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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都想去和他哥两争皇位了。”
傅诤闻言挑一挑眉,低声道:“现在晋国内乱不止,你若有心……”
岑睿比了个停的手势,瘪瘪嘴道:“自家事都管不来了,哪有心思去掺合别家事?”
傅诤低下头沉思片刻,舒眉一笑,道:“这个时候陛下该去召见谢容了。”
岑睿不明就里地看他,傅诤道:“做样子该做足才是。”
半月未过,接到岑睿手谕的燕王在恭、晋两国接壤处集结了大量兵马严阵以待。晋国太子的气焰瞬间高涨到了顶点,腰板顿时直了许多,一改迂回谨慎的行事作风,直接和容泽在泾河兵戎相见。
众人一揣摩,估摸着这位太子殿下是有恭国撑腰了,虽不知恭国皇帝陛下为何会出兵相助他们那饭桶太子,但三皇子容泽再有能耐也抵不过一国兵力啊,更莫说领兵人是骁勇善战的恭国燕王了。
在所有人纷纷不看好容泽时,突然晋国宰相淮以安公布了太子献上南方四城换取恭国出兵的亲笔书信,上面明明白白地戳了太子的印鉴,行文里太子更是业已皇帝自称,嚣张跋扈可见一斑。当然这中间抹去了岑睿不厚道地收了财卖了人的一系列过程……
本来晋国百姓对太子就已是怨声载道,卖国一事一出,人民的愤怒被推上极点。太子一看情势不对啊,早迟钝的脑子也看出岑睿摆了他一道,一边气得吐血一边勉强抵着容泽大军的逼近,仓皇向三国交界逃窜去。
眼看着塔塔尔部的草原近在眼前,却不知从何处杀出埋伏已久的一路兵马来,晋国太子一党皆数被缚,太子不知所踪。
当燕王将太子余孽押解到州府时,岑睿才站出来痛心疾首地指责他道:“燕王你可知罪?!这是别人的家事,你怎能没有朕地的诏命擅自插手呢?!”
燕王“悔不当初”地向岑睿请罪道:“陛下明察啊!当时臣率兵在边境巡察,误以为这些是前些日子在幽州烧杀抢掠的流匪,便擒了下来。”
被缚众人呕出一口老血:大半夜的你去巡察边境,骗鬼啊!
岑睿挥一挥袖:“算啦,就罚你把这些人送回晋国去吧。”
容泽笑眯眯地在边境接收了俘虏,还假惺惺地称赞了岑睿的仁慈大义。
不久,容泽登基为帝,晋国改元“先天”。
恭国朝内对这件事的议论褒贬不一,大多数人认为岑睿虽然不太厚道但是对恭国来说还是挺好的,毕竟容泽的贤名流传久矣,是众望所归的帝王。也有人认为岑睿的做法有失诚信,简直是坑蒙拐骗的流氓行为,丢了礼仪之邦恭国的脸。
岑睿大度地没去追究唾弃她的那些人,只是偶尔回头想想那四城,还是有点舍不得,抱着枕头左右滚:“好大一块地盘呢!”
傅诤坐在一旁看着折子,用扇子拍拍她的腿:“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
“我套容泽回来又不能嫁我生孩子。”话没说完就被傅诤捉过去修理了一顿。
冬风凛凛,新年将近,徐相爷觉着再拖下去,过了年,嫁女儿这事真是要黄了。
今日岑睿心情不错,早朝上君臣其乐融融地扯了会淡,徐相爷和个闷葫芦似的默了会,到底没忍住出了列:“陛下。”
岑睿正在和礼部商量今年在哪处摆下元日大宴,兴头上被打扰了也没恼色,和悦道:“相爷有何事启奏?”
徐相爷一看岑睿态度和蔼,底气足了足,便将前些日子请她赐婚一事诚意满满地重复了一遍。
岑睿含笑将目光移到傅诤身上:“合人佳缘这等喜事,朕自是喜闻乐见。相爷千金德淑仪芳之名传满京城,门第德容皆是配得上太傅的,太傅的意思呢?”
徐师不是没探过傅诤的意思,每一次都是碰冷钉子,碰多了气头也上来了,本相的女儿配你个大龄旷男我还舍不得呢!你都不是首辅了,傲个屁!这才死磕地非要向岑睿请了这门婚事,本相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圣旨硬!
傅诤似没听见岑睿所言,垂首不语。
岑睿脸色不豫,音微微高了些:“太傅?!”
傅诤这才抬起冷冷清清的一张脸:“臣已有妻室,只得谢相爷好意了。”
“……”朝堂上的嗡嗡低语霎那归于死寂之中。
所有人的心声都是:娘希匹的!原来除了徐相爷外还真有人敢把女儿嫁给太傅大人的?!
岑睿也被他狠狠噎到了,良久,干咳道:“朕怎么从没听太傅说过,太傅可仔细着说话,一言不慎就是欺君啊!”眼神狐疑地从他不辨喜怒的脸上掠过,他不会……真在老家或者哪个地方娶了个夫人吧……
就是就是,徐相爷使劲点头,两撇胡子气得一上一下:“太傅在朝中任职也有六七年了,我等可从未见过尊夫人啊。”
傅诤的眸光如他人般冷漠锋利,语声低沉,掺杂着一缕不易察觉的哀意:“八年前平州****,臣与妻子走失在流民之中,自此再未相见。但臣确实已娶妻立室,陛下不信可传臣的母亲来相询。”
徐相爷还是不肯罢休,道:“依我大恭律,夫妻相别八年便可判作是和离了。太傅大人再娶无妨啊。”
“臣与爱妻鹣鲽情深,同牢那日起臣便立誓此生只得她一人为妻。”傅诤抬起头看着岑睿,眸光沉凝如渊:“哪怕流离失散、生死别离,今生再无相见之日。天地为证,臣亦不会违背此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