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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靖毅的一句话,织月的男装游戏正式落幕。
呃沉默比出声要来得尴尬,靖毅只是一个劲儿的盯着她瞧,织月只好想办法打破寂静。这个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呀?一进客栈就认得了。靖毅的声音平平缓缓的,听不出情绪。你以为你瞒得过多少人?她以为我以为,我扮得很好嗫嚅着说话,织月认命的等待靖毅的嘲笑。哈哈哈哈哈!
没有让她失望,靖毅果然笑得很大声、很用力。
很好笑。可是他的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你、以为你扮得很好,那你刚才怎么不抬头看看四周,有多少双眼睛直勾勾、色迷迷的盯着你?有多少张嘴边流口水边窃窃私语?他视察得可真仔细。有多少?看着他发怒的脸,织月突然了悟他的火气从何而来,可她竟很不知死活的继续撩拨。
你是故意的?利眼一扫,将她毫不掩饰的微笑收入眸中。
心弦很动,靖毅很不争气的软化在她的笑容之下。
但笑不语,织月开心的望着靖毅原本冷淡、现在却努力掩饰着不自在的脸孔,虽然身体依然不舒服,但心情却好了许多。
不必再对靖毅说谎,不用再小心翼翼的扮男人,让织月的心头轻松许多。靖毅,我喜欢你喔。语气似故意似捉弄,因发烧而红艳的脸颊上有着如花笑靥,眩人心神。
有点恼她竟然把这当戏言般说出,靖毅端着一张冷脸,郑重地说:我爱你。呃,只是想看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没想到换来的是他郑重的誓言。躺在榻上,织月已经酡红的双颊更是有如被火烤一般。
我我知道。你知道,那你呢?紧追不舍。只是“喜欢”?而且是好像开玩笑一样的“喜欢”?他一定在生气。浅笑微敛,织月有些胆怯的望着板着一张脸的靖毅。我只是开玩笑连说喜欢我都是开玩笑?他冷笑一声,故意扭曲她的意思。
不是!不安的绞扭着被角,织月一脸无辜、不知所措。你误会了他霍地站起身。你在生病,需要好好休息。至于你扮男装擅自离家的事,等你康复了之后,我们再好好算这笔账。慌张的目送靖毅往房门走去,被撂下警告的织月欲哭无泪。
呜呜呜好不幸哦!逃家被抓到,扮成男装还被逮个正着、而且自己竟然连已经暗自说了好几次的爱都说不出口
靖毅,我爱你。躲在棉被里,织月的声音被蒙着头的被子遮得模模糊糊。什么?好整以暇的靠在门上,看着那团裹着棉被的人儿,靖毅很努力的掩饰着本来要冲出门去发泄的笑意。
讨厌!他是故意的吗?
我爱你。她再一次嘟哝。
没听清楚。他懒懒的回道。
什么嘛!织月气愤的掀开被子,露出她红通通的脸蛋。我爱你!是真的!无声的微笑,靖毅踱回榻边,迎视她微愠但含羞的目光,俯下身,让两人的唇瓣分享了片刻缠绵温存。
这是回礼。咧出一个让织月心跳加速的笑容。不过,该算的账还是得算,我不会忘的。你好好休息,我叫静儿进来看着你。讨厌!讨厌、讨厌!
红着脸,织月又羞又气。
她果然还是斗不过他。
格格,您好点了吗?既然已经被拆穿,就不用再装模作样的喊主子少爷了。回到原来的样子,静儿也乐得轻松。
嗯,大概吧。织月懒懒的应道。靖毅前晚硬是逼她把药丸给吞下肚,服了那颗御医亲制的丹药,就算不想好也不成。
扶着织月半坐起身,静儿又捧来一碗黑浊的汤药。格格,这是贝勒爷命人煎的药,趁热喝吧!皱着眉,织月憋住一口气,一口喝光碗中的药。
对了,贝勒爷刚才说会过来探望格格。收拾着早膳与药碗,静儿叨叨絮絮的说着。大概这会儿就会过来了。噢。反正是来找她算账胁,没啥好期待。
呆望着窗外,暖暖冬阳洒落在窗棂上,染上一片温暖。
织月,你能走吗?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靖毅,没有问候、没有担心的询问,一进房就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句。
转头看问没什么表情的靖毅,她困惑的皱起眉。我没病得那么重。那正好。好?反正都是病,有什么好?心里正嘀咕着,身子却已经被他一把抱起。靖毅什么话也没说,抱着她就往外走去。
靖毅,我们要上哪去?她怯怯的问道。他不会要回京了吧?可是她好想念大哥和映月嫂嫂
你不是要上扬州?硬声说道,靖毅连看也不看她一眼。趁着天气好,咱们多赶些路。不过,呃,因为你病罢好。我会斟酌情况来赶路。稍稍笨拙却又非常直接的温柔,强烈的撼动了织月的心。
这就是她爱上的人呵!
待一切整治安当,一行人又上了路。
格格,您同贝勒爷和好了吗?看着织月一脸痴迷的望着靖毅贝勒,静儿忍着笑,调皮的问道。
织月霎时红了脸,瞪了静儿一眼,低声娇嗔:你说什么无聊话!和好。靖毅昨天虽然冷着一张脸说要和她算账,可是今天他却只是忙着赶路。上路之后,又一直没同她说话。这要说他是在生气,还是已经原谅了她?
织月自己也搞不清楚。
前头有个城镇,我们到那儿找家客栈歇个脚,顺便买点食物干粮。正发着愣,织月下意识的转向声音的来向,正好迎向靖毅深邃的目光,两双眼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竟一时胶着分不开来。
织月?靖毅轻轻的开了口,打破这片沉默。还好吗?呃,没事,没事。她尴尬的摇摇头,垂下赧红的脸,徒劳的掩饰自己的羞怯。咱们还有多久到扬州?十天吧!简单的答道,靖毅转过头望着已在眼前的城门。你们打理一下,再过一会儿我们就在那儿落脚。轻轻的点了点头,织月没再说什么。
他是在生气吗?不像!不过,光靠方才的那一眼,是捉不住靖毅的心思的真不公平。他不仅让人摸不着他心里想些什么,就连别人的情绪也都抓在他手里控制。他要她高兴,就说句爱她;他要她难过,就板着张脸孔。对他来说这是多么容易;对她来说却又是多么无力!
好狡猾。看着靖毅的背影,织月在心里喃喃自语。
到了,下车吧。扶着织月进了一家颇大的客栈,找了张空桌坐下。饿了吗?不会,我话未说完,织月就被身后的杯子碎裂声吓了一跳。众人的目光皆集中到店中央那个怒目横眉的大汉身上。
怎么了?她好奇又畏法的偷偷看向那人,以及那人对面同样打着冷额的小二哥。怎么?这么大一间客栈,连赊个账都不成?那大汉说一句话拍一下桌,把那桌上的剩汤残肴都给拍得到处飞溅。你们也不到街上去打听打听,本大爷的外号是什么。人称“铁汉子”的就是我!我会赊账不还?真是笑话!天大的笑话!原本屏气凝神的客人们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讨论的是铁汉子这名号和绝不大钱有什么关联。
这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咱店里就是这规矩——不许赊账的,这是老板娘定下的规定一个娘儿们的话就通融不得?那汉子这下拍得连桌都翻了。本大爷个儿个就是要赊账!你能拿我怎么样?有本事叫她出来跟我说啊!怎么?本娘儿们的话你听不得,本娘儿们的店你就进得?本娘儿们的话通融不得,本娘儿们的账就能欠得?一个中气十足又混着怒气的吆喝娇声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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