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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堂慌张的表情让我对他和苏梅姐姐之间的事情更加好奇了。于是我问道:“我们不说身份上的差距,我只问你到底喜不喜欢苏梅姐姐。身份只是一个人的条件的一部分,但并不是全部,而且,你觉得苏梅姐姐会是那种介意身份的人吗?”
或许是我的话触动到了展堂,他沉默了一会,对我说道:“不瞒千羽小姐说,我是喜欢掌柜的,而且我也很想照顾她还有思恩,可是掌柜的似乎对我没有这样的想法。我知道,她是还在想着自己的亡夫,可是我觉得她还年轻,怎的能白白浪费了自己的青春年华,她应该勇敢地面对自己真实的内心,不应该一直在用道德伦理束缚着自己,如果她一直用这些东西来束缚自己的话,对她来说就太不公平了。”
我仔细思考着展堂的话,他真的很爱苏梅姐姐。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说过自己一定要占有苏梅姐姐,而是在替苏梅姐姐惋惜和遗憾,觉得她这样拘束这自己是不值得的,只是在替苏梅姐姐担心而已,或许他的喜欢只是想在苏梅姐姐的身边一直守护着她。可是他就不想跟苏梅姐姐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吗?
“既然你喜欢苏梅姐姐,那你有告诉过她吗?她知道你的喜欢吗?”听了我的话,展堂憨憨地笑了,他说道:“千羽小姐,连您都感觉出来了,掌柜的那么聪慧的人,又是当事人,当然早就感觉出来了,只是她一直不说,也一直对我是淡淡的,所以我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一直默默地关心着她。我也不求能成为她的什么人,但是只要能让我在她的身边一直守护着她就好了。”
展堂憨憨的笑容和他平时略显滑头,八面玲珑的样子完全不同。或者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它能改变一个人的状态,无论他曾经是什么样子的,爱情都会让人在短时间内失去理智,完全顺从自己内心的想法。或许现在的展堂就处在这样的状态中。
我对展堂说道:“展堂,为什么你不对苏梅姐姐明说呢?或许她一直没有接收到你的信息,才一直没有什么表示的?”展堂摇了摇头说道:“千羽小姐,我觉得凭着掌柜的的聪慧,是不会有这种可能的,您就别说了,现在的我只想就这样在醉仙楼做下去,默默地守护着掌柜的还有思恩,只要她们二人能在这乱世中平平安安,我也就放心了,也就算我对掌柜的的一片心意没有辜负。”
说到这里,展堂的头慢慢地低了下去,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之中,我不忍心打扰他,就只能往蔷薇园的方向默默地走着,展堂也沉默地跟在我的身后,直到把我送回了家。
站在蔷薇园的门口,我对展堂说道:“展堂,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把心中的话告诉苏梅姐姐,这份感情如果你不表达出来,谁都不会知道的。苏梅姐姐没准也是当局者迷,才没有发现的,你为什么不试着改变一下你们两个人的关系呢?说出来了,如果苏梅姐姐没有回应,你或许会尴尬,可是你不说出来的话,苏梅姐姐就永远不会有回应,那个时候你就不止是尴尬了,或许你会为自己的决定抱憾终身呢?”
有了感情,为什么不说出来呢?说出来或许只会尴尬一阵子,若是不说,没准就会后悔一辈子。闫清寒给我讲过的明月和归玥的故事不就是这样。明月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喜欢归玥,归玥也一直不知道明月的心思,只是以为明月是为了报仇才将她娶进家门的。可是明月早就对归玥情根深种无法自拔,这样的感情却从没有对归玥提起过。所以弄得归玥总是想从明月那里逃跑,因为她觉得明月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对她好,只是为了让自己爱上他,最终达到报仇的目的。所以归玥才一直不断地逃跑,不断地拒绝这明月所给她的一切。
如今展堂对苏梅姐姐也是这个样子。若是苏梅姐姐早就知道展堂喜欢她,而什么都不说呢?或许苏梅姐姐心中也有自己的顾虑吧。看着展堂逐渐远去的身影,我想到了自己。黎千羽,你什么时候能正视自己的内心呢?什么时候才能不口是心非呢?
是的,我也是一个懦弱的人,直到离开长安城都没能将心中的情感说出口,都没能将自己的真心给闫清寒看,说到底我还是没有勇气的,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真实的情感,怕将自己的真心放到闫清寒的面前就被伤的体无完肤,我真的害怕,真心被踩在别人脚下的那种感觉,我不想体会,也不会让自己体会。所以我选择逃避,选择报仇,最后选择离开。
我慢慢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上午就回到蔷薇园的菊香看见我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问道:“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难道是今天的事情不顺利?”我抬起了头,看见她着急的模样,心中微动,回答道:“今日的事情很顺利,明日应该会有很多商铺的掌柜的来捧场,没什么事情的,你放心好了。”
“小姐,你怎么哭了啊?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你不要吓菊香啊。”菊香一边拿出手绢,一边拭去我眼角的泪水。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流泪了,可是我为什么流泪呢?为了自己那段似有若无的感情,还是为自己不能留在闫清寒身边而难过,还是为了我自己的身世?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流泪,可是那天,我确实哭了。
看着菊香手忙脚乱地擦掉我脸上的泪水,吸了吸鼻子,然后胡乱地用袖子擦掉了眼角的泪水,我笑着对菊香说道:“可能是明日要开业了,我太开心了吧,你个小丫头懂什么,这叫喜极而泣。明日我们就要有自己的事业了,我能不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