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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左千夜双手环胸,沉静如水“彼此彼此。”她们的接近也为她带来了不少麻烦。上空传来异常的骚动,优罗司暮抬首望望漆黑的上空,总是无表情的脸闪过一抹厌烦,见前方的小道已经延伸至千夜的脚底,她淡淡开口“别让我们等太久。”总是以旁观者的身份来表态,也许知道最多的,其实是司暮也说不定。
“我明白。”
司暮一直是如此呢!没有特别的关心,没有特别的责备,却老是看穿一切,不着痕迹地表露。真是个爱操心的家伙呢!
“我会有分寸的。”说出的话就像是慢动作一样,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着“姐姐。”随着银月色小道带走那抹人影,展露欣慰表情的两张绝世美颜才轻轻一喟。“学会欺骗的孩子。”
她们的妹妹,优罗羽衣。
即使是私立高中,也免不了每个一班都是尖子班的俗习,能够三个学年都在一班屹立不摇的,都是些师长眼中的发光体。对学校来说,他们更是将能为学校升学率带来更多百分比的活广告。奥汀学院高中部三年级生共有九个班级,由各班每次期末考来决定学生们的去向,也就是说,越后的班级成绩越差,于是乎,级别不同的班连任课的老师也有优劣。这叫节省资源,反正横竖考不上大学为校争光,又何必浪费时间栽培呢?左千夜已经在高三(4)班呆了三年,是这个班绝少的死忠者之一,四班至六班向来都是优劣生战争中唯一不受影响的一群人。而这几个班的人数也是相当地少,因为没多少人能够总是把自己的成绩维持在居中阶段。其实,特立独行的怪胎也全在这三个班中。比如左千夜,比如原圈圈。
很少有人会走到一、二班所在的教学楼,大多是不想自取其辱。虽然学院中广受欢迎的帅哥们都聚集于此,可是面子更加重要。而且还有悲惨的前车之鉴为先例。
所以当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时,会引起瞩目也是能够让人理解的,特别是她还在大咧咧地问:“欧阳睦是哪个班的?”
被揪住的文弱少年无助地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抖地如同风中残烛。
“喂,你哑巴啊?”
已近毕业,被流言骚扰到几欲发狂的左千夜终于丢弃文静面具,以当年的辣妹真面目示人。虽然会吓到不少人,但是请把这当做是一种诚实的表现。
“一、一班。”可怜的男生抖着声音说道。
“他现在在吗?”果然也是一班的杂碎。
“不,他、他在”
“在哪里?”眼珠一瞪的她像极了要揍人。
“学、学生会办事处”如风般扫过的少女没有听到瘫软在地的可怜男生的下文“和会长在一起。”奥汀学院优等生和劣等生的战争从创校开始就没间断过,无论这些年来各良心未泯的师生们想尽了多少的方法,仍是无法改善这种情况。为了不使优劣战争恶化,校方只好出资再建一所校楼,专门安置那些各科成绩优秀的学生。于是劣等生们称它为——活体公式楼。
在奥汀学院学生会里,是从来没有劣等生出现过的,故此,学生会向来是设立在优等生所在的教科楼。现任学生会会长——闻隶书,是唯一一任优等生坐镇会长之位而没被劣等生不服的会长。可想而知,他的魅力有多么巨大。
但,并非他一人有此待遇。身为学生会秘书长的欧阳睦凭借着己身完美的社交技术荣获全校学生师长的喜爱,成为第二位特别人物。所以当这两位风云人物同时和一位并不起眼的女生有所牵扯的时候,当然会引起所有爱慕人士的不满和评论,这就是左千夜为何快要发疯的原因。高中生活的最后一年最后一刻,她平静的学生生涯终于与她含泪挥别。
然而此时在学生会办事处处理高三生毕业式琐事的两位绅士,似乎并没有发觉自己为这位淑女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因为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横在眼前。每个人都奇怪,优雅的会长和温柔的秘书长为何会有敌对的流言产生,但流言当然不可能空穴来风,可这个谜一直无法解开。不过学生会成员都知道,绝不能让会长和秘书长单独相处,一旦远离了外人的视线,这两人的攻击波会毁掉整个学生会办事处。但因毕业式杂务太多,他们显然犯了一个重大的错误。在今天的学生会办事处里,除了他们以外,不见任何人影。寂静的办事处,只听见纸张沙沙的翻阅声以及噼啪的键盘打击声,剑拔弩张的气氛让空气显得稀薄,两位同样俊美的少年各据一方,僵硬的表情和身躯显出他们的极度不自在。对他们而言,彼此的存在就像是猫和老鼠的对立。
缺乏容忍对方的理由。
气氛真的凝重地可怕,只有面对闻隶书,欧阳睦才会出现如恶鬼一般恐怖的表情,相对的,闻隶书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呃会长。”当学生会书记之一的宋芊雨到达办事处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副情景,害她不知该不该打破这种气氛。还好,学生会会长还愿意抬起头来给她一个回应“什么事?”
直接看到心目中王子俊美的脸庞,宋芊雨的脸浮起不自然的潮红“那个毕业礼堂已经布置地差不多了,只是有些装饰超出了预算。”为了接近这位遥不可及的王子,她拼命地学习拉拢人际关系才进入了学生会,现在终于可以呆在他的身边,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会成员,但是她已经觉得很满足了。而且虽然像她这样,还是有很多人羡慕她呢!
“去向财务申请,就说是我的意思。”闻隶书甚至连正眼都没给她一个,只是把手中的文件交给她“这是关于高一高二学生毕业旅行的计划书,你去询问他们代表的意见,然后直接报告给副会长。”“好的。”她努力用平静的语调掩饰自己涨红的脸和满头的大汗,光是这样和会长说话,她的心脏就已经接近爆炸边缘“还有因为下任的学生会会长已经选出来了,学生会的交接马上就开始进行。有可能需要会长在毕业式上抽空总结。”原本早该在高二的时候就进行选举,高三上半学期进行交接的,但由于隶书学长是保送大学部,所以才一直拖延至今。现在的学生会,高三学生也只有隶书学长和欧阳学长两个保送大学部的人了。“嗯”闻隶书放下手中的报告,单手撑额,黑眸看向宋芊雨“下一任会长是谁?”“是高二(3)班的鬼堂同学。”心、心跳好快!
“哦?”他垂眸深思,道“我知道了,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去忙吧。”
“是的,会长,但”宋芊雨有些踌躇地站立原地。
“还有事吗?”见这女生没走,闻隶书再度抬起头,问道。
“啊!不是。”少女的脸更红了,并开始语无伦次“是那个欧阳学长”“嗯?”在一旁板着脸孔的欧阳睦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来看向宋芊雨。突然被两位风云人物注视,宋芊雨手脚发软,浑身不住地颤抖着。她她她,她今天一定要告诉自己的死党,她们一定会羡慕死她的!“找我?”懒懒地耙过额际的发,欧阳睦慵懒的魅力让无辜女生心口小鹿乱撞。“对、对的。”小女生忙点头如捣蒜。
“别那么紧张,慢慢讲没关系。”欧阳睦露出令人脸红心跳的笑容,充分发挥身为大众情人的风度。“呃好。”宋芊雨的脸现下都可以煎熟一个蛋了,看她局促的样子,看来有倒戈的倾向“左学姐跑到第一楼来了。”“哦?”挑起的眉显示出一点点的在意“你是不是应该告诉伟大的学生会会长才对?”她已经躲了他很多时间了,学校就这么点,他却该死地找不到她,只能将满腔的疑问押在心里,任由她躲避。“可、可是,学姐要找的人好像是你”今天的学姐一反平常柔柔静静的模样,有点恐怖呢!桌上堆满文件的忙碌之人似乎比方才更加僵硬了些,故作不在意地关闭电脑,却更显示出他心情的起伏。欧阳睦露出得意的笑,问向宋芊雨“她在哪里?”该不是在门口等他吧?她改变主意,终于晓得他欧阳睦才是她的真命天子了吗?“刚刚有看见学姐在贩售机前喝红茶。”因为只是刚才的事,所以她回答地特别快。欧阳睦再度挑眉。
喝红茶?难道是要在表白之前喝茶壮胆吗?顺便再买给他喝?真是既单纯又惠质兰心的女孩啊!不愧为他的羽衣,依然是如此地令人心疼呢!
“我会在这里等她的,你去做事吧!”
“好的。”宋芊雨迈开发麻的腿,机械式地走出办事处,这三十分钟的时间简直就是减少了她三十年的寿命一般。学生会办事处又恢复了令人窒息的寂静,不同的是,欧阳睦现在怀着愉悦的心情等待着某人的到来。十分钟后,办事处的大门被狠狠地踢开,水分补充完毕的左千夜粗鲁地闯了进来,劈头就是一阵狂吼。“欧阳睦,你这个不要脸的坯子——”
“迷失归处的妖精,你今天心情不佳吗?”微浮忧愁的眸色,欧阳睦此刻柔情万千。“看到你,我的心情怎么好得起来。”
“砰”地一声用脚踢上门,顺手在门外挂上“请勿打扰”的标示,左千夜脸板地乱恐怖一把。欧阳睦闻言,捧心哀嚎“你残酷的言语严重地打击了我的心。”
“你当你在演莎士比亚吗?”拳头已经捏得“咯咯”作响,她可是非常愿意让他严重打击一次。“那是你不好。”他恶人先告状“谁让你躲着我。”
“谁又让你烦,还散播那种不实的谣言。”说什么他和她私定终生,毕业式结束便举行文定之礼。她的清白都让他给败光了!
“我的妖精,因为我充分明白什么叫做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年纪小小不能做出格的事,只好在口头上弄假成真。“放你的狗臭”屁!未出口的脏话说到一半,原因在于眼角扫到一道沉默的人影,嘴角呈不自然状态倾斜“千古文学也在啊!”全员到齐,刚好一起解决。
闻隶书放下手中的笔,淡淡一句“别把我扯进你们的话题。”
唇边倾斜状态更加明显,左千夜瞪他的眼睛冒出恶劣的火光。哟喝!这家伙不爽着呢!不过更不爽的事还在后面,不知今天的千古文学是不是健康状态够佳,万一承受不住她待会儿投下的炸弹而阵亡,那不就罪过了吗?“咳嗯”不满心上人全副注意都转移到情敌身上的欧阳睦用咳声拉回左千夜的注意力。“干嘛?”既然讨厌,当然不会好言细语,左迁夜才没似水柔情的好脾气。“我们另找地方谈,我不想看到任何闲杂人等。”他拉住她的手,不忘鄙夷地斜望某人。闻隶书也冷冷地回望他。
“不行呢!”
引起争端的人往中央一站,硬是阻隔了他们向彼此投射的眼波激光。
“千古文学一定要在啊!”“为什么?”欧阳睦皱眉,不解地问,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
“为什么!?”她掩口,故作惊讶“难道他都没告诉你吗?”
这下连闻隶书也皱起眉头,不经意多瞟了眼她被握住而没有挣开的柔荑。她在搞什么鬼?
两个大男生第一次拥有同样的想法。
“真是的,哥哥。”收回停留在欧阳睦掌心中的手,左千夜妩媚地轻扭柳腰走向闻隶书,拉开他横在办公桌上的手臂,一**坐上他的大腿,双手像八爪鱼一样地缠上他的脖子“虽然户籍登记我们是兄妹,但其实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啊!”晴天霹雳!
“这是什么意思?”欧阳睦青白着脸,大受打击。
千夜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看他,在闻隶书的脸上啵了一记“就是你看到的意思啊!人家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们变成恋人也不是很奇怪吧!”被夺走了,又被夺走了。他的宝贝,他一直捧在手心呵护着的羽衣,被那个孤氏少主夺走,为了夺回,他定下生死之约,结果,换来的是染血牺牲自己只为救别人的羽衣。失去的痛苦只要尝一次便已足够了,足够到令自己的灵魂破碎。他也是深爱着自己的妻,为何会被夺走?“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选择他?”痛啊!一直掩藏的彻骨之痛扭曲了他俊雅的脸庞,他只是想要回到当初的甜蜜,却总是被破坏、被阻挠。直视他的清灵眼眸没有任何的罪恶感,出口的言语又将他推入更深的黑渊“对我而言,以前的记忆压根就不能防碍到我现在的想法。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即使曾经是你的妻,但,如今,我是左千夜。”逝去的时光就是逝去了,如果无法把握手中的现在,才是最愚蠢的行为。“你恢复记忆了?”一个问题引来两个人共同的注视。
“对啊!”不在意地耸耸肩,她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
欧阳睦怒吼“那你还选他?”
她莫名斜睨他一眼,理所当然地道“优罗羽衣最后爱上的人是他不是你吧!我选他很正常的不是吗?而且若恢复记忆是为了让我能够做出一个选择题,那么我现在也已经给了你们答案了。”踉跄倒退,欧阳睦不能相信她仍旧选择了另一个人。
“你有没有爱过我?”心神俱碎,他只想知道一直所纠缠着心底的疑问。她笑笑“优罗羽衣爱过,我,没有。”
“若你没有爱上他,你会不会继续爱我?”怀着最后的希翼,他问。
也许最初只是因为她是羽衣的继承者,在接触之后,他能说自己没有爱上左千夜吗?偏头十分认真地想了想,丢了两个字“大概。”
说实话,欧阳睦是第二个可以惹出她火气的男生,也不算普通了。
他微叹,真是个诚实到残忍的女孩啊!
“我明白了。”毫不眷恋地转身离去,他做到令人敬佩的潇洒。
直到门又被关上,左千夜带着一脸甜笑转身埋入闻隶书的肩窝,嗲叫道“哦、呢、桨——”“你玩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