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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
“儿子出了事,这做老子的倒还想袖手旁观,岂不枉为人父?”
“风儿是我一人的,与他无关。”她轻描淡写的道,并不打算多费口舌。
易袭欢站起身子,拢了拢裙-“儿子归谁所有我可不管,我只知道,这小表是他的种,他就是小
鬼的父亲,道理再简单不过。”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目光锐利了起来。
“我要唐门永远退离摩纳哥,将赌场的生意拱手让给洪帮。”
以赌场生意换回唐门日后的接班人,怎么看,都还是唐门划得来,这样的买卖,冷天-没理由不接
受才是。
“不可能。”曾是唐门中人,她再清楚不过了。
“可不可能,也要他说了才算。”易袭欢勾起红唇“再说,我不以为他真能对唯一的儿子如此狠
下心肠。”
“如今唐门主母所孕下的孩子,才会是他真正唯一的儿子。”她的风儿靠着隐瞒身份,才能有活下
去的机会,生命对他来说,不是与生该有的权利,是偷偷窃得的运气。
“就我所知,唐门主母的位子至今都还空在那儿。”
还空着?!难道他并没有娶克莱儿?
话已带到,易袭欢继续着这场戏“所以,你现在知道你生的这个儿子有多值钱了?”
“我不会让你拿他当成与唐门谈判的筹码。”为了唐门、为了风儿,她不会让她的计谋得逞。
“这可由不得你。”易袭欢媚眼一望“泪杀,你们两人究负谁胜谁负,我至今仍是相当好奇,不
如趁着今日,你就满足、满足我的好奇心吧!”
她话才落下,泪杀随即趋身上前,步伐间,她手中长鞭一挥,霎时便已朝明夜衣扫去。
心中早有警戒,明夜衣身子摆动的幅度虽不大,却刚好能闪开藏有铁刺的长鞭前端。
长鞭如蛇,挥舞间凛凛生风,可见劲道之大,只是任凭泪杀使出的鞭法又急又快,却难近得了明夜
衣的身。
两人身手不分轩轾,反倒让一旁的易袭欢失了兴致。
艳红的唇不怀好意地弯起,葱白的指端朝发间的银簪摸去,手腕一转,银簪顺势向前。
眼见疾奔而来的暗器,明夜衣只得分神躲过银簪,随后用手接下泪杀随即挥来的长鞭。
即便扎入手心的铁刺上没有喂毒,也让人感到一阵刺麻,不过,她却没有松手的打算。
见状,泪杀神色不悦地瞅向易袭欢那张故作无辜的脸。
“拿开你的鞭子!”
愤怒且冰冷的嗓音迥荡在偌大的空间内,令人为之一寒。紧接而来的是声音的主人,而在他身旁的
则是为他卖命的手下。
六堂堂主中,除不见项炎尧,其余皆已到齐,顿时让洪帮的厅堂显得狭小而拥挤。
乍闻他的声音,明夜衣没有回过身。
她阖下的眼有着太多含意,不是须臾间能厘得清的。究竟在她心里,是希望他来,还是不愿他牵扯
其中。
尽管已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冷天-还是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正为她怦然,如往的狂癫、如往的痴迷,
不曾因为她的离开而有所减退。
“这下倒好,孩子的父亲总算是到了,看来,我们可以开始商讨这笔交易。”莫说旁人,光是冷天-
散发出的目光已可让无数逞凶斗狠的男子退步逃跑,而易袭欢却依旧笑脸盈盈,眼眸似在他们之中梭
巡着。
冷天-挑起眉“你凭什么与我谈交易?”
“自然是凭在我手上的那张王牌。”
“你确定你所谓的王牌还在手上?”随着冷天-的话,门边多了道身影窜出,而他手中抱着的,正
是明御风。
“我说呢,六位堂主之中独缺炎君,原来是先一步把我手中的王牌给夺了去。”敌众我寡的情势已
趋明显,易袭欢脸上却仍不见半点慌张,只见她神色自若的朝落地窗边望去,等待曙光出现——
轰隆隆的声响由远而近,强烈的光线中,蓦地,直升机缓缓而下,紧接着的是一连串的机关枪朝内
扫射,顿时,偌大的玻璃窗碎裂在地,房内的陈设无一幸免。
第一时间内,冷天-冲上前去将明夜衣的身体压低,借着结实的臂膀挡下横窜的流弹。
几分钟后,枪声不再,众人纷纷站起身,只见易袭欢与泪杀早已攀上直升机内放下的绳梯。
临走前,易袭欢不忘媚笑道:“我们会再见的,别忘了要你的下属们小心等着。”
根本无心顾虑她说了些什么,冷天-一心只想确认明夜衣是否安然无恙。发现怀中的人儿身上除了
手中为挡下泪杀的长鞭留下的伤外,再无其他新添的伤势,遂才松了口气。
明夜衣解下系于发上的黑丝带,执起他的左臂,俐落地包扎在他因玻璃碎片划开的伤口上。
过程中,他眸子不曾离开过她,众人也识趣的退了出去。
“跟我回去。”他深深的凝视着,尽管她有心避开他的目光。
“我想看看孩子。”自风儿被掳走后,她没有一刻是不挂心的。
见她的心全系在那小表身上,顾不得那是自个儿的儿子,冷天-心中涌起不快,却也还是让项炎尧
将孩子抱了进来。
早在日前,飓风便已找到她们母子的下落,但他并没有急着闯进她们的生活之中,只在暗地里瞧着
她,也是在那些日子里,他发现了不一样的夜衣。
不再压抑自己的她,每个微笑都是那样的写意、令人着迷,这多少让他有些犹疑,担心她的笑容会
随着自己的出现而离去。
直到易袭欢掳走了孩子,也让他做出了决定。
说他是狂、是霸,他都要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至少,他能确定在自己的羽翼下,她会无恙,不用再独自强挺着肩面对所有的风浪,那样瘦弱的肩
膀曾经已背负太多,也是该时候卸下了。
“孩子是唐门日后的传人,他必须跟我回去。”望着仍在熟睡中的儿子一眼,冷天-目光很快又回
到她身上。“舍不下孩子,就跟我一同回去,成为唐门的主母、我的妻。”
明夜衣静默半晌,才缓缓开口“能让我再抱他一次吗?”
“炎君。”他忍着怒气,不相信她能就这么舍下孩子、舍下他。
接过孩子,她轻轻的搂着,似乎能感受到她母亲当年的不舍,然后,她开了口“这辈子,我都不
可能成为你的妻。”
屋内,两名年过半百的老者闲适的对弈着棋局。
正僵持不下之际,一道窈窕的身影风尘仆仆的朝内走进,在旁观望时仍不忘拢了拢自己波浪般的长
发。
“事情都办妥了?”两老中,头发花白的老者开口问道,目光却仍是紧盯着棋盘,怕有半点闪失,
便让对方给将军了。
“是的,义父,但结果如何,得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不过,洪帮因此付出的代价可真不小,蒙
特娄分舵的造价不菲,就这么平白毁了,让她怎么不心疼?
洪魁抬起头,朝对边的人笑了笑“冷老,冲着这点你该让我三子,应该不算过份吧?”
“没错、没错。”冷松龄阖不拢嘴的笑声中,不难看出这盘棋局是赢或输对他而言都已无关紧要了。
当初,夜衣这孩子拿着白金耳扣到他跟前说出要离开唐门的请求,基于曾允下的承诺,他没追问其
中原由,便允了她。而这些年,他明知她人在何处,却刻意瞒着孙子,为的是他身为长者的风范。
可惜,这事有一好,就没两好。他是顾及了对明丫头的诺言,可面对孙子那犹如行尸走肉的样子,
他又于心不忍,要是那小子想不开,难不成还要他这老家伙再次重掌唐门?
无计可施之下,他私下让洪帮配合演出这场戏码。
旁人不晓得,连自个儿的孙子也都被蒙在鼓里,其实他与洪帮的老帮主算得上是多年的老友了。
谁知,明丫头没按照他原先所想的,重返唐门请冷天-出面,而是单枪匹马的闯入洪帮,好在孙子
也不是省油的灯,在遍寻多年后,总算靠着自己找到了自个儿的女人了。
依孙子的性子来看,失而复得后,他是怎么也不可能让那丫头再次消失在自个儿眼前了,如此一来
,情况虽不如原先所预想,最后的结局倒也还算是皆大欢喜,他依旧能保有老爷子的尊严,孙子也能抱
回妻小,真是妙哉!
“完成了你孙子的大事,是不是也该为我欢儿的终生大事尽点棉力?”
不待冷松龄开口,易袭欢已先一步说:“义父,想要怎样的男人,欢儿自己会想办法将他手到擒来
,不劳你们费心。”自个儿捕来的猎物那才有趣,借他人之手就显得没意思了。
“这么有把握?”
她绝艳的脸上满是自信“您两老就继续在这尽兴,欢儿不打扰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得先为泪杀找个暂时的栖身之处,这一回,她能肯定冷天-绝对会派人追拿泪杀
,而身为泪杀的主子,她当然不会让对方得逞。
她与唐门,可还有得玩呢——
“怎样,我这养女不输给任何男子吧?”洪魁的话听似疑问,然他脸上骄傲的神情却是极为肯定的。
“看得出来是虎父无犬女。”冷松龄赞许的点点头,却又忍不住笑道:“只是,那个被她相中的小
伙子可不会太好过喽!”
“或许,你该先给他个警告,让他有点心理准备。”
“怎么,难不成我认识那个不走运的小伙子?”
洪魁爽朗的笑“将军!”