“麻烦上身自然得付出代价,不解除言灵的威胁,你就只好继续跟噩梦为伍。”
“不是我不想解决,而是我让一步,月帝就逼到我眼前,一点馀地都不留,我放下身段他不高兴,我动气他又一副等着削我的样子,到底想要强还是要狠,我真看不懂,这种动弹不得的感觉,光想到就有火!”更讨厌对方那副少年老成的模样,总是笑得高深莫测。
其实用不着言灵,光想要再见到月帝,兰飞就已经天天噩梦,若还要再求他,依她的傲性,真不是一个惨字能道尽!
对她的苦恼,蝶迦罗呵笑着。“月帝在逼你表态,从一开始你对他付出的感情迟钝得没感觉,知道了以后,又是推托、回避,找尽一大堆借口,他是真的生气了。”
“他生气!”兰飞双眼瞅高。“我都快变成他掌心的棋子了,还有什么好气!”啐,谁才是受害者呀,被整到快挂的人是她吧!
“你心里清楚,月帝要的可不是棋子,还是你真的这么不喜欢月帝?”
“感情吗?”看着悠朗白云,兰飞紫瞳凝思,坦言道:“我不知道,我若弄得清楚就不会这么烦恼。”
“那就别怪月帝不放过你。”蝶迦罗以龙须扎扎她的面颊,像在揶揄。“当做一个成长的考验吧!”
看来月帝施出的逼婚铁腕,确实对兰飞造成莫大的影响,尤其向来无拘无束惯了的她,从来没想到那种独占的感情会降临在自己身上,回对月帝直接、毫不隐讳的感情表现,与其说她不喜欢,不如说她连如何反应都不知道吧!蝶迦罗有趣地观察侧头沈思的主子。
“其实我真佩服能把那种话讲得那么理所当然的人!”
“哪种话?”
“就是那种什么你是我的、你属于我还有那个什么”干咽了一下口水,不禁搓搓全身冒出的疙瘩。“我、我要你这种话实在太难以想象了。”兰飞打了个哆嗦,想起说这些话的人,那双蓝瞳像烧灼般的锁住她,一副她无处可逃的模样,不禁抓抓发麻的头皮。
“月帝对你这么说?”
兰飞抿唇没回应。
“希望没有。”蝶迦罗倒没再追问,只是懒洋洋地将大龙头又趴回绿地上。“如果月帝对你说了这些诰,就表示你没什么逃出生天的机会。”
“不要吓我!”暖暖的阳光照得舒服,她闭目享受。
蝶迦罗便也合上眼,没说话。
片刻后,兰飞以听似不在意地声调问:“有这么严重吗?”
“自古继承月帝的君王都有一个特点,性格淡然,对任何事物想要的执着感不强,应该是修炼言灵长期的独思少言,才让他们在性格和修养上都较为内敛,但这却并不代表他们的本性消失,只是较常人不形于色,就像一潭深水,看来平静,底下却漩涡暗藏。”
“暗藏漩涡的静潭深水,确实挺像那个少年老成的月帝。”呿,装模作样。
“所以一旦有人踩进那潭深水,就像陷进流沙,等着被拖进去,因为月帝对事物的执着心一起,那股死都要得到手的蛮劲,没人能挡,也没人敢挡。”
“总有人会对陷进流沙的人伸出援手。”想她春之圣使仗义相挺的朋友可多着。
“光城圣院的上父,面对月帝势在必得的意志,向来都爱莫能助。”意思很明显,找谁来都没用。“没有人会为这种事做无谓的牺牲。”
“无谓的牺牲!”
“四大圣君是名副其实的位高权重,互持互动的关系,对整个人界影响太大,更何况是不轻易动心念的月帝,他既有想要的执着,大家成全都来不及了,谁愿意主动招惹。”
“是这样吗?”兰飞润了润唇。
云飘飘、风徐徐,秋日的午后,蝶迦罗与兰飞又是各自闭眼享受日光的闲适。
“蝶迦罗,听说灵界圣兽一旦有了主人,便随时有为主人牺牲的打算。”
蝶迦罗猛地瞅大一双大龙眼,眨了眨,优雅地换个方位,再摆好它的大龙头。
“主人,在灵界中我是上古神兽,在幻龙族中辈分更是崇高,不轻易成为他人的座下圣兽,与你有特别的缘分,所以你是我第一个主人。”
“然后呢?”
“我的稀有让我不能轻易绝迹”
“嗯。”兰飞了解地点头。“如果是赛达”想起她另一只幼童级的座下神兽,能力强、体型大,就是爱哭、黏人了点。
“魍蛇鸟在灵界剩不到十只,只要有点良心的人,都不会让它涉足危险场合,更何况赛达以人界层面来看,还是个七、八岁的小孩,主人打算要个小孩做什么?”
“只是想了解哪一种圣兽,比较年长又泛滥,随时可以送上战场。”
“灵界圣兽自尊心甚强,如果主子再找第三只圣兽,我不介意,但是赛达它的蛇头会如何招呼主人,就不用我描述了。”
兰飞紫瞳忽地睁开,下意识的挪动一下身躯,仿佛可以感觉到赛达长长的蛇头缠捆住她,她虚咳一声,换个方向再养神。
“蝶迦罗。”她唤。
“嗯。”它漫应。
“我好幸福喔,座下神兽都是娇贵的品种,除了它们的稀罕度,让它们不能为主子死之外,其它真是好极了,最好是供着看,才能保存它们的完美。”
“知道惜福就好。”
良久后,主子的声又问:“对即将陷入流沙的主人,有什么好建议?”
“别轻举妄动。”
“这样就能逃过一劫吗?”
蝶迦罗掀了下眼皮,投给主人一眼,道:“这样才不会那么快被吃掉。”
“真是好建议,增加苟延残喘的时间。”
“我一直是忠心为主的圣兽。”
蓝蓝的天、白白的云,绿地上的一龙一人,继续接受阳光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