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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参加工作的时候,乡里实行干部包村开展农村工作。我在一个村里驻村,正好我一个高中女同学的家在这个村,她父亲是个离任村支部书记,对人十分友好,每次到村里开了群众会之后,晚了回不了乡政府,老书记就留我在他家吃饭住宿。
同学在一所中学当代课教师(后来到了成都嫁给一个加拿大籍中国教师为妻),她家里五姊妹,一个男丁都没有。老二已出嫁了,父母年迈,家里全靠年方16岁的老三和14岁的老四(当年为了保大姐读书而辍学)生产劳动,老幺还在读书。五个女子都如花似玉,很是漂亮,可惜生在农村,荒芜了学业,浪费了青春。
在我同学这个家里,老三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她人长得很清秀,但什么粗重的活路都能够干。家里开有面粉加工厂,附近的农户将麦子背来加工面条,收取加工费,一手一脚都是老三撑持。饲养了10几头毛猪,每年都要出拦5-6头肥猪。还种了好几亩地,为了种地,饲养了一头黄牯牛,每到冬节要耕地,老父亲身体多病不能下地,就只有老三犁田打靶了,远乡近邻都知道老三能耕地,都很羡慕这个能降服耕牛的奇女子(要知道好多男人都降服不住这条暴躁的耕牛呢!)
我是一个爱劳动而又有同情心的人,每次看到她们几娘母(母亲身体不错)忙这忙那,我就不自觉地跟着找事做。有时自己似乎容入了这个家庭一样。每次从她们家里离开的时候,老三几娘母都目送我走好长一段路程后才去忙她们的活路。过几天不去村里就会看到老三到乡政府来办什么事情。有一次老三神色慌张,面如灰色,匆匆忙忙地来到乡政府,我看到她那生病的样子,就连忙问她:“老三,你是怎么了?生病了吗?”“不是生病,我刚才在路上看到两条蛇在一起,把我吓坏了。”老三对我说。看到老三发抖的样子,站都差点站不住了,我才把她让进我寝室,叫她在床上躺着休息一会儿。我关上门在外面等她休息,她躺了个多小时以后开门出来,说要回去,我看她比刚来的时候要好多了,也没在意,就让她回去了。后来听说她回去以后在家里数日卧床不起,生了场大病,差点丢了性命呢!
几十年以后,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们见面了,当着她的老公,老三说:“我那时好爱你,可是,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就不敢向你表达我的爱意。”我们是在北京见的面,老三在北京安了家。我真是情商很低,至今都没有一丝感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