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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你在哪?听到我的声音了吗?”她在庭园里转了一圈,遍寻不着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她转回到和俞太身边,问:“是不是你把他藏起来了?他在哪里?”
和俞太见此皱了皱眉,不着痕迹的避开她欲来抓他的手,呵呵笑道:“对不住了宗政小姐,老夫这也全是为了陛下,希望您能愿谅!”和俞太说着,打了个响指,角落闪出一黑衣卫,一掌拍在宗政无瑕后颈,后者应声昏厥过去。“带到密室!”
说巧不巧,就在和俞太将人带走不久,花灵便来到了这里。“姐姐!你在这里吗?”她悄悄揭开窗纸往房内探究竟,而后又是失望的退开,继续寻找下一间。
而此时,元誉在骊景园主厅会见了不速之客文绍庭。“文相光临,孤王有失远迎!请坐请坐!”
后者依言入座,笑道:“哪里,文某冒昧前来,打扰了远来贵客,还望陛下海涵!”
侍女上前斟茶,两人又客套寒暄了几句,元誉遂问:“不知文相带着这么多人来骊景园所为何事?”
文绍庭说:“陛下有所不知,今日本是我朝浴兰佳节,敝上携眷于洛河畔与民同乐共赏龙舟竞渡。不料半途刺客闯入,掳走了宫中女眷,是以文某奉旨追踪至此!”
元誉故作诧异道:“竟有此事?不知哪位女眷不劫,竟劳驾文相亲自追踪?”
“陛下见笑了,实因事出突然,敝上又出宫在外,为人臣者不得不如此!”文绍庭避开谈及被掳人的身份。
“哦?那文相可有眉目?”
文绍庭呵呵一笑,对元誉拱手揖道:“陛下,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文某此番进园正是为了此事!”
“既是如此,孤王若有帮得上忙的地方,文相不要客气!”
“如此就多谢陛下!陛下,据我朝探子报,刺客正是掳了人进园来。因是贵国大使馆之所在,我朝禁军进来搜查有恐失礼,还望陛下能下令园内侍卫全力彻查!敝上有旨黄昏之前务必救出女眷,若此番未果,文某实难与圣上交待!”
“文相说哪里话,既有刺客偷偷摸进园来,孤王又怎会坐视不管?即使文相不说,孤也定要将那斯揪出来送至贵国天牢。来人!传孤令下去彻查全园,若有任何可疑之人一律拿来见孤!”
门外侍卫得令而去,元誉又道:“文相就与孤在此品茗一番,静候佳音!”
“如此,文某就代圣上多谢陛下!”
元誉举起手中茶杯向他示意:“孤记得去年七月时,文相还是刚登科的状元公,一年不见,已经贵为一朝之相,位极人臣,孤以茶代酒祝贺文相!”说罢一饮而尽。
文绍庭也托起茶杯,回道:“不敢,陛下两番来天京,去岁尚称太子殿下,今朝已是一国之主。文某当以此杯恭贺陛下,祝陛下洪图大展,南良国泰民安!”
如此又是一番寒喧。很快,侍卫前来报告,说是园里园外都搜了遍,未见可疑人事!
“这就奇了,难道刺客带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也能插翅而飞?”文绍庭皱眉说道。
“文相,我园子虽然守卫不多,但皆是精挑细选,警觉性不比普通侍卫,若真有人闯入早被发觉,文相的消息会不会有误?”
文绍庭摆摆手道:“探子一发现刺客踪迹,便已经在园外守候多时,是以文某敢说他尚在园中!此案涉及圣上极为重视的女眷,黄昏之前若不能救出人,文某难于对圣上交差!”
“依文相之意,是想再搜一遍?”元誉扬眉问道,脸色沉了下来。
文绍庭见状连忙拱手道:“陛下,我朝与南良交好多年,文某自然信得过陛下带来的人!只是事关重大,还望陛下允许我禁军在园外再行,若有打扰到陛下的地方也请见谅!”
“哼!”元誉拂袍而起,遂道:“文相既是要大费周折,孤也无所谓,文相请便!”
对他不善惮度不以为忤,文绍庭微一笑起身告辞:“如此,文某公务在身就不打扰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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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人?”当花灵最后一个出骊景园,白彦琪见到单独一人,不用问也知道结果了。
花灵沮丧地摇头:“我在园里看到一套汉人女子的衣裳带有灵香的味儿,以为是姐姐的,可是我找遍了园子的每一个房间也看不到姐姐!”
白彦琪回想方才见到文绍庭的经过,说道:“既然香味在这,那她肯定就在这,至少也在这里逗留过!”
“云天楼的情报不会错!”同样进园找人未果的几名蒙面人说中一人开口。
“元誉定是把人藏起来了!”思忖过后,白彦琪对隶属于云天楼的几名蒙面人说:“你们回云天楼,通知他们在所有皇城大小城门布下眼线,紧密盯梢皇宫和元誉的一举一动,有任何消息立即回报!”
众人点头,先一步离开。他又看向花灵“我去和逸菊他们会合,你留在这,稍后再进去探一探,但不在轻举妄动!”他打算把今天和这两天调查出的事一并传信给远在松岭关的好友。
“嗯!”花灵点头,又问:“那澈哥哥什么时候会到京城来?”
“该来的时候,自然就会来!”卖了个关子,白彦琪摇着折扇迈步。“我走了,要看紧这里!”
“嗯!”别的花灵不敢打包票,盯稍跟踪她最在行了!
这时,天边霞光万丈,瑞气千条,却是端阳的黄昏已至。
天际的最后一末残阳余辉刚刚消失,星子已经揭开淡灰色奠幕探出头来,高高的城墙外旷野茫茫,灯火还未上,一人负手立于城楼之上,遥望天际,心却已经飞回了皇城。
瑕儿,你还好吗?你会不会怨我没有立刻到你身边,反而丢下你一个人远赴边疆?瑕儿,等我,我们很快就可以见面了!只是,我们见面的时候,你是否还认得我是谁?
“殿下!殿下!”后头有人大呼小叫,接着有健步如飞的过来,长着老茧的大手用力拍在他的肩膀上。“大伙儿都在狂欢,我说殿下怎么一转眼就不见,猜准你又跑来这墙头吹风了?”一汉子喝得铭丁大醉,打着酒嗝说话。
“原来是子云!”龙天澈看向快挂在自己身上的大汉“醉成这样,快回去吧,否则你爹又要骂你了!”眼前这大汉姓赵名子云,正是赵子奕的弟弟,长得虎背熊腰,才十八岁的年纪就比一般成年汉子还要高出许多,肌肉横生,力大无穷,和赵子奕完全不像同胞兄弟!
“嘿!今天是端阳节,我爹不会骂我的!嗝!”赵子云打着酒嗝得意的说“殿下天天站这墙头往天京的方向看有什么意思?难道天京真有那么好玩?”
“我只是在想一个人?”
“在想英王妃啊?”赵子云看样子就是个粗线条的人,一听他说却立马猜到了答案,转身又神秘兮兮的挨近他几分“听说殿下和王妃鹣鲽情深,阿娘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殿下和王妃分开半年,不就像是一别数十年了吗?嘿嘿!”
哪知上一刻才笑着,下一刻已经被人从背后狠狠赏了五颗爆粟。“兔崽子,又跑来找殿下说胡话了!”
赵子云跳了起来,抚着头跳开:“老爹,难得今天端午节,阿娘都说了我爱干什么干什么去!”
赵震天用暗劲一把将赵子云推飞出去,看着儿子身手敏捷的凌空翻跃而后平稳落地,满意的眯起本就不大的眼。“臭小子,拿你娘来压我?去去,刚就是你娘让我来找你!”
“呃!娘找我有什么事?”赵子云一听母亲,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
“你不会自己去问?”为人父者横视儿子一眼,没好气地说。
“哦,那老爹和殿下慢慢聊!”讪讪说道,赵子云迈着摇摇晃晃的步伐,哼哼痛痛地往城楼下行去。
看着赵子云离去,龙天澈有感而发。“真羡慕你们一家子!”当初,他之所以会来松岭关找赵震天只是想看看自己的亲生父母,却没想到见了赵震天后,却发现背后原来又有另一番纠葛——他,根本不是赵家子孙啊!
“有什么好羡慕的?整天被这些免崽子气得半死不活,还好有他们娘在,不然非把我活活气死不可!”赵震天说着,和他一起遥望天京,冷不防出手拍了拍他的肩。“每逢佳节倍思亲,小子,敢情思念远在天京的王妃了?放心,我已经跟子奕提点过,那孩子不像子云那臭小子,办事还是可靠的!”
“我现在只担心她是否安好!”赵震天听后呵呵笑道:“有白家小子去接应了,老夫放心得很!”又说:“练兵已经接近尾声,一切打点妥当,我们很快就可以搬师回天京!如果龙天浩那小子敢包庇舒氏,老夫就扶佐你登基,让他连皇帝也做不成!”这位受明和帝加封为太子太保的镇国公,用兵如神,威武强悍不在话下,说话却大大咧咧从不遮掩,性子特刚直。
打一听说舒氏的恶行开始,立马就把龙天浩也归类成阴险狡诈之辈,好在赵夫人巾帼不让须眉,给他解释得有理有据,他才打消了当场回京去的念头。
龙天澈听了付之一笑,再次遥望天际!“我只希望彦能带着瑕儿安然回到松岭关!其它都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