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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是为了弥补。如果是为了弥补我这十七年来没有爸爸的生活,其实大可不必的。现在已经是21世纪了,离婚率一直居高不下,单亲家庭多不胜数。健全家庭有健全家庭的活法,不健全家庭有不健全家庭的活法。”
心里面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在我还不知道有你存在之前,虽然会觉得从来都没有见过爸爸而有所遗憾,但是我的生活,却比现在要来的简单平淡。每次踏入御木家的大门我都在担心着,会不会一进门就遇到真慧,要不要看她的脸色仰人鼻息过日子?我要想着小正太又想了什么花样来对付我,无理取闹也该有个头才行。还有御木夜,可以一会对你笑一会又出口伤人的哥哥我也高攀不起。甚至就连御木家里面的佣人都可以践踏我的自尊心,难道,来到了东京,我的自尊心就低贱得谁都可以践踏了吗?”
御木枫听了之后叹了一口气,说,“你从来都不说这些。”
“那么,我该找你说吗?”请问,来到东京之后,我们相见的次数是多少?
“也许,我错了。”御木枫看着我有些喃喃地说着。我以为他是在说开始后悔让我到东京来了,岂知不是。“我原本以为你过一段时间之后会融入到御木家的生活当中,没有料到银对你的厌恶竟是如此之深。或许…我太不了解你们了。”
在这样一个瞬间,听着御木枫那有些不确信而又有些伤感的话,让我觉得,一向意气风发的他也瞬间倾颓了许多。
或许,他真的是太不了解我们了。
当下,两人都有些无语起来。气氛,沉静得有些可怕。
房间门外不断地传来路过的脚步声,来来又往往,十分忙碌的样子。
“时候一不早了,你请回去吧。”
我想,这是逐客令吧。也好,御木枫走了我还可以放松一些。但是,没有料到,御木枫才刚刚离开,他的儿子御木夜就出现了。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说完了就请走吧。”
我依靠着枕头直直地看着御木夜。
“你的伤不轻。”
“谢谢关心,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爸爸刚走?”
“是。才离开,要追的话赶紧。”
“你什么态度?”
“没什么态度。”
……
两人之间的对话十分迅速地进行着,御木夜问我一句,我就不冷不淡地答一句,像是机器人似的。是了,我现在对着御木夜的神情比之前更冷了。
“听说是有些脑震荡,没想到已经严重到脑袋都已经摔坏了。”
“对着你们这一家,脑筋没缠在一起已经十分了不起了。”
“你们这一家?”御木夜挑了下眉毛,似乎很不乐意我把他也给算了进去。
“弟弟不像弟弟,哥哥不像哥哥,妈妈不像妈妈,爸爸不像爸爸,佣人不像佣人,以为生活是电视剧还是漫画?你们都高高在上高贵得不得了,我就是一受苦受难的主?几天之中,两次摔下楼梯,两三次被碎片弄伤,难道,我是铁打的么?就禁得住你们的糟蹋?”
我没有大孔大叫,而是用着连我自己也觉得异乎平静的声调说着这些话。那些话从嘴边飘出来,恍惚得不像是自己说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