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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子眼见这些日子以来,千羽跟荷-的感情越来越好,他真是急得不得了,怕再这样下去,荷-会知道千羽和贝勒之间太多的事。这天,他来到贝勒的营帐前,正巧遇上贝勒要去校场——
“咦,小六子,这么早你到这里来,是有话要对我说吗?还是你是来找千羽的?可是她出去了呢!”御风一出帐就见小六子独自一人神神秘秘的在帐外徘徊。
小六子闻言连忙挥手。
“我不是来找千羽姑娘的,我是有些事想跟将军说”他支吾其词的模样,让御风停下了他原本欲往前走的脚步。
“哦?什么事呢?”
御风本以为他是来找千羽的,可是这千羽一大早就又去忙戏院的事了,大概打算最近开演了吧。
想想,千羽化妆的技术的确不错,帮他安排潜入敌方帐营的小兵易容,换上敌方军服,小兵居然都安全过关,还顺利带了消息回来。不若以往,只能在人头上带斗笠,再绑几根草装植物的易容术。
“是关于千羽姑娘的——”小六子正要启口,便被御风给打断了。
“等等,进来再说。”他向小六子招手,示意他先进营帐,又四下观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可疑人物在旁边。
“说吧,千羽怎么了?”御风脱下刚刚戴上的头盔,一进帐内还带着头盔便显得闷热了。
“将军请恕罪!小六子有一晚因为喝醉,不小心将千羽是贝勒夫人这件事说了出去”小六子低下头来不敢看将军,怯怯的模样真像是怕被人打的孩子。
御风背脊一凛,手心也不自觉的捏紧了。
“说给了何人知晓?”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紧缩了一下,一股恐惧的感觉涌了上来。
“就是芙蓉帐内,不不不,是芙蓉戏院的荷-姑娘”小六子的声音忍不住发抖,双腿一软硬跪了下来。
“芙蓉戏院”御风倏地刷白了脸,这个芙蓉帐是个是非之地,虽然最近改成了戏院。先前千羽是从芙蓉帐内被将军选中的营妓的消息传得满天飞,要不是这层保护色,千羽的身分早已传回京城。
眼下千羽的身分曝光,虽然出自于一个小兵之口,但小六子跟千羽一向亲近,就算有人怀疑这个消息的可信度,也会凭着小六子跟千羽的关系,将它绘声绘影一番。
这下可好了,事情若是无法压下来,千羽往后的处境堪虞。京城那边弄得不好,圣上或许会用一个不守妇道的罪名,革除千羽的福晋之名,这该如何是好?
“记住,忘记你曾经说过这件事,任何人向你求证你都要装糊涂,一口咬定这件事是荷-一人的妄想,知道吗?”御风千叮万嘱,但仍无法抹去心中的恐惧。
他必须尽快找到千羽才行!
“你先出去吧。”他挥了挥手,要小六子出营帐。直到现在,他仍然无法放松下来,这事在他心里,就好像一根刺般的卡在胸口。
当千羽回到营帐,已接近傍晚时分,虽然她忙了一天,但御风比她更忙,现在还在校练场。所以她回营帐后,又是一个人。
好不容易等到夜幕低垂,御风终于回来了。
千羽一听见脚步声,便刷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想要吓一吓御风,可御风并没有被吓到,只是抱了抱她,便打算沐浴就寝了。
“你都没话要跟我说吗?”千羽生气的嘟起嘴巴。一整天都没见面,好不容易到了晚上,他却一句话都不说。
御风轻轻的放下床幕,低声的在千羽的耳边说:“我好想你,想知道你一整天都做了些什么事情?想知道你这一天有没有想到我?想知道你第一句会对我说的话是什么?因为想知道的东西太多太多了,真不知从何问起。”
千羽感觉到耳边一股燥热,御风的每一句话听在她的心里都让她感到温暖,她忍不住回抱住他,紧紧的、缠绵的绕在一起。
“风,我好爱你!我一整天都一直想到你我”接下来的话,他们全收入了口里,无声无息的诉说彼此的爱恋,直到喘不过气了,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御风双眼望进千羽的眸里,热烈的想要得到她。他们积极的想要彼此,衣裳褪尽,帐内青光只容得他们二人分享,直到大半夜,千羽才累得蜷曲在御风的身边。
御风轻轻的抚着她的发丝,在她的耳盼低语“我的妻,我的宝贝,我有好多话想告诉你,却又怕你听了会不开心。”
“什么事?”千羽的双眸眨呀眨的,一抹天真的笑容直映进御风的眼底。
“最近,你和芙蓉戏院的荷-走得过近了,军营里的传言不好,你可不可以为了我,跟她有些距离?”御风知道千羽的脾气不是挺好,一直小心措辞,就怕惹怒了她。
千羽听到这个,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全窜了出来。这些日子以来,她忙着戏院的事,芙蓉戏院的姑娘都不支持她,只有荷-支持她,他不跟荷-道谢也就算了,怎么能够因为她的身分而嫌弃她!
“为什么不能跟荷-接近?荷-有什么不好?就因为她是营妓吗?她是营妓,起码有个身分;那我呢?虽然我不是营妓,但在别人的心里我就是!就是个飞上枝头的山鸡!”千羽忿忿的转过身不想再看见他。
“什么人说的?好大的胆子!”御风听了怒不可遏。他不知道千羽藏了那么多的心事,可是不把她的身分泄漏出去都是为她好啊!
但千羽显然不懂。
千羽不想再听御风说的话,她离开了御风的怀抱,少了一个人的体温,她只能将棉被抱得更紧实些,泪珠儿也不争气的落下,慢慢的渗入枕头。
隔天一早,御风起身的时候,床边早已没了千羽的身影。昨晚他实在太累了,想要跟千羽好言相劝都没有办法;现在她人又不见了,今天士兵预定的操练行程他不得不去,这事又只能留待晚上再慢慢缓和她的情绪了。
御风差人找来了小六子,要他去寻找千羽的踪迹。千羽一个人就这样乱跑,他真怕她会干出什么傻事。
希望她今天别胡思乱想才好
千羽独自跑到水塘边,那个离营有一小段距离的小水塘。御风不爱她接近荷-,可是荷-是她在这唯一一个女性朋友。她知道自己不能跟小六子过于接近,她也是有为他着想啊,那为什么御风那家伙就不能也为她想想?
在别人的眼里,她连当个营妓都不安分,这样的高帽子扣下来,人人都带着异样的眼光看她,只是表面上尊重她而已,这样的日子,她过得真的很不舒坦。
荷-一早经过小水塘便瞧见了千羽,原本她被派去洗这些个床单的,芙蓉帐内的床单,大家都要轮着洗。抱着这一脸盆的东西,再看千羽那一副不解世事模样的蹲在小水塘边,她的妒忌再一次浓浓的升起。
“千羽,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荷-放下脸盆,蹲在千羽的身边,没想到会正好遇上千羽心情不好的时候。
只有好命的女人才会有无谓的烦恼吧?荷-如是想着。
千羽一见到荷-便双手环抱着她,把头埋进她的颈间,想好好大哭一场。
“千羽,你到底怎么了?被谁欺负了吗?”荷-一阵无措,只能轻声的安慰着她。
“你说,我是不是很见不得人,所以要被人这样藏起来?我是谁连芙蓉帐内的姑娘在这里都有个身分,可是我呢?我什么都不是”千羽抽抽噎噎的说着,将伤心话不断的发泄出来。
荷-一听,原来是跟贝勒爷闹僵了,这倒好,要是没了千羽,那贝勒爷身边的那个位置,她或多或少还有点希望。男人嘛,长年行军打仗,身边没个女人怎么成呢?
“走吧!我们走吧,一起离开这里,我也不想再过这种生活了,成日洗这些污秽的床单。芙蓉帐虽然改成戏院,可是什么戏码都还没推出来,蓉娘表面上让大家排戏,私底下还是让我们干这些事,我也想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既然将军不怜惜你,视你为无物,连个名分都不能给你,那你还留著作啥?不如跟我一起走吧!”荷-的每一句话,都像一句魔咒般的定住千羽,千羽只觉脑子里轰轰作响,一点想法都没有。
“可是,走了的话,谁来照顾御风的生活琐事?而且我的芙蓉戏院才弄到一半我也想完成一部戏再走啊!戏码我都想好了,就是八美图,只是剧本放在别处,我得花时间再重新写一次”千羽心里有许多犹豫,她本来只是想发泄一下的,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也从没有过离开的想法。
毕竟,能去哪儿呢?
“笑话,你未到这里之前他是怎么生活的,以后就那么生活呗!”荷-不断提醒她,御风不是这么需要她,弄得千羽心慌意乱。
“若走,能走去哪?我的芙蓉戏院”离开了这里,哪里都不属于她。她想回到现代去,只有那边才能让她找回真正的自己,可是,要回去谈何容易?
她真的不喜欢古代,这种乱七八糟、一点人权都没有的年代,没有名分、没有身分证,连银子她都搞不清楚怎么用,
“别再管什么芙蓉戏院了!去哪都好啊,回你的家乡开戏院也成啊。对了,都没问你的家乡在哪?”荷-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家乡?呃那个我的家乡在京城。”千羽猛然想起那面古镜、那个鬼仙,只是王府里已没了古镜,那她该怎么回去呢?
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再回到王府找找有没有别的法子能回现代。
“好,那咱们就回京城去,我陪你一块走,这种非人的生活我真的不愿意再过,只能偷溜了!”荷-一副心意已决的模样,更加深了千羽的信念,是该走没错,再留下去,只会让自己难受罢了。
“那我要回去整理一下,傍晚的时候我们就约在小水塘边见。”千羽和荷-道别后,便迳自往军营走去。
荷-看千羽走远了,她那失魂落魄的模样,还真叫人开心。
千羽并没有直接回到营帐,她去了厨房,烧了一盘菜,那是御风最爱吃的宫保鸡丁。
她端回了营帐,帐内依然一个人都没有,她不禁淡淡的笑了。
就连昨晚跟他闹脾气,今天他都不肯哄哄她,仍然要上校练场去,看来真被荷-说中了,她在他的心里,大概是一点地位都没有吧!
她真笨,这些日子以来对她好,也许只是他想要一个专属的女人罢了!会不会他也把她当作营妓看待了呢?木要她跟荷-过于接近,是怕别人笑话他吧?
千羽把宫保鸡丁端上桌,帐内飘着的香气是她所熟悉的,但她突然觉得好陌生。她跌坐在床上,这床、这布幔、这整个营帐,都是她亲手布置的,可也许等她离开后,就会有另外一个女人进驻吧。
这一切本来就不属于她
千羽摸到床边有件御风的衣服,她拿了起来,轻轻的靠在脸上摩挲着,这味道是御风的,她一直都习惯这样闻着他。
“啊,有个破洞。”千羽毫不迟疑的拿起针线为他细细缝补。虽然她的手艺差得连狗都嫌,但这样私密的事情,她还是想亲手为他做好,就算是要离开了。
千羽翻出御风的每一件衣物,仔细的检查有没有破洞需要缝补的,找着找着,她无力的蹲在衣箱边。真的有好多好多的舍不得
好不容易来到他的身边,好不容易在一起,可为什么还是得走
千羽不明白,其实好多事她都不明白。对于御风,她爱得很辛苦,谁曾料到自己的爱情要跋山涉水才会得到,就算是异国情缘,也有飞机可以到啊!
想了好久,她还是决定写封信跟御风说,虽然他也许不会在乎,可她还是自私的希望,当他看到这封信时,脑子里会想起她,信写得越长,他,想起她的时间就多一些。
于是她提笔,一个人坐在桌前,拿着从来没有习惯过的毛笔,写着这封信。御风: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想我已经走很远了。很俗套吧?好像离别的开头,总是这两句话。但当自己提笔之时,我竟然想不到该怎么开这个口,所以我只能落入俗套。
我想你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我有多么挣扎跟痛苦,我不知道你爱不爱我,我总希望是有的,因为我是这么的爱你。可是怎么办呢?我们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大大了,大得让我一个人徘徊在这条界线之上,觉得好辛苦。
不被祝福的婚姻,我想我是可以接受的,因为起码还有老公是疼爱自己的;可是连老公都不愿意对外承认的婚姻,我看不到幸福可言。每当人家在后面说闲话,我都无法理直气壮的反驳,你说,我很可怜对吧?我真的觉得我很可怜。当然,你不是我,你感受不到我的委屈,你在我身边的时间是这么的少,我所能拥有你的时间是这么的短暂。
该走的时候还是该潇洒一点,这样耗下去又能怎样?只会被人说得越来越不堪罢了。我什么自由都没有,连交朋友的权利也被剥夺走,我不能总当个等爱的女人,这样依偎在一个人的身边,催眠自己你是爱我的,这样的日子太可悲了。
还好,我所能庆幸的是,我们没有孩子,你不必对我觉得愧疚。在我的家乡里,孩子是牵绊两个人的因素,而我们在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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