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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虽较有男子气概,但比之阿华,后者更为俊俏。
“爹啊,听说二位师父的技艺一般巧,拜谁为师其实都一样不是吗?”
“对,对,对!”颖川连声附和。
邢总管拚命对惠茱使眼色,然而她竟是故意忽视,她走到阿华身边,撒娇地说∶“阿华师父,你就成全我吧?”
情势逆转的让阿华有点不知所措,但转念一想,无论惠茱拜谁为师,对颖川都有帮助,所以她决定答应惠茱的请求∶“好吧,我就收你为徒了。”
“这”邢总管见大势己定,再无置喙的馀地,只好走上前对咏华说∶“小女就拜托你多照顾了。”
“我会的,你放心吧!”局势转变的太快,让咏华不得不屈从啊!
“徒儿在此拜见师父!”惠茱缓缓下跪,精干的眼珠转啊转的,藏有得偿所愿的笑意。
“快起来,我不喜欢俗气的繁文缛节,拜师这些动作就免了吧!”咏华并未伸手去扶惠茱,她知道在一般人眼里她是个男人,男人是不可以随便碰女人的手的,所以她很谨守分寸。
“谢谢师父!”惠茱抬头朝她一笑,笑意盈盈地站起来。
“惠茱啊,你就安心跟着阿华师父学习吧!记得,千万要听师父的话!”邢总管知道这是惠茱自己的选择,虽然跟他心中的想法有差异,但幸好差的不是很大,也可以接受啦!
“我知道了!”惠茱乖巧地点头。
“嗯,那两位,我先走了,前厅还有很多事等着忙!”邢总管遗撼地望了颖川一眼,这才朝两人拱拱手,缓步离开。
邢总管一走,四周突然有点安静,咏华与颖川各自望向惠茱,她安安静静地站着,似乎正等着咏华的差谴,只是初为人师的咏华根本还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
“大哥,你比较有经验,你先帮我指导她吧!今日我也有事要忙。”咏华早就打定主意,名份上是她收惠茱为徒,暗地里,无论如何她也要把教导徒弟的事全交给他去处理,如此一来他跟惠茱就会日久生情,然后缘定终生了。
“呃嗯,这个嘛”颖川面有难色。
“怎么了?你不肯帮我这个小忙吗?”就怕他推托不帮。
颖川搔搔头,有点不知从何说起∶“帮是肯帮啦,只是传统的规矩对惠茱这个姑娘来说未免吃力了些。”
闻言怕咏华得了藉口不收她为徒,惠茱忙逞强道∶“请师父不要把我当一般人看待,别人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要有例外。”
“别急别急,待我问清楚再说。”咏华转而问颖川∶“你说说看!”
“就劈柴喽!”
“劈柴?”惠茱暗暗抽气,不会吧?真叫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做此粗活?难道他们都不懂怜香惜玉吗?难道他们看不出她的目的根本不是在学技艺而是想挑选丈夫?
“只是劈柴吗?这是入门必学的事啊!”咏华松了一口气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高难度的事哩!”
“咦?”不不会吧?连师父也赞成?
惠茱戒恐地问∶“师父,真要我去劈柴吗?”
“当然啊,劈木取材是入工匠之门的必经之道,如何选木,如何取得需要的尺寸,如何将木刨得平整光滑这些都是身为工匠所需具备的基本才能之一,你若真要学功夫,就要比别人更用心更努力才行,所以你跟他去吧,饶师父会教导一切你需要知道的技巧,你放心跟他去吧!”说完,咏华怕颖川改变主意,急急忙忙就往外走去了。
“看情形,你师父打定主意要把你这包袱丢给我了!”颖川喃喃自言片刻后才转头道∶“走吧,想学功夫是吧?我带你去!”颖川朝她招招手,举步往后院去。
“为什么是他教我?”心中即使万般不愿意,惠茱还是乖乖地跟在颖川身后,来到后院。
走到偌大的院子里,除了一座如山般高过人头的横木之外,什么都没有。
“到了,就这里了。”颖川指指后院。
惠茱看了那堆横木,她咬唇轻问∶“请问∶要劈多少柴才够?”
“你看看这些柴你要劈到什么时候才劈的完?”颖川指着横木堆。
他不是在开玩笑吧?惠茱惊恐地望着他,语音颤抖∶“你是说这里的柴全都要劈完吗?”
“是啊。”颖川有点幸灾乐祸地笑着∶“我早就警告过你当学徒很苦的,你偏偏不听!”
颖川又不是傻瓜,他当然知道惠茱心里在计画什么事,想当然耳,他绝不可能让她有完成计画的时候。
脸色刷一下变白,冷汗自额头落下,她开始憎恨起这个外表看起来衣冠楚楚,但内心却很毒辣的颖川了,她咬牙硬撑道∶“我不怕吃苦。”
可是天杀的,这么多的木头她要劈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劈完?
“那好,你快劈吧,黄昏时,希望你能劈完。”颖川说完便欲离去。
啊?黄昏时全部劈完?他当她是什么?神吗?惠茱几乎快气昏了,可硬着头皮,她还是嘁住他∶
“等等,饶师父,我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
“什么问题?”颖川笑眼眯眯。
惠茱叹着气,小声问∶“请问这个木头要怎么劈啊?”
眼见颖川讽刺味十足的笑容自唇边渐次扩大,她知道她这辈子是不可能会喜欢他的,因为他实在是个自大又苛薄的男人!
一个极为可恶的男人!
虽然惠茱知道她现在的模样很蠢、很难看,可她实在无法控制自己不蠢不难看。
因洛u。的手臂跟肩膀好好,手掌好痛好痛,两腿也因施力过度而频频发抖,忍耐不住肉体上种种的痛楚,可又逞强要完成饶师父交付的工作,她一边流着泪,一边勉强举起斧头,一次又一次地将木头劈成合适的尺寸。
男人劈柴可能一刀就断,可她劈柴因为力道不够,一根横木总要劈个老半天才劈好,照此看来,这木头要全取材完毕,恐怕也要十来天才办得到。
“呜早知道当学徒这么辛苦,我死也不肯来了。”她一边哭一边骂道∶“明知道我是阿华师父的徒弟,对我一点也不礼遇就算了,竟然这般折磨我,这要让我爹知道了,看他怎么解释!”
“回去我一定要跟爹讲,让他来骂死他这个这个坏人!呜”
“如果你现在要放弃,我也不会责怪你的。”一句话突如其然响起,惠茱愣了一下,抬起头正好看见咏华抿着唇敛眉的望向她。
“惨,我这模样丑死了,怎么见人?”一想到她哭红眼睛全身又脏又累的模样,她就更难过,索性坐在石堆上大哭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哭了呢?”咏华拿出布巾递给她,她可怜兮兮地抽咽着,像个被虐待很惨的媳妇,朝咏华怀里哭诉地扑过去。
“要是受不了苦,就不要学了,回家去吧!”咏华沉声叹气,拍拍她的背。
偷偷跑来查看,原以洛u。会看到颖川与惠茱两人相处甚欢的画面,没想到见到的却是惨兮兮的惠茱和劈到三分之一的木柴堆。
看来精明的惠茱也治不了颖川的怪毛病!
“谁说我受不了苦?”抹去眼泪,惠茱站起来逞强地又继续要劈,咏华见状硬是将她手中的斧头取下,摊开她的手掌一看∶天呐,整个手心不仅又红又肿,还起了多处水泡,看来真是惨不忍睹。
“唉!你这是何苦呢?”咏华忍不住洛u。心疼。
“我没有关系,只要能留在师父身边跟师父学习,我死而无憾!”
“走,我给你抹药去。”拖着她的手,咏华一路将她拉到房内。
“师父,你放手啦,这样不好看啦!”惠茱完全不反抗地任咏华拖着手,虽然她满心期待咏华能有更进一步的表示,但她毕竟是个姑娘,表面上还是该假意衿持一下啊。
“不行,你的手伤成这样,非上药不可。”咏华不曾多想,只知道她受伤了,要照顾她,如此而已。
“师父”惠茱红着脸,内心喜悦地被她顺利带进屋里去。
“你这么逞强何苦呢?”口气充满疼惜,咏华根本不自觉,听在惠茱耳里倒成情意十足的话,再见她轻手轻脚替她上药的模样,惠茱一颗心更是春心荡漾无法自拔。
“师父”惠茱一脸春意地将药自咏华手中移开,她痴迷的眨着眼,单臂环住她的脖颈,娇软的身躯就这么瘫软在她怀里。
“你你干什么啊!”咏华全身汗毛直竖,再见她嗲着声音故作柔媚的模样,她的胃就隐隐翻腾着呕意。
“我今天我一定要告诉师父你一句话!”这么好的夫婿人选,她如果不好好把握,若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她岂不哭死了?
“什什么话?”忍住想把她自怀里推开的冲动,咏华全身僵直地坐着。
“我”惠茱低着头娇羞地笑着∶“我喜欢师父!”
“啊?”咏华脑际一轰,楞在当下。
“哇哈哈”自她们初回到咏华的屋内,便站在门口看到现在的颖川突然无法遏抑地仰头大笑了起来。
听到笑声,惠茱赶紧离开咏华的怀抱。
“喂,你,你这个人怎么可以偷听别人讲话?”惠茱脑羞成怒地指着他骂道。
“哈哈真抱歉,哈哈你们又没锁门,也没贴字条警告我不得乱听,所以哈哈不能怪我啦!”颖川笑的都快岔气了。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颖川的笑法委实令她感到无地自容,她既羞又怒,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对不起,哈哈我不应该笑你,可是我又忍不住不笑,哇哈哈因为实在太好笑了啊!”他笑的前仆后仰,笑到眼泪直流还是忍耐不住拼命大笑。
“你太过份了!”女孩子终究是皮薄,耐不得让人百般取笑,她捂着脸哭着欲跑开。
“惠茱!”见她哭,咏华才突然惊醒,她洛u。感到难过,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局面,只能无力地唤住她。
“师父”惠茱梨花带泪地回头盼顾,见咏华欲言又止,最终却是什么话也没说,惠茱知道,她这脸是丢定了,再无颜待在这里任人取笑,惠茱难过地跑开了。
“哈哈”没想到颖川竟然还在笑。
“大哥,你实在太过份了,你怎么可以如此取笑一位姑娘呢?”咏华虽然很感激他解救她,只是以此方式,实在太残忍了。
“对不起,我实在控制不住。”一想到适方咏华青中带白的脸色就哇哈哈忍不住又想笑了。
“很好笑吗?”咏华也受不了他这种嘲笑别人的态度,她倒了一杯水就往他头上泼。
“喂,你!”笑声中止了,颖川抬起头来看到咏华铁青的脸,突然间噗一声,他又捧着肚子,没完没了地大笑起来。
“好吧!既然你这么爱笑,你就自己笑个够吧!”咏华也气恼了,她头也不回地往屋外走去,留下颖川一个人像呆瓜似地拼命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