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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回蔷薇园的路上天空中忽然飘起了绵绵的细雨,雨不大,所以我没有在路边买伞,索性就这样沐浴在细雨中,漫步回家。
雨落在我的身上,凉凉的雨滴,给人一种舒爽的感觉。我深深地吸了口气,雨中大地的味道是那样清新。泥土的芬芳和水洗过的花香,都让人感觉心旷神怡。因着已经入夜,街边的一些人家已经亮起了灯,灯光映照在湿漉漉地马路上,投射出异样的光芒。这个时候大多数的人已经回家了,和自己的家人围坐在一起,话着家常。可
我仍旧一个人在街上游荡,似是没有归处,心底的悲凉不知向何处去诉说。
不过想到了再过不久锦绣坊就可以开张了,我的心情不禁雀跃了起来。
人生就是这样,总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时候。一个人的悲伤不会持续一辈子,同样幸运也不会持续一辈子,人生的际遇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在你经历过绝望已经没有希望再活下去的时候,老天会为你打开一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在那个世界里有你的希望,有你的最美好的希冀。
街上只有卖夜宵的小摊还没有关,煮着馄饨的锅子冒着热气,小贩掀起锅盖,那热气扑面而来,给人一种热腾腾的感觉。他乘出了一碗馄饨,又撒了些调料进去,递给了早已等在一旁的赶路的客人。那客人许是因为赶路很久没有吃过热气腾腾的食物了,也不管馄饨烫不烫,囫囵地吞下,再在口中转了几个圈,划进了喉中。
街头还有几个黄包车夫没有回家,他们围在一起,抽着旱烟,聊着天。昏黄的灯光下,他们手臂上的肌肉显得很结实。尽管他们做的是体力活,每天要很辛苦才能赚到养家糊口的钱,但是他们眼中充满着对生活的希望。
今日我拉了几个客人,赚的钱够供自己家的娃上学,让他以后不会像我一样再做这样的活计。每日每日地重复着这样的生活,枯燥,却也有滋有味。
许是我喝醉了吧,在夜风的吹拂下,我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可现在还没到家,我只能坚持着沿着家的方向一直往前走着。我的脚步不自觉地有些踉跄,在桂花酿的作用下我的平衡感似乎消失了。早知道这样我就在醉仙楼留宿一夜了,就不会到现在还是一个人在街上走着,没有人来送我回家。
虽然我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但是我的身体已经不受我的控制了。强撑着身体叫了辆黄包车,告诉了车夫蔷薇园的地址,给了他几个钱,叫车夫把我送回家。坐上了黄包车,我整个人的意识就不算太清醒了。只隐约觉得车夫将我送到了家,菊香将我接进了屋,剩下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的。衣服已经换成平日里睡觉穿的内衬,头发也散开着,想必是菊香帮我收拾好了一切。一阵头痛的感觉向我袭来,许是昨日的酒喝得太多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喝过这么多酒了,上一次喝醉还是在将军府的时候。过年那天我尘风师兄、青鸾还有素浅几个人聊得特别开心。我以为这样的欢乐会一直持续下去,可一转眼,素浅走了,我又只身生活在江南,远离了尘风师兄和青鸾。只道是世事无常,人生真的是很难预料啊。
我揉着发痛的脑袋,唤着菊香的名字。菊香似是在外间打扫,听到了我的声音,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活,进到了内间来。
“小姐,你醒了。昨日你可要吓死菊香了。”菊香颇为埋怨地说道。
“我昨日不过晚归了些,怎的就吓死你了?”我揉着发痛的头说道。菊香见我揉着头,就走到我的床前,帮我按了起来。似乎是有专门练过,菊香的手法很好,没一会我的头就不再那么痛了。
“就是因为您晚归啊,菊香以为您在从醉仙楼回来的路上遇到什么危险了呢,刚要和吴妈妈一起出门去寻你,就看到有个黄包车夫将您送了回来,我和吴妈妈的心才放下。小姐,你以后要是晚回来,一定要托人给菊香带个信,要不然菊香会很担心您的。”菊香担心地嘱咐着,她关心的语气和温柔的动作让我心中一暖。
“好啦好啦,以后晚归都会告诉你的,昨日只是和苏梅姐姐多用了些酒,多说了会话,所以才回来得晚了些,下次不会这样了。”
菊香边帮我按着头边说道:“小姐,菊香再帮您按摩一会,一会再去给您熬些醒酒汤,再给您准备些早饭,您昨天用了那么多酒,现在一定很难过。”
“菊香对我最好了。我想吃吴妈妈做的皮蛋瘦肉粥,还有桂花糕。对了梅花小卷也帮我准备一些,我现在好饿。要不你现在就去叫厨房准备吧。”
“好,菊香再给您按一会就去给您准备,您要不要再加几个小菜?我一并让厨房准备了。”
“不用了,准备得太多我也吃不完啊。对了,昨日不是叫你去打听给尘风师兄信的事情吗,怎么样了,长安城现在又是个什么样子?”想到了信的事情,我对菊香问道。
“回小姐,信几天前就已经到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尘风公子一直没有回信。长安城里倒是相安无事,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只是知道那个闫清寒将军把原来的林司令驱逐出了长安城,不知道是出了些什么事情,这闫将军怎的就将原来的上司驱逐出去了呢?”
闫清寒将林司令出了出去?这怎么可能?那可是他的岳父啊,怎的就完全不看蒋晓慧的面子将林司令驱逐了呢?
“你对闫将军很了解?”我问菊香。
“只是听说过闫将军的名号,据说那是个丰神俊朗的将军,长安城的大人物呢。”菊香的语气中略带着些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