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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换一个季节,在水性的南方,当我们背靠背坐下
蛇就悄悄靠近,蛇流进了我们的耳朵。大河在一旁无声飘过。
人们的嘴唇嚅动着,吃饭,说话,哭爹喊娘,偶尔还把谎言揭穿。
他们的脸都还在,可他们的眼睛呢?他们的眼睛哪儿去了。
蛇趁虚而行,趁这漆黑的夜晚,爬进你的梦里,让你心神不宁。
那些神像依旧挂在冰冷的墙上装饰生者的信仰。
你双手合十躺在床上,神色慌张。
这张床终于是容下了你的身体。你喃喃低语,隔壁有人在叹息。
二
仿佛就此看见了圣灵,他们歌唱着向你靠近:
“一个人的命运,是水上的盒子。飘进了黄昏,永远也没有打开”1
你堵上了耳朵,你的身体里分泌了太多的液体,这使你焦渴若急。
风暴从墙外诞生。众神从你背后转身,世界即将开启另一扇门。
“神啊,救救我吧!”你摊开的双手空空如也,你终究会变得和其他人一样。
那些瞎眼的人,聋哑的人,不关心国家大事只关心粮食的人。你变成行尸走肉了。
你梦见自己在燃烧,众神围着你舞蹈。你是一株植物,被支解,被分离。
蛇缠上了你,你的良心你空洞的眼睛,你猥琐的身体你的命!
三
兴许会有一春雨水突然降临,隔墙送过。淋雨的人一回来就死了。
你看着,什么都不说。点一首歌,送给普天下幸存的生者。
他们从雨中穿过,苟且于悲欢离合,苟苟且且这一生就过了。
春雨继续纠缠,在送葬的路上,你的眼睛碰落了一地白色花瓣。
只这般,你就不可遏止地哀伤。沿途的虚空没有边际
你还要一直走下去,直到找到属于自己的风水宝地。
你变得如此的轻盈,风里来雨里去,徘徘徊徊。
你喑哑地唱着,流行的,不流行的。以父之名。阿门。或者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四
“神啊!当你变得和蛇一样冷漠,你把我们伤了。
而我们的命不过是一场约定,约定在有限的时间里
随着放纵的舞曲,歌舞升平,歌舞升平!这是一场假面的party。
喧嚣爬满了墙,死命地生长。蛇在耳朵里得到了滋养。
我最喜欢的面具是一个好人。如你所见
我会翻过墙,衣冠楚楚地站在你面前,把自我呈现。
你不该说我居心叵测,我只是刚从河里回来,那些污浊的水
漫过我的双脚,流进我这只空空的盒子。它很孤独,因为它脏了。”
五
你所有背地里的心机不过是想把盒子打开。
低旋的暗语剥夺你吼叫的权利。人心之间隔着一道玻璃。
你笑着,把窗打开。“请进来,如果你的一生也从此空白。”
而那么多扇窗依旧紧紧关闭。那些蒙尘的玻璃,肮脏的玻璃,断裂的玻璃。
此时,蛇从春天苏醒。它饿了,它吃着谁的良心?
它顺流而下,穿过彼岸,穿过你的命运,带来大地的气息。
春天便远了远了,木头里长出质感的花朵,有人错身而过。
趁此刻,你躲进了黄昏,你在水上漂着。你躲进了黄昏,再也没有打开
2005。03。29
1 引自微乐队的歌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